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未配妥人已超凡 第574节

  整座公寓区都是独立的二层小楼,小区内花木葱茏,环境优美。

  许舒赶到梁璐家时,熊局长已经在了,还有一堆肩章挂着或铜或铁星星的官员。

  见得许舒,众人慌忙行礼,许舒挥手止住,“直入主题。”

  一名身形彪悍的中年探员近前汇报情况,并无所获,许舒一指西侧墙壁,“我看那里面有异样,凿开。”

  中年探员目瞪口呆,熊局长高声道,“既然侯爷吩咐了,里面肯定有古怪,小心开凿。”

  十分钟后,西侧墙壁整个儿被拆了下去,许舒走到近前,捻起一块板结的石砖,用力一掰,石砖散落,他掌中竟多了个铁盒子。

  他打开铁盒子,扫了扫,便即合上,拱手道,“东西找到了,多谢诸位。”

  随即,派出一张支票,塞给熊局长,“诸位辛苦了,熊局代我做个东道,好好犒劳大家伙儿。”

  熊局长一瞥支票上的数字,暗道一声“豪气”,正要道谢,许舒已没了踪影。

  出了五月花公寓,许舒快速闪到一丛松柏枝后,取出黄金翅膀在背后背了,身形一晃,腾空而起。

  他赶时间,嫌魂念搬运肉身太慢,丹息御空,又嫌动静太大,只有这黄金翅膀,相对合适。

  原来,许舒此番,让治安总局,调查梁璐住处,用的正是引蛇出洞的招数。

  在许舒看来,对方既然做的如此周密,料来会持续关注后续。

  监视他许某人,应当是不敢,但监控梁璐那边,可能性应当不小。

  在梁璐住所检索时,许舒将观察家异能发挥到极致,紧盯每一人,却没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直到他故意指摘凿穿墙壁,且用障眼法故意弄出个铁盒子,他才捕捉到西北方向的窗户有一丝异动。

  那一丝异动,极为细微,根本不是人弄出的动静儿。

  当时,许舒便放出一缕阴神,立时捕捉到一缕虚影朝西南方向遁走。

  许舒立时就认出那是一只耳报鬼。

  彼时,在乱星峡谷,许舒混迹于绿柳盟当副盟主时,秦冰于外,两人沟通消息,就是靠秦冰炼制的耳报鬼。

  许舒并不惊动耳报鬼,而是操控阴神追击,与此同时,肉身插翅追来。

  十分钟后,许舒赶到郊外的一座民房,魂念放出,竟被民房中的阵法阻挡。

  许舒干脆直接落入院中,丹息扫出,两扇门板飞了出去。

  堂屋内,一高一矮两个中年人正在交谈,见得许舒,脸上皆闪过讶色。

  左侧的高个中年人站起身来,收敛惊容,拱手行礼道,“原来是沧海侯,失敬失敬。”

  许舒并不答话,抬手便攻,两名中年皆面露慌乱,连连摆手,才要说话,皆被蚕丝一般的丹息卷中,拖到近前。

  其中,辨阴士途径的矮个中年受不住丹息之威,昏死过去。

  体士途径的高个中年满面胀红,高声道,“侯爷来意,我已知晓,我家东主说了,若侯爷找来,可直接引去相见。”

  许舒怔住了。

  高个中年指着桌上的电话机道,“我可以打个电话么?避免跑空。”

  许舒收了丹息,高个中年来到电话机边,麻利地拨出号码,很快,听筒便有声音传来,“带许侯过来,我在家恭候大驾。”

  高个中年挂断电话,指着院子西侧的一辆公羊车,“侯爷请。”

  半个小时后,公羊车在城东的一座高门大宅前停下,许舒率先下车,打量大门。

  朱漆大门前,摆着两个石狮子,狮子脖子上花纹细密,显非凡品。

  许舒仔细数了数,足有十三个璇纹,放在鼎革前,这是正二品高官才有的待遇。

  虽说鼎革后,朝廷已经废除了这些等级制度,但民间还是通行。

  地位不到,门口摆这种品级的狮子,是要遭人耻笑的。

  “传家有道唯存厚,处事无奇但率真。”

  许舒品咂着正门前的楹联,心中暗惊,他已对上号了。

  不待高个中年引荐,他阔步朝大门行去,步入门厅,轩敞的大院内,不见一人,一株碗口粗细的枣树下,立着个青袍中年,远远冲许舒拱手,“见过许侯。”

  许舒微微点头,“久闻邬先生大名,想不到今日见到了。”

  “我有什么大名,一介腐儒罢了。

  比起沧海侯的惊世大名,萤火比皓月罢了。”

  说着,青袍中年冲大门边的高个中年挥挥手,高个中年随即将大门闭上。

  “邬先生家里没人?”

  许舒掏出一支烟叼上,他魂念扫出,顷刻便能覆盖整座宅院,宅院内无有禁制,内中陈设,他一念尽观。

  青袍中年道,“侯爷手辣,我躲不开,岂敢让亲眷犯险。”

  许舒盯着青袍中年,默默抽烟。

  青袍中年静静立着,面色平静,心潮翻涌,走到石桌边坐了,淡定地烹煮着一壶雨天茶。

  事情闹到这一步,他也只能感叹命运无常,人算不及天算。

  想他邬青松,也是年少成名,幸遇明主,翻卷时代浪潮。

  如今贵为执政办公室副主事,品阶虽不过副监级,却权威赫赫,换作任何人至此,他都不会生出这般无力感。

  偏偏面对的是沧海侯,国朝百年难遇的天才妖孽。

  弱冠之龄,而有着直追国朝三大战将的实力和声望。

第745章 援兵

  许舒一根烟抽完,将烟头扔在地上,伸脚踏灭,“邬先生,时间不早了,说说吧。”

  邬青松关了炉火,提起茶壶,细细分茶,“从何说起呢?也罢,还是从头说起。

  我是在一次筵席上,听人谈论你沧海侯在轮转秘境的无上风姿。

  就着这个话头,有人聊起了你的两位红颜,我才第一次知道东都的大明星许依依,和你沧海侯的关系。

  有人为显能耐,直言因为和你沧海侯不睦,调查过你,也弄到了许依依的资料。

  当我听到许依依姓晏,还是兴周会旧人时,便知道要坏事。

  晏姓本就稀少,还和兴周会联系起来,我想不联想都不行。

  果然,事后一查,验证了我的猜测,晏紫正是晏宗道的女儿……”

  邬青松话至此处,许舒暗道一声果然。

  其实,当他看到那副楹联,知道此间主人是谁后,便猜到了一切风波的源头。

  此刻,邬青松自承,更是坐实此事。

  “……晏宗道文采风流,乃是东都名士,还是故桓侯姻亲。

  故桓侯乃是反对执政的赤帜。

  鼎革之后,政坛洗牌,执政委我清除乱贼,桓侯一脉,连根拔起,晏宗道一家自然难免池鱼之殃。”

  话至此处,他将茶杯递给许舒,许舒摆手,“你接着说。”

  邬青松眼中闪过一抹黯然,“在获知了晏紫的身份后,我就一直担心你找上门来,事实证明,并没有。

  显然,晏紫并没有将家仇告知你,我松了一口气。

  却不能完全放下警惕,我自然不敢监视也监视不了你,只能让心腹留意诸剑山那边的动静。

  偶然间,我听闻晏紫的经纪人梁璐去诸剑山找你,你并未相见。

  当时,我便怀疑莫非是梁璐清理晏紫的遗物,得到了不利于我的东西,梁璐特来通报。

  这个疑虑一起,我便坐不住了,安排人去擒拿梁璐。

  没想到,那位梁小姐倒是罕见的聪明人,求见你不成,便如鱼入大海,消失无踪了。

  我寻不得梁璐,坐立难安,直到大朝会召开在即,我意识到危险可能临近。

  有心人都知道,你会参加朝会,只需守在必经之路上,就能得见。

  梁小姐那么聪明的人,自然也能想到。

  我自然不敢大意,这才有了今日清晨的那一幕。”

  许舒点点头,“也难为你了,煞费苦心,不愧能在执政身边做事。”

  邬青松苦笑,“再好的伎俩,在绝对实力面前,也只是泡影。

  许侯,您划个道吧,邬某照办就是。”

  许舒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要许某怎么划道?

  晏紫是聪明人,如果邬先生真的只是执政掌中的一把刀,晏紫的复仇对象,就不会是你,而是执政了。

  晏紫本不愿意我掺和她的事儿,但现在她不在此间了,我自然要替她尽一尽心意。”

  “父亲稳住,我来了!”

  便听一道喝声,十余人翻墙而入。

  居中的白衣青年和邬青松面目有七分神似,横眉怒目瞪着许舒喝道,“姓许的,你贵为当朝命官,当知朝廷法度。

  你若敢仗势欺人,国法不容。

  你若要蛮干,我邬逢春也不惧你。”

  “孽障!退下!”

  邬青松怒发冲冠。

  邬逢春高声道,“父亲,这回我请来的都是各方高人,我身边这位是烈火老人,盗火者途径阶序四的强者,威震北域。

  身着灰袍的那位,乃是槐泗武圣,体士途径阶序五的顶尖强者。

  白衣……”

  邬逢春连续介绍他身旁众人,声势越来越高。

  “邬先生放心,有老夫等人在此,容不得旁人放肆。”

  额间生着个大瘤子的烈火老人人如其名,形如烈火。

  话音方落,一条长达十丈的火龙出现在他头顶,咆哮不可一世。

  “邬世兄,一个弱冠孺子,你何苦让大伙儿齐聚,太给这小子面子了吧。”

  一位手持鬼幡的中年人不紧不慢说道。

  邬逢春哂道,“诸位所言极是,不过这小子最近暴得大名,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诸位切莫大意。

  此战若胜,传扬出去,绝不会让诸位面上无光,毕竟也是战胜堂堂沧海侯。”

  “咯!”

  不知谁发出鸡鸣般的啼声,瞬间,场间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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