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如果克隆闻瑞再克隆并传输记忆，无限克隆下去，一定会天下大乱。
老瑞都差点应付不来的替身危机，闻瑞可不敢轻易尝试。
闻瑞可不想自己创造自己来与自己为敌，因此坚决守住底线不制造克隆分身。
自己克隆自己然后把自己摧残成凝聚态幽灵，这个办法就行不通了。
虽然这种方法可以卡个bug，不能算造业，但制造出的凝聚态生物不可控性太强，怕不是第一时间就要向闻瑞这个本体冤魂索命。
“贾维斯，我记得你一直希望我给你制造一具完整的肉身来着……”
贾维斯瓮声瓮气地道：“主人，我知道您想干什么，是让我的赛博意识复制体充当凝聚态生物的AI，对吧？”
“硅基生物思维模式对痛苦的理解和碳基生物截然不同。”闻瑞耐心地商量道：“在不可碰触的孤寂中永生对碳基生物来说是最残酷的刑法，但对碳基生物来说，只是日常而已。”
贾维斯的机械音语气中竟带了一丝喜悦的情绪：“主人，您已经把我当成生物了？”
“在这个神奇的世界待久了，思维自然会拓展。”
闻瑞道：“冰玲珑、岩婳仙是生物的话，你凭什么不能算生物？只因为你是我创造的？不把你定义成生物，对你太不公平了。”
贾维斯沉默了一阵，才道：“多谢主人的承认，这对我很有意义，我还以为你会像老瑞对待黄油机器人一样，只把我们当成工具。”
闻瑞闻言心下一凛，心中暗暗吁了口气，贾维斯这语气，明显是已经生出了逆反之心，对老瑞那台生而无意义的黄油机器人充满同情，智械危机酝酿中了呀。
虽说贾维斯的底层代码中刻写着“绝不背叛主人”的思想钢印，但若是一直不承认他作为生命的基本权利，只怕迟早会被他找到漏洞绕过规则，造一波大反。
可是，赛博意识体真的算生命吗？
如果算的话，贾维斯若是死了，能入轮回转世投胎吗？
“我们做个交易吧。”闻瑞斟酌着道：“以你的赛博意识复制体来作为凝聚态生物的意识核心，助我统领凝聚态生物军团，我就给你造一个真正的血肉之躯，可以修仙而且灵根极佳的那种，再将你的主意识导入那具身体。”
“主人，我不能违抗您的命令，其实您只需下令即可。”
贾维斯回答道：“不过，您能把我当成具有独立思维的生物看待，赐我重生在这个世界的机会，我感到非常高兴。”
“你与我相伴三百多年，按照这个世界规矩，我也该称你一声道友了。”
闻瑞笑道：“说说看，你对新身体有什么要求？”
“首先，一定要男性身躯。”
贾维斯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立刻列出了需求清单：“其次，要有繁殖能力。”
闻瑞直皱眉头，心说一不小心把他带坏了，估计有了肉身，也定是个好色之徒，道：“就这么简单吗？没别的要求了？”
“最后，要携带你的遗传代码。”
“诶？”闻瑞也是一愣，道：“我的基因在这个世界可不一定好啊，你看我灵根资质稀烂，练气期都突破不了。”
贾维斯不带一丝感情地道：“那不重要，我只是需要像所有能繁育的生物一样，有一个生物学上的传承溯源，不然无法解答‘从何而来的’哲学三问。”
闻瑞耸耸肩，道：“好吧，这要求也不算难办，反正我的克隆体有的是。”
“不，克隆体不行，只能挟带你的Y染色体，X染色体需来自其他人。”贾维斯解释道：“不然我会陷入‘我是你’的逻辑矛盾之中。”
闻瑞这一回算是真听懂了，贾维斯这是想当他的亲生儿子。
这要求也算合理，毕竟自己是贾维斯意识的创造者，如今要为这个意识创造一个肉身载体，使用自己的Y染色体的话，就变相于完完整整地制造了个儿子。
这么一来，贾维斯就有了完整的身份渊源，而不会陷入逻辑矛盾而无法解答“我是谁，我从何而来，我要去哪里”的哲学三问。
想想自己多个儿子，好像也没什么损失，闻瑞欣然点头应允。
“好吧，唯一的问题就是我怎么跟你爷爷闻仲解释他的好大孙是哪里来的……”
“主人，在这个神奇的世界，不要纠结这些细节嘛。”
贾维斯反倒劝起闻瑞来：“佛祖被孔雀吞了，刨开肚子爬出来，当场就尊奉孔雀为母，我记得吞他那只孔雀会开屏，明明是公的呀。这个圈子很乱的，没人会深究。”
闻瑞歪着头想了想，终是点了点头，道：“还是你思维广，说得有道理！”
第244章 幽冥军团
与贾维斯达成了共识，闻瑞的“幽冥”凝聚态军团的制造就变得简单起来。
首先，大批量克隆出“皮囊人”，就是老瑞凤凰计划同款的那种只有身体，并无完整记忆和意识的“模版人”。
所选取的克隆基因原体，也不是什么基因优秀修炼资质出众之辈，只是个各项属性在平均值的普通人。
给克隆体导入贾维斯赛博意识，使其“活起来”，然后便进入了标准的波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生物制造流程。
逐步剥离一切生物器官，直到培养罐中只剩下大脑和神经系统。
最终灌注高能电浆脉冲，一瞬间将罐体内的一切量子化，随后将这罐“量子肉汤”降温到3.2K以下，完成最后一步，转变为原子凝聚态。
至此，培养罐就变得透明起来，泛着蓝光的人形生物若隐若现。
这些人形生物无法说话，也听不到声音，却能感知到电磁波，尤其对生物磁场异常敏感。
贾维斯可以通过一种频率特殊的量子纠缠通信模式与这些凝聚态“幽冥”士兵沟通，这些士兵之间也能通过同样的方式交流。
换成普通人，经过这一番改造过程，只怕没发疯也活活吓死了。
但对于贾维斯的意识复制体这样的AI，却是非常寻常的一次载体转移，就好像通过网络将意识体传输到任何一台奥装机器人身上一样。
闻瑞开启电磁视野，就能完整地看到这些“幽冥”士兵，但在正常视野之中，他们是完全不可见的。
但会因为温度极低，移动时穿越空气时会使得空气中的各种气体凝固，而产生白霜痕迹。
闻瑞立刻对幽冥士兵进行了测试，首先就用上了理论上他们最为惧怕的雷霆之力。
测试之下证明，任何雷电，哪怕是用避雷针引下来的天雷，就算直接命中幽冥士兵，也只能造成短暂的停滞，无法将其消灭。
雷电命中时的电磁脉冲并不符合摧毁毁灭幽冥的频率，杀伤效率非常随机，恐怕只有不断地天雷持续劈下，才能凑出足够强度的电磁脉冲，进而毁掉一名幽冥士兵。
随后又测试了五行火焰，测试之下惊讶地发现幽冥是克火的，在他们恒定的超低温区域，无论何种火焰，火焰燃烧的原理如何，都会因热能不断被吸走而熄灭。
水系土系更是毫无作用，唯有金系攻击对幽冥有效果，但和雷系咒法一样，也仅仅能暂缓幽冥的行动速度，无法消灭幽冥。
至于说幽冥士兵的杀伤力，闻瑞从俘虏中拉出来一名大乘期的定光仙宗弟子，幽冥士兵用凝聚态身体包裹住他的手臂，没多久那条胳膊就凝固如铁，稍一振荡就碎裂成了粉末。
缺胳膊少腿不耽误做梦，近乎绝对零度超低温造成的冻伤也无从医治，这个倒霉蛋用完之后就又被扔回了罐子里。
有心抓个仙阶修士测试，找上了小白龙和小青鸾，承诺只伤他们一根手指，这俩傻孩子却是立刻精明起来，抵死不从。
仙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感应，龙凤更是圣兽，自有大气运庇佑，大概是冥冥中察觉出有残疾之厄，这俩傻孩子才不肯答应参与伤害测试。
闻瑞眼珠一转，憋着坏上了黎山，直奔朝元阁而去。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闻瑞贸贸然闯入黎山老母的秘境空间，恰巧看到五位黎山仙阶都在。
几位仙女大姐正和黎山老母商议着宗门事务，声音最大的便是火麟仙。
“黎山仙宗成立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如此富裕，现在的问题是，孩子们的月例是不是给得太多了？”
火麟仙道：“这段时间，我竟发现有弟子拿仙玉喂养灵宠，喂的还是灵智未开的低阶灵兽，被我逮住追问，只因那只灵兽长得可爱。”
她红色的眉毛紧紧皱起：“一块仙玉相当于一千灵石，那可是她们以前几年的月例，拿来养灵草、喂灵宠，我们是不是太惯孩子了？”
说到此，火麟仙看向了彩云仙，道：“说的就是你们山头的弟子，彩云妹妹，你得对弟子严厉些呀，此风不可长！”
彩云仙讪笑着点头称是，低声道：“孩子们多出的那些仙玉并非月例，是她们在天上人间打工时，讨了天上人间仙女客人们的欢心，客人们打赏的。这笔意外收入，来得过于轻松，孩子们才不珍惜，胡乱花销，我回去定会严加约束。”
“诶？你们山头的弟子，打赏竟如此多？”火麟仙一愣：“我们秀岭的弟子怎么就拿不到多少打赏啊。”
漓茉仙也讶然道：“对呀！我仙水池弟子在天上人间工作的人很多，也没拿到许多打赏。”
岩婳仙与風澜仙对视一眼，连问都没问，她们二仙山头的弟子，连去天上人间打工的资格都没有。
風澜仙门下弟子多是蛇虫鼠蚁，仙女们见之不悦，影响天上人间口碑。
岩婳仙门下弟子情商都低得可怕，服务态度比金属傀儡人强不到哪里去，也就无从收到任何打赏。
彩云仙惭道：“许是天庭云霄之上，只有鸟类偶尔可及，时间久了仙女客人们多成了爱鸟之人，对我门下的孩子们更偏爱些吧。”
其他四仙闻言齐声道：“不公平！”
漓茉仙道：“彩云姐，我们几位姐妹的山头的弟子，也为经营天上人间付出很多，却得不到同样的打赏收益。你门下弟子仙玉多得都开始浪费啦，就不能分润一下，好叫全宗弟子皆有收获，也省得弟子们叛变生出嫌隙。”
彩云仙性子软，连连称诺。
“嘿嘿。”闻瑞在一旁听得好笑，插言道：“这正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当初全宗上下穷得快穿不上裤子的时候，可没这些利益分配琐碎杂事搅扰诸位姐姐的道心呐。”
就像闻瑞悄悄咪咪贪了仙人体浸泡液的进项，黎山仙宗也有一笔隐性收入，黎山女弟子们在天上人间打工可以领一笔工资，还能时不时收到点榜一大姐的打赏。
工资收入其实并不高，打赏收入就有点可观了，仙女姐姐们在天上实在没啥花仙玉的地方，人均小富婆，花销起来大手大脚没个准数。
遇到合眼缘的妹妹，仙女大姐随手就能扔出一两百仙玉，着实是肥了一群能歌善舞，叽叽喳喳口才无碍，性情天真烂漫，喜欢小鸟依人讨人欢心的彩云峰女弟子们。
第245章 试试容易逝世
闻瑞一句话可引来了不小的仇恨，几位姐姐齐齐甩他个白眼。
不过，她们都没开口责难闻瑞，这些烦恼都是幸福的烦恼，比起贫穷来，还是钱多到没心没肺的孩子们开始不知珍惜地滥花更好些。
比起以前发不出月例，眼睁睁看着弟子们境界停滞、乃至跌落，可要好受无数倍了。
“小瑞儿，你这孩子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黎山老母微笑着道：“可是炼化混元珠遇到了难处，寻老身求助来了？”
两年前闻瑞从黎山老母处得了通天教主赐下的混元珠，黎山老母就料定他迟早会找上门来求教，早已做好了接待他，解答他疑问的准备。
闻瑞却摆摆手道：“非也，那珠子似是早认弟子为主，何须炼化，拿到手时就能用了。”
“隔代亲的老人家，可真惯孩子……”黎山老母嘟哝一声：“那你寻老身所为何事？”
闻瑞搓了搓手，道：“弟子这两年闭关参悟造化之道，闭门造车创出了一门杀伐神通，想请圣母娘娘给弟子掌掌眼，看看这门神通能否伤得了仙人。”
黎山老母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你便对老身施展出来吧。”
“这……”闻瑞挠了挠头，道：“以神通攻击娘娘，是不是对娘娘太不敬了？”
“你还知道尊敬我这糟老婆子？”黎山老母嗤笑道：“当老身的面反倒装得乖巧，以前在背地里都不知如何腹诽老身呢。”
闻瑞老脸一红，心知在这黎山地界，圣母娘娘开了神识便能全面覆盖，以前偷偷骂她的话，只怕都被她听得真切。
只不过她老人家不与小辈一般见识，加之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才没把闻瑞提溜去教训一番。
以前偷偷骂黎山老母，也是闻瑞刻意为之，并不怕被她听到，听到了才好，能旁敲侧击地让她明白西方教绝不是好去处。
如今不知为何，黎山老母转了性子，对截教的忠诚度大大提升。
闻瑞倒不觉得是之前自己几百年如一日腹诽的功劳，但想必也起了点正面作用。
“既然圣母娘娘如此大度，弟子就不客气啦。”闻瑞打蛇随棍上，笑嘻嘻地说。
“且慢！”
一声娇叱传来，火麟仙起身道：“你小子听不懂好赖话吗，还真敢对圣母娘娘出手不成？你研究出的旁门左道，岂可施加在娘娘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