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东西!李阳眼睛一亮。
眼看没有建树,郑昭元右手变指为爪,一手白猿采芝掏向李阳心脏,可惜指尖像是碰到了铁块一般,只震的五指剧痛。
接下来郑昭元脚踏罡步,绕着李阳不断出手,却一一被李阳格挡闪避。
即使不用任何的道术,进阶后的养生功和被灵气孕养的先天体魄也不是郑昭元可以破防的。
眼看郑昭元手段齐出,面色越来越难看,李阳不再留手。
“道长,得罪了。”
李阳抓住时机,一拳爆射而出。
轰!
郑昭元慌忙用手臂格挡,却瞬间像破烂的玩偶一般被轰飞出去。
倒地的郑昭元骇然无比,失声道:“气劲外放,你是罡劲高手!”
李阳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罡劲”应该是外界主流的武功境界,也就是自己定的凡人两境中的启灵。
“这可不是什么武术流派。”李阳摇了摇头,起身扶起老道长。
郑昭元面露死灰,凄然的看着李阳:“好好好,也算我道门不孤,后继竟有如此厉害的晚辈。”
他的心情极为复杂,现代社会已经很久没有罡劲高手的影子了,没想到一个看着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竟然有这样的境界。
悲愤中又带着点欣喜,诺大的道门,总算不是后继无人。
门外的杨莹莹见比斗完毕,这才重新进屋。
“既然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他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拿出一本册子,李阳道歉后拿起一看,却是一本《玉清养血法》
王鑫怒不可遏:“你这道士真不要脸,明明说的是玄武养血阵,怎么给了这么一本破烂玩意?”
郑昭元冷冷一笑:“阵法是一派根本,我可从未答应,而且这位小道友天资卓越,我如果给他玄武养血阵,反而是害了他。”
“老道长,你是不是担心我沉迷阵法的玄学,反而会荒废了光阴,不如专注于武学?”
郑昭元点了点头,他确实起了惜才之心,而且阵法也是万不能给的。
“我能给的只有这个,那阵法秘本口口相传,就算你们翻遍玉清观也找不到的,如果再相逼……”
说到这,郑昭元很绝望,几人再相逼他能怎么样?继续打吗?他又打不过……
眼见局势僵持,杨莹莹再次沏好茶水:
“老道长,我们坐下说话吧。”
几人重新入座,郑昭元品着茶水,却觉得没有半点滋味。
李阳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稀里糊涂的竟然背上了一个武学高手的名头。
“老道长,你苦修五十年想求的,其实我也清楚,刚才我曾经说过,要与你交换一个消息。”
老道长神色萧索:“别想了,任你什么消息或者金钱财物,阵法也是不可能的。”
李阳不答,摇头一笑,手上轻轻摇晃着茶杯,
随后,他的身上缓缓的流出一道金光,那金光表面光影错落,尽是云纹古篆的虚影,映得整间屋子尽是仙家气象。
“刺啦”
手中的茶杯摔到了水泥地板上,茶水溅了一地。
郑昭元置若罔闻,呆呆的望着眼前景象,突然老泪纵横。
第26章 不收徒
李阳茶杯一晃,杯中茶水全部溅射而出。
这茶水没有落在地上,反而凝聚在空中,屋内弥漫起了白雾,那茶水一番变化,化成了云雾上一座遍生华光的巍峨大殿,覆盖了整座屋子。
郑昭元呆呆的走到近前,仰头看得更仔细了些,宫殿外的白柱雕刻着各种祥瑞的仙禽神兽,栩栩如生,仿佛要破壁而出,飞向云端。
在宫殿前方,有一块吞吐着氤氲气雾的奇石耸立在云层中,上面朦朦胧胧刻着云纹古篆;霞光氤氲中,大殿内隐隐可见两边数十员顶盔贯甲,紫绶金章的镇天元帅;四下列着十数个玉冠珠履,执戟悬鞭的金甲神人。
煌煌天威,让郑昭元心神失守,想要上前跪拜。
就是早已经见过李阳神异的杨莹莹兄妹,此时也不能自已。
突然大殿之上有神将怒目,滚滚积云顿时转成墨色,空间顿时一暗,募的有天雷降下,看得郑昭元汗毛竖起,又惊又怕,本能的上前叩见。
“叱”
李阳张口一吐,一团白练随带一道寒光,瞬间将眼前景象破了个干净,那些墨云神将,仙宫天雷纷纷又变为茶水落得满屋尽是茶香。
“老道长,弄脏了你的屋子,对不住了。”
李阳收起神通,歉然一笑。
那些画面是他通过御物御使茶水变化出来的。
郑昭元没有回答,一阵恍惚后,下一秒竟倒在地上泪流满面。
道法,这是正儿八经的真正道法,只存在于传说轶事中的道法。
他苦修一辈子,除了修身养性,还一直苦苦的坚守着那些外人以为虚幻可笑的东西,如今竟然亲眼看见了那些虚无缥缈的的东西成为了现实。
道法重现,灵气复苏,让他怎能不恸哭失态?
过了好久,他才艰难起身,对李阳一个拱手:“谢谢道友!”
“道友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往外吐露。”
李阳也不禁被感染,歉然道:“谢过前辈,只是这玄武养血法对我实在有大用,不得已才炫耀神通。”
望着郑昭元神情悲戚,李阳长叹一声:“若是道友想通了,可以来白云山找我,晚辈自会招待。”
说罢,李阳拉起还在呆傻的两人转身出了院子。
想了想,杨莹莹起身写了一串地址给郑昭元。
“李道长这几日都会居住在这,老道长若是需要,可以来这里找我们。”
等到出了院子,王鑫还沉浸在刚刚的瑰奇画面中,喃喃自语。
良久,他下定决心看向李阳:“李真人,你收徒弟吗?”
出来的杨莹莹听见后心头一荡,却没有阻拦。
“我自己都道行尚浅,哪里有收弟子的资格。”李阳摇了摇头,正一教的文书没有下来,名义上他现在只是白云观的弟子,只有一观主持才可以收徒弟。
况且如今灵气复苏,大争之世,他哪来的精力调教徒弟。
“您这样都没有资格,那还有谁有资格?!”王鑫有些结巴,难以置信。
“道法道法,有道也有法,我虽然“法”上略有建树,可在“道”上,却远远比不上后面那位郑老修行。”
李阳摇摇头,王鑫顿时面露失落。
一旁的园景中悉悉索索,松鼠晕晕乎乎的蹦了出来,跳到了李阳的肩上。
“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吱吱吱?”
“放心,最后那枚红果会给伱的。”
“吱吱吱!”
松鼠这才pia唧一声坐到李阳的肩膀上,前爪指向一个方向。
李阳展眉一笑。
王鑫收起情绪,毕竟都是年轻人,三人一鼠气氛很快又活跃了起来。
傍晚时分,夕阳下坠,玉清观的金碧辉煌也慢慢的黯淡了下来。
此时已经闭观,观中许许多多的道士主持急匆匆的脱下道袍,一片叫骂声中穿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开始夜生活。
拒绝了中年道士撸串邀请,薛清不自然的笑了笑,换了一身黑色衣服神色诡谲的从小路出了观。
即便衣服已经是最小的型号,穿在他身上依旧是空空荡荡,像是衣架一样,风一吹露出下面可怖的青黄皮骨。
街边一个过马路的小女孩无意间瞥见一角,瑟缩的躲在大人后面,哇的一哭出了声来
“妈妈,有僵尸,呜呜呜……”
“嘶”
薛清面上皮肉扯了扯,一股暴虐之气在心中升腾。
这里正是闹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他不得不压抑下来。
女孩的妈妈也注意到这个大夏天把衣服裹得紧紧的家伙,不过只以为对面长得比较瘦弱而已,没有多想,下意识的把女儿护在了身后。
就在母女俩要过马路之时,一道凉风突然吹过,小女孩顿时打了个冷颤。
“妈妈,有风。”
“有风还不好,这鬼天气,热的跟蒸笼一样。”
女人不以为意,擦擦额头上密布的汗珠,拉着女儿避过交错的行人走到对面。
黑袍下的薛清表情阴翳,像是在笑,但是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放正袍子内抓着的物件,面上的血肉隐约更少了些。
他穿过马路,独自走到了隔壁的小酒馆。
正是夜市,酒馆内乌烟瘴气的,吆喝声斥骂声不绝于耳。
最里面的位置上,一个头发上竖,打着耳洞的年轻男子揪着着店长仅剩不多的头发,一手举着酒水就往店长的头上倒,嘴里满是污言秽语
“&*……*&%,这尼玛什么酒,跟尿一样的黄水你也敢端上来,就不怕我把你这店给砸了?”
店长是一个地中海男人,脸上青筋毕露,牙都要咬碎了,可想到儿子的学费还有住院的父亲,一双拳头怎么也硬不起来。
即便被揪着头发,面上依旧勉强挤出一抹讨好的笑意:“好的,抱歉抱歉,是我们小店招待不周,我马上给您换一批酒水来。”
旁边几个壮硕男子面露不忿,想要上前帮忙,却都被身边的妻儿,朋友拦下。
年轻男子望见店长眼里的屈辱,不屑一笑,用酒瓶一下一下的拍着店长的脸:“怎么,不服是吗?你知道我手上这块手表多少钱吗?能买你十个这样的店,不服,你踏马的有本事动我一下试试。”
若是杨莹莹在这,一眼便能认出自己这个二叔引以为傲的独子,也是自己正儿八经的堂哥,杨新江。
薛清在旁冷哼一声,杨新江这才一把甩开店长,朝着薛清迎了过去。
“哟,大师您终于来了~”
店长点头哈腰,如释重负的退了下来。
旁边几个男子也终于释然,随后自我安慰:哼,算这小子识趣,要是这家伙再咄咄逼人,我非……
两人面对而坐,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杨新江立马转了性子,面上极其谄媚:
“大师,您突然叫我出来,有什么吩咐吗?”
薛清眉头一皱,裹紧了身上黑袍,神情阴冷的望向杨新江:
“我问你,是谁把王鑫救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