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诸葛玄机曾说道:得江漪者富甲天下。
顶级富婆啊。
等江漪说完,外面的天空已经是亮了大半。
见女人不说话了,姜守中试探性的问道:“遗言都交待完了?”
“动手吧。”
江漪闭上美目,睫毛微颤。
没等姜守中举起剑来,她连忙抬手:“等一下,等一下,我再想想。好像,好像还有一些没交待的遗言。”
姜守中嘴角微微抽搐:“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江漪愣了愣,看了眼屋外和自己的身体,神情黯然下来。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而无力:“罢了,罢了,人生在世,本就充斥着诸多遗憾,你动手吧……”
姜守中举起长剑。
江漪忽然睁开眸子,望着要动手的男人,咬牙切齿道:“姜墨,你还真要动手杀我啊。”
姜守中懵了,摊手道:“不是你让我杀的吗?”
“我让你杀你就杀?我让你休了其他女人,你去休吗?我又不是你老娘,说什么你都听!”
江漪越说越气,脸颊涨得通红。
“那你说怎么办?我让你自杀,你也下不去手啊。”
“废话,这世上有几个自杀能下得去手。”江漪秀目圆睁,双手紧握粉拳,身子因愤怒而微微颤抖。
“所以只能我动手啊。”姜守中也有些急了,声调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
“我的命凭什么你来动手?”
“你让我……算了,算了。”见识了和女人吵架的胡搅蛮缠姜守中摆手,“我懒得跟你吵,那我先出去,等你变成妖物了我再来杀。”
“你混蛋!”
江漪眼中泪光闪烁,好似一汪随时都会决堤的湖水,“你还是不是男人,有没有一点怜悯心?你就眼睁睁看着我变成怪物?”
姜守中炸毛了:“你说怎么办?洞房?你愿意?”
“废话!我死都不会答应!”
江漪语气坚决。
姜守中摊手:“那不就得了嘛,我只能等你变成怪物。”
江漪直勾勾瞪着男人,气的胸膛起伏:“我不答应,你就不能……不能禽兽一点吗?”
禽兽?
姜守中一头雾水,旋即反应过来,神情怪异的看着女人说道:“对不起,我不是那种人。那种事我做不出来。”
“这时候你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江漪气恼的俏脸涨得通红,“你要不是畜生,不是禽兽,怎么会招惹那么多女人!混蛋!你今天必须给我禽兽!”
姜守中无可奈何,只好进屋。
而女人却吓得脸色苍白,怒斥道,惊慌结巴道:“姜墨,你……你……你别乱来!你敢碰我一下,我死给你看!”
姜守中站住身子:“那算了?”
江漪瞪大了眼睛,气急道:“你个混蛋!你给我进来禽兽!”
“你不是说要死给我看?”
“你要欺负我,我肯定要以死相搏啊,你当我江漪是勾栏里的女人吗?”
“好,好,好……我明白了。”
姜守中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走向女人。
“你别过来!”
“江夫人,要不——”
“闭嘴,你现在是禽兽!”江漪怒声打断他。
“那我开始脱了?”
姜守中脸上露出一抹尴尬,双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许脱,你敢脱,我就——不是,你怎么就真的不脱了?”江漪气得直翻白眼。
嗤啦——
“你撕我衣服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我真是服了,你这女人欠揍!”
啪!
屋内终于安静了。
红烛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荡出一幕怪异的洞房之夜。
第437章 天魔大法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风吹过荒芜的杂草,方子觞靠躺在一只新娘妖物的尸体旁,喃喃轻吟。
逐渐褪去墨色的天空愈发的亮堂,圆月被一点点蚕食,即将殆尽。
方子觞拿起酒壶,吟了一口。
他转头望着身边腐烂且被他砍的细碎的尸体,笑道:
“夫人啊夫人,为了你,我杀了多少无辜的人,老爷子若是知晓,必然不再认我这个方家的大少爷了。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老子早已离开了名剑山庄,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我们的女儿。
只希望上天护佑,让她平平安安的度过余生……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方子觞念叨着,眼神却慢慢变得迷茫起来。
“夫人,我们有女儿吗?夫人?”
他推搡着旁边的妖物尸体,像是喝醉了酒,扑在尸体身上,“我女儿叫什么来着?方……方……不对不对,不姓方……不对,不对,我没有女儿……”
“夫君,有的。”
蓦然,一道轻柔的声音恍惚飘入耳中。
“夫人!”
方子觞猛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夫人你在哪儿?”
男人在周围急切寻找着,脸上满是惊喜:“我就知道你活着,我就知道,哈哈哈……人死是可以复生的!我就知道!”
可紧接着,方子觞猛然想起了什么,眼中迸出浓浓的戾气。
“不对,我夫人还被困在祭坛之地,怎么可能在这里?”
方子觞挥舞起千斤重剑,怒斥道,“是不是幽昙?你个贱女人给老子出来!”
轰隆!
方子觞一剑斩毁了面前的房屋。
他如发了疯似的挥剑乱砍,癫狂至极。
正在这时,原本西升的日头忽然如流星般坠落,泛着玫瑰金的天空开始褪色,弥漫出一片暗红。
而蚕食殆尽的圆月,出现了一个黑色漩涡。
宛若一只眼睛,冷漠注视着一切。
漩涡越来越大,随着下沉,缓缓落在地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洞口。
方子觞的神智清醒了不少,惊喜道:“祭祀之地的入口开启了?”
他扭头看向江漪所在的屋子,笑道:
“臭小子没让老子失望。你且先享享艳福,我去探探凶险,等我找到了夫人,会让你们知道,我先前说的话都是真的,没骗你们。”
方子觞扛起重剑,朝着漩涡走去。
很快,身形隐没其中。
……
婚房不再是婚房。
红烛已经熄灭,原本落于门窗的“囍”字封条消失不见。
房屋恢复了之前破败的模样。
江漪呆坐在椅子上,身上披着姜守中的衣服,散乱的发丝黏在带着汗潮的脸颊额头上,别有一番慵懒妖冶的魅力。
姜守中在一旁清理着身上的伤口。
手臂几处深可见肉的咬痕,额头上一道深深的伤口,身上几乎布满了抓痕,舌尖更是差点被咬断,主打一个“惨”字。
不得不说,这女人反抗起来是来真的。
若非知晓对方的暗示,姜守中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禽兽畜生。
尤其完事后,准备学着对其他女人那般安抚一下,结果这疯婆子差点没把他阉了。
当然,吐槽归吐槽,江漪和其他女人果真大不一样。
体验无法描述。
太值得了。
“姜墨……”
半晌,女人空洞的声线里带着感伤,“或许,我其实并不怕死。”
“你后悔了?”
姜守中摸了摸肩膀上的咬痕,呲了呲牙。
江漪视线缓缓落在他的身上,微微抬起尖细的下巴,有些许破痕的蚕丝长袜带着几抹腻白,晃在男人面前:
“呵呵,老娘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后悔。再说,是你这畜生强迫的我,老娘才不会主动和男人亲热。”
女人此刻又恢复了以往高傲如孔雀的姿态。
“嗯,我是畜生。”
姜守中很照顾女人那仅存的一点自尊心。
他很清楚,这时候若是调戏一句对方,这女人立马就会如火药桶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