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其中关节，方阳心里却升起另一个疑问：
“迟三水失踪，到底是谁干的？”
张素琴道：“我让文成去打听了，说是迟三水的屋子里没有任何斗法的痕迹，迟三水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正因如此，现在外面的人更是对你讳莫如深，没人敢轻易靠近攀欢院。”
方阳微微点头，“看不透的，才是最可怕的。”
张素琴赞同，“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这样却是帮了我们，现在没人敢来欺压我们了。”
方阳皱眉，他已经猜到了是谁杀了迟三水。
但她的根基已然受损，昨晚又强行出手，岂不是伤上加伤？
方阳和张素琴来到后院，四位仙子正聚在一起制作要拿去售卖的宝物。
“素琴师姐来了，和我坐一起吧！”
王玉娇笑嘻嘻地起身拉着张素琴坐下，陈婉柔关切地对方阳道：
“方阳，你感觉如何？”
方阳微笑道：“已经无大碍了，今次让你们受苦了，王道友的事对不住，节哀。”
陈婉柔神情微黯，也不知是伤怀王实身亡，还是对方阳把她当做王实的“遗孀”而哀怨。
秦雪烟打断方阳和陈婉柔，冷冷地道：“捡回一条命，还不赶紧吃了去修炼！”
说完指了指放在另一张石桌上的几个瓷碗，方阳走过去一看，韭菜炒蛋、牡蛎粥、海参汤、烤生蚝
方阳发现这些好像都是有壮阳功效的食物。
只是都稍微有点糊，看得出来，是秦雪烟亲自做的。
方阳愕然看向秦雪烟，“娘子，早饭就吃这么补？”
秦雪烟淡淡地道：“张春久的库房里都是这些东西，我随便做的，爱吃不吃。”
“吃，娘子做的当然要吃。”
方阳哈哈一笑，正好他也饿了，当即狼吞虎咽，把桌上的壮阳套餐一扫而空。
心里的疑惑却更甚，自从他醒来后，就觉得秦雪烟对他的态度变得很奇怪。
那种故意为之的冷漠和疏离显得很别扭，像是有意要隐瞒什么事一样。
方阳忽然发现旁边的王玉娇欲言又止，他朝王玉娇使了个眼色，随后走向前院的房间。
“娘子，四位仙子，我去修炼了。”
出了后院，等了片刻，就听到身后传来王玉娇的声音。
“不黑饿了，我去给它拿点吃的。”
很快王玉娇就抱着不黑出来，看到方阳，她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方阳走远，这才小声道：
“昨晚你一直没醒？”
方阳道：“我今早才醒的，王玉娇，你知道些什么？”
王玉娇回头看了看，声音放的更低，“莫师姐应该是把玉鼎功改良了，然后用这功法和你.双修，这才救了你。”
方阳怔住，难怪刚才起来就看到床上有可疑的湿润。
还有秦雪烟一大早就给他壮阳，这是不满意昨晚他的表现？
王玉娇看他的表情，诧异道：“你别告诉我你和莫师姐之前都没有圆过房的？”
见方阳不说话，王玉娇捂住嘴巴，“妈呀！你比王实还好人呢！”
方阳无语，“你咋骂人呢？”
他不是想当好人，是因为他知道那是秦雪烟，随时都能动手杀他，他哪儿敢动哪种心思？
只是方阳怎么也想不到，秦雪烟为了救他，居然愿意牺牲至此。
她可是正道第一仙子，和自己这个魔门小贼的身份天差地别，要是被青棠剑宗的人知道仙子的清白给了一个魔门弟子，她还能继续做仙子吗？
“方阳，莫师姐把女子最重要的清白都给你了，你可不能辜负她！”
王玉娇见方阳不说话了，以为他不想负责任，立刻凶巴巴地说道。
方阳苦笑，现在不是他负不负责的问题，而是秦雪烟到底打算怎么对待这段孽缘的问题。
这时，攀欢院外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
“方阳可在？郑长老召见！”
第96章 郑承丹的催逼
“方兄弟，走吧，长老正在等你。”
长老府外，一名玄级弟子带着方阳走进了朱红色的大门。
这是方阳第二次来长老府了，依旧是四进式的大宅院，外面三进院落是郑承丹的三位妻妾所住。
方阳走过前面两重院落，都异常安静，郑承丹的妻妾都没有现身。
前方领路的玄级弟子忽然开口：“方兄弟深藏不露，我等都很佩服，那迟三水也是贪得无厌，死有余辜。”
方阳一顿，神情平静地道：“迟大人不是失踪了吗？难道已经死了？”
那玄级弟子微微一笑：“我也是猜测，方兄弟不用在意。”
方阳点点头，“李大人客气了，我只是个刚刚晋升的黄级弟子而已，我只想安静地修炼，别无他求。”
玄级弟子道：“方兄弟与我想的一样，我等修士，安静修炼，互不打扰即可。”
“大人所言极是。”
一番若有若无地试探后，玄级弟子更加确定迟三水就是方阳杀的。
随即就表明了态度，他不会为难方阳，让方阳也别盯上他。
互不打扰，安心修炼。
两人走了几步路，说了几句话，便已达成了默契。
方阳心里对秦雪烟颇为感激。
仙子想必也是看透了局势，所以才不惜把清白给了自己，也要暂时冲破封灵丹，杀了迟三水，借此杀鸡儆猴，杀人立威。
正道第一仙子倒也不是个拖泥带水的圣母性子，当真是杀伐果断。
只是两人之后该怎么相处？
方阳正思索，踏进第三重院落，吱呀一声，一间屋门打开，一个身穿对襟羽纱薄裙的女子走了出来。
她赤着一双白皙的小脚，未施粉黛，带着海棠春睡的迷蒙，身上的羽纱半落，现出雪白的香肩，看到方阳，她脸颊一红，连忙躲回了屋子里。
方阳一怔，这女子虽是惊鸿一瞥，但那娇羞与性感并存的气质却是令人难忘。
“方兄弟，刚才那位是长老的第三房小妾，于玲儿。”
玄级弟子对方阳介绍。
玲儿？
方阳愕然回头，凝神看去，但那女子似乎已经躲进了屋子深处，连金手指都探测不到她了。
这个女人就是张春久口中的“玲儿”吗？
张春久变得那么疯狂，这玲儿有大半的功劳。
此女应是擅长某种特殊的媚功，并借此勾引操控男子。
只是不知这是郑承丹的指使，还是她自己的行事。
“方兄弟，长老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两人来到了最后一进院落，面积最大的一间房屋前，方阳朝玄级弟子拱手：
“多谢李大人。”
说完便推门走了进去，和上次一样，进门是一扇颇为雅致的屏风，绕过屏风，便看到郑承丹正坐在屋子中央的一张宽敞大椅上。
方阳上前拱手：“拜见长老。”
郑承丹拈须微笑：“恭喜方兄弟，云雨镇已经有十年没有出现过血石挑战了，初级弟子战胜黄级弟子，更是从未有过的事。”
方阳恭敬地道：“弟子只是运气好。”
郑承丹笑的依然温和，“方兄弟，你就住在攀欢院吧，我会吩咐下去，以后伱的修炼资源都按黄级弟子发放。”
“多谢长老！”
方阳脸上做出惊喜的表情，心里却已做好了准备。
果然，郑承丹在说了一堆冠冕堂皇的套话之后，终于问道：
“方兄弟，听闻你娘子帮你做了许多灵草和符纸，你们很是恩爱啊？”
方阳道：“不瞒长老，那莫雨柔虽然帮我做了灵草和符纸，但其实颇为桀骜，至今都不让我碰她，我这夫君做的很是丢脸。”
“哦，是吗？”
郑承丹声音一顿，看向方阳的眼神变得犀利。
方阳面不改色，继续抱怨道：“是啊，莫雨柔实在太刚烈了，我都后悔，当初要是抽到其他人就好了。”
郑承丹道：“那宁苗苗、王玉娇和陈婉柔不是和你住在一起吗？”
方阳苦恼地道：“我虽与四位仙子住在一起，但家中那娘子太过凶煞，不但不许我碰其他女子，她自己也不给我碰，还说我要是强迫她，她就一头撞死，长老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郑承丹不做声，默默地看着方阳，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方兄弟居然惧内至此，这样可不行，那些虚伪的正道女修，就应该好好操练一番，让她们知道谁才是主人！”
说到这里，郑承丹一顿，声音渐渐变得狠厉：
“方兄弟，人人都知道你抽中了正道仙子，若是迟迟不能将她驯服，那可是丢我们天欢门的脸。”
“给宗门丢脸的人，下场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方阳连忙道：“小人明白了，小人这就回去好好调教娘子，定让她俯首帖耳，乖巧听话。”
郑承丹嗯了一声，摆摆手，“你下去吧。”
“是。”
方阳退出郑承丹的房间，心里对郑承丹的表现毫不意外。
这郑承丹修炼了一种叫玉鼎功的采补功法，必须采补有夫之妇才有效用。
他选中了扮作莫雨柔的秦雪烟做自己的炉鼎，而自己正好抽到了秦雪烟。
于是郑承丹就把他当做了“磨道石”，待他把仙子调教的流畅顺滑，郑承丹便会抢走秦雪烟。
到了那时，方阳也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