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打搅秦师兄,秦师兄只是我们丹炉房请来协助一些简单事宜的布置,如果说他不愿意出手,请诸位莫要强迫。”霜亦瑶低声道。
霜亦瑶是知道烟遥看到了秦枫之前救活付东岳的那一幕,否则她不会去求秦枫。
但也正是这样,霜亦瑶不希望自己这里给秦枫带来太多的压力。
那样,她会感到内疚。
烟遥何尝不知?
秦枫到底不是丹炉房的人,霜亦瑶能将秦枫请来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能让他做这个做那个?
烟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可眼里尽是伤感与复杂。
问逍遥见状,也不吭声,人站在原地,拳头稍稍捏紧,亦不知在想什么。
墨竹林的弟子们或是抱怨,或是叹息,还有人甚至低声咒骂起秦枫自命清高。
其余部门的弟子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什么。
秦枫一律无视,继续闭目。
但就在这时...
咚!
闷响声起。
紧接着,周围瞬间安静了。
秦枫微微打开双眼,望着面前还跪在地上的荆苦,眉头暗暗皱起。
却见荆苦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本就有血渍遍布的额头立刻肿起了一个硕大的包。
但他并未停止,起身之后,又重重的将头磕在了地板上。
咚!
闷响再起。
“师兄!!”
烟遥等人急呼,想要制止。
但荆苦低喝道:“别过来!”
人们无不一僵。
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的看着秦枫,凝声道:“你们谁都别过来,今日...若是秦枫师兄不肯助我,我就磕死在这!”
“荆苦...”
问逍遥色变,急唤了一声。
但...荆苦心意已定!
“你这是在逼我?”秦枫抬起眉来,淡漠的问道。
“荆苦不敢,只是荆苦不能报仇,生亦无趣,不如立刻死去,到下面向我的父母谢罪。”荆苦咬牙道,继而人再度重重的磕了下去。
咚!
咚!
咚!
...
一下接着一下,一下比一下重。
很快,荆苦的脑袋便已磕出了个大洞。
鲜血淌了下来,打湿了他的面孔,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狰狞。
可他丝毫不在乎,继续磕着头。
“师兄!”
墨竹林的弟子们直接哭出声来。
饶是烟遥此刻也是眼眶发红,眼角有泪。
霜亦瑶、小昭及飞流阁的人纷纷侧过首去,不忍再看这一幕。
“那在干嘛?”
“荆苦这是疯了?”
周围的议论声也是越来越大。
甚至连部分执事及长老都惊动了。
若非现在擂台上的赛事进行到正激烈的时刻,恐怕玄天煌宗这边的焦点,要集中在荆苦的身上了。
这一连几十个头下去,荆苦面前的地板都被他脑门砸烂了。
他已是有些迷迷糊糊,身躯也摇晃起来。
可他丝毫没有停歇,人是继续叩首。
再这般下去,他怕是真的要活活磕死了。
“够了!”
有人大喊了一声。
然而依旧无法阻止荆苦!
一些年轻的弟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轰隆!!
就在这时,一记惊天动地的裂响声响彻了四方。
但瞧一股气浪如蘑菇云般在擂台上升腾呃起。
顷刻间,除了玄天煌宗在内的全场欢呼了起来。
人们一看,原来是泰沿又胜了...
他一拳下去,竟将擂台的台面给砸裂了。
而那名与他过招的喜海直接被轰倒在地,模样极度凄惨,双臂全断,皮肤统统裂开,胸口被开了两个洞,内脏破碎,已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反观泰沿,浑身毫发无损。
他朝四周招了招手,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完全是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泰沿师兄,好样的!”
“哈哈哈,泰沿,干得漂亮!”
“真厉害啊这人!”
“刚才那是什么拳法?真是可怕!!”
四周响起沸腾的声音。
有来自于拿天宫的,也有其他宗族的。
不少领袖们纷纷朝泰沿望去。
显然,泰沿的表现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他们。
“难怪宫主要让此人登台了!原来此人如此厉害...”之前那些对泰沿十分不满的弟子们此刻已是流露出了震愕无比的神情。
现场欢呼不已。
但玄天煌宗却是一片死寂。
煌宗之主神情依然平静,但谁都知道,他的心情必不太好。
至于各位长老,此刻个个面色铁青,已是发起了牢骚...
“这些黑马,果然都靠不住!”
“可恶啊!”
几名长老暗骂不已。
“现在派谁上??”一长老咬牙问。
“齐可欣跟蒋南夜请战...”有人道。
“还上黑马?他们一场都没赢过!我看直接上人杰吧!”
“那怎么行?人杰还不能这么快登台!”
“荆苦不是上过了吗?”
“他那不一样,那是开局,得靠他打出士气!”
“可如果再上黑马,又输了怎么办?你让他们去送死啊?”
“这...这个...”
长老们陷入了激烈的探讨,一个个面红耳赤,争论不休。
秦枫扫了眼长老席那边,又看了看摇摇欲坠几乎快要昏倒的荆苦,低头思绪了片刻,倏然开口道:“你,上去跟他打!”
话音落下,所有人全部傻了。
荆苦刚要磕下头去,听到这话,也呆住了。
第一千六百二十四章 挑衅 第一更
丹炉房这边彻底安静了。
无数双眼睛朝诧异、错愕、惊讶、震撼的看着秦枫。
人们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一时半会儿竟是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心中的想法。
秦枫...居然让荆苦上台?
就现在这种状态的荆苦?
他要是上台...那能赢?那根本就是送死!
很多人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可看秦枫那淡漠之中带着严肃的样子...那根本就不是在开玩笑。
疯了吧这是?
他是想害死荆苦吗?
这一刻无论是谁,心情都无比的复杂。
外面喧嚣沸腾,长老们激烈的探讨着让谁出战,而这边安静的吓人,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秦枫皱着眉头默默的注视着好似雕像般的荆苦,再度开了腔:“怎么?还愣着作甚?难道说你是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