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人族天人齐齐下拜,为首的玄景人王更是字字恳切,只求齐虞将这香火祭祀之法传下于人族,为他人族在这洪荒大地之上繁衍生息再添一重保障。
而这,自然也是齐虞所需要的——他打算布局人族,却绝对不会主动入局,而是要人族强者亲自出马,将他请入局中。
这其中的顺序一颠倒,意味可就大有不同了,前者,那是他与人族彼此皆有所求,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合作罢了;而后者,却是人族主动求到了他的门前,让齐虞可以在此事之中占据绝对的主动,也能够谋划到最大的利益!
因此,这个口,必须是玄景三人先开。
好在,玄景这位昆仑人王倒也是极有魄力的,竟能做到当机立断,恳求他传道授法,这就让齐虞心中颇为满意了。
此刻,面对齐齐拜倒的三人,齐虞停下了脚步,随即垂首,声音依旧和煦如春风一般。
“原来,是要求取本尊手中的香火神道?”
“你们倒是好眼光,魄力也足。”
闻言,玄景再度叩首道。
“上神容禀,上神之法,本就是无上精妙之道,其之于我等后天种族而言,更是堪称根基之法,足可庇护一方安定,让其一族万世铭记上神的恩德。”
“故而,玄景斗胆,再拜上神,恳求上神传道于人族。若上神答允,小王愿举全族上下之力,年年供奉于上神座前。”
“其望上神悯之!”
这一拜之下,玄景再度抬高了自己可以开出的价码,不惜耗费全族的底蕴积累,年年供奉齐虞,也要求得香火祭祀之法。
齐虞也心知,这差不多就是玄景作为一方人王,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所可以许诺的极限了。
考虑到先前,玄景还许诺了人族圣地对此必有厚报,这个价码其实已经不算低,而这其中代表的意味,便是玄景愿意代表整个人族,向齐虞恳求其应允传道之事。
而这,基本已经为日后齐虞布局于人族而打开了局面。
因而,齐虞自然也会答允玄景的请求,在人族之中传下香火神道。
这一切,也将成为一个最为香甜的诱饵,诱惑着人族上下主动咬钩,并在无知无觉之中,向齐虞彻底敞开自家的大门。
当然,这未必就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罢了,罢了。”
“后天种族,繁衍于大荒之中本就艰难,一丝一缕都是来之不易,既如此,本尊又怎好要你们的供奉呢。”
“你的请求,本尊允了,就当是行善积功,为自己攒下一点福缘罢。”
齐虞如是说着,一副老好人大发善心的样子,倒让人族的三位天人颇感意外,不过随即,三人便郑重拜了下去,齐声对着齐虞礼赞道。
“人族上下,多谢上神恩德,愿上神仙福永享,道与天齐!”
而待三人拜罢,齐虞虚扶他们起来,随即,他又转头,看向了一旁的青鸟,以询问的语气开口说道。
“那青鸟小友,你我不妨在这五极城之中停上两三日,待本尊传道之后,再行前往东昆仑?”
对此,青鸟自无不可,还是那句话,临行前,西王母就曾叮嘱过此行一切皆要以齐虞的意思为尊,因而,前者绝不会忤逆后者的想法与作为。
她只是拱手,向着齐虞微微一礼道。
“陛下早有旨意,此行一切诸事,皆是以上神为主,上神旦有吩咐,小神自当遵从。”
闻言,齐虞也是微微点头,口中称道。
“善!既如此,便先住下罢。”
“本尊传道,亦不过在这几日之间,此地已近东昆仑,想来并不会耽误正事。”
说罢,一行人便再度向前,观览这五极城中的景色,继续之前的行程。
唯有素心一人,在此刻悄然离去,显然,她这便是要去安排齐虞传道之事了——请神族大能传道授法,这是何等大事?自然不可能是随随便便找个地方就能开始的!
人族一方,当修筑道台,焚香备礼,方可请齐虞登台。
好在,于洪荒之中,这并非是什么麻烦事。
很快,在有天人强者的主持之下,不过是过去了短短半日,讲道诸事就已经准备妥当,只待齐虞登台开讲了。
而此刻,齐虞自城中观览归来,自也不会再行推辞,当即便登上了道台,开始讲道。
所谓香火神道,其实便是齐虞自神仙大道之中分离而出的一个概念,不过,因为涉及生死、轮回等诸事,因而其中又结合了部分阴神、鬼仙的修行理念,最终才融为一体,得以提炼而出了香火神道这样的特殊法门。
此法,在本质上,实则便是在后天神道彻底完善之后,所谓城隍、土地等一系冥神、地祇用的修行之法。
这一法门讲究的乃是开辟神道法域,以香火祭祀支撑力量源泉,广积阴德,以修自身神位,若修持得当,福缘深厚,未尝不可以此法证道神君,在境界、实力上甚至已经不弱于天人分毫。
当然了,此法的缺陷也甚为明了,这一道的根基完全在于香火积累,若香火广布,则被祭祀的先祖所化之阴灵神将自然实力强盛,可荫庇后人。
而当香火稀疏,乃至于消散之际,则此法所开辟而出的神域也必然随之崩塌,届时,修持此道之人自然是一切成空,烟消云散。
而以人族的情况而言,对于此法的缺陷,他们自然是不会如何去在意的,人族所看重的,是此法仅靠着香火愿力的积累,就可以大大提升他们的底蕴,以增强人族各部分散于大荒之上时,应对外来危机的能力。
只要有这一个优势,人族便已然满足了,这也是洪荒后天种族之中,弱肉强食的整体生存环境逼得他们不得不如此。
很快,三日过去,齐虞讲法结束,而五极部之中,几位人族天人也依据此法,重新搭建起了祖祠的根基,只待日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人族部落的实力就将愈发的强盛起来,足以凭祖灵而应对大多数的危机。
见此,齐虞也就准备离去了,他前后耽误了几日时间,如今,便该早早赶赴东昆仑,于玉虚宫中会见三清,敲定之后他加入玄门的章程,并迎接玄门开山大典的到来。
而在临行之前,齐虞还特意向着玄景等三个人族天人嘱咐道。
“本尊观你人族之中,修行之法并不十分精妙,炼体篇章更是粗浅,如此恐怕是难有作为。”
“若尔等有暇,可往西昆仑一行,拜求玄门大道,神仙之法,当是不会令尔等失望。”
说罢,齐虞也就不再停留,与青鸟一道登上了仙舟。
随即,在身后一众人族感激的目光之中,仙舟再度启程,向着东昆仑主峰,玉虚宫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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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世,有凶神于大泽怀白莲先天而出,人身蛇尾,背生双翼,面生四目,赤眉白发。祈身为妖族天庭祈皇,太一的至友,总不能看着他们身陷险境,自云梦泽出,挽天倾。自凶兽量劫起,封神而终的神道生涯,祈走到了极致。
第28章 论道,试探?示威?
高天之上,一道长虹划破长空,穿云雾而行。
那是一架仙舟,此刻,仙舟正在云海之中急驰,不断向着远方掠去,而仔细看去,还隐约可见有两人立于船头,一者,为一蓝袍清俊少年,而另一者,则是一青衣神女。
自然,这两人便是齐虞与青鸟神女了,此刻,两人一前一后的立于船头,均是眺望向远方。
而在两人目光所向之处,赫然有一座被云雾缭绕着的神峰,那神峰恢宏,其高几可摩天,山势更是堪称雄极,不胜伟岸!
那神峰,便是东昆仑,三清的道场所在。
同时,其也是洪荒之中声名赫赫的第一神山,东方天柱,众神仙乡。
在整个洪荒天地之间,也唯有镇压于大地最中央,支撑起整个九重天天界的不周天柱,才能在山势之上再压昆仑一头了,其余神山,无论是西方须弥还是南方南离、北方太行等,均还都差了些许,难于东昆仑比肩。
东昆仑之雄壮,由此便可见一斑。
没过多久,仙舟就抵达了东昆仑的半山腰处,降落了下来。
随即,齐虞走下了仙舟,第一次真正踏足于东昆仑之上,此刻,他环顾四周,将东昆仑之上的一草一木都收入了眼底——
只见此地灵根遍地,仙禽飞舞,神物奇珍更是无算,可谓是入目皆宝,不胜灵华。
哪怕是那山间偏僻之地,都有一口口灵泉翻涌,喷薄出无穷无尽的先天灵气,其中灵机之浓郁,甚至在半空中凝练出丝丝缕缕的先天灵光,久久不散,令人讶然。
众神仙乡,万山祖脉,果然是名不虚传。
而就在齐虞落地不过几息之后,远处,便有数道仙光而来,落于地面之上,随即化作了几道身影。
这是四个人,其中有老有少,为首的两者,一为白发老翁,颇具福寿之相,一为玄衣神女,眉目间却是与青鸟有几分相仿。
余下的两人要落后一些,则皆为童子模样了,一人衬雪白羽衣,而一人穿水火法袍,皆是憨态可掬,一眼便惹人喜爱。
显然,这便是玉虚宫中来迎他的仙人了。
果然,在四人落地之后,那白发老翁就快步走来,同时拱手,向着齐虞行了个晚辈的礼数道。
“敢问足下,可是西昆仑承渊境上神当面?”
闻言,齐虞微微点头,应道。
“正是本尊。”
听到这个回答,白发老翁与两个童子对视一眼,赶忙齐向着齐虞再行了一礼,
“东昆仑门下弟子,南极/白鹤/水火,拜见上神!”
与此同时,那玄衣神女同样向着齐虞欠身行礼道。
“瑶池门下,小鵹,拜见承渊境上神!”
原来,眼前这白发老翁,便是的阐教弟子,名动洪荒的福德之仙,南极仙翁,而这两位童子,则分别是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座下的白鹤、水火童子,至于这神女,自然就是西王母座下使者,青鸟的妹妹,小鵹神女了。
这个阵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也算是颇为豪华了,显然,这也反应了三清的部分态度,看来,这三位天尊纵然对自己的加入还有些疑虑恶,但整体上,当还是以重视居多。
这样的态度,对齐虞而言明显要更为有利一些,算是个还算不错的开局了。
面对四人的行礼问安,齐虞随即微微点头,算是致意了,随即,又在一番礼数客套过后,那南极仙翁开口,对着齐虞说道。
“上神,玉虚宫中,三位老爷与娘娘命我等来此,恭迎上神法驾。”
“此刻,三位老爷与西王母娘娘正在宫中,与洪荒之中的诸位前辈高人论道,太清老爷吩咐我等,见到上神之后,便引上神入玉虚宫相见。”
“若上神现下再无其他安排,便随弟子往玉虚宫中去罢,三位老爷与西王母娘娘,想必也正等着与上神一见呢。”
南极仙翁的这一番话,落在齐虞耳中就很有意思,让后者的眉头微微一挑。
玉虚宫论道?
此事看似寻常,但联系到眼下的情况而言,可就颇有一番意味在了。
毕竟眼下,他来到这东昆仑之上,所要面临的,恐怕不止是有善意与接纳呢!
质疑与试探,也必然会随之而来,甚至其中的力度绝不会小,齐虞所面对的绝不只是其余半步道君层次强者的阻碍,某些道君,恐怕也未必不会亲自下场。
而将这样的情势带入到眼下的情景之中,南极仙翁的一番话,可就颇让人浮想联翩了。
所谓三清与西王母具在玉虚宫中,那么,玄门之中其他已经确定好位置的高层人物是否同样俱在?
比如,对他颇有意见的那几位所谓的玄门大能?
而三清,特意点了在此时与他在这场所谓的论道会之上见面,且西王母这个齐虞的盟友也不曾阻止,究竟又是打的何等主意呢?
是三清为了给他设置一些阻碍,验一验他齐虞的成色?
还是西王母想助他一臂之力,好让他看清在这玄门之中,究竟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朋友?
另外,西王母之前所言半月为期,是否就有暗示齐虞暂避的意思在其中?
这一切齐虞不得而知,或许是他的推断有误,又或者,以上这些几乎全中,且暗地里,甚至还有某些齐虞自己不曾想到的因果在纠缠。
仔细想想,这之中的头绪着实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在一时半刻之间理清,齐虞能选择的,只有去直面这场“有趣”的论道。
不过,不管这是所谓的帮助还是有心人的考验,抑或是其他的某些可能,齐虞显然都不会在乎,毕竟,他的底气是绝对充足的,其难缠程度,更是绝对要超出他的某些敌人的想象。
眼下这场论道,究竟是谁在为难谁,恐怕还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