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之豪爽,晚辈心悦诚服,”沈青云赶紧相邀,“相请不如偶遇,前辈若不嫌,一起坐坐?”
看看,关系不就处上了吗!
张道荣摁下狂喜,惶恐道:“就怕打扰沈公子和……”
见是手下陈管事,张道荣眼珠子凸了一下立马正常,随后苦笑摇头。
“陈管事,你就瞒着我吧。”
陈姐张张嘴,正待解释,沈青云笑道:“不能怪陈姐,前辈请坐。”
“公子请,公子请……”
见三人坐下,张道荣还一脸喜不自胜,众小面面相觑,纷纷看看面前的素……
“这哪里是素啊。”
“分明是钩子……”
“奶奶的,沈哥真是无物不钓!”
“话说,沈哥找个客栈掌柜作甚?”
……
陈姐同样纳闷,却不多话,专职斟酒。
张道荣四境的修为,也架不住三杯龙米涎。
“完犊子,这不会是沈公子的报复吧……”
正苦着,沈青云停了敬酒,开始割肉。
见状,张道荣才松了口气,客气致谢。
“啧啧,我的个亲娘!”烤肉入口,张道荣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沈公子于烹饪一道,亦如此惊艳,堪称全才也!”
沈青云谦虚道:“晚辈本是生意人,奔走各方,难免饥餐露宿,多捯饬几次,也便多了些手艺,当然,所谓的生意人,在前辈面前是班门弄斧了。”
“沈公子着实谦虚……”捧了几句,张道荣问道,“却不知沈公子做哪门子营生?”
“最近建了个无线商会……”
“哦,”张道荣恍然,“这个我知道,看上去是门新营生?”
沈青云点点头,笑道:“时代在发展,道法在进步,虽是新行当,前路亦可期,当然,晚辈之所以能有些许发展,也全赖沈少卿等前辈大力扶持……”
张道荣笑着点头,生意人本能的心思却动了。
“沈少卿……沈旷瑱?”
嘶!
太府的少顷,沈家战神最看重的后辈之一。
“扶持我能接受,但仙朝掌管国库的神,竟是大力扶持……”
大力两个字,多少说明些问题。
思及此处,张道荣苦笑道:“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公子能得众人相助,我却只能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吃老本儿,老了,老了。”
“前辈这话说的,”沈青云笑道,“家祖父常言,人事,何时开始都不迟,说不得前辈就能抓住下一个风口,立马起飞呢。”
“哈哈,承公子吉言,敬公子一杯……”
小酌闲聊了半个时辰,张道荣知趣告退,沈青云恭送十来丈。
走回篝火旁,陈姐就狐疑传音。
“我说弟,你是不是缺灵石?”
沈青云一怔:“陈姐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难怪对东家这般,”陈姐无语,毫不犹豫解下储物袋丢给沈青云,“不够再问我要!”
“哟,陈姐这么大气?”沈青云乐得不行,解开储物袋,神识一扫,“不够。”
陈姐从容道:“差多少,姐补上!”
“像这么多的灵石,”沈青云笑眯眯道,“还差万万倍!”
陈姐的从容瞬间跑路,惊愕浮现。
“开玩笑吧你,我这一袋可是十万……”
沈青云将储物袋递还给陈姐,再道揖,诚恳道:“陈姐心意我收下了,但这不是个人之力能解决的。”
陈姐惊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青云端详陈姐,问道:“陈姐这些年,攒了多少灵石?”
“呃,差不多百来万……”
之前给十万中品灵石,陈姐大气。
现在说百万灵石,陈姐卑微。
沈青云问道:“百万中品灵石,在郢都养老可够?”
“不太……哼!”陈姐板脸,“姐都老成那样了?”
“瞧我这嘴,”沈青云忙捧,“我是想着陈姐辛苦小半辈子,应趁早退休享福……”
陈姐叹道:“过是能过下去,姐却也想着再进一步。”
“那肯定就不够了,”沈青云想了想,“陈姐若信我……”
“那还用说?”陈姐阻止沈青云说下去,盯着沈青云笑道,“即便被你骗,姐也开心。”
沈青云摸摸鼻子道:“连这话都说了……行,陈姐那点零花钱给我打理,赔了算我的。”
毛府。
毛求贤心神不宁,无法入静,在院儿里踱步。
“三弟,可有空聊聊?”
院外朗声,惹毛求贤蹙眉。
神识一扫,发现大哥二哥连袂上门。
“哼,怕是来炫耀的……”
可恶,若下午沈公子应了我,此刻炫耀的人就是我了!
毛求贤一咬牙:“门又没锁!”
听出三弟火气,两兄弟无奈又无语。
“大哥,怕是三弟下午被骂,还没消火。”
“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毛求知摇摇头,推门而入。
三兄弟围坐。
毛求贤环保双臂,眼角斜上,一副吊样。
两兄弟见怪不怪。
毛求理斟茶,毛求知开门见山。
“听说,你和那位沈公子关系不错?”
毛求贤闻言,看向大哥。
大哥微笑。
“呵,关系不错,结果与你们合作?”
倒是会讥讽亲弟弟啊!
毛求贤淡淡道:“哪里哪里,比不得两位哥哥……你们来就为这个?”
“是为这个,”毛求理劝道,“三弟,你涉世不深,容易被骗,他一个外来……”
毛求贤冷笑道:“在你们眼里,我就这般不堪?”
你还真说对了!
毛求知暗叹口气,知道此刻说什么,三弟也听不进,便起身道:“我们此来,就一句话,莫要和那位厮混,对你无益。”
你们合作了不说,还要彻底断我后路!
毛求贤注视两位哥哥,眼神陌生得紧。
少顷,他哂笑道:“你们猜,我听还是不听?”
“言尽于此,听不听也在你……”毛求知走到门口,又是一顿,转头幽幽道,“三弟,知道外面的人在笑话毛府吗?”
毛求贤眯眼:“笑我?”
毛求知摇头,自嘲道:“笑我兄弟三人,连父亲尸骨都没本事收敛。”
说完走人。
毛求理跟在身后,都走出门了,忍不住道:“三弟,父亲给你的名字,你不该用在青楼上的。”
兄弟走了。
毛求贤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却又闻敲门声起。
嘭!
毛求贤裂桌怒喝:“有完没完!”
“三,三少,水,水榭园小张有,有事拜访……”
张道荣入内,见毛求贤脸色阴沉如水,心里叫苦,本想走人,被毛求贤一睖,他只能倒出来意。
“是这样的,小,小的无意间听闻,沈六爷正和沈公子合作,三少与沈公子关系匪浅,便想着请三少帮忙确认一下……”
毛求贤皱眉道:“确认?”
张道荣赔笑道:“若属实,小,小的也有点小钱,想攒点儿棺材本。”
“呵,”毛求贤讥笑,“你倒是机灵,人沈公子可不差灵石。”
张道荣一愣:“但小的见着,沈公子手头怕是有些紧啊。”
“嗯?”毛求贤愣住,“从头到来!”
张道荣将沈公子一行拮据得吃素一事说出。
毛求贤听了,看张道荣跟看傻逼似的。
但突然,他仿佛被雷劈了一半,当场愣住。
“我开出的条件是毛家一半积蓄……”
但他到底是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