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句声音入耳，陈长应回过神来。
从对方的言语中，他听出了一丝丝惊喜。
转过头看去，则发现对方相比于前一次见面，稍微有些气虚。
但总体的精神状态，却还是很不错的。
也不知道，那个大块头非要将自己带过来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见到正主，他也就直说道：“是阿邙让我过来的，我以为你有事找我。”
听到这句回答，商灵儿眼睑低垂。
她也没想到真相竟是如此。
相比于刚才，声音微弱了几分，目光有些不知该看向何处，“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根据少女眼下的反应。
对方明显不知道自己会过来。
偏偏又将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看着银发少女认错的样子。
陈长应轻咳几声，转了个话题道：“没关系，我其实也想着过几天来找你的。”
“你当初问我要离元珠，是想帮忙解除麻烦对吧。”
“谢谢你。”
眼见没有继续刚才的问题。
商灵儿的眸子里又多了几分灵动。
她双腿微微弯曲，毫不隐瞒的坦言道：“天外之物。”
听到这四个字，陈长应心里一紧。
相关描述，之前便曾听无常宗的人提起过。
如今，这位出自天机阁的少女，既然也这么说。
那事情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显露出几分轻灵。
商灵儿想要和对方多待些时间。
只有在陈长应面前，她尽览天机的能力，才没办法时时刻刻都这么有效。
所以，在发现对方对此很感兴趣时。
没有任何犹豫，便继续聊道：“上古时期，道法兴旺，那时的同境修士要比现在强大太多。万法皆可飞升天外。“
“后来在一场乱战中，天道规则被打碎，整个修行界开始落寞。”
“如今天道开始缓慢恢复。那些天外之物，也是因此被吸引而来。”
“等哪一天，天道重新完善，这种情况才会趋于平稳。”
上古时期，天道被人打碎。
隐约间，倒是有些印象。
至于后面那两句，陈长应却还是第一次听说。
如果天道真的能够恢复，也算是一件好事。
可那些外来之物，恐怕不见得都有益处。
这点，需要早做准备。
心念至此，陈长应不禁又开口道：“那为何修行界的大部分修士，还不知道相关情况。”
“唯独无常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山门，了解的一清二楚。”
在提出这些疑惑的同时。
银发少女晶莹如玉的耳垂边，显现出瓷娃娃般的破裂痕迹。
除此之外，手臂以及其他各处也均有类似迹象。
这与当初帮着屏蔽离元珠的演算后，所出现的状况可以说一模一样。
悄悄将手臂背到身后。
对于后续的疑惑，商灵儿依旧选择有问必答：“天道缓慢恢复，是近几个月才发生的事情。”
“天外之物，也是近期才开始出现。”
“至于无常宗，能够知晓其中的原因也并不奇怪，因为他们”
话说到这里。
一缕缕血丝爬上白皙的颈部。
就连脸颊上也出现几分碎片般破裂。
至此，商灵儿终于无法再继续说出口。
她将头偏过去，停顿片刻，然后道：“他们想要将其收集研究。”
正听得入神。
话题却在此刻戛然而止。
从刚才的半句话，感觉银发少女明显知道这个神秘宗门的来历。
难道是有什么不能说的地方，所以才刻意绕开的吗？
想到这里，陈长应转过头看向商灵儿。
结果发现对方没有打招呼。
已经径直离开原地。
从那副赤足的背影来看，似乎是准备返回木屋。
对此，陈长应稍稍有些不解。
另一边，守在不远处。
先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阿邙，也在此刻紧跟了过去。
木屋门外，这位莽汉的炯炯目光中，露出几分担忧。
要说过去，商姑娘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是在与天机阁阁主谈话过后。
数年来，也只有那一次。
如今短短几天时间。
而且都是与陈长应产生关联，发生了此等状况。
出于绝对的尊重。
两个人交谈的内容，他一句话也没听。
甚至连目光都很少望过去。
连带着还在警惕，防止其他人通过神识探听。
就算是那些天机阁的长老，照样不可以。
若非凑巧看见，他甚至不可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商姑娘身体又出了问题。
除了皮肤破裂之外。
气息也显得有些短促，脸色则是一片病白。
但精神状态，比起前几天却好上太多。
而且肉眼可见的开心。
安静的站在椅子上。
商灵儿只想稍微休息一会，但在看到阿邙后，还是努力抬起头开口道：“我没事的。”
“麻烦你提前把汤药熬一下。”
只是脑子钝了点。
又不代表人是傻的。
阿邙很快便意识到，原因必然出在陈长应身上。
但看着商姑娘，明显要比过去这么多年，过得更加自在。
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这个状态下虽然虚弱，却更像是一个鲜活的人。
没再继续追问，阿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不过在煎药之前，他还是先去往了陈长应所在的位置。
看到对方没有感觉出任何异样，沉声说道：“陈道友，我希望你今后对待商姑娘好一点。”
“她真的很需要你。”
今后
陈长应听到这句嘱咐，不禁感觉怪怪的。
至于“需要”一词。
也有些难以理解。
结合刚才的种种情况，他忽然觉得商灵儿恐怕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明白了这一点。
望着大块头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他决定主动走到木屋前看看。
仅仅几十步的距离。
当陈长应出现在门口时，他眼中的银发少女并未有任何异样。
那些皮肤破裂的情况，竟然已经迅速愈合。
商灵儿的语气更是与先前无二般，出声说明道：“抱歉了陈长应，我昨晚可能没有休息好，现在稍微有些乏了。”
这样的解释，逻辑上找不出什么漏洞。
只不过，心里面既然已经有了疑虑。
陈长应觉得还是了解清楚一点比较好。
他干脆将极限感知能力展开。
然后便发现，表面看起来还算正常的商灵儿，实际上的身体健康却异常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