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亲眼瞧见了?”
“这般丢脸的事,仙部肯定自行消化啊,敢让人看到?”
“那你……”
“昨日我和徐青对闯而过,听他絮絮叨叨的,耳朵一竖,有了!”
还真举大石?
沈青云和杜奎双双一个后仰,旋即面面相觑。
柳高升把头凑近,嘿嘿笑道:“别说吕佥事,拓跋兄弟和王经历都一头雾水,就咋仨儿懂。”
可不。
“我怎么就和你一伙了!”杜奎暗骂两句,起身走人。
“你走,你走!”柳高升冷笑,“回头我就嚷嚷,杜奎让仙部同僚举大石!”
杜奎脸色铁青:“好你个柳高升,贼喊捉贼!”
“这个的话,你们就不用争了。”沈青云悻悻摸鼻。
杜奎如遭雷劈。
柳高升正义感瞬间爆表。
“沈哥,你这会不会太……不是人了?”
“我哪儿知道会这样……”沈青云愁道,“那日上衙,门口碰到秦指挥使……说着说着,她问我要了《炼体初解》去。”
我滴个乖乖!
柳高升悻悻道:“沈哥,你都什么境界了,还揣着《炼体初解》?”
沈青云感慨:“就这一本,都够我学一生了。”
杜柳无语。
不知道的,高低得夸沈哥一声孜孜不倦。
知道的……
“所以,此事出现转变,咱还得合计合计……”柳高升低声道,“仙部同僚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拓跋兄弟和王经历……怕是好日子不长了吧?”
沈青云点头……诶?
我点什么头啊!
“这话不太对,说的好像咱仨儿指着同僚祸祸。”
“沈哥说得对,”柳高升正色道,“咱是为同僚出谋划策,避开来自上官的打击才是。”
杜奎受不了了,屁股一挪面对沈青云。
“沈哥,我觉得不用操心,”他沉吟道,“大人或许不会管,但吕佥事摆在那儿,秦指挥使高矮要给几分薄面。”
沈青云点点头。
明眼人都看得出,照吕不闲这升迁速度,十年内,通政有望。
届时主政律部,协助老大人霍休执掌禁武司,单从职权来说,禁武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但此事涉及到秦指挥使的人生大事……”
换成我当哥哥?
“敢灌我妹夫的酒,屎不给你打出来!”
连妹夫一起打!
柳高升一瞅沈青云,奇道:“沈哥,我怎见你,有些咬牙切齿?”
这般明显的吗?
沈青云摸摸鼻子。
“咱凡事往好了想,运动会在即,修士举举大石,也算热身嘛。”
沈哥是真敢想。
杜柳二人嗯嗯嗯点头,柳高升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秦指挥使不会让拓跋兄弟他们仨儿……修仙吧?”
杜奎摇头:“绝对不可能。”
“你只知其一,”柳高升冷笑,“拓跋仨儿就不参加运动会了?”
沈青云叹道:“柳兄,会死人的。”
“哦也是。”
杜奎反应过来,似笑非笑看向柳高升。
“我若没记差,咱律部出了位仙武同修的大才,连报运动会数十项目,横跨炼体、修仙……”
柳高升正面如土色,敲门声响起。
沈青云起身开门。
“拓跋兄弟,你……”
“沈哥,快出来!”
“何事这般急促?”
“帮我儿子想个名儿……”
我日拓跋堑都有儿子了?
杜奎瞪眼,爬起来就跑。
被拽着往外面跑,沈青云吓了一跳。
硬着头皮路过霍休公房,见空无一人,这才暗松口气。
“拓跋兄弟,想名字也不着急……”
“怎不急,再耽搁,我哥就给他儿子想好名字了!”
这什么剧情?
沈青云眼神都直了。
后面跟着的杜柳二人,兴奋得像是嗅到大肠刺身的饿狼,后发先至,超了二人,直奔照壁。
照壁那边,汇聚了不少人,正踮脚打量外面,个个眼冒绿光。
一瞅这场景,便是外面来了人。
“就是不知是拓跋天的老婆,还是拓跋堑的……”
造孽啊!
沈青云哀嚎抵达照壁,扭头朝大门外瞧去。
“果然是女人!”
禁武司外一马车。
马车旁,站着一姑娘,一身黑。
下身黑裳,上身黑衣。
粉唇明眸,不施粉黛。
一头青色,半扎半散。
美得出尘。
沈青云看了第一眼,又看了第二眼,然后心里充满怀疑。
“这种姑娘,拓跋兄弟真能降服吗?”
正琢磨,又听得身后窸窸窣窣。
“我想好了,我儿子日后就叫拓跋黑美!”
沈青云瞬间瞪眼瞪鼻孔。
都不用回头,他就知道是拓跋家长子拓跋天。
“果然兄弟同心啊!”
“沈哥……”
沈青云一扭头,见拓跋堑泪汪汪的。
“我说拓跋兄弟,你哥……”
“沈哥你觉得这是人名?”
也是哈。
“但我真要搀和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情仇吗?”
念头还没捋直,又有人开口。
“拓跋大判官,难道就不能叫王黑美?”
“我姓拓跋!”
“但我姓王啊……”
沈青云愣了半晌,回头瞅瞅王顺,瞬间明白过来。
“搁这儿跟我玩儿梗呢!”
沈青云好气。
“柳兄,杜奎兄弟,咱继续……”
杜奎哦了声,紧跟沈哥。
沈青云走了两步,回头见柳高升没反应,心里咯噔一声。
“坏了!”
柳兄,想想你家的月月啊!
沈青云回走一步,又顿住。
“说不定,柳兄离豁然开朗的人生,就差此劫呢……”
悻悻一想,他叹口气,扭头走人。
刚走五步……
“沈青云。”
声音落。
照壁前数十人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