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着曾对群臣说出“镔铁虽坚,终亦变坏,唯金不变不坏”的完颜阿骨打的指挥。
即便面对着军力比己方强横无数倍的敌人也能战而杀之。
大宋便是最好的例子。
也是最闻名天下的例子。
二十万带甲兵士的宋军,在宋帝宠臣、亦有“大宋军神”之称的童贯将军率领下。
竟然被五千名金国军队活活坑杀,绝大部分宋军尸骨无存。
唯有童贯带着千名亲军慌不择路之下,跑到大乾,见金军没再攻来,方才提心吊胆的回到宋朝。
而大乾的地理位置很是微妙,正好处于大宋与金国之间的缓冲带上。
如果是之前尚且处于部落制时的“金国”,无论是大乾还是大宋,都不会放在心上。
但当完颜阿骨打建国,率领军队以少胜多坑杀近二十万宋军后,两朝便都对其重视起来。
按理来说,大宋如果不想直面凶猛的金国大军。
就要将大乾培养起来,提供各种支援,让其缓冲作用充分发挥出来,暂时抵抗住敌军。
因此,搞好两国关系极为重要。
而前朝宋帝就是这么做的。
可不知为何,到这位名为赵佶的宋帝,大宋上下君臣的脑子就好像被金国马蹄踢傻了。
为了一门武功而威胁大乾,而且还是在有金国虎视眈眈的情况下,做出的这项决定。
女帝完全想不到在威胁大乾不给《玉春功》便说要“铁蹄压境”的大宋君臣,是在何种精神状态下做出的决定。
难道宋帝赵佶和他的臣子们就不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吗?
而且若是把他们大乾逼急了,直接跳到金国阵营,便绝没有大宋好果子吃的!
不过说起来,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因为金国太过凶残蛮横,从先帝时期到女帝执政期间,都曾数次派人来挑衅。
虽然只是试探,可也对边疆百姓造成了不小伤亡。
况且金国宛若豺狼,即便你投靠他们,也会被当作不反抗的肥肉吃掉。
所以大乾倒也不会乖乖投靠金国。
朝堂上,自得知大宋使臣即将前来的消息,君臣俱是沉默了许久。
直到……
“陛下!”
“《玉春功》一事暂且不提。”
“倘若大宋派兵施压,那便战上一番又何妨!”
站出来说话的,为一名身形高大健硕、皮肤黝黑粗糙的壮汉。
正是太尉周荣。
此刻,他那留有一道狰狞疤痕的脸上,再无半分憨厚,唯有浓郁的坚毅之色与眼底那深深的战意浮现。
“大宋的军队数量的确庞大,这是不争之事。
可他们的军队上到统帅童贯,下到吃军饷喝兵血的军官,都对战争迟钝至极。
既然先前金国都能将他们驱之如赶狗,为何我们便不行?”
女帝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太尉之意,朕已知晓。”
“朕也认为,面对着大宋的威胁,不必畏首畏尾……
只是,倘若真当局势发展到了那一步,我们还是要做好充分准备的。”
与大宋之间的战争,能不爆发自然还是不要爆发。
这当然不是女帝怂了,而是大宋虽然武力孱弱,可物产经济极是富饶发达。
大乾和大宋之间,有着许多的贸易往来。
倘若两国发生战争,大宋断了这些贸易,那么大乾国内难免陷入物资匮乏的困境当中。
当时金国之所以不畏惧这点就发动战争。
则是因为他们刚建国不久,虽然也发展了一段时间,可与大宋的贸易往来极少,这便决定了他们的试错成本极低。
若是对大宋发动战争,胜利了便能得到真金白银的岁贡,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
但大乾掣肘太多,因此还是要尽量避免战争。
不过让女帝欣慰的是,朝堂上掌管军权的太尉,不畏惧大宋的施压,这本身便是一种激发士气的态度。
不过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外交的小官忽然站出来,脸上的紧张之色一闪而逝,对女帝躬身行礼,随后开口:
“陛下,敢问《玉春功》一事是否属实?”
“两国之间的战争,死伤最多的必然是普通百姓。”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若是能不发动战争,还是尽量避免与大宋发生矛盾……”
听到这名官员的话,龙椅上的女帝神情不变,出声回道:
“说起来,也不知是哪个人传出去,说习练了《玉春功》,便能活到三百六十五岁。”
“《玉春功》毕竟是一门武功,不过却类似名医华佗创造的《五禽戏》,不像厮杀之术,而更像养生之道。
因此,习练这门功法是可以延年益寿的,但绝没有传闻当中的那么夸张。
而且,即便修炼了《玉春功》,也不意味着百病不侵,不然太后先前也就不会因顽疾而卧床不起了。”
女帝蹙了下眉,旋即轻声一叹:
“只是这传闻是从许久前就已出现的,据说先帝时期,上任许阀阀主还曾出面澄清解释过,结果却并无多少人相信。
毕竟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人们也不愿意相信真正的事实,而只愿意相信心中所希望的。
那时如此,现在也如此。
将《玉春功》送给大宋,这没问题,可之后呢?
大宋习练此功后,发现不能活到三百多岁,会听我们解释吗?”
第37章 罗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求追读!!)
“《玉春功》一事便不要提了。”
“这件事,等大宋使臣来到大乾后,朕再亲自解释一遍……不过,我等还是要先做好战争的准备,尽可能抢占先手。”
女帝说完,凤眸扫过群臣,“众位卿家可还有事要奏?”
很快,就有人出声道:
“陛下,臣有事要奏!”
“王都自上次仙长祈雨,降下雨水后,已经十余天没再降雨了。”
“虽然这并不代表之后不会下雨……可若是王都再次陷入干旱的境况,又该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无论是女帝还是朝臣们,都感觉有些头疼。
王都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在罗恒祈雨之前,便干旱了许久。
即便朝廷下令,从各地抽调水源来王都,但在那时的严峻形势之下,依然活活渴死了不少人。
不然女帝和群臣也不会被迫找一名招摇撞骗的“仙长”来祈雨了。
当时,其中有很多人,包括女帝,都认为这“仙长”是个骗子。
但为了稳定民心,即便将一个骗子弄进皇宫祈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罗恒穿越来了,而且掌握了《太平要术》。
呼风唤雨之术施展出来,瞬间就解决了王都久旱不雨的困境。
“此事……朕会与仙长进行协商的。”
“王都久旱,绝非寻常,想来应当有妖邪作祟,若是让仙长出手,必能轻易将之解决!”
这名官员说完最后一句,便退了回去。
等到下朝的时候。
女帝依旧坐在龙椅上,她看着空荡荡的金銮殿,许久方才幽幽一叹。
“可是,仙长都被朕之前说的话心寒到了,朕又有何面皮再去请他出手。”
“无物可赏,无计可施啊……”
“要不,朕褪去衣袍,效仿古之廉颇,向他负荆请罪?”
在女帝心中烦恼悔恨的同时。
王崇阳一下朝,就坐着马车来到了罗恒的府邸前。
“王大人。”
守着府邸的几名家丁见王崇阳前来,恭敬的出声叫道。
王崇阳闻言点了点头,出声问道:
“罗仙长可在府中?”
“在的,大人可需要我们禀报仙长?”
“稍等……我问一下,仙长是否正在忙着?”
家丁沉默了下,随后其中一名进入府邸,得知消息后便快步出来,对王崇阳说道:
“大人,仙长他正在钓鱼。”
王崇阳:“??”
“麻烦几位传唤一声了,就说王崇阳前来拜访即可。”
“好的。”
家丁再次进入了宅邸。
不一会儿,大门便被推开,在几名丫鬟的带领下,王崇阳很快就来到了罗恒所在之处,也看到了罗恒所做之事。
池中,红彤彤的鲤鱼摆动尾巴,荡起阵阵涟漪,灵巧的游动着。
池面,一个直钩就这样浮在水上,钩不弯饵不放,根本没有鱼傻傻的咬那直钩。
池前,身着云纹道袍的青年坐在椅子上,黑发用一根银线简单扎起,气质出尘。
他手上拿着钓竿,看着池子里游动的鱼儿,神色悠闲惬意。
王崇阳见到这一幕,心中疑惑,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