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染大人也去宫里跟贵妃娘娘告状?一边哭着鼻子,一边控诉我这个大魔头有多霸道?”
染轻尘脸色难看。
她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
染轻尘蓦地抬头盯向姜守中,“姜墨,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要不要进入新院?”
火烧过来了。
无处可躲的姜守中心中直骂娘。
从内心讲,他还是希望能进入新院的。
毕竟之前夜莺已经交待了他任务,显然对方是有什么计划,越早进入越好。
可从感情来说,头儿平日很照顾他。
这时候不顾及颜面,会伤人心的。
“别吓唬我的人!”
厉南霜握住刀柄,怒声道,“你也别想着用美人计引诱我家焖面,我家焖面什么美色没见过。大不了我们打一架,你赢了我,我就不挡着你挖人。”
染轻尘也不理会他,秀媚的眸子就这么盯着姜守中看。
她知道姜墨想进入新院。
上次对方提到过。
所以女人绝对相信,对方不会拒绝。
厉南霜虽然性子大大咧咧,但毕竟是女儿家,心思细腻,或许是察觉到了姜守中内心的犹豫,她眼眸泛起一抹失落难过。
为了不让下属为难,少女故作豪气的摆手道:
“算了,不跟你这小女人争了,本来我就想让姜墨去新院,正好也省得我磨嘴皮子去说情。”
她扭头不舍的看向姜守中,“焖面,去了新院有人若是敢欺负你,你就来找我。这世上谁都欺负得我,但不许有人欺负我家焖面!”
少女挥了下小粉拳。
可最终姜守中歉意道:“染大人好意我心领了,我还是暂时留在风雷堂吧。”
此话一出,现场气氛陡变。
染轻尘纤眉一挑,下意识握紧了粉拳。
厉南霜一愣,那双澄亮水汪汪的秋翦美眸盛满了惊讶以及欣忭欢喜,就连可爱俏靥也明亮了几分,剎那间宛若丁香绽放,吹进一堂轻灵明媚。
背刀少女下意识挽住男人的手臂,灵眸间的喜悦几乎要溢了出来,“焖面,以后我天天请你吃虾,吃大虾,你想吃多少就多少。”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柔绵,姜守中不留痕迹的抽出。
心情大好的厉南霜没有在意,得意洋洋的朝着染轻尘挥挥手,“走了,染大人。”
目视二人远去,染轻尘面无表情。
锦袖嘀咕道:“明明自己勾搭我家姑爷,真不要脸。难怪姑爷要留在风雷堂,看来他们……”
少女自知失言,连忙闭口。
染轻尘神情平静,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唯有掌心的指甲,刺的更深。
第60章 萧太后
街道上,两人并肩而行。
听到姜守中想要找一门武技术法修行,笑容灿烂的厉南霜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焖面,你还不死心啊。”
厉南霜倒是没嘲讽,无奈道,“虽说勤能补拙,可修行真的很看重天赋的。”
之前她就劝解过对方,灭了那份仗剑走江湖的大侠梦。
资质平平,练一百年也无多大用。
虽然对这位上司很信任,但姜守中并不打算告诉对方道家河图的秘密,笑着说道:“我就是想练练看,成不成不要紧的。”
“问题是我手头也没什么适合你的武技术法啊。”
厉南霜有些苦恼的挠挠头,“我从小就修习一种刀法,而且这刀法只能配合墓刀使用,其他的我也瞧不上。早知道离开宗门的时候,我就从宝库多拿几件功法武技。”
少女想了想,取下身后的墓刀递到姜守中面前。
“要不你试试能不能拿动它,能拿得动,我教你墓刀术。”
姜守中额头冒出冷汗。
开什么玩笑。
这刀我能提起来吗?
当初和陆人甲他们好奇之下试刀掂量,结果除了张云武勉强提起一点,他和陆人甲合力都难拿动。
“嘿嘿,开个玩笑嘛。”
看着下属的苦瓜表情,厉南霜唇角翘起,踮起脚尖摸摸姜守中脑袋,柔声说道,“既然我家焖面想要习武,那我这个做上司的就帮忙去找呗,交给我啦。”
“谢谢头儿。”
姜守中露出笑容。
厉南霜叹气道:“可惜跟银月楼那女人不熟,她可收藏了不少武学宝贝啊,妥妥的人间宝库。”
银月楼?
姜守中心神一动。
这时,厉南霜忽然认真道:“姜墨,别跟那位姓染的扯上关系。红颜祸水,女人越漂亮,招惹的是非就越多,更何况她都已经嫁人了。”
“明白。”
姜守中笑着点头。
少女疑惑嘟囔道:“看她那样子,应该还是清白之身,难不成所嫁的那个男人是个太监?呃,太监倒是不可能,估摸着那男人不行。”
姜守中脸都黑了。
说谁不行呢!
当初和前妻红儿一夜八次都不倒。
姜守中跟少女请教武学上的事情,发现这位身手不俗的头儿对修行完全不懂的样子,连开辟穴窍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让男人很无语。
这丫头到底怎么成为高手的?
无奈,姜守中准备去找张云武问问。
两人分别时,厉南霜瞇眼含笑,发自内心的开心说道:“焖面,你能选择我,我真的很高兴。”
不等男人回应,少女挥挥手离去。
明辉潋滟的暖阳里,背刀少女踮着轻盈的步子,带着一抹灵动利落,绑成高高马尾的乌云秀发轻轻晃动,韵着“青春”二字。
……
来到张云武家,发现陆人甲也在。
除他之外还有一位老熟人,是县衙捕头老廖。
原来是得知张云武受伤,县衙捕头老廖便急匆匆赶了过来。
当初张云武在县衙当差的时候,就很受老廖照顾,两人关系也是极好。张云武调至六扇门后,两人来往少了很多,但感情并未生分多少。
可以说平日里老廖愿意帮姜守中他们配合查案,完全就是因为张云武的情面。
否则以厉南霜那不讲人情世故的处世态度,风雷堂早就被撤了。
傍晚时分,老廖被强留下吃饭。
索性他出去买了两坛子酒,和姜守中他们边饮边吃。
几人也算是老相识,气氛自然放松许多。
陆人甲给老廖倒上酒水,殷勤笑道:“老廖,最近公务实在太忙,本想着上个月底就请你和你那帮弟兄们聚一聚,奈何一拖再拖,没啥机会。
这次咱们先小聚一下,等案子结束,再请县衙那些兄弟去春雨楼好好喝一顿,找几个姑娘开开……”
瞥了眼温招娣,甲爷没好意思说出“开荤”二字。
尤其还有小孩子在场。
陆人甲对所谓人情最为看重。
在他看来,同僚也好,朋友也罢,曾经的情分都是放在称上的,用几两,少几两。
唯有平日多维持,这人情杆秤才能压住。
老廖双指夹起白瓷酒杯,与姜守中几人碰杯一饮,才笑着说道:“甲爷客气了,这次这顿酒,姑且就算是我请你们吧。”
陆人甲一愣,顿时不悦,“老廖,你这就太见外了……”
在县衙混迹了快二十个年头的老廖也没什么小官架子,笑着摆了摆手,无奈道:
“原本我是真打算请你们喝一顿,不料小张发生这档子事。这次小聚,就当是一场饯行了。确切来说,其实我是来跟小张道别的。”
道别?
三人面面相觑。
张云武后知后觉,疑惑问道:“老廖,你被调动了?”
廖捕头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姜守中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是要去边关吗?”
这次倒是老廖惊讶了,“你怎么知道?”
姜守中放下酒杯说道:“以前咱们在一起喝酒,喝到尽兴的时候你总会提及你的家世,说是将门子弟,祖上出过将军。而你父亲曾经便在虎门关郑家军当过斥候,你总是遗憾没能去战场杀敌,这次突然告别,我猜想也就去边关了。”
老廖点了点头没再隐瞒,“调令已经下来了,过两天就去虎门关报道,目前先去祁侗山当个烽子。”
“最近那边可不太平啊。”陆人甲皱眉。
目前大洲王朝确实不太平。
主要还是前任皇帝留下的烂摊子太烂。
先帝在世的时候,国家可谓内忧外患,兵连祸结。
北有燕戎进犯,南有云荒内乱,东有藩国求援,西有以楼兰为首的十三国作妖,再加上西南苠州暴乱以及妖气复苏后的妖族兴起。
甚至有流传出诛心谶语说二百年的大洲王朝国运到头了。
若非当今皇帝励精图治,平叛安民,逐步恢复稳定,给垂垂老矣的大洲王朝注入一缕朝气,恐怕这国家早就走向了衰亡。
只是想要将烂摊子彻底收拾好,任重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