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煜，不行。
第643章 幕后黑手?(2/3)
要是能换成荆月沁来求情还差不多，任以道会好好考虑一下，要不要将天狐妖神当做捡来的小动物丢给她吸着玩。
除此之外，恐怕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改变想法了。
看着任以道这个表情，天狐妖神幽幽地补充了一句：【“不仅如此，妾身若是真的这么做了，你恐怕才真的不会放过我。”】
任以道大大点头，对于祂的机智便是认可。
如果有人这么劝，那绝对是火上浇油，按照任以道的叛逆性格，更不可能留天狐妖神一条生路。
任以道在这里沉默思索，而一旁的天狐妖神等待了一会儿后认命般主动道：
【“所以，狐仙大人，妾身说了这么多都不是您想知道的，那么您究竟想问什么？”】
“嗯？”任以道回过神，笑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事要问你？”
天狐妖神摇摇头，平静道：【“您不杀我，一直留妾身性命，不就是还有话想问妾身吗？与其这样继续虚与委蛇下去，我们不放坦诚一点，如何？”】
“你想坦诚吗？”任以道歪了歪头，笑道：“行，你猜的也不算错，我确实是有事情想要问你。”
他收敛了笑意，看着天狐道神，认真问道：
“我，是否是你的后手？”
关于我的降生，是否是你的准备？
从逻辑上看，任以道的降生之地很普通，位于北冥神州，并且还毫无特异之处，但偏偏就是这样一处普通的地方，却出现了一只拥有返祖天狐血脉的灵狐，这真的合理吗？
自己的出现，真的只是血脉突变后的返祖吗？
难道，真的是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对于这个问题，任以道其实已经在意了很久。
在更早的时候，他猜测过自己的出现其实是某位大人物的后手准备，自己只不过是万千手段中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备选方案。
当他真正拥有无视一切的实力和底气之后，他想将这件事情彻底搞明白，也算是了结自己的一个心结。
而这个幕后之人，很可能便是眼前这位天狐妖神。
两者血脉相同，渊源很深，对方还寄身在自己的道神之中。
怎么看怎么像幕后黑手，就差把大反派写在脸上了。
所以天狐妖神的猜测也是不算错，任以道确实真真正正对祂抱有过杀意。
只不过，当两人真正开始开诚布公地聊起天时，任以道又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对方，或许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黑手。
而天狐妖神接下来的回答，也确实证明了任以道的猜想。
【“狐仙大人还真看得起妾身。”】
天狐妖神愣了一会儿，然后长叹一声，无奈至极地苦笑道：【“……您想多了，您并非是妾身的后手。”】
【“不如说，您的出现才是真的打了妾身一个措手不及，坏了妾身的准备。”】
【“面对当年的危机，妾身选择脱离了肉身，将神魂与肉身一同寄托在了太阴之上，借助太阴之力温养神魂，等待道果成熟后再苏醒。”】
当初的仙神们在面对天地变化时绝对称得上是各显神通，各种方法都试了个遍，天狐妖神这种其实还不算独特，只是将肉身与神魂分离，属于是取巧达到压制己身的目的。
【“按照原本的安排，等到了那个时候，妾身会在太阴上醒来，蕴养的肉身和神魂都会比过去更上一层楼，有机会进入到升仙境巅峰的境界。”】
取巧，但却有用。
原本的天狐妖神本就不强，只是升仙境中期的实力，否则也不会是白狐天女，早就成为白狐天王了。
祂不善战斗，肉身在仙神中稍弱，算是弱点比较明显的一类仙神。
祂本身对于成为无上者没有太大的兴趣，选择压制己身也只是不想死，想要继续活下去而已。
按照白狐妖神原本的计划，这场浩劫是危机也是机遇，只要把握的好，祂便可以藉此机会更进一步，彻底成为有力的竞争者。
到了那时候，祂或许才会想着要不要去争一争。
但……计划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白狐妖神没有等待自己王者归来，但却被一声钟鸣给从沉眠中敲醒了。
【“只是，你的出现打破了妾身的计划，你当初降神选道时引动了天狐血脉，让我提前醒来。”】
说到这里后，白狐忍不住咬住了嘴唇，有些愤恨不平地瞪了任以道一眼。
【“因为提前醒来，妾身全部的安排功亏一篑，肉身彻底湮灭不说，就连神魂也损失大半，只剩了一缕残魂存世，顺着你的招魂从太阴上降落，被动地融入你的道神之中。”】
任以道眨眨眼，想起了当初的场景，当自己降神选路的时候，确实是有一道白狐虚影从天而降，与自己的道神相融。
当初他还以为只是一种意象而已，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而且，按照天狐妖神的说法，祂也是受害者来着，是被自己强行从天上薅下来的……
啊这。
这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吗？
任以道与道神是神魂相连，而天狐妖神此刻与道神相融，理论上二者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真正想法。
任以道在迈入升仙境后单方面隔绝了自己的想法，但却一直在默默感受天狐妖神的感情，能够确定对方不是在说谎，所说的一切都是货真价实的……悲剧。
“既然如此……你想走，就走吧。”
【“什么？”】天狐妖神眨了眨眼睛，直接昂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任以道，【“你不杀我？”】
任以道曾经的杀意货真价实，祂感受得很明白，也从未怀疑过他敢不敢下杀手，只是两者如今的实力差距太大，祂不觉得能够逃掉，已经有些认命了，但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峰回路转！
任以道点头，认真道：“你虽有歹意，欲谋我身，但毕竟未害我分毫，君子论迹不论心，我也不对你出手，相逢一场，也是难得，此番，就当是你我的缘分。”
“你走之后，你我两不相欠。”
第644章 狐狸精们(加更4/10)
【“真的？”】
不敢相信的天狐妖神围绕着任以道转来转去，似乎想从各个角度观摩他的脸上的表情，试图看出他的破绽。
【“真的？真的？”】
“自然是真的。”
今天什么日子？
这家伙居然转性子了？
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真的？真的？真的？”】
“……哼！”
而任以道一开始还微笑着保持沉默，但后来被祂看得有些恼怒，主要是对于自己被如此不信任有些不服，哼了一声道：“不是你什么意思，就这么不信任我？”
我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吗？
“我把话都说出去了，我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我难道还会害你不成，我害你有什么好处！？”
天狐道神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态度的不对，尴尬地笑了笑，打哈哈道：【“哎呀，不是，信是信的，信信信！”】
对于任以道的守诺，天狐妖神还是非常相信的，并不担心他毁约。
【“那个，妾身只是有点好奇，你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
从行为上看，天狐妖神确实是相信的，当任以道许下承诺的瞬间，祂原本绷紧的态度瞬间放松下来，彻底不再担心自己会陨落当场。
任以道轻哼一声，微微仰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任某难道是什么嗜杀的人吗？”
不如说，你这样大惊小怪，让我你不理解啊！
【“……”】
天狐妖神没有说话，就这么用一种“你心里没点数？”的眼神，瞪着一双大眼睛，无言地盯着任以道，看着他都有些心虚。
“……不，不是吧？”
【“不，不是吗？”】
在这段对话之后，两人便陷入了沉默。
气氛渐渐尴尬了起来，两只狐狸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最终是任以道率先离开的目光，轻咳了一声道：
“……咳，我虽然算是杀伐果断，但我真的不怎么动手杀人的吧？”
我警告你哦！
可不要诽谤我！
而天狐妖神的表情也是有些无语，良久会后叹息道：【“狐仙大人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妾身之前可是能够知晓您心中所想的……”】
【“妾身虽然无法完全捕捉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但也能清楚您心里的大部分所思所想。”】
【“比如说……对于其他人的态度。”】
啊。
任以道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自己的一些小心思早就暴露给了祂。
【“确实，诚如您所说的，狐仙大人，您并未亲手斩杀过很多人，但在您的心底，从未将那些人的生命放到眼里。”】
【“或者说，您对于修士和凡人完全是秉持着两种态度，对于凡人，您更多是抱有一种关爱，不会去伤害他们，甚至很乐意去帮助他们。”】
【“而对于修士，则完全是另一个态度，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不在乎他们的喜怒哀乐。”】
天狐妖神轻声道：
【“您只在乎您自己在乎的人，对于其他的人，您将其视作无物，从来不介意夺去他们的生命。”】
【“您之所以没有成为弑杀无数的魔修，只是因为没必要，而并非是不敢去做。”】
【“若是眼前有一个牺牲天下人来拯救身边人的选择，您想来是……”】
“够了。”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天狐妖神的话语，让祂安静下来，恭敬垂首。
“你所说的一切都只是推测，当事情没有真正发生之前，谁也不能确定到时候自己的选择究竟如何，你不能，我也不能。”
任以道的表情已经完全冷了下来，看着恭敬地趴在身前的白狐道神，漠然道：“所以，你说这番话，是想表达什么？”
“我已经给你一条活路，你不但不离开，为何还非要说出这样一番话？”
“想要激怒我？是觉得我真的好脾气吗？”
随着任以道态度的转变，此方天地也随之变化，天狐妖神感受到了浓烈的森然杀意，但祂这时候却并没有慌张，反倒是悠然地起身，然后再次优雅地垂首，轻声道：
【“还有请狐仙大人息怒，妾身自然不是这般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