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山老母混元大罗金仙巅峰之境，在三界神佛之中，都属于修为金字塔尖的得道高人。
李靖拿的若是顶级的先天至宝，黎山老母未必夺得这么轻松。
后天功德至宝毕竟差着个层级，李靖根基又太差，结果都反应不过来，法宝就易了主。
没了宝塔的托塔天王，除了关门放哪吒，还真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领了。
李靖一脸惊愕，这才看清了老妪的面容，头皮发麻地道：“圣母娘娘，小王只是在履行玉帝敕令，怎么惊动到了您老人家。”
“无知小辈，坏老身的产业，欺负老身的儿孙，你何来的勇气？”
黎山老母摆弄着玲珑宝塔，道：“得了件宝贝，就以为本事大得没边了？你这等封神大劫中起势的功德神仙，是不是不知道亿万的年道行代表什么？”
李靖顿时傻眼，他封神之前，甚至都不是修行者，凭真本事斗法的经验几乎为零。
成神之后，遇到强敌，不是祭宝塔，就是关门放哪吒。
之所以每次出战，哪吒都随侍左右，也是因为他自身修为不足，哪怕有神职加持，被人近身也很容易露怯。
这才让儿子给自己当贴身保镖和金牌打手。
李靖对道行的理解，明显和正常修炼成仙的神仙有偏差。
他倒也知道大罗金仙很厉害，但不知道厉害到这等地步，竟可无视功德至宝的防护机制，随手便能夺取。
要不然，给他几百个胆子，也不敢来黎山造次。
那些知晓黎山老母本领的老牌神仙或者出身截教的神仙，虽与他同朝为官，却也不会好心地如实相告。
神仙就喜欢这种调调，懂了就是懂，不懂吃亏也是你活该。
“圣母娘娘，都是误会啊！小王来此，绝无恶意。”
李天王变了脸色，小心翼翼道：“本王奉玉帝之命，恭请闻公子登天听封。恰逢其会遇到天庭不法女仙，这才履行天职，顺便锁拿回去审问。”
黎山老母回过头，看向了一众瑟缩怯懦的女仙。
“老身让你解释了吗？”
黎山老母慈眉善目，和蔼地笑着，但说的话却霸道无比：“你现在只能做三件事，跪下，认错，滚。”
“娘娘，本王乃是天庭执法正神，正常履职执法，何错之有？您老人家莫要苦苦相逼！”
李天王顿时破了防，当着一众仙女的面，属实丢不起那个神，咬紧牙关顶撞道：“若在一众犯法罪仙面前被逼认错，天威何在，天庭颜面何在？”
“天威？”黎山老母笑意更甚：“玉帝和王母亲临，老身倒也能给他们几分薄面，区区一条天狗，也敢来黎山狺狺狂吠？”
在黎山老母眼中，天王这等神位，也不过是条狗一样的东西。
天尊闻仲都是她小辈，见了她依截教辈分，都要敬茶行礼。
李靖被骂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心中纵有万般羞愤，作为依仗的宝塔都被人没收了，也只能憋着。
哪吒这个反抗精神拉满的中二少年本还想为父撑腰，站出来怼那老妪两句，却被闻瑞不怀好意的眼神盯住。
想起当年皮痒难耐，生不如死的惨状，它很是识趣地选择了后退一步，不动声色。
闻瑞也是在救它，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遇到黎山老母都免不了被爆锤一顿。
它要是敢炸毛，扒一层藕皮都是轻的，怕是要被一巴掌拍成藕粉。
“小王被逼认错，却是不知何错之有。”
李靖被逼无奈，见唯一能依仗的儿子也当了缩头乌龟，只得委屈巴巴地道：“即便是圣人，也得讲理啊。圣母娘娘若说出个道理来，小王便依您，认了这个错。”
“没错，圣人也得讲理，老身就与你讲理。”
黎山老母笑意更甚：“你还不知道吧？这黎山地界，是特批的仙女休闲特区，在此特区之中便可尽情放松，无需顾忌天条天规。玉帝、王母都在批文上用了印信，认可了这项条款。”
李靖不可置信道：“这，本王怎么不知道呢？为何没有公布于众？”
黎山老母笑道：“只是为了避免这项条款被滥用而已。”
闻瑞不失时机地站出来替黎山老母解释：“不公布于众，是避免女仙们知晓后定会过于放浪形骸，这项条款设为隐藏条款，保障客户权益的同时，亦可更好地拿捏休闲尺度。”
有道是近墨者黑，尝到了开店甜头的黎山老母，也受闻瑞影响，对生意经产生了兴趣。
赚钱嘛，不寒碜。
三界标榜自己最伟光正的如来，不也放任下面弟子们卖经书么？
未免后世子孙没营生，作为长辈，操操心也是应该。
做洗浴中心生意，当然要让客人们尽情地释放压力，黎山老母听从闻瑞的指点，联合几位截教女神向王母娘娘施压，给黎山区域开的自由权限极大。
如此一来，就不怕爱管闲事的卫道士上门说三道四，更不必怕天庭犬鹰上门捣乱搅扰生意。
争取到了条款，却秘而不宣，防的是某些女仙真把黎山当成特殊场所无所顾忌，纵情狂欢。
若是所有人都知道了黎山是女仙们可以随便玩的地方，一些心思不纯的男仙，定会悄悄溜进黎山地界，妄图一亲芳泽。
放松归放松，但放松得太厉害了，万一不小心搞出仙命，会所名声臭了，也会开不下去。
其实，这项条款有个天大的漏洞。
别有用心的男仙溜进黎山，可以拿条款说事，诱骗女仙无责任放纵胡搞。
但黎山老母坐镇，境界不达到大罗金仙层次的男仙，想偷偷溜进来也没那么容易。
男仙止步，也不仅仅是个标语，有黎山老母的亿万年道行背书。
金灵仙宗却是黎山山脉的常住客，门中男弟子不在止步之列，不受这条禁令限制。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和他的徒弟敖烈，是休闲会所唯二的男性特服人员。
若是女仙客人真有某些方面的需求，再与他们二鸭谈妥了价钱，还真就可以绕过天条限制，合理合法合规地纵情快乐。
第312章 拐走哪吒，围殴天王
留这么大一个漏洞，闻瑞倒也不是为了自己享艳福，关闭荷尔蒙分泌开关之后，他丝毫没有半点世俗的欲望。
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他的徒弟敖烈，闻瑞可没少在背后鼓动那小子速速天下布种，搞出些仙龙混血来。
甚至都承诺敖烈只管播种，都不必管抚养，金灵仙宗拿出经费来，公费替他养娃。
甚至还承诺女仙肯付仙玉给敖烈，天上人间都不抽成，全归敖烈所有。
这么好的条件，换成任何一个男性，都会飘飘欲仙，对如此疼爱弟子的师尊感恩戴德了。
无奈那小白龙油盐不进，也不知是脑子搭错了哪根弦，扭扭捏捏不肯下海。
天下布种计划，进展极为缓慢，说白了就是毫无进展，这头龙还是小处龙呢。
龙不下海，这像话吗？
闻瑞都不免有些怀疑他这个徒弟的性取向了！
……
黎山老母拿出一份金色卷轴，展开来给李靖观看，让他看清了上面金纸金字的条款原文。
这一回，李天王是彻底栽了，既不占理，也打不过。
黎山老母回过头来，对着一众女仙道：“孩子们，别怕，有老身为你们撑腰。在老身的地界上，你们只管尽情放松。我们女性就该拥有这样的私密空间，不受那些臭男人搅扰兴致。”
仙女们感动得无以复加，在天庭受了不知多少年压抑委屈，如今终于找到了肯为她们撑腰的前辈大神，纷纷泫然流涕。
黎山老母肯现身，其实未必是过份宠溺闻瑞。
若没女仙们被为难这件事，李靖只是强行带走闻瑞，她很可能会选择观望。
毕竟李天王前来是请闻瑞登天听封，又不是抓他去天牢受刑，黎山老母强行出头，师出无名。
但好死不死，李靖自作聪明扯上了一众女仙，借此威逼闻瑞乖乖就范，这就触到了黎山老母的逆鳞。
黎山老母可是相当看重“女性力量”的神仙，这从她后来收的著名女性弟子们就可以看出来。
穆桂英、樊梨花、刘金定、钟无艳、白娘子……
哪一个不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
在她地盘上欺负女性，那可真是撞枪眼上了。
“小李啊，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闻瑞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站在黎山老母身旁狐假虎威：“我说什么来的，你偏偏不信，现在妥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无法自救，玉帝老儿来了还有点机会。你还等什么呢？快跪下磕一个吧。”
李靖睚眦俱裂，双目通红，这辈子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和现在相比，当年四海龙王水淹陈塘关，都显得很有礼貌了。
“士可杀，不可辱！”李靖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娘娘，你神通广大，辈分超然，小辈开罪与你，自知不可幸免，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黎山老母皱起眉头，有心出手好好教训这嘴硬的小辈，却碍于身份怕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有些犹豫。
闻瑞见她为难，眼珠一转道：“诸位仙子，条款怎么说的来的，在黎山特区，女仙可肆意放松，做什么都不算违背天条，回天庭也不可追究后账。”
一众仙女面面相觑，还没想明白闻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圣母娘娘何等身份，亲自出手教训一条五百来岁功德封神的儿孙小辈，下手稍重一点都怕自家拍个灰飞烟灭。”
闻瑞继续道：“有娘娘为你们撑腰，你们有什么仇什么怨，大可以自己动手嘛。没了宝塔的托塔天王，只怕连二郎神都狗都打不过，平时托个破塔耀武扬威，你们就没一点点不忿？”
这一回，仙女们恍然醒悟，但却也眼神闪烁，明显动心，却不敢行动。
黎山老母何等智慧，立刻开口安她们的心：“老身或许不会常驻天庭，但老身可以与斗姆元君娘娘说一声，你们若因此事在天庭被他找茬秋后算账，斗姆元君娘娘定会主持公道。”
“你，你们敢！”李靖顿时慌了神，连忙叫道：“儿子，千万要护我周全呐。”
闻瑞却是一步跨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哪吒身旁，抬手便勾住了哪吒的脖子，与他勾肩搭背。
揽住哪吒，闻瑞笑嘻嘻道：“小哪吒，多年不见，你都长大了，快来与伯伯亲近亲近，让伯伯看看你发育得怎么样了。”
没等哪吒挣扎，闻瑞就发动了缩地大神通，裹挟着哪吒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此一来，就剩下压阵的黎山老母和一众气势汹汹直挽袖子的仙女。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李天王尖叫一声，叫声哪里还有半点威严，反倒像是被捏住了喉咙，尖锐而刺耳。
功德封神和人仗宝势的弊端就此显现，失了法宝，封神前修为也几乎为零的李天王，莫说是抵挡群女围殴，就是一对一，都不一定是对手。
封神带给他的提升，也就是使他成就了功德金身，说白了就是抗揍，不会像肉体凡胎那般脆弱，不至于被女仙一个粉拳下去就锤成烂泥。
十数位仙女再无顾虑，争先恐后地冲上去将他团团围住，小拳拳和大长腿这一通疯狂输出。
起初李天王尚能咬牙强忍，但在女仙们亮出修长玉指上的晶莹指甲之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捂着脸惨叫起来。
凄厉的哀嚎声回荡在黎山上空，久久不息。
同一时刻，闻瑞和哪吒现身在一片荒原之上，哪吒抓住闻瑞揽着它的胳膊，无比嫌恶地想要掰开，猛一用力竟然没掰动。
“姓闻的，放开我！别贴着我，我怕被你染上脏病！”
哪吒又急又气，死命挣扎，连踢带踹，就差上牙撕咬了，可算是挣脱了闻瑞的魔爪。
刚一脱身，哪吒脚下便燃起烈焰，风火轮凭空出现，卷动火焰飞速旋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