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好事，底层的打工者谁敢想啊？
谁听过去工作个三五年的种树的活，公司还给交五险一金的？
那也不是一笔小钱。
对一般的公司来说，都是千方百计的去避免，甚至把正式合同都改成无需缴纳这些钱的那种黑合同。
可这个公司，根本没用任何人提。
周文发也打工几年了，他很清楚，他们这种民工临时工，别想那么些。
所以，他也压根没想过给保险什么的，他只是看中了这里的高工资外加管食宿！
可这合同人家却主动写上去了，张波律师拍着胸脯保证，如果公司不交他来负责。
张波是他们合作多次的律师，为人值得信任，他立刻就信了！
他偷偷打电话给了家里，让他们立刻组织人手过来，在外打零工的，也赶紧回来。
因为这机会难得啊。
仅仅这几天他就感觉到了，他终于有了未来。
虽然只是临时的合同制，但是他相信，只要能表现出自己的工作能力，是一定能得到更好的未来的。
周二柱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能够多拿点钱回家。
“管好了，当队长每个月还有五百的额外补贴，干好了说不定能正式入职。”周文发嘴里嘟囔着，连他叔叔都快忘记了。
“唉唉唉，你给我滚回来，你去哪，要撞了。”周二柱把发愣的周文发一把抓了回来。
周文发吓了一跳，连忙窜了回来，刚刚找到的工作，可别还没挣钱把自己小命丢了。
胡杨这几天就彻底没事做了，带着李东罡到处瞎溜达。
不过张波可就感觉头大了，这几天来到人开始变多。
不到两天，已经增加了近千人。
这上千人的规模，他感觉不能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他要管不过来了，而且，这么多人在这里，都要发基本的生活费，可这个生活费，都比一般的打工收入高了。
甚至有些无所事事的小混混都过来报名。
若非是有吴南军带着人在这里甄别，估计真要被混进去一批人了。
即便是如此，张波感觉自己管理人手的极限也已经快要到顶了。
他找到了胡杨，胡杨笑着看着张波，很满意。
一个从未曾有过管理如此多人手经验的律师，突然改行去管理这么多人，能让数千人有条不紊，除了他的威信之外，他的能力天赋也相当重要。
原本胡杨以为之前的两千八百多人就会让张波崩溃，他都已经做好了随时让他属下的高手支援的准备，哪知道他居然坚持下来了，而且，又增加了近千人他才来求援，这已经出乎胡杨的预料。
管理十个人、百人、千人，看起来只是数字简单的叠加，实际上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人越多事情越多，越麻烦，越难管。
能管理千人的人，绝对已经是人群中的佼佼者。
胡杨的眼光，从来没错过。
李东罡都惊讶无比，当初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家里的产业和灰色世界的人手，他都只能管理几百人，管理五六百就弄不过来了，现在也是背靠胡杨这棵大树才能做到如此的位置。
这个张波不一般。
“看来，我们公司将来的基层律师的管理人员，还有基层员工的管理问题，解决了。”胡杨给张波点拨了一下之后，等他走了，笑着说道。
李东罡很少对一个人赞许，哪怕是孟月他们，也没让李东罡如此震撼。
因为孟月他们本来就强，一直很强，接触的时候就是强者，感觉不到如此巨大的反差。
可张波只是一个普通的律师，突然管理数千人，居然依然井井有条，这就是天赋使然了。
“了不得，这个人如果改行，恐怕会有更大的前途。”
“不过，我感觉他改不了，他也是那种认死理的人，他恐怕是一辈子都要和基层人员打交道。”
李东罡笑着说道。
胡杨点点头：“没错，他是改不了的，他的理想就是这里。”
“不过这不是问题，我有合适的位置安置他，这就是集团规模大的好处，只要是人才，我们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安置。”
“所以，越是大公司，越有转圜的余地，因为可安排的地方太多了，要做的事情太多，总能合适的地方安置合适的人。”
李东罡轻轻吐出一口气：“是啊，原来的时候，我爸也曾经看到过几个很好的人才，可惜的是，我们家规模太小，容不下，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岗位。”
“强留了，对公司没多大用，反而耽误了人家的将来。”
“不留，就留下一肚子的遗憾。”
胡杨笑笑，拍拍李东罡的肩膀：“你那个属下怎么样了？”
李东罡点点头：“他的能力品性都可以，就是手段有点不够狠辣，对灰色世界抱有幻想。”
“灰色世界的人，尤其是那些老滑头，哪个不是游手好闲的货色？”
“如今这社会，只要肯干就不会沦落到混灰色世界。要么就是那种真喜欢灰色世界的，可这种人少，真正的大多数人，都是好逸恶劳的人。”
“对付这种人，就得下手够狠辣，不然改不过来的。”
“所以，我感觉他还是适合做个副手，做不了主官，我打算调配一个有独挡一面能力的人过来。”
胡杨微微点头：“那你选谁？”
第1530章 我放你一马
李东罡直接说道：“凌东攀。外号攀哥，原本曾经是家里的一个小头目，管理一个街区的。”
“文质彬彬的，戴着眼镜的那种文人模样，不过做事却是够狠辣。”
“黄省的问题就在于民风剽悍，普通的百姓淳朴，但是不能惹，一旦惹毛了就是大事。”
“而这里灰色世界的人却十分的硬，很难收拾，必须有雷霆手段。”
这一点，胡杨是体会过的。
那个被打到几乎半残的庄镇西就是个例子，虽然被收拾的很惨，换做其他地方的人，早就跪地求饶了。
可这个庄镇西虽然惨，但是从头到尾没求绕过。
若非他的老大是胡杨的人，那天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虽然只是个例，但是却也是这里灰色世界比较普遍的现象。
“那奇怪了，当初吴南军是怎么把这里统合起来的？就这样的硬骨头，他当初怎么啃下来的？”胡杨纳闷的看着李东罡。
李东罡苦笑：“这里原本的几个勉强算是顶级的大佬被咱们的总部直属队干掉了群龙无首，吴南军又撒了一波钱，就名义上收服了这里。”
“实际上，控制力也就那么回事，包括庄镇西就是个例子，对他的命令阴奉阳违。”
胡杨微微点头：“那是该换个人了，对付灰色世界，就要按照灰色世界的规矩来。”
“吴南军软了点，他这点手段，在这里不合适。”
“让他给凌东攀做副手，他是个圆滑的人，拾遗补缺应该是没问题的。”
凌东攀是李东罡家里的老人，只是凌东攀后来被李东罡任命，做了李东罡老窝的老大。
而且，海城的形势，也不允许凌东攀这样性格狠辣的人去，他就一直留在了那边。
昨天，凌东攀突然接到了李东罡这个少主人的电话，当即大喜。
他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如今李东罡都是胡杨安保部的副总了，这可是相当于胡杨势力范围内数十个大大小小城市的第二大佬。
可他却有点跟不上李东罡的步伐，不然早就该管理几个城市了。
他的周围，有不少人已经被提升了。
但是他管着李东罡家里的老窝，他知道这是李东罡的信任，虽然很想出去，却也没提过。
这一次，李东罡直接调动他前往黄省，这让他当即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身为安保人员，凌东攀自然是知道目前灰色世界的扩展情况的。
黄省是新拓展的区域，但是那边的发展一直不太理想。
“这是要我去干活了。”凌东攀自然也知道自己的脾性，当即收拾了东西，带上十个人，直接飞往黄省。
凌东攀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五岁，也正是因为他这个年纪本身就是爱冲动敢打敢拼的年代，再加上他的性格狠辣，这才成为李东罡手下最受看重的人，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灰色世界中劈波斩浪。
看到凌东攀，李东罡笑逐颜开，这个家伙是他最器重，也从来没让他失望过的人。
“大少爷，大哥，我来了。”凌东攀很面嫩，而且很白皙，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还在校的大学生一样。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货干架到底多狠辣。
胡杨看到凌东攀，感觉有点熟悉：“你不就是那个当初我和东罡见面的时候，一直跟着东罡身后的小家伙吗？”
凌东攀当即惊喜无比：“大少爷您记得我啊？”
胡杨笑道：“记得，当初东罡就最器重你，跟我提起过好几次。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这一次，把你叫来黄省，你有没有信心？”
“这里可是一个剽悍的地方，尤其是当地的灰色世界，如今吴南军只是名头上统合了这里，实际上，当地灰色世界的人都十分的狠辣，只是借用了他的名头，当多了一层保护的皮而已。”
凌东攀腼腆一笑：“大少爷，这事简单，恶人就得恶人磨，我就是那个专门磨恶人的恶人。”
胡杨点点头：“今天吴南军就过来，你和他交接一下，就准备动手。”
凌东攀却摇摇头：“不，大少爷，您要用我，我来干活，我不要名头，我把事情做好，以后您有事想起我就行。”
“我不习惯去管人，我只会做事。”
看着凌东攀，胡杨有点可惜，李东罡也说过，他是个喜欢自由的人，或者说，他有点类似里亦正亦邪的角色，属于那种不在乎其他，只喜欢做自己的人。
胡杨也不强求，当即点头：“那你和吴南军商量。东罡。”
李东罡听到胡杨喊他，立刻过来把一张卡放到凌东攀手中：“拿着，大少爷赏你的，好好做事。”
凌东攀不客气，也不问多少钱，因为他知道肯定少不了，直接把卡塞到自己包里：“密码有没？我去取点钱。”
胡杨看到他这么干脆，满意的点点头，这是他要的开拓灰色世界的冲锋者。
开拓灰色世界，不只是需要李东罡这样的组织者冲锋陷阵，也更需要直接面对锋芒的冲锋者。
毫无疑问，凌东攀就是那样的人。
看着他离开，胡杨笑笑：“培养他，多教教他。另外，等他办事的时候，我去看看。”
李东罡点点头：“这一段我正好教他，他只是狠辣，对于干架，遇到高手就不行了。”
机会来的很快，没多久，庄镇西原来的地盘，本来已经被吴南军接手，可是没等他接手，原本和庄镇西接壤的一个大佬，当地的肥三就率先把地盘占据了。
吴南军去交涉，哪怕他身为名义上这里的大佬，对方丝毫没给面子，反而把吴南军赶了出来。
这，是上天给的借口！
对这样的机会，凌东攀岂能放过，这简直就是给他量身打造的扬名的机会。
他的人不多，就只有十个人，加上他十一个，正好够一个足球队的人数，他的习惯就是把这些人按照足球队的配置，搞出一个一五四一阵型，最后一个望风，前面五个，再前面四个，最前面自然就是他。
“跪下，交出地盘，我放你一马。”凌东攀笑的很灿烂，看着他对面的肥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