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笑着冲了出去,铁锹、铁镐呼啸着将他的身影淹没了。
“不要!”
郑依依吓得惊声大叫,痛苦的捂住眼睛,却只换回那些人嚣张的大笑,。
不过很快他们嚣张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唉呀妈呀!
我艹!
……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传来,并不像是天赐的声音,郑依依惊疑不定的睁开眼睛。
本应该被打的头破血流的天赐,此刻宛如一个潇洒自若的世外高人,在人群中不停快速的穿梭,每出一拳或是一脚,必定会有人惨嚎着倒飞出去。
“给我去死!”
被踹倒在地的中年人,趁乱爬到天赐身后,抓起一把铁锹,怒骂着向天赐脑袋砍去,如此近的距离别说反击了,就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小心!”郑依依连忙大声示警。
天赐闻声头也不回,左臂猛地一架,志在必得的铁锹被嘭的挡住了,中年人只觉得虎口巨震,铁锹竟然直接脱手而飞。
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呢,本应被打断胳膊的天赐,拧身就是一个回旋踢,嘭的一脚把他踹飞出去好几米,像破布口袋似的掉在地上,哼哼唧唧个不停。
几个怒吼着扑过来的工人,被这一幕吓得有些发懵,被天赐一脚一个全部踹倒唱征服了。
偌大的院子,十多号手持器械的工人,此刻竟然一个站着的都没有!
郑依依完全惊呆了,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位平日带着阳光微笑的大经理,出手竟然如此彪悍,那些电视里的格斗专家都比他逊色多了。
天赐俯身捡起来把铁锹,神情不善的扫了一圈哀嚎翻滚的家伙,吓得他们一个个都憋了回去。
“你们天天做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就不怕自己家人吃到?就不怕遭报应?”天赐厉声斥责道。
那中年人捂着裆部,强撑着道:“大爷,现在市面上很大一部分烤肠都是这么做出来的,我不做还有别人做啊。”
“你们这种垃圾我见一个收拾一个,还不快点滚过来,把你们肮脏的勾当都交代出来,要不袭-警这一条罪状就够把你们都判十年八年的了!”天赐凑兜里抽出辅警的证件晃了晃。
院里光线并不好,那些家伙看到证件上的警徽,就都吓得魂不附体了,领头的中年人自知今晚逃不了,为了争取宽大处理,顾不得下身钻心的疼痛,哼哼唧唧的凑了过来。
天赐转过身,看郑依依石化一般定在原地,美眸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由轻笑道:“大记者别发愣,剩下的交给你了。”
郑依依这才回过神来,深吸口气平复了激荡的情绪,拿着手机按下了录音键,冷声道:“先从你们这些病死牲畜的来源讲起吧!”
中年人哭丧着脸,把自己如何以超低价,在养殖场和农户收购病死的牲畜,用加工设备制成毒香肠,再贴上各大名牌商标,批发卖到市场的事,都统统说了一遍。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郑依依不愧是记者里的精英,敏锐的捕捉到里面隐藏的信息,“你没什么文化,绝对想不出用这么先进的法子赚黑钱,说说你是跟谁学的!”
“这……”中年人面露难色,吞吞吐吐的不想说。
天赐见状示意郑依依关了录音,才冷笑道:“黑加工作坊主被抓到也就判个劳动教养一至三年,要是把袭警和重伤害罪加进去,你恐怕下半辈子都在里面吃牢饭了!”
嗡!
中年人脑袋一下子大了一圈,什么顾忌犹豫都被扔到了脑后,颤声道:“警察同志,记者同志,我说,我全说啊!”
“哼!软骨头,说吧!”郑依依冷哼道。
“其实我们都是给人打工的,大老板在五区四县和邻近的大安市,开设了十多个肉食加工厂……”
中年男人一番话,听得天赐眉头直皱,十多家这种规模的肉食加工厂,每天得流出多少坑人的劣质香肠,又有多少无辜的市民群众被毒害?
“妹的!你们天天赚这种缺德的黑心钱,就不怕被天打五雷轰?”天赐越想越气,上前嘭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郑依依苦涩的道:“他们这些人完全被金钱蒙蔽了双眼,为了赚钱不惜一切手段,现在神州像他们一样浮躁的家伙大有人在,苏丹红、染色茄子、老汤精什么的还少么,难关有外国人在惊呼,现在神州已经进入互相伤害的时代……”
“怎么会这样?”天赐皱眉道。
“首先各地的工商部门,对食品安全都不太重视,再者目前的法律对这种黑加工作坊的经营者,判罚力度过小,大不了关三年,出来了换个地方接着做。”郑依依无奈的道。
第一百二十七章 喂香肠
看天赐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郑依依轻叹口气道:“我知道自己力量有限,改变不了什么现状,就想通过曝光一些黑加工作坊,引起广大市民的注意,不给劣质商品提供市场。”
“既然咱们做了,就做把大的,这次非把那些缺德带冒烟的家伙,统统绳之以法!”
天赐说完就摸出电话,给蓝婷拨了过去,听她疲惫的声音,就知道这位大局长还在突击审理校园贷的案件。
“这么晚了打电话,不会又给我找什么麻烦了吧?”蓝婷警惕的道。
天赐嘿嘿笑了笑,把今天陪记者暗访,以及大华可能存在一个大型黑食品加工网点的事说了一遍。
呕呕呕……
他还没说完,电话另一端就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喂,你没事吧?”天赐吓了一跳,连忙关心的问道。
过了好半天,另一面才传来蓝婷愤怒的声音,“晚上加班,小李出去买了二十多根烤肠给大家做夜宵,没想到就赶上你这事!那群家伙在哪,我马上派人去抓!”
“五里屯西边的大院,这里能有十七八个人,据说在五区四县和大安市还有同案犯,你们抓捕的时候最好悄悄的来,省的打草惊蛇。”天赐笑着提醒道。
蓝婷郑重的道:“我会注意的,你再审审他们同案犯的消息,及时告诉我,我请求其他分局的同志协同抓捕!”
“好嘞!”
天赐挂断电话,对那个中年人勾了勾手指头,“把幕后老板和同伙都供出来吧,说一个我给你减刑一年!”
听他这么一说,已经快被吓破苦胆的中年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全都讲了出来,被他及时的转述给蓝大局长。
在他忙着审讯的这段时间,郑依依也没闲着,拿着手机到里面,近距离拍照取证。
厂房里弥漫着腐肉的恶臭,空中苍蝇乱飞,机器缝隙里都是腐烂的碎肉和蠕动的蛆虫,熏得郑依依连吐了好几回。
黑加工厂的工人都被天赐打倒了,但是里面的机器还在不停的运转,郑依依近距离目睹了一坨坨像翔一样的肉泥,变成一根根烤肠的全过程。
把正义感十足的郑依依气的俏脸煞白,美眸喷火,若是杀人不用偿命,恐怕这些黑心的加工者,都得被她撕得粉碎。
天赐看她都快被气爆了,笑着到厂房里溜达一圈,拽出来一包香肠,给那些黑作坊的家伙一人扔了十根。
“来来来!大家晚上上班这么辛苦,我请你们吃宵夜。”天赐微笑道。
中年人苦着脸道:“大爷,您就别折磨我们了,吃了不得拉肚啊。”
“你们怕拉肚,那些吃烤肠的人就不怕拉肚?”
天赐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声音陡然高了好几度,“我输三个数,你们谁不吃,我把这些肠从后面给你们塞进去!”
众人迎上他犀利的目光,都吓得面色惨白,先前向搅拌池撒尿的家伙,自作聪明的喊道:“你是警察,不能这么对待群众!”
“你们昧着良心坑害别人的时候,早就是犯罪分子了,是你妹的群众!”天赐抓起一根烤肠,拽着他就向厂房里边走。
吓得他一阵哭爹喊娘,嘶声道:“别塞啊,我吃!我全吃啊!”
“贱骨头!”
天赐一脚把他踢翻,一手捏着下巴,一手把把香肠硬塞进他的嘴里。
呕呕呕……
那小子一阵干呕,可是迎上天赐不善的目光,只得捏着鼻子认倒霉,一口口吃掉那根香肠。
其余那些黑作坊的人见状,生怕被他爆了菊花,都不情愿的吃香肠,吃着吃着,就有人忍不住哇哇狂吐不止。
可是天赐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十分好心的帮他们又拿一堆香肠。
郑依依看黑作坊的家伙们,一个个被天赐吓破了苦胆,大口吃着那恶心的香肠,胸中积聚的那口恶气吐出去了,望向他的美眸亮晶晶的,充满了好奇。
认识他这么久,他装过黑心小报记者,是精明能干的物业经理,是飞檐走壁的飞贼,是拳打十多号壮汉的搏击高手,莫名其妙又成了警察,现在更离谱了,直接变身成了一个脾气十足的恶霸!
等蓝婷带队赶到现场,十多个黑作坊的家伙,一个个旁边都有一大堆呕吐物,肚子被撑得像个鼓。
看到警察蜂拥而入,他们如同见了亲人一般,眼含着热泪,大声道:“警察同志,快带我们离开吧,我们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啊。”
“什么情况?这些家伙精神不正常吧?”蓝婷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天赐一脸得意的道:“大局长,通过我耐心细致的教导,他们已经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局长!你这位手下虐待群众,逼我们吃香肠!”向池子里撒尿那家伙,鼓起勇气大声道。
天赐一脸严肃的道:“别瞎说!我是看你们加班饿了,拿的夜宵!”
“哦?”
蓝婷颇感意外的看了眼天赐。
那小子以为蓝婷要替他出头呢,顿时来了精神,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自己的经历,没想到不说还好,这么一说,蓝婷竟然开心的笑了。
蓝婷笑着笑着,语气渐渐变得森寒,“忘了跟你说了,本局长晚上加班的夜宵就是烤香肠。”
“不是吧!”
黑作坊的人都快哭死了,弄了半天,这位煞神是替领导出气啊,怪不得做的这么仗义呢,一个个都识趣的闭了嘴,垂头丧气的被带上了警车。
“做的不错!回头给你申请嘉奖!”
蓝婷赞赏的拍拍天赐,快步往厂房里走,他想拦都来不及,进去不大一会,就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天赐连忙小跑着冲了过去,发现英姿飒爽的大局长,正扶着门框狂吐不止,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蓝婷吐得天昏地暗,脸色煞白的道:“这群混蛋!回去我一定饶不了他们!”
“大局长,我感觉你们应该连同工商和报社等媒体,把打击黑食品加工厂的事弄的影响大一点,不求抓获多少犯罪分子,能让老百姓对这个有足够的警惕,远离这些有毒害的食品就好。”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不是做梦吧?
“犯罪分子要抓,宣传也要搞!主案犯已经在市区落网了,其余的黑加工点人员也在抓捕当中,你请报社的朋友明天出个专栏,把这些事曝光,免得他们背后的保护伞跳出来,让大家的努力付诸东流。”蓝婷神色凝重的道。
“局长放心,我这就回去撰文,把证据和照片在明天的报纸曝光。”郑依依闻言连忙表态。
蓝婷这才发现,郑依依此刻穿的土里土气的,跟天赐那一身衣服还真挺般配,美眸绕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把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才笑着告辞离去。
等她上车走了,郑依依才促狭的笑道:“大局长是你女朋友吗?好像吃醋了哦~”
天赐苦笑着摇摇头。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来了花海公寓以后,整天和小区的居民,以及温柔、蓝婷这群大美女打交道多了,能感受到她们对自己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感。
若说那只是友情,或许轻了,说是爱情吧,似乎又有些重了,反正这笔糊涂账谁算的清呢?
郑依依察言观色,隐约明白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像跟自己猜的不大一样,芳心深处一丝异样的火苗开始悄悄萌芽。
两人出了厂门,那条狼狗就膏药似的凑了过来,对天赐一阵摇头摆尾,别提多亲昵了。
“家里有条二狗,你就叫三狗好了。”天赐笑着拍拍它的脑瓜。
狼狗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名字,兴奋的绕着天赐跑了好几圈,才跟着上了四菱红光。
天赐把郑依依送到报社,刚要告辞,就听她肚子抗议似的咕咕直叫,他这才想起来,折腾了一整晚还没吃饭呢。
不过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街上的饭店、烧烤摊和小卖铺早就关门了,想吃饭都没地方去。
看她饿的直皱黛眉,天赐笑着道:“报社有食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