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敢,他奶奶的,你这个臭长虫,若伤到蟒皇兄弟,定然要你后悔终生,给你把牙都拔下来,让你再喷吐沫星子。”
结界之内,鸟爷见状不由的愤然出声,大声怒骂起来。
精璧大爷也在破口大斥,
二人你呼我应,你一句我一句,在结界内吐沫星子直飞。
倒是有些再现当年的风光……
二者之所以这般做,都是为了转移母蟒的怒火和视线。
女人的眉角狠狠抽了抽,浮上几丝愠怒,但自始至终不管不顾,铁了心要一正自己神威,彻底击杀小黑。
让这个蝼蚁蹦跶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它已经给了对方一次机会,是这条大黑蟒自己不珍惜的,怪不得旁人。
至于其体内的皇蟒之血,取了便是,实在不行,将尸首一并带走,找个地方慢慢放血也行。
“嗡……”
空气震动,微尘腾腾。
修长的玉指高高落下。
带著一股毋庸置疑的磅礴伟力,能够洞穿岁月,虚空荡漾,可怕无比。
手掌还没有彻底落下,散溢的赫赫余威已然先到。
无形的波动席卷四野,初始地上,横贯罗立的群山瞬间崩塌,化为齑粉。
威势可怕。
明明只是一双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双手,却拥有压天一般的威能。
但,那手,在碰到小黑七寸的瞬间,一阵清冷灌耳的铁鸣之音突兀传来。
而后。
一声悠远叹息响起。
如古老的琴弦,发出悠长而深沉的音响,跨越无穷时空而来,带著岁月的古老悠远和厚重。
但更像是一道炽烈轰雷,震得母蟒识海剧烈翻滚,掀起惊涛骇浪。
明明只响起了一声,却似乎无处不在。
而随著叹声响起。
那仿佛羊脂玉一般的玉手却是无论如何都落不下去,哪怕女人一张俏脸憋的通红,咬牙切齿,都摁不下去分毫。
和精璧大爷和鸟爷一样,就像是被一堵无形的结界阻挡住。
“真是气煞本宫,你个阴险狡诈之徒,到底还有什么手段没有用出来……”
女人先是脸色愕然,而后气的义愤填膺,忍不住直接破口大骂。
它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气,雪亮高耸的胸脯则是一上一下,不断起伏,隐约有大片大片的美景露出。
但女人对这些早已是置之罔闻,一双杏目全都放在了小黑身上,看样子是简直恨不得饮小黑的血,吃小黑的肉,将其挫骨扬灰。
这一而再,再而三失手,让它忍不住有些癫狂,理智甚至都有些恍惚。
它堂堂仙古岁月的无上巨头,实力登峰造极,三番五次全力出手,居然都没能斩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区区不朽境同族。
这若是传出去,不亚于奇耻大辱。
被无形结界阻拦在外的鸟爷和精璧大爷则是面色严肃中带著惊疑,愕然。
不同于那条看起来神智似乎都已经有些疯狂的母蟒。
他们虽然有些担心上头,但从始至终都留有理智在。
就比如说刚刚的骂骂咧咧,看似毫无章理,但实际上是为了吸引母蟒的注意力。
自然,能够感受到的方面更多。
那叹息中,他们除却感受到了一股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强大桎梏之力之外,还感受到了之中似乎要远超王境的力量波动。
尽管没有波及出来,更非主要针对他们,但二人仍旧是止不住阵阵心悸。
“这蟒皇兄弟究竟是何般来历?这般惊人!
老不休,恐怕你也应该看出来了,那丝波动根本不是什么保命宝贝。
若是老朽没有看错的话,那波动十有八九是一丝因果印烙。
自古以来,因果印烙都是从属关系,非得能逆转因果之力的存在不可赦下。
既能在关键时刻保住蟒皇兄弟的命,又能够将蟒皇兄弟的此刻的遭遇第一时间传递出去……
按目前来看,蟒皇兄弟应该是属。
可如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声叹息只是前戏罢了,恐怕用不了多久,蟒皇兄弟背后的大人物就要出现……”
两个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的老头相互对视一眼后,精璧大爷沉声说道。
“因果印烙,主奴从属,的确是这样。”
“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存在能在蟒皇兄弟的身上留下这个……
咱俩被束缚在虚神界之中的时间太长了,对外界变化早已经不了解……”
鸟爷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黑暗牢笼对那群黑暗生来说,是关押之地。但反过来,虚神界其实也是对它们的一种关押和束缚。
“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精璧大爷沉吟道:“伱还记得荒之前和咱们说的话么?”
“话?啥话,那小子和咱们说了这么多话,我哪里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鸟爷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在虚神界的时候,石昊那小子不仅比他们还坑人,同时还是个话唠。
每次一来,都会逼逼叨叨好半天,说的话那可太多了。
精璧大爷颇为无语的白了一眼身旁这个老伙计:“那小子说的那些话有很多都是连鸡毛都不沾的废话,听那个干啥,捡主要的听听就行。
重点是关于柳村的事,你还记得?”
“柳村……”鸟爷沉思片刻,旋即点了点头:“当然还记得,那般事情,即便只是提及三言两语都难说忘记。”
“若是荒那个臭小子没有胡编乱造的话,那个村子绝对算的上是从未有过的大变局,而那柳村之主更是从未有所的变局之人。”
“仙域昔日的执掌牛耳者敖晟,太初,元始三脉何其强大?!咱俩心里面都应该很清楚。
三者联手,镇压仙域无数纪元,就是咱俩在巅峰时期见了都得俯首,不可与之为敌。
而今,却是被柳村之主击杀于宇宙深处,仙王血至今都不曾熄灭分毫,比那星辰都要闪烁无数……”
“说实话,这件事即便是到现在,老朽都觉得难以置信……”
“尤其是敖晟,何其强大,俯瞰岁月,独坐轮回,一滴血便可化神国重重,可于光阴之中逆斩因果,谁能杀祂?而且还是那般轻易的将祂镇压,你能想像?我反正是不太能想像。”
“同样无法想像,不过荒那孩子应当是不会说假话。”
精璧大爷摇头,同时却是又点头。
这世上的事大抵都是如此,因果循环,天道交互,而对他们又是影响最大的,因此往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最有可能发生。
“你说的也有道……”
这时,鸟爷的声音冷不丁戛然而止。
苍穹之上,一张遮天蔽日的大手突然出现。
大手弥天,洞穿层层空间维度,仿佛从不可知的岁月里探出,光阴长河相随,自无尽虚空中伸出,瞬间将整个天地笼罩在其庞大的阴影之下。
那手掌宽阔无边,五指如同五座巍峨的山岳,笼罩在重重浑沌之气之下,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威能。
莽莽群山之中,狂风呼啸,卷起阵阵尘土,仿佛在为这只巨掌的降临而颤栗。
古老
神秘
威严
恍如天威。
似乎,于这张大手之下,世间一切都变得渺小而微不足道。
一时间,鸟爷和精璧大爷全都下意识的愕然张大嘴巴。
那头浑身上下只剩下两三根尾羽的大红鸟也瞪大了眼睛。
不管是鸟爷,精璧大爷,还是那头大红鸟,心中全都涌出浓郁的无尽惧意。
在那巨手之下,他们竟如蝼蚁,仿佛,那巨手只是稍微动上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易的将他们戳死。
但感觉最明显的,自然还是那头母蟒。
它浑身冰冷,原本如滚滚狼烟一般的滔滔血气都在此刻凝固,神魂都在颤栗,如同被不可知,不可言,不可想像的超级存在盯上。
多少年了,它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种发自灵魂的恐惧感觉了。
不过未等母蟒有再多感查,只觉得周身一阵混沌,紧接著被朦蒙胧胧的混沌气息倾覆,再然后,是无法形容的燃魂刺痛。
那遮天蔽日的大手直接一把抓起了母蟒。
然后……
巨手收回,天地轰隆作响,所有异象消失,一切恢复正常。
随之消失的,还有小黑。
虚神界中,只剩下依旧一脸愕然,呆滞的鸟爷,精璧大爷,那只大红鸟……
还有那满地的断壁残垣。
“这是……都走了?”良久后,精璧大爷忍不住嘟囔了一声。
“估计是,就连蟒皇兄弟也不见了……”鸟爷长呼一口气,即便眼下四周已经恢复了正常,仍旧止不住的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旋即,他却是又拉长了叹息声。
“老伙计,你这是咋了?!”精璧大爷顿时有些纳闷。
听这声音,似乎有些郁郁寡欢的意思啊。
至于么?不就是被震撼到了么?
他不也一样,都没有这般。
“你懂个屁,我就是有些单纯的不理解,那蟒皇兄弟背后的存在如此强大,为何不顺手将那些逃窜的黑暗生灵一并抓回来,那般人物,恐怕比咱们更清楚,一旦让那些黑暗生灵逃走,造成的危害该会有多大?!”
鸟爷抿气说道。
刚刚一幕,他可是全都看在眼里。
那条母蟒甚至连反应的力量都没有,一尊货真价实的黑暗之王,在那大手之下却是如同待宰的羔羊,案牍上的鱼肉一样。
“兴许是那位并不知道,否则应当不会坐视不理,你也看见了,是蟒皇兄弟遭到攻击,处于生死之际,因果印烙激活,那位才出手。”精璧大爷沉思了一会儿功夫,下意识的解释道。
“但愿如此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