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起因,都皆因为一个无敌于天地之间,游离于所有法则,守则,命运,因果之外的超级强者。
在创世之初,天地蒙胧混沌,却已经有不少生命诞生,构成了最初的万族。
这时候。
有一个生灵的实力和境界达到了某种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超越了所谓的永恒,真正的不死不灭,超越大道,无处不在,永远不会死亡,目光所致,大道枯竭,亦可重现所有。
他历经所有大劫,足迹遍布界海,遍布天地任何角落,他披发前行,开辟所有宇宙混沌与大道。他曾无数次毁灭宇宙,使得万物生灵尽数崩灭,也曾经不止一次重启,将天地恢复原状,将原本混乱的时间线重新拉回正轨。
他达到了那种不可描述的境界,但却渐渐的发现,自己丧失了一切情感,即便是那些最基本的喜怒哀乐,无论面对什么,他都再也提不起精神,再也提不起兴趣。
他的人生索然无味。
可他的余生又永远不会停下来,至死方休这个词语并不适合他。
他曾一遍遍的将曾经至亲的亲朋好友复活,但对于他这般的存在而言,这些人和事都已经如同历史时空中的一段文字,一则信息罢了。
面对那昔日的真挚情感,他再也没有当初的那份感觉和悸动。
他超越了所有,成为了那个唯一,但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动,让他抑郁而痛苦。
当生命进化到某种极致之时,或许也正是悲哀的开端。
这,或许是一种病。
一种长生不死的后遗症。
于是,他铸造了三世铜棺,开凿石罐,留下了一个普通的自己与过往岁月平静生活,然后以不世业火将自己焚烧,并将自己的骨灰放入其中,后埋在世外的高原上。
那里是上苍之上。
隔绝一切,世人永远无法抵达!
一座…超脱一切,但却又被放逐的地方…
可他不知道。
随著那个普通的自己修为不断增长,那负面的情绪终究也将会不断解封,重新回归到他的本体,即便已经化作骨灰仍旧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著那负面情绪越来越多越来越浓,最终,成为一切诅咒的源头,变成了一些诡异的始源……
很多年后,三世铜棺因大地动荡而倾斜,骨灰污染了高原的净土,将那里变成了一片不祥之地。
后来,有十位当时世间最强大的生灵闯入高原,被诡异物质侵蚀身体,境界也全部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皆达到了祭道境。
这些人便是后来的十大诡异始祖,超越了仙帝,只要灾厄高原不灭,他们便永远不会战死,诡异一族也便永远昌盛。
从此诡异族群兴盛不衰,祸乱诸天万界,只是为了用数不清的生灵献祭,将三世铜棺的主人重新召唤出来。
而这也是后续缘由的由来。
九幽獓和界海上的那三位准仙帝虽然强大,但其实也只不过是不值得一提小喽啰罢了。
综合这段由来,江槐怀疑这团紫红色的病血会不会有可能有可能和那位大人物相关?
当然,这样的猜想太过于天马行空,可能性很低。
但既然叫做病血,江槐总感觉或多或少可能都会有些关系,即便没有,那也是一种思路。
随后。
江槐尝试性用一下金手指的收纳功能,看看能否将其那团紫红色的病血带走走。
之前那滴黑色血液他就是这样操作的。
让江槐惊喜的是,没想到这种方法真的有效。
片刻后,所有的紫红色液体被全部收入江槐的个人背包中。
这时他才终于看清那石碑上的字。
竟然是汉字。
“没有人是上天的宠儿,人生谁能一路高歌!?我用青春来修行,但却无法看到结果,不成仙,终为空,我为天帝当镇压世间诸敌人,但敌人究竟在哪里?!悲乎!!我已经成仙……”
这一段文字略显潦草,越到后面越张扬,像是时间紧迫亦或是书写者的心情随著语言的描述逐渐高昂起来,已经顾不得字体工整。
而在这行古字下面,还有一句落语——
天帝,叶,留!
“天帝叶?这难不成是……叶凡的心脏?!”
江槐深吸一口气,目光有些呆愣愕然。
他不敢确定,因为若是真的如此的话,那所代表的事情可就太多了,简直无法想像。
叶凡,可是三世身的如今身,在不可成仙的岁月逆行伐上,更在后续踏入祭道境,怎么可能把心脏留在了这里?
这个如果是真的话,那虚神界中那个又算哪个?尤其后者还早就被柳村众人吃了!
最重要的是,这压根不可能。
江槐是看过遮天的,对里面的一些情节甚为了解,知晓这种可能性绝无仅有,而且这种心脏不止一枚,谁身体里面会长一堆这东西?
但这石碑上为什么会留下天帝,叶几字?而且还是用汉字书写?!
江槐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团迷雾中。
就比如他为何会出现在这片世界,他出现的目的是什么?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
按理来说,未来的结局早已注定。异域最终会败,黑暗源头也终究会被铲除……
那他的意义在哪里?
一时之间,纵然如江槐也忍不住有些茫然。
不过很快,他又重新调整好精神。
不管他出现的目的是什么。
不管他出现的意义又是什么。
江槐只知道,自己是柳村之主,在他身后,有无数的门徒需要他的庇护,亦有无数道熟悉的面孔需要他的引领,不能倒下!
他,只能是他,任何人都不能替代,也不会替代任何人!
若是他的出现是因为命运,那他只能说去他的命运……
摇了摇头,将心中的纷纷思绪抛置脑后,江槐又使用个人背包,想要看一下能否将这枚心脏也收进去。
结果可行!
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
忙完这一切后,转身,继续前行。
相比起九天十地来说,异域的面积真的要庞大太多了,哪怕并非站在上帝视角上,江槐仍旧能够切实感受出来,因为这一路下来的景象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显然他并未走出这片区域。
一路走来,山林遍布,青山葱郁,到处都是崇山峻岭,迭嶂相起,不知何时,空气中竟然落起了涓涓细雨,不时间还能听见阵阵蛙声,连绵成片,哌哌响著。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暮色如灰,残阳暗淡,很快便会真的落下帷幕。
江槐微微抬头,天边,竟然悬挂了足足五轮硕大的乌阳,每一轮都散发著殷红如血一般的光芒,
就在这时。
五感之识内,他竟然又发现了之前那一男一女。
女孩的脸色面带愠怒,不知道是被谁惹的。
二人旁边,则那之三头黄金蜘蛛,一脸蔫巴的样子,乖巧的趴在一边,背上的小蜘蛛也似乎感受到了某种风雨欲来的架势,一个个瑟瑟发抖,不敢乱动一下。
第389章 御兽
残阳如雪,夜色如暮,天地一片寂寥,荒尘如沙,远处枯枝之上,有寒鸦掠过,传来几声刺耳叫声,将夜幕划落…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彻底的暗淡了下去,虽说还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空气中已经多了几丝彻骨的寒意。
嶙峋怪石之后。
少女面色难堪无比,眸子微微半眯,原本绝美的容颜此刻充满不悦和腾腾怒气。
江槐有些好奇,不知道少女是碰见了什么过不去的事,整个人脸色愠怒,像是在憋火,又像是在赌气,一言不发,甚至还有些咬牙切齿。
他虽然并没有和少女相处过多,但从刚刚的一言半语中也不难看出,女孩的脾气和秉性应当是极不容易在外面吃亏的。
毕竟,才小小年纪,便已经极为懂得利用自身的优势和长处,穿著打扮更是露骨,这般成熟的心智和心态绝对远超同龄人。
以对方的心智来说,应当是极不容易吃亏的,能够被气成这样,显然不仅吃亏,吃的亏还不小。
少女身旁,那个中年傀儡面目呆愣,整个人一动不动,如同一块硬石,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著前方,毫无生气,全然不复刚刚的灵动模样。
失去了少女的控制,傀儡终究只是傀儡,不能和江槐抽到的青铜巨像以及神话傀儡相比,后者虽然为傀儡,但并不需要江槐控制,拥有独立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晦气,真是晦气,我苦心积虑经营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居然被别人捷足先登,从小到大,姑奶奶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哑巴亏,不行,绝对不行,姑奶奶必须要将那个人大卸八块,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青石旁,暮色苍茫,好像一张无形的大手将四周笼罩,山林之中,飘荡著些许的雾气,如同单薄的丝纱。
将一堆木柴点燃后,点点火光将四周的黑意稍微驱散了些许后,少女突然用力攥了攥自己的拳头,而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她双腿饱满而修长,水润匀称,在火焰的映衬下雪白光滑,白的甚至都有些晃眼睛。
而这雪白细腻之中,隐约还能看见些许的红晕。
似乎是觉察周围并没有人,少女更加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将连体的衣裙高高挽起,使得整条大腿都暴露出来,到处都是白花花一片,妩媚动人,真正的血脉喷张,诱惑力十足。
不夸张的说,这一幕若是被色心壮胆之人看见,恐怕当场便会恨不得直接冲上去,而后好好的摸上一摸,感受其中的万般柔软和美好。
即便以江槐的目光来看,若是将背景换为现代,别的不说,光是凭借这双玉腿,少女便能吃喝不愁。
“小主人,其实您也不用这样,上官家的那个小子无非就是运气好了一些罢了,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真要说的话是绝对比不上您的。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们只需要暗中稳步发育,他早晚还是会被小主人您甩在身后的!”
三头黄金蜘蛛抿了抿嘴,颇为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它自然是知道整个事情经过的,虽说同样感到痛心,但它活的年岁足够漫长,见过听过不少事情,知晓修行一途其实并不单纯只是天赋较量。
除此之外,还有运气。
天赋再好,若是运气不好的话那也会处处受制,即便是再小的事情也有可能会被无限放大。
自己这小主人虽说天赋尚可,但运气太背,再加上又极为刚愎自用,因此才会导致最后关头满盘皆输,暗中追踪观察了数年之久的灵兽被人捷足先登。
可若是单纯的把一切都归罪于运气也有些太果武了一些。
最根本的原因其实还是因为小主人太轻视他人,觉得任何人都不去自己,没有做好万全准备才会导致如此。
“还好好发育,你懂什么?我隐忍的时间已经够长了,这么多年都在暗中策划,为此甚至不惜拒绝了师傅他老人家赠予的魂兽。说一千道一万,都是你不争气,我堂堂御兽宗宗主的关门弟子,却比不上一共外门弟子,这要是传扬出去,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留在御兽宗!?”
少女咬牙切齿,气愤无比的说道,目光之中似乎有火焰喷出,真的在很生气。
“我的小主人哎,那可是龙蝾,古来不朽后代,一旦成年的话便是堪比准不朽之王的存在,我一个小小的斩我境生灵,到死也就这样了,何德何能能够比得上人家啊?!
再者说,即便是退一万步,那时候你若是能够早一点进行御兽仪式也不至于让这头如此珍贵的凶兽被他人抢走啊,还不是因为最后自己觉得胜券在握,忍不住想要发出几句感慨!”
三头黄金巨蛛心里面忍不住吐槽。
不过鉴于眼前少女的糟糕心情,它可不敢说出来。
严格来说,它并不算少女的御兽,但与少女之间的关系却胜似御兽,双方在一起也已经有过不少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