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龙!”
一声怒喝于血宗内炸响,人人却都能听出其中的色厉内荏。
“青木两个时辰前已离宗!”
沈威龙置若罔闻,剑更高,宗门更抖。
“是被擎天宗的人请去的!”
沈威龙眉头微皱,沉声道:“别让我再回来。”
言罢,消失。
众修如蒙大赦,瘫倒在地,直呼侥幸。
“确,确实是沈威龙?”
“和画像一模一样!”
“我的天,我还活着……”
“左,左护法他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啊!”
……
血宗内部。
大佬们匆匆云集。
云集不为作战。
满脸焦虑的他们,直至沈威龙彻底离开血宗地界,方才出声。
“青木到底做了甚!”
“沈威龙这分明是一言不合,就要攻破山门的架式!”
“不对,先是擎天宗,再是沈威龙……”
……
众大佬面面相觑,更为不安了。
“擎天宗请左护法前去商议石血禁地一事,应该,无事吧?”
“你知道个锤子,这不明摆着先礼后兵!”
“先礼后兵也得给人反应的时间,前脚礼后脚就兵……诶?”
“嘶,这不更可怕了?”
直到此刻……
血宗常年不敢露面的宗主,才在血宗深处沉声开口。
“通告天下,血宗左护法青木,有违宗门铁律,即日革出宗门,他之所为,与血宗毫无瓜葛!”
连做了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把人开了……
憋屈?
没有一丁点儿。
众大佬齐齐领命之余,暗自长松口气。
“单是擎天宗,还是能讲道理的。”
“是啊,大不了是骗出去搞青木,但沈威龙……”
“本座现在只希望,此事到此为止,不会再牵扯到本座头上!”
“哎,谁曾想正道出了这么个大魔头,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
擎天宗接人的灵舟,距离目的地还有一半路程,便被沈威龙拦下。
擎天宗长老见沈威龙来者不善,还以为是来找太上的,忙道:“沈长老,太上不在此……”
“青木道人,出来。”
灵舟内的青木道人,形似枯木。
他早已察觉沈威龙的气息,本就不安。
此刻听闻对方直接找他,哪里还敢拖延,当即……
施展所有底牌,瞬间逃了个没影儿。
擎天宗一众看得目瞪口呆。
“不做亏心事,他跑什么。”沈威龙沉声道。
长老嘴赶紧合上,又觉不对,连忙附和道:“沈长老说的太对了。”
“你们找他何事?”
“石血禁地前些日子又有异常,四宗合议,准备组建队伍再入内一探……”
想到石血禁地内那截耸立的血碑,沈威龙眉头微皱,少顷消失。
“沈长老慢走。”
长老挥手遥眺,像是不舍故人的离去。
“庆长老,沈长老走了盏茶时分了。”
庆长老闻言,正要收手……
一道传讯符落在他手里。
神识一扫,他魂飞天外。
良久。
“盏茶时分,你确定是盏茶时分?”
众执事弟子连连点头。
庆长老沉默。
“盏茶时分,人被抓了,口供也有了……”
怕是太上出手,都没这么快吧。
众弟子好奇得很。
“长老,血宗左护法,可是犯了事?”
“此乃必然,而且肯定是大事,否则也引不动那尊大神亲至……”
“我知道了,要么是夔牛一族,要么是末海蛟族的事,肯定和青木道人脱不了干系!”
“有道理,若非如此,也请不动第一剑仙……”
……
庆长老叹了口气,幽幽吩咐。
“传讯宗内,血宗青木道人,两百年来纵容弟子祸乱十八处凡人王朝,化凡人之血供养,修行句芒御血长生经,已被仙剑宗传功长老明正典刑……”
禁武司。
律部。
“哈哈,吕哥你又输了!”沈青云大喜,“你还说简单,这么简单你都没赢过,怕不是让我的?这就没意思了哈。”
杜奎等人瞧瞧棋盘上连成一线的五颗白子,又瞧瞧喜上眉梢的沈青云……
“沈哥,吕经历乏了,我来吧。”
吕不闲如蒙大赦,赶紧起身想让。
沈青云笑道:“麻衣兄,我先给你讲讲规则……”
见二人讲得认真,听得入神,众人赶紧溜出公房。
“没想到啊没想到,沈哥说的棋,是这个棋!”
“吕经历,你和沈哥下了多久?”
吕不闲有些头晕,算算时辰,声音都在颤:“四个?还是五个?”
“得亏麻衣挺身而出。”杜奎轻笑。
拓跋堑叹道:“多半是根本没人和他下,沈哥这些年憋慌了。”
“这种棋,怕也只有麻衣堪为沈哥的对手。”拓跋天咂巴着嘴。
唐林听得暗乐,面儿上还替气运之子找补。
“不得不说,棋虽小,却有大智慧……”
众人齐齐给马屁唐笑了个。
此刻公房内,二人并未下棋。
沈青云飞快写好信,折起递给麻衣。
麻衣接了信,走到窗边,自怀里摸出一木哨,入口轻吹。
虽吹却无声。
不多时,一只陌上鸟振翅而来。
“阿爹的阿爹……”
趁陌上鸟念经,麻衣飞快把信绑好,又从袖内掏出一根细长的肉干喂了,陌上鸟如箭般飞离。
做完这一切,麻衣兴致勃勃坐回,闷声道:“我在麻衣门听说,至少要三境大成,方能束音成线,沈哥怎会的?”
“想学吗?”
“想。”
“我教你。”
仙萍山驻地。
楚星皱眉看完信函,沉默不语。
良久。
“我出去一趟,你们留在驻地,莫要外出。”
离了驻地,楚星神识外放,两个时辰逛遍天谴城。
随后出天谴飞遁巡视,依旧无果,方入城,于启夏街中央广场停下。
“方圆二百里,就此处有丝丝灵力异常……”
但除了这点,他无半点发现。
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