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跳舞，聊天倒不如跳舞……”
是昨日陛下的那首歌？！
霍休眯眼。
眼神闪烁。
杀意更甚。
下午。
城内各处情况，汇总呈上。
沈青云看完后，交给徐邵洋。
徐邵洋郡史当了几十年，处世四平八稳，此刻拿着册子，破天荒有些紧张。
一瞧，骂的人比昨天还多了些。
“呼……”吐出口浊气，他悻悻道，“看来本官还要继续努力啊。”
沈青云笑道：“百人百味，郡史大人莫要太过苛责，照我看，反响非常不错了。”
杨迪接过册子，眉毛忍不住抖动：“人数比昨日涨了至少三成，是不是有些夸张？”
“呵呵，”徐盛笑道，“更夸张的可能还在后头。”
沈青云笑而不语，针对其中几个问题说出自己的意见。
本还想着集思广益，几人脑子都没过，当即高呼666。
“就按沈公子说的来！”徐邵洋掷地有声道，“我相信，只要照此下去，此事必成！”
谈完正事儿，沈青云要走，被徐邵洋苦苦挽留。
“郡史大人有何吩咐？”
徐邵洋吓得不行，苦笑道：“是有事相求，沈公子……可还有这种歌？”
沈青云好奇道：“哪种？”
“不如跳舞这种。”
沈青云上下打量徐郡史。
“怕也是位灵活的大胖子……”
如是想着，他回道：“听说吕老师那里还有些，不过……郡史大人只想唱歌？”
徐邵洋愣道：“还能做甚？”
“有没想过跳舞？”
徐邵洋如遭雷劈。
“我可是看过媚的！”
他脸色一白，小心翼翼道：“吕……老师那种？”
一旁气氛组的徐盛，闻言笑道：“那种舞怎适合九叔，九叔要跳，也是狂霸之舞！”
“确实如此，”沈青云笑了笑，“而且歌舞不分家，我是这样想的，以郡史的能力，完全可以出张专辑，弄个十来首歌舞，效果想必不错。”
徐盛听得连连点头。
“九叔，您现在才两首歌，歌迷怕是十万不止了，这要什么专辑一出，不得冲出郡城？”
徐邵洋脸都红了：“走，走不到这步吧？”
沈青云笑道：“北洲算是小的，整个楚汉仙朝才是大棋盘，郡史大人若能吃头一波红利，红遍楚汉也不是难事，当然，要走这条路，就不止歌舞了。”
“还，还有？”
“时不时举办歌迷见面会啊，给歌迷发发福利什么的。”
徐邵洋想了想，激动得不行，大手一挥道：“沈公子的事是大事，却也等不到那时候，明日便举办歌迷见面……”
“郡史大人也莫着急，”沈青云乐道，“如今才两首歌，见面会也没意义，等歌多些，到时候郡史大人也能好好为歌迷献艺，再搞两首新曲儿首唱，算是给歌迷的福利……”
徐邵洋听得心花怒放：“沈公子这招，着实是高，便如此，便如此……哈哈，我送沈公子！”
回伎女阁路上。
沈青云打量徐盛，眼神略有些惊奇。
徐盛知道沈公子看出了什么，也不隐瞒，快走两步转身，咕咚跪了下来。
“只愿为公子驱使。”
沈青云躬身扶人，笑道：“家里的事？”
本想说从那事后，自己便没家了，想了想，徐盛默默道：“只有一个娘，还有二十来年，也快化道了。”
“这种事，说不到对错上，”沈青云想了想，“顶多在好坏这个阶层。”
“请公子指点。”
“说难听点儿，这叫太过轻易地放弃，”沈青云问道，“抛开情感不谈，盛哥愿意离开徐家？”
徐盛稍作犹豫，诚恳道：“抛开其他不谈，跟着公子，徐盛死也能死个明白。”
“格局要打开，”沈青云拍拍徐盛肩膀，“家族不好，先要尝试改变。”
徐盛苦笑：“何其难也。”
“不难的话，也没挑战性嘛。”
谈论到此为止。
沈青云婉拒了徐盛的忠心。
在洞府内沉思良久，他执笔书写。
徐家族地。
徐保儿半躺，众族老高座。
徐盛趴伏在地，如实汇报今日的情况。
众族老，老怀大慰。
“比昨日多了三四成人数。”
“哈哈，等郢都仙皇庙的人来，咱来个举城传道，便稳了！”
“就是邵洋那歌……话说，非得是这种歌吗？”
……
徐盛一怔，忙道：“歌是吕老师出的，头是沈公子点的。”
徐保儿颔首：“沈公子的能耐，诸位不必置喙，无线杆制作得如何了？”
“回家主，召回的人手日夜不休赶至，要铺满北洲各城，至少需三月。”
“那太长了，”徐保儿淡淡道，“将任务分发给各藩各派，一个月，我要无线飞架北郡！”
众族疑惑道：“家主，何事如此着急？”
“你们是没看出来，”徐保儿欷歔，“声声不息机，小道耳，之前那一幕大呈影术才是正经，沈公子按住不动，分明是在看我徐家的动作，值不值得他投资。”
众恍然。
“原来如此！”
“我就说，明明可以呈影，如今却弄什么大喇叭！”
“家主，还是您看得深……”
……
一场议事，徐家的力量又朝无线丝倾斜了不少。
徐盛听了，心中窃喜，正要爬出去……
“盛儿留下。”
徐盛动作一顿，赶紧回转身躯，继续趴伏。
良久的沉默中，徐盛身躯开始颤栗，地板上的汗珠渐多。
“你真认为，自己有资格替沈公子做事？”
言如刀。
不仅杀人，更为诛心。
徐盛只觉三魂六魄跑了一半，还有一半跑不动，呆立等死。
“站起来。”
徐盛抬头都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发现眼中的顺从和请求，全被徐保儿无视后，他艰难操控道体……
半个时辰才站起身，还是摇摇晃晃的。
徐保儿笑道：“大事是站着做的，这话可对？”
徐盛喉头蠕动两下。
“一切都是看能力说话，”徐保儿淡淡道，“能力高，自当多做，改变徐家……呵，说实话，我乐见于此。”
徐盛干哑声响起：“盛，盛儿知，知错……”
“你确实错了，但很幸运，你碰到了大人物，更幸运的是，”徐保儿笑道，“这个大人物，还是个为数不多的好人。”
这点徐盛知晓。
“但凡沈公子有一丁点儿坏心思，必定助我于徐家内斗夺权……”
沾个斗字，即使胜了，徐家的损失亦不小。
“更遑论胜了之后，利益在谁手上，徐家，还是徐家吗？”
想了想，徐盛又自嘲起来。
“沈公子，又如何看得起徐家呢……”
二人的对话，以徐保儿一句且去做事告终。
能活着走出静室，徐盛便把握住了一些东西。
在徐保儿看来，离开族地的徐盛，背直了不少。
他眼神戏谑之余，也冷了不少，且闪烁不断。
“流水的大人物，铁打的徐保儿啊……”
呵。
还改变徐家。
嗤笑一声，徐保儿闭眸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