叹气走人。
五当家面面相觑。
“他叹什么?”
“肯定是有感而发嘛。”
“管求他的,这后援会咋整?”
“事关重大,还是问问沈公子的意思。”
……
暗中“护送”徐邵洋进了徐家族地,霍休无声离去。
先是一步打入敌人内部,随后喜获百万灵石……收获巨大。
虽说储物袋打不开,但这不是霍休忧愁的原因。
“为了刺杀徐保儿,陛下不惜以身入局……”
这下可好。
陛下牛皮吹了,舞也跳了。
然后老夫我,突然荣升北洲郡城郡史后援会的会长?
陛下刚走出一步,我直接到终点了?
作死也不带这般花样的!
“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
陛下大量,肯定不会怪老夫藏着掖着……
“但绝对会叹命运捉弄人!”
陛下都叹息了,老臣还如何自处啊!
霍休越想越愁。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将心里那莫名其妙的窃喜死死压住,不让其冒头。
“这种感觉……诶?”
脑海中突然掠过沈青云,霍休不由恍惚。
“之前遇事,我们愁得眉毛胡子一把抓,甚至忧心忡忡,但小沈……”
小沈却每每都能轻描淡写解决。
“哼哼……”
总算体会到了小沈的至高享受!
霍休摸摸鼻子,抬头打量大庄园,表情犹豫。
“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呢……”
纠结少顷,他迈步进入。
“不管如何,陛下是喜欢跳舞的。”
不幸中的万幸吧。
待入院落,未见陛下。
霍休也不着急,开始收拾院落,给秦墨矩浆洗换下的宽松长袍。
他老眼仿佛戴上了一层滤镜,管它花花绿绿,一入手,全当成黑色。
但粉色长袍入手,他嘴角忍不住一抽,似乎滤镜都挡不住粉色的凶猛冲击。
“这要让秦武人看到……”
赶紧压下大不敬的绯念,霍休闭眼猛搓。
待晾晒完毕,院门吱呀开启。
嘴里哼着曲儿的秦墨矩,见霍休,脚下突然一顿。
完犊子,被听到了!
背对秦墨矩的霍休,感应到陛下停下,心里一惊。
完犊子,我听到了!
“咳,那个……回来了啊。”
霍休弓背转身:“老臣见过陛下。”
“免礼免礼,”秦墨矩叹道,“爱卿数日不归,出生入死,朕欣慰之,惭愧之。”
霍休老眼通红,哽咽道:“老臣不累,只是感念陛下有伤在身,想早日成事,护送陛下回朝,可惜老臣能耐有限……诶?”
秦墨矩没在意霍休的诶,欣慰道:“有心了,对了,朕给你的通讯之物,为何不用?”
霍休耳畔想起不如跳舞的劲之节奏,身子更低了:“老臣一时疏忽……”
“要记得,这般宝物要利用起来。”
“老臣遵旨。”
……
君臣默契配合,以凡人之身,斩出比肩神明的神力,将刚刚那段哼曲儿的时空抹去。
“你那边,探到什么消息了?”秦墨矩接过泡好的茶,轻抿开口。
霍休半拉屁股贴凳子:“老臣,哎……”
见其犹豫,秦墨矩笑道:“即使毫无所获,朕也能理解,和修士相比,炼体士手段太少,而且又是敌巢所在,能四处走动都算了不得了,爱卿莫要气馁。”
“陛下说的是,但……”
“但朕这边,是有大突破的!”秦墨矩放下茶杯,淡淡道,“这几日,那老苟几乎就盯着朕,显然很重视。”
我的陛下啊……
霍休沉默良久,默默点头:“却不知这边的安排?”
“应该快了,”秦墨矩想了想道,“这两日淘汰了六人,剩下的人好像还集体排练过……”
霍休一怔:“没要陛下去?”
秦墨矩给了霍休一个朕自然不一样的眼神,沉吟道:“老苟隐晦提醒朕加练,怕就这几日,将会有大动作,而朕,恐是大轴。”
所谓大轴,便是压轴后的大龙。
霍休却听得心惊肉跳,一句老臣有禀,险些脱口而出。
想了想,他道:“老臣查探几日,发现郡城内架了许多丝线,还有大喇叭……”
“那叫无线丝,大喇叭名声声不息机,”秦墨矩笑看霍休,“朕虽说闭门不出,也不是不闻窗外事的。”
“陛下了得,老臣自愧不如。”霍休沉声道,“总觉得此物有些诡异,陛下,老臣认为,不得不防。”
秦墨矩摇头道:“扯远了,且这等大动作,不似针对我们,待事成,咱君臣一走了之的,至于北洲郡城……”
说着,他负手起身,仰望四十五度,眼角含泪。
“就当是一场梦吧。”
是啊,梦终归是要醒的。
陛下不可能成为想成为的舞者,只能是秦武的皇帝……
“陛下,您受累了……”
霍休心中一疼,暗自发誓,定要助陛下成就大业!
“待马放南山之际,陛下想怎么跳怎么跳,老臣愿以歌和之!”
如是想着……
“高低要跟那郡史学两手才是,不为其他,就为伺候陛下!”
君臣还待聊,老苟举着留影石出现。
“呵呵,秦王久等了,用到留影石的地方太多,”老苟拍拍留影石,大气道,“但今夜管饱!”
霍休知道是时候离开了,当即起身告辞。
转身关门之际,他从门缝里看到,老苟指着刚晾晒的粉色长袍……
“对对对,这件最配秦王,赶紧换上,今晚咱跳个通宵!”
徐家族地。
徐保儿打量徐邵洋头顶的角,皱眉道:“谁打的?”
“好教家主知晓,”徐邵洋不好意思道,“完全是误会,一骨灰粉劫了我,欲让我私伺,被我好一番说教……”
本战神也算开了眼了!
徐保儿沉默好一会儿,才算接受这奇葩事实。
“你之歌迷见面会,多少人参加?”
“回家主,不下五万人!”徐邵洋表情既恭敬又骄傲又激动,“完全出乎意料,若事前宣发时间足够,人更多。”
好家伙!
徐保儿倒吸一口凉气。
“他只是唱唱跳跳,就能吸引五万人……”
下意识,嫉妒涌现。
想到听自己论道之人足有千万,徐保儿这才舒服不少。
但心里还有一根刺。
“唔,帮特胖使和沈公子是一码事,”他淡淡道,“你自己的本分也莫忘了。”
徐邵洋一怔,忙道:“家主放心,邵洋不会忘记公务……哦对了,尚有一事……”
“说。”
“今日见面会,邵洋听得一种言论,说是家主为何不现场举办论道大会,执此言者甚多。”
徐保儿嘴角微翘,旋即消失,淡淡道:“多此一举。”
“家主,那些修士心怀感恩……”
“我会在意?”
“家主高远,邵洋敬佩。”徐邵洋羡慕道,“若家主举办论道大会,那阵容,邵洋简直不敢想象!”
“不是我不行,而是我不欲为之啊……”
徐保儿闻言,心头刺消失。
“方才韩复来过,提及想加入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