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烦死人了。
我接了电话,问怎么了。
夏拉似乎喝醉了:“你在哪儿嘛。电话也不接。”
我说:“我在外面,跟朋友喝酒。”
夏拉说:“你过来找我扶我回去好不好?”
我问:“你是不是喝醉了?”
夏拉说:“出来应酬了一下,他们喝白酒,我喝了一杯,我头好晕。”
我说:“自己先回去,等下再说。”
我挂了电话。
结果回到包厢,发现包厢已经没有了彩姐等人的踪影。
我奇怪的去找了服务员,服务员说她们已经走了。
已经走了。
靠。
就这么走了。
我出了酒吧外,是的,刚才停放在门前的那辆大大的商务车已经不见了。
她也许又有什么事去处理,已经走了。
今晚的计划,泡汤了。
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夏拉的。
我靠烦死人了。
可我转念一想,这也许还是一件好事,柳智慧不是说精神控制吗,什么依赖性吗。
我是不是能控制了夏拉。
其实柳智慧和我说这些,我完全听不懂,就好像我可以理解煤气罐燃气使用煤气有火可以煮饭煮菜,可是电磁炉也没有火,什么也没有,就这么一放在电磁炉就可以做饭做菜,我曾经问过电工维修的一个同学,他解释了半天,我自己也搞不懂。
还有,我会使用手机打电话,可是我无法理解电子通信的信号,然后找了一个电子通信工程的同学问了半天,到后面也搞不懂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彩姐已经走了,我可以过去夏拉了。
我问了她地址,然后打的过去找她。
她在一家中餐夜宵店吃的,我过去的时候,她在门口等我。
看到我,她上来抱住了我。
她真的是,酒味比我还重。
浓烈的白酒味道。
她迷迷着眼睛看看我:“老公,你不在,他们欺负我,让我喝白酒。”
我靠喝醉了我都成了她老公了。
看着撒娇的她,我说:“走吧回去。”
她搀着我的手,紧紧贴着我和我去打车。
拦了一部计程车上了车。
上车后她躺在我怀中。
我说:“喝不了白酒,就不要喝。”
夏拉说:“我也不想喝嘛,可是那个人说那个旁边的是什么网络公司的老总。说是如果我愿意和他喝一杯白酒,他就帮我免费在同城网上做我们公司的广告。”
我问:“然后呢。”
夏拉说:“然后喝完了他又耍赖,说要我再喝两杯,一年免费的广告。我就不理他,也受不了,就去卫生间吐了。吐了就好多了。”
我靠这都什么人。
连弱小女子都骗,还如此骗的不要脸。
我说:“这种人就该找人在外面等着他揍他一顿。”
夏拉拉了拉我:“你在为我受欺负的事情生气呀。”
我说:“不是。这种事发生谁身上我都生气,这种人就是欠打。”
夏拉高兴的说:“你就是为了我生气,要不然你怎么不为路人生气呀。”
我说:“行吧。”
我想要开始套话。
就问道:“你一个女的,生意嘛,能做得了就做,做不了就不做,非要那么拼命干什么。况且你随便找一份工作,一个月几千上万都不是很难。再说了,就算你不工作,你做的那两家公司,一个月就算收入没那么多,也能够你用的,不是说陪人家喝酒才有生意做,所以何必那么委屈自己。”
我在安慰她,先让她放开心扉。
她看看我,起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说:“你在关心我。”
我说:“你说你一个女的,挣那么多钱来干什么,反正你表姐都很有钱了。你想要钱,可以问她要啊。”
一听到这句话,夏拉的脸色微变,说:“我总不能老是问她要。我表姐,什么都是我表姐。”
这话什么意思?
我马上问:“不是吗?你表姐对你不好吗?你没钱了她给你,你上学她给钱,交学费。”
夏拉有些气愤的说:“什么都是我表姐,好像我就很没用一样。”
我说:“我没有说你没用啊。我还希望自己有个像你一样的好姐姐,没钱了给我用,多幸福。”
夏拉坐起来了,手离开了我的手,说:“可是我觉得不幸福!”
我看着她如此认真的样子,想到柳智慧对我说的,康云夏拉两姐妹未必是很好的,夏拉未必会对康云言听计从。
我循循善诱的问道:“怎么了?你这样子不幸福,还有谁幸福呢?你看你,那么好的表姐帮着你,读书给钱,给生活费,然后你创业也给钱,我想,你以后就是买房买车结婚,你表姐都不会吝惜的给你买。当然,假如是她有很多钱的话。”
夏拉突然语气坚硬:“我才不要她帮我买。”
我说:“哦我懂了,你怕花她的钱,你心疼她,是吗?”
夏拉说:“我自己会挣。”
她的语气,越来越有敌对的味道。
她怎么突然间变得这样。
我试图牵她的手的,她却拿开了。
我伸手去摸她的头,我记得,摸她的头,她会显露出十分温顺和享受的样子。
果然,摸了几下她的头,她看着我,从严肃的面情慢慢变化为温柔的模样,接着,又依偎进我的怀中。
我继续抚摸她的头说:“你表姐是个好表姐。”
我还是在试探,通过刚才的试探,我发觉只要这么夸她表姐,她就突然剑拔弩张,以前从来不会有这样子,是不是喝酒了,她想到了最近她表姐哪里对她不好的事情。
夏拉在我怀中,说:“我表姐对我好,可是我就是不舒服。总觉得她是一座山,死死地压着我。”
我奇怪了:“为什么这么说?”
夏拉说:“我爸爸是入赘到我们家的,很小时候,我那没良心的父亲,看上了别的女人,就抛弃了我妈妈走了,家里只有外公和妈妈,妈妈不得不出去外省打工养我。我就跟着外公一起生活,从五岁开始,到初中,我一直跟着外公,妈妈出去外面打工就很少回来。只有在过年过节才回来,妈妈虽然挣钱给我和外公做生活费,可是每次回来,就对我说,你看你表姐考的多好的成绩,多么的优秀,又拿了什么奖,考上了什么大学。我的成绩很差,妈妈不想让我读书,就想让我在中学都不读了跟着她出去外面打工挣钱自己养自己。我不愿意,妈妈就骂我,说你表姐又考了什么好成绩,进了哪一家单位,多么的光荣,你看你,真是像你爸爸一样烂泥扶不上墙。”
第314章 相依为命的安全感
夏拉絮絮叨叨的说着。
我了解了夏拉厌恶康云的大概经过,可以这么说,她母亲虽然是很恨夏拉的父亲,但对夏拉还是有点爱的。当夏拉长大了一点后,因为她母亲常年不在夏拉身旁,平时自然不能经常督促夏拉的成绩什么的,夏拉的成绩,生活,等等都不会很好。夏拉的妈妈每次一回来,看见夏拉的成绩差,就专门拿来和夏拉的表姐康云比较,不论是学习成绩,打扮,穿着,甚至说话,做事,什么都嫌弃自己女儿比康云差,动不动就骂你父亲烂泥扶不上墙,有那么好的单位工作都不干还跟野女人跑了,你就是继承了她所以才比不上你表姐的十分之一。
日久年长,夏拉表面没什么,她学会了隐忍,在母亲面前,一切的顶嘴和反抗除了换来谩骂嫌弃之外毫无用处。
她也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学会隐忍,就是想从表姐那里得到好处,她开始对表姐好,讨好表姐,说好听的给表姐听,然后换取表姐对她的经济帮助,包括生活费学习费,甚至是创业的经费。
如果不是她喝醉了,我敢说,夏拉深藏于心的这些东西,一定不会跟我说。
而说完后,她自己又哭起来,说她心里好难受,说她妈妈在外省,病了,她想去看看她妈妈,可是一旦想到她妈妈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她就不想去。包括过年过节,她很想像别的家庭一样,能回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节过年。可是她妈妈总不会让她好受,甚至她妈妈还骂她因为她,她外公才这么早就死了。
我问怎么这么说。
夏拉告诉我,她外公是一个不怎么讲话的人,可以说是一个也不怎么懂人情世故甚至是冷漠的人,但是她对夏拉还是好的,毕竟爷孙俩相依为命。夏拉生病,也是她外公带着她去看病,生活上也是她外公照顾,做饭做菜洗衣服,都是外公做,后来在夏拉到初中时,她外公有一天去买菜回来,洗了夏拉衣服拿去楼上晒,上了楼梯就倒在楼梯口,脑溢血。
直到夏拉周末放假回来才发现外公已经死了。
说着,夏拉哇哇的哭着。
人的心理情绪压抑过大时,就像之前说的,洪水暴发,涨起来,人的心理构筑了一道堤坝作为防线,一旦如果不放闸开水疏导,也许就要面临崩溃,夏拉平日看着没什么,原来心里也承受了那么沉重压抑的东西,加上今晚喝了酒,遇到了我,想到这么多年受过的委屈,一股脑爆发出来了。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夏拉还说了一句:“你有时候,很像我外公。”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你别开玩笑啊!我哪里像你外公。”
夏拉乖乖的伸手抱着我,说:“你对我那冷冷的样子,就像我外公对人的样子一样。他对谁的口气,爱理不理,都很像。”
我靠这样都行。
我问:“他岂不是四面树敌。”
夏拉说:“他和邻里关系之间都不好。一个人独来独往,唯独对我好,所以我就觉得他很好。”
我叹气说:“好吧。”
夏拉说:“外公平时在我哭闹,不舒服,就会摸我的头。你像他。”
像个屁。
老实说我只想摸她大腿。
夏拉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说:“我好怕你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今晚不停的打电话,怕你不再找我。”
她呢呢喃喃中,睡着了。
到了小区门口,她已经睡死,我怎么摇动她都醒不来,我付车钱,然后背着她上了楼。
进去了康云家里后,我放着她在她房间里床上,摇动了几下,醒不来了。
我给夏拉脱了鞋子,衣服,把被子盖好。
我突然想去看看康云房间,但是我怕康云在房间里。
敲了几下门,没人,我用力拧了拧门锁,不行,都是反锁的。
康云出入自己房间,永远是反锁的,那么的戒备,看来,里面真的是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也许那种东西,就是我所想要的。
我出去外面阳台,看看是不是能从窗口爬过去,她房间的窗也是紧锁的。
没辙了,只好放弃。
洗了澡后躺在夏拉身旁,想着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
最主要还是夏拉的,我没想到夏拉竟然是厌恶自己表姐的,完全是利用自己表姐,不知道明天她醒来,还记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这些,只是夏拉每次喝醉,好像都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这样挺好,对我来说,很好。
次日一早,我起来,夏拉还是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