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女子监狱的日子 第4节

在等级森严的官场,就是官高半级,也能把人压死。

马姐把工服给了我,我拿着急忙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太疯狂了,实在是太疯狂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整个女子监狱都没有正常人,都是疯子。如果说犯人长期见不到异性,他们面对我的时候会疯狂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康指导呢?她应该是有家庭的人吧?为什么她也会这样?

我惊魂未定的回到办公室,一屁股坐在那里。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刚才的事。饥渴疯狂的女犯人、马姐说的男人被女犯折腾死割下了,还有刚才康指导的身子在我的脑海里轮番浮现。没有一个是可以让我自己不冲动的。只不过刚才康指导太心急而且时间太仓促,所以我始终还理智。如果她循序渐进,我想我一定躲不过去。

回到心理咨询室,我继续把卫生搞好了,然后拿起监狱手册,看着。

到了中午的时候,应该是吃饭时间了,肚子咕咕叫,怎么还没人来叫我去吃饭?

刚这么想,有人敲门了,我喊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女孩,长得还挺可爱的,短发,笑的时候露出虎牙,眼弯如月:“张哥,到吃饭时间了,康姐让我来叫你一起去吃饭。”

这么个可爱的小女孩,居然也会来当狱警,就这么样的,怎么镇住那群女犯人?难道要怀柔政策吗。

我点头说好的。

跟着她身后出去,小女孩跟我聊着,做了自我介绍后,又说了一些自己的情况。

她叫李琪琪,今年年初进来的,比我早来一段时间而已,不过她的身份是管教,是和女犯人直接接触的。李琪琪。

看着比我矮半个头琪琪,这小女娃娃到底如何管犯人?

到了食堂,食堂很大,我们大学军训时去过部队,这食堂和部队的食堂差不多,干净,很大,菜式也很多,李琪琪带着我打了饭,坐下来吃饭。

抬头看过去,不论是吃饭的打饭的,全都是女的,她们这时也都看到了我,开始看着我议论了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问李琪琪:“你说她们为什么都在看我讨论?”

李琪琪说,你是男的呀,我还没在这里见过男的呢。

妈的,女狱警又不是女犯人,我有什么好看的。

和李琪琪说着话的时候,有个女狱警,走到我面前问:“喂,帅哥!”

那声音很粗,我看着面前的他,是个男的,我本能的嗯了一声问,“大哥,什么事啊?”

“你真的是个男的!?”他大声道。

我点头看着他,仔细看看,她不是个男的,只是长得像个男的,剪了个男人头。而且身板很像男的。

她一回头,对着后面的女人们大声道:“我草这真的是个男的啊!我还以为像我一样!”

一群女人大笑了起来。

李琪琪也忍不住,吱吱笑着。

我脸红了,低着头吃饭。

吃过了午饭,李琪琪带我回了办公室,然后她说她要去上课了,不知道是培训什么。

我坐下,靠着椅背,妈的,没电脑,没手机,这怎么熬啊,连可以看的书也没有,这里面的人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第005章 不平静的女子监狱

无聊又看起了规章制度,看着看着,门口一阵混乱的吵闹声音,还有叫声,要暴动了吗。

我马上扔下规章制度冲出去,要开门的时候门砰的被推进来了。

先进来的是那个长得像男人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说话的女狱警,后面还有两个女狱警,押着一个女犯人。

女犯人躁狂的抽动着叫喊着:“放开我,放开!放开我!”

女犯人披散着头发,像头暴怒的母狮子,一边叫喊一边要推开女狱警。

三个女狱警把她拉进来,死死按住,手铐拷在了她手上,一头拷在凳子上,我这才发现,凳子的脚和地板是焊死的。

女犯人还疯狂的语无伦次叫喊:“放开我!放我出去,出去!我要出去!”

“他妈的还乱动,我等下抽死你!”长得像男人的女狱警破口大骂道。

妈的,还真的不把犯人当人看啊。

女犯人还在乱晃动声嘶力竭的喊着,那女狱警又骂道:“好!让你喊!用力喊!叫破嗓子最好!”

我问女狱警:“这人怎么了?”

女狱警回答我道:“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问。

她没好气道:“就是不知道,所以才带来给你!你把她治好,过会儿等她静下来了我们再把她带走。”

说完她们三就出去了。

把这头暴怒的女狮子留给了我。

那女的嗷嗷的不知是哭是笑,然后叫了几声放我出去后,放声大哭起来。

心理学导师虽然教我们如何面对各式各样的心理疾病患者,却没有教我们如何面对发疯的心理有疾病的女犯人。

我决定等她冷静下来再和她谈谈。

放声尖利的大哭许久后,她慢慢的降低了声音,变成了抽泣。

我跟她打了招呼:“同志,你好。”

她慢慢的把头抬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看起来很是老实的女人,面色甚是老态沧桑,眼中含着泪,带着绝望的无神。

“请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了你?”我问她。

她停止了哭泣,却不说话,把头低了下去,叹了叹气,用一只手擦了脸上的眼泪。

“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得到你。”我说。

“真的吗!?真的能帮我吗!?我想出去!看看我孩子!”她激动了起来,身子向前倾。

看来,我是没表达清楚我的话,我说:“我指的是心理问题。我是这里的心理咨询师。”

她的表情从激动变回绝望,颓然坐回座位,头又低了下去。

“你孩子多大了?”我问。

三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后,她还是不说话。

我只好开口:“大姐,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和我说说,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可以代你探望探望他。”

她一听这话,徐徐抬起头来,满面的感激之情,徐徐说道:“谢谢,谢谢你。可是,他不在这里。”

“真可惜。他多大了?”我问。

“五岁。”谈到孩子,她的声音慢慢带了感情。

“很可爱吧,能不能跟我聊聊你孩子?”

大姐从狂躁发疯,到大吼大叫,到大哭,到抽泣,到问一句答一句,到现在和我主动谈了起来。

大姐姓屈,屈原的屈,她是一个农村的村姑,爹妈死的早,无亲无靠的她嫁给了本村一个离异男。丈夫刚开始几年对她还挺好,一家人种田养猪做豆腐的虽然艰苦倒也还过得去,后来儿子出生后,丈夫染了赌瘾,越陷越深,发展到后来,拿着家里田地去卖,田地卖完后就要卖房产,房子卖了后,一夜喝醉酒输红了眼后回家说要拿孩子去卖,屈大姐当然不肯给,两人在争夺孩子过程中打了起来,眼看孩子被丈夫拖出去,头脑一热的屈大姐拿起大剪刀就追上去一捅。

男的死了。

屈大姐虽然在村里好人的争取下,死罪可免,但重判难逃,判了个过失致人死亡罪。

屈大姐孩子托给了自己村里的好邻居照顾,而前几天,死了的丈夫爹妈来了,以爷爷奶奶的身份把孩子带走了。丈夫爹妈早年背井离乡一直都在外省做传销,骗了村里不少人,早就和儿子断交,也不知道两老到底漂在哪里,而偏偏这时,突然回来把孩子带走,屈大姐担心孩子遭遇不测。说着说着,屈大姐又大哭起来:“这孩子命苦啊!”

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出跌宕起伏的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我长长叹气,可怜她的遭遇,可自己无可奈何,只好安慰她道:“屈大姐,别太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啊。”

看吧,我是心理咨询师,应该要用科学的办法开导疏通病人才是,可我现在呢?俨然一副在大街上拿着一面旗晃着铃铛捋着胡子穿道袍算命者的做派。

凭借我几句话,就能解开她心结吗,这怎么可能。我能做的,也只是和她聊聊而已。

门外有敲门声,然后那三个女狱警进来了。

那个男人样的女狱警进来看到女犯人安安静静坐着,笑着对我说:“哎,不错啊哥们,你这心理医生当得挺称职的,这么个女疯子都让你搞定了。”

我心里颇为不爽,什么女疯子。就算是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不能这么直呼出来吧。

我没说什么,只对她笑笑。

她打开了屈大姐的手铐威胁道:“我警告你,你是第一次闹,我就不关你进黑号子,要是再闹,我可对你不客气!走!”

屈大姐跟着她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后,回过头来,问我:“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张。”

她说了句谢谢你。被女狱警推搡出去。

我重重松口气,靠在了凳子上,习惯的伸手进口袋找烟抽,但是…我身上所有的物件几乎都被交到了警卫室,这里哪来的烟给我抽。

站在窗口往外看,这里就像是一座很大很干净的高级坟场,心里好压抑。

六点过了一会儿,李琪琪进来了,叫我去吃饭。

她看我脸色不好,就问我怎么了。

我说没事啊。

她安慰我说,刚进来的时候,她也不习惯这里,慢慢的也就好了。

是啊,人类是很容易适应环境的高级动物,最多也就二十一天。

李琪琪又说,今晚本来要举行的迎新活动,不办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因为监狱出了事,有个女犯人在劳动的时候和另一个女犯人打了起来,引发了两帮人的冲突,好几个伤了送去了市监狱医院,康指导员她们都去处理这事。

麻痹的,这监狱里,还真不是个平静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女狱警看动物园动物一样的看着我。

我没像中午那样不适应了。

和李琪琪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李琪琪告诉我,女犯人除了关着,还要去劳动改造,而且活还挺累。

我好奇心一起,问道:“对了,你能不能带着我去看看女囚啊?”

“不行,这是违反纪律的。”

“好吧。”说真的,我挺想去看看那些女囚干活,睡觉的地方。

回去宿舍的时候,我才知道,李琪琪竟然就住在我的隔壁,她的舍友上个月受不了这里的环境不做了,她就一个人住了。

我开了宿舍门,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宿舍,问正在开宿舍门的李琪琪:“你平时下班回来后,做什么打发时间?”

李琪琪一脸认真的表情说,“可以和她们打牌呀,聊天,听歌呀,散步呀,不过十点钟必须要关灯睡觉。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我又想到了那个招我进来被我强行的女人,她究竟是干啥的,是这监狱里什么领导?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隔壁的李琪琪。

于是过去敲了李琪琪的门,她开了门,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快闷得憋死了。

李琪琪问,要不要给你mp3听歌。

看着这个一脸纯真的小萝莉,自己真是龌龊,连这样的小女生都意淫。

我看见她桌上有些书,说,我就拿些书去看看吧。

都是小女生看的书,娱乐八卦,青春校园之类的。

有胜于无吧,拿回去翻了几页,翻着翻着竟然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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