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任以道静静起身,然后脖子就一点点开始扭动,转到了一个奇怪的角度……
嗯?
他为什么要这样扭着头看人?
是落枕了?还是有什么特殊的仪式吗?
上下打量了一下,任以道淡淡说:
“你就是如今北乾暗部的首领吗?你们的孙将军呢?已经成供奉了吗?”
孙将军?哪个孙……哦!
神色一正,施暗七恭敬地回答:
“孙大人在官至一品后就执意变为供奉,现在正在为朝廷培养更多的新人。”
“哦,这样啊,他居然也能安然养老。”
微微颔首,任以道也并不在意,转而说道:
“帮我给李隆带一句话,告诉他,这次的事,神道宗记下了。”
“日后定会相报。”
说罢,他就直接从原地消失,剩下施暗七面色凝重地站在原地。
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二叔,施雪问道:
“二叔,你还好吗?”
说实话,虽然她有些担心,但是她整个人都在兴奋着。
施雪之前哪见过这种场面啊,这一晚上实在是太精彩了。
连小说话本里都不敢这么写!
她这个郡主想当一个捕快,为的不就是能亲历这种不同寻常的生活吗?
她一个人嗨了一整晚。
没注意到侄女对自己的关心只是表面上的,施暗七摇摇头:
“……我没事,只是在想些东西。”
李隆是当今北乾陛下的本名,天下知道这个名字的人寥寥无几。
之前的任老弟是断然不可能知晓这个名字的。
那么,施暗七自然是能够意识到,那刚才和自己说话的人究竟是谁。
问道大能,神道宗掌教,司空煜。
“……”
这日后相报的不管是恩还是仇,跟他一个暗部首领的关系不大。
只是……
“他说话时为什么要侧着一张脸?”
还是想不明白啊!
……
……
咚咚。
嗯?
沈十从屏息中醒来,看着一个侧着头的清秀少年正敲着透明的屏障。
发现沈十醒后,少年冲这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他说:
“你好,买挂吗?”
第52章 这就是不买挂的下场!
他让我买什么?
挂?
那是什么?
沈十满脑子都是问号,但即使内心的不解再多,也不会影响他多年沉淀下来的战斗反应。
沈十从外表上看好似惊讶万分,但其实内心已经杀心四起。
一句话都没说,沈十直接冲着少年一指,直接释放了必杀之术:
“死!”
地煞宗只有宗主才能掌握,近似于规则道法的传承秘术——地煞指!
阴邪的力量从指尖贯穿而出,瞬息射向少年的心脏。
这里是神道宗,出现的人自然是敌非友!
所以,死吧!
先手攻击之下,沈十相信自己的地煞指依旧能像过去那样出其不意。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年依旧笑呵呵地偏头看着他。
任以道怜悯的看着沈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敲了敲面前透明的屏障。
咚咚。
“唉。”
他遗憾地摇头叹息,就差把“脑子”两个字写在脸上了,他说:
“不买就不买嘛,你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难道是我刺痛到你内心深处不可触碰的伤痕了吗?”
恍然大悟,少年关切地说道:
“哦,那啥,你先别激动,我的挂不治阳痿的。”
沈十:……啊?
“不管你是阳而不举,还是举而不坚,亦或是坚而不久,这些统统都是不治的哈!”
伤害性基本没有,侮辱性极强。
“你!”
沈十就算是反应再慢,也听懂了对方对自己的揶揄,愤怒地指着少年。
“竖子!”
“竟敢侮辱我!?”
任以道耸了耸肩,一点都不在意,还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个拿捏的手势。
痛失宇宙国市场。
“没关系,人人都有短处的,只不过你的特别短一点而已。”
“别自卑了!反正你也用不上,没人会知道的……噗嗤。”
揶揄到最后,任以道自己都没有绷住,别过头不断耸动着肩膀。
对不起。
本来这垃圾话没这么好笑的,但是实在架不住沈十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他从一开始的震怒,后来变成迟疑,到最后变成惊慌和不敢置信。
满脸写着“你怎么会知道的!?”的表情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看来这位沈十是把每一条都自己对号入座了。
坏了,我成算命先生了。
沈十惊惧地看着任以道,苍白的脸颊都气得有了一丝血色。
忽然,沈十发现了少年身上萦绕的淡淡气息,震怒大喊:
“司空煜!你竟然如此侮辱我!?”
“你堂堂天下大宗的掌教,怎么能如此下作!”
司空煜:【……】
任以道:“诶嘿!”
虽然同意将身体短暂地借给掌教用用,但是任以道并没有失去理智,依然有对身体的部分操控权。
主要是嘴巴。
刚才畅快地说了一通垃圾话,居然还有人背锅,这世上还能有比这更爽的事情吗?
没有!
“我没有……不过,算了,就当如此吧。”
司空煜想要解释,但想了想还是懒得再说了。
他从前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第一次试一试,居然感觉相当不错呢。
司空煜接管了任以道的身体,少年的气质再次一变。
从戏谑玩味一下子变得悠远而冷漠,漠然地注视着气急败坏的沈十。
“沈十,除你之外的所有人皆已伏诛”
“地煞宗,已经彻底灭门了。”
咔。
“不可能!”
听到这句话,本来还在恼怒的沈十彻底变了颜色,他攥紧了手中的权杖。
“你骗不到我的!”
“不要再虚张声势了,你们神道宗积弱已久,根本不可能是我地煞宗的对手。”
不,不可能!
除了烈阳峰外,诸峰的峰主实力都未至天境,沈七他们和手下配合后的实力远超那些峰主才对。
更不用说他们还拿着趁手的法宝,怎么可能会输!
难道说,左宿未反!?
眼眸中未有任何波澜,静立门外的少年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