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不让你加写欠条了你还想怎么样?”
“好吧。”
我穿上鞋,叹气一番,离开了她家。
出了外面后,去银行取了点钱,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我决定把琪琪父亲的钱还了。
出了银行去吃了一碗牛肉面,牛肉面,屌丝的招牌菜。
给琪琪打了电话,她却没接,打了好多个还是不接。
只好回去了监狱。
到了市郊,路过一片片的树林和农田,很多犯人家属和女管教都说喜欢这四周空气清新。
有的人说,凡是进了女子监狱的男人,无论是老的年轻的,无论是扫地的维修的保洁的还是当领导的或者是管教,在男同胞经过女囚面前,一定会引起骚动,甚至被女人们调戏,这话,的确是真的。
毕竟这里头的女人很多都是被长期关押,远离世俗远离男人,无论是未婚的女孩还是上了年纪的妇女,她们从心理道生理都非常的压抑,以至于她们对男人的渴望比外面的女人更甚一等。
我看到这些女人,从刚开始的害怕排斥到后来的理解接纳可怜,其实,我不希望她们到这里来,每个星期,都会接收很多新的女犯人,她们脸上都是绝望。
监狱就是一架暴力机器,要让这架暴力机器中心塑造新的她们。其实,监狱里除了很少人被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之外,很多人哪怕失去几年甚至十几年二十几年的自由,仍然跟我们一样,都是有选举权的公民。
关在这里的女人们,很多是因为自己的罪过,从z国的各个地方分到了这里,来到这个四方天地过她们的特别的日子,一些人长期服刑和意外的甚至在这里终了一生,但更多的人都是重新获得了自由,然后消失在这个四方天地。
这里的监狱环境没我以前想象的那么落败不堪。
干净,而且有文艺劳动区,有生活区,有礼堂,花园,大食堂,还有艺术特长的女犯可以唱歌跳舞弹琴的排练厅。
围墙和大门,都是武警。
让我感到压抑的不是这些,这些都不足以让我觉得可怕,最深不可测的最可怕的,莫过于,这里一些人的心。
这里的女人没有长发,只有那个特殊的女犯人。
她们每天的要做的事单调而统一:起床,吃饭,内务,有的被叫去谈话学习,然后劳动,吃饭睡觉,不好好表现的被关禁闭。
她们的每一天,几乎和十年前的某一天,没有任何区别,直到她们被放出去。所以每当监狱里多了一条小小的批准,她们都会高兴的好几天都睡不好:例如可以挂镜子,例如可以看电视。
只不过当我看到这些很多表面美丽温柔的她们,无法想象她们背后所犯下的罪行,她们很多重刑犯犯令人发指的罪的时候实在是无法用逻辑来推理。
徐男告诉我说,有的人当着孩子面前把自己的丈夫剁成肉片血肉模糊,以至于孩子发疯送进神经病院。
有的人因为男朋友出轨,在自己所爱的现在还爱着的男朋友身上砍了五十多刀,还说把他切成一块一块装在袋子里让别的女人都抢不走。
有的把情人用药毒死,之后砍了扔进锅里煮弄到山上喂狗。
有的把小三用汽油活活烧死。
还有很多,都足以让人听得毛骨悚然。
我真的无法把这些罪恶的事和这些美丽微笑的女子们联在一起。
这监狱当中,随便点出一个都比我厉害,以前有的当过官,有的还是法院的院长,还有上市公司的女老总,甚至有来自厅级的女官,还有清洁工,还有老农妇,不管是九十岁,或者是十九岁十六岁,在这里,只有一个身份,就是罪犯。
我和徐男在监狱里走着,有三个女犯走过来的时候不站着让我们先走,按照这里的规矩,在迎面走过来的女犯必须要在距离管教十多步远时,站着让我们先走,而且还要向一路上碰到的管教打报告做什么。
那三个女犯看看我们,直接过来,我无所谓,示意让她们先走。徐男可不那么文雅,上去抡起警棍就开打,我急忙上去按住她的警棍,让三个女犯先走了。
三个年轻的女犯揉着被打的地方,走的时候对我道谢还做了几个鬼脸。
“男哥别打别打!”我劝阻道。
“你想死是吗?万一这些犯人对我们要做不法的事呢?规矩就是规矩,规矩一直传下来就是有它的道理!”徐男怒骂我。
我笑嘻嘻的对她行礼道歉。
她哼了一声走了。
我跟着她身后,我不能把她们看成是坏人,坏人是她们曾经的过去,在这里,她们已经得到了惩罚。我不能看不起她们。
对此徐男不屑的对我说:“对这些人怜悯无用,只有暴力和刑具,才让她们懂得,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我点点头,她说的也是有道理。
可是我还是坚持认为在这里,还是要以德为主以刑为辅。
徐男可不跟我讨论什么德,在她,还有很多管教的心里,这帮人可不认什么德,德感化不了她们,只有让她们害怕。
“她们首先是女人,才是罪犯,我们让她们在这里身心健康的走出去,不也很好吗?要懂得去尊重和爱她们。她们和我们没两样,也有家有父母有孩子有亲人。”我对徐男说。
徐男不屑的白了我一眼,走了。
第040章 全力报答
要让管教们彻底平等看待女犯人,是不可能的事,在徐男看来,她来这里是行使权利是组织赋予的职责,对这些暴力不听话违法的人只能用以暴制暴的办法。
我和她们不同,我还是个心理辅导师,对这些女犯,就算给不了她们什么,只用一个微笑或者一个肯定的眼神,都会让她们增加极大的自信。
一会儿后,徐男拿着一叠女犯的犯罪记录扔给我看:“我不信你看完还有什么爱什么德。”
我扫视了三页三个女犯人的犯罪记录,合上了,的确,让我看到她们曾经干过的毛骨悚然的犯罪事,我再联想到她们,很难再对她们产生什么爱什么德。
徐男说我们b监区的已经够好,如果让我去d监区看管那些重刑犯,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故意杀人伤害被判无期死缓的,她们每一个都是一颗重磅炸弹,对这些人你谈什么爱什么德,还有用吗张河。
我点了一根烟,低着头。
徐男说,那个d监区,最可怕的都是在每一年的减刑假释的时候,监狱每一次都如临大敌,很多重刑犯,都眼巴巴盼望着自己榜上有名,管教警察武警们不能有丝毫闪失,万一有个人的情绪被点起来,这些重磅炸弹一起闹事,可就不是什么德什么爱阻止得住的。
要不,把你弄去d监区管管?徐男问我。
我赶紧的摇头。b监区的这些已经让我棘手不堪了,再让我去d监区,那不要我死。
你去问问d监区的管教们,她们是怎么才能让犯人老实的。徐男说。
我没说话,徐男走开了。
看着徐男拿着女犯的犯罪记录离开,我突然想知道关于薛羽眉和那个神秘女犯人的犯罪记录。
我叫住了她,跟她说要看看那两个人的犯罪记录。
徐男说这些只是犯人的一些简单的犯罪介绍,详细的原始本都是在狱政科那里。
只有薛羽眉,却没有那个神秘女犯人的。
关于薛羽眉,徐男说这个记录上写的还不如徐男知道的详细。
于是我便让徐男说给我知道。
薛羽眉,从小博览群书,考入z国x省w大学商学院金融系,课余兼修计算机管理,毕业后拿到了双学士学位,是监狱里收押的唯一一个双学士学历罪犯,毕业后被z国南方沿海某省证券公司高薪聘用。后来因和证券公司副总经理樊某谈恋爱,即将结婚发现樊某出轨并要求撤婚,不甘的薛羽眉苦苦挽回,樊某怀疑薛羽眉手上有其在公司贪污的证据,伙同其情人一起将薛羽眉下药勒死毁尸灭迹。
樊某情人蒋某负责买药给樊某,樊某亲自煮汤放药,不知其情的薛羽眉以为未婚夫回心转意,那晚还喝下了樊某煮的汤,庆幸蒋某买到的药是假的,薛羽眉发现未婚夫脸色不对,高声质问下未婚夫露出马脚,蒋某从衣柜中冲出来叫樊某一起杀薛羽眉,樊某在厨房寻找刀具之时,薛羽眉拿起水果刀便刺死蒋某。眼看蒋某已倒下,惊恐万分樊某跑出屋外大声呼喊,薛羽眉追上去把樊某捅成重伤,邻居随之报警。
樊某用金钱的运转下,故意杀人罪未遂仅被判三年。
薛羽眉被判了过失杀人罪和伤害罪,被判十年。
薛羽眉进监狱后,破罐子破摔,不积极参加日常改造,消极怠工,甚至经常当众和管理对抗,
难怪我问薛羽眉犯了什么事进来时,她一下子就垂下了头。不过,这里的女犯们,问谁犯罪进来的谁都会这样吧。可悲可叹的薛羽眉。还当她是干不法生意卖肉之类的,竟然是个双学士学位,我这本科在她面前,真是惭愧啊。
“男人!我要男人!”突然一个身体魁梧的女犯冲向我,眼看就要扑到我身上,徐男拿出警棍噼噼啪啪的直接电晕了她,扑通一声这个女犯倒在我面前。
后面的两个女犯惊恐的看着徐男手里的电棍,徐男拿着电棍向她们挥一挥:“你们两!过来把她抬回去!”
“喂,刚才你怎么不用你的德行感化她?”徐男嘲笑我。
我对她呵呵一下。
“我告诉你张河,在这里,你只能先让她们害怕你,你说的话她们才会听。”
我点点头。
徐男带着我去巡视,却在丁玲薛羽眉她们监室看到薛羽眉一个人无所事事的。
“你你你。”我举起电棍指着薛羽眉。
薛羽眉看看我:“什么事啊张警官。”
“你今天为什么不出去干活?”我问道。
没想到监室里还有另外两个女犯人,其中一个女犯人,她哗一下从床铺起来就扑过来:“是男人是男人!”
薛羽眉反手一个大嘴巴就把她打趴在地上:“死远点!”
徐男笑着对我说:“看吧,对这些人,只能以暴制暴。”
薛羽眉媚笑着走向我:“张警官,今天特地来找我什么事啊?”
我骂道:“你就骚,你好好干活出去外面,大把好男人等着你挑,你在这里骚有什么用?”
薛羽眉不屑的说:“那又怎么样,出去都四十岁的老婆子,你要啊?”
我本还想说她两句的,但徐男和两个女犯在,我就不好说什么。
我离开的时候,薛羽眉嘟囔着:“我人生最好的第一个十年基本给了他,次好的十年给了监狱,真可笑。”
因为监狱里的规定是男的不能直接接触女犯人,更别说什么要我去管小分队女犯人监室什么的,所以我去上班,身边都是必须要有管教搭档。
我别的不选,就选徐男,其实如果让我选,谢丹阳啊这几个漂亮的搭档我都很不错。
只不过谢丹阳不是我们监区的,可惜了。而我们监区的,也有几个长相过得去的女管教,说来至少也比背叛我的女朋友漂亮吧,但自从我淌过小朱李琪琪康云,碰过薛羽眉这种看起来有些神秘的女狱花后,这些长相过得去的档次的管教我竟然看不上眼了。
我靠,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回到宿舍我洗澡,天冷,我就坐在床上盖着被子拿着ipad看书,ipad也是李琪琪送的,要不要连这个的钱一起还她?
有人敲门?谁找我?
我一开门,靠,又是徐男。
我基本每天和徐男一起上班,一起去食堂吃饭,然后又和她一起回宿舍,都这样了大晚上她还来找我这是要干嘛呢。
她看了我的表情说:“怎么,不欢迎啊?”
我哀叹一声开玩笑说:“如果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来敲门我怎么可能这个表情?”
“我靠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你丑的意思,你别误会啊,哈哈。我这个表情,是奇怪的意思,奇怪我每天和你腻在一起,你晚上还要找我,看我看多了难道没有点想吐的感觉?”我给她递了一支烟。
她熟练的点烟,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说。”我也点上一只。
“帮我一个忙。”
“哟,我在这里能有什么忙可以帮到你?哈哈。”我问。
“谢丹阳你认识吗?”
我愣了一下,干嘛要提谢丹阳?
我摇头说:“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听说她是我们监狱最漂亮的管教。”
她磨磋着大腿犹豫道:“唉,这事儿我要怎么和你说呢。”
她不会是要和我坦诚她和谢丹阳是拉拉的事吧。
“有什么快说,平时你不是经常跟我说,不要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一点男子汉气概也没有。”
她大吼道:“老子是女的!”
我耳朵被她吼得生疼,挖了挖:“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