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学校毕业过后,她依旧保持着以往的不良生活作风,直到二十三岁的时候她突然醒悟,变成了一个好人,进入了华天医院。
根据资料显示,她是唯一一个跟江无道和江无心有过直接接触的人,本来如果抛弃其他成分,这个女人也不会具备被怀疑的资格,因为江无心没那么傻,派进来一个跟他们明面上有过瓜葛的女人。
不过这个女人的经历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被怀疑也是顺其自然的了。
我按了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做出了一个猜测,很有可能,对刘院长极为了解和接近的周梅,让张洪搞定摄像头,而让她有机可乘。
如果只有一个内鬼的话,那么张洪是最大的嫌疑人,最次也是张洪被施了美人计,因为资料上显示,张洪不但是个赌徒,还是个好、色之人,曾经在一家洗浴中心过了一个月才回家。
周梅年轻貌美,身材火辣,再加上其豪放不羁、放、荡的性格,这种可能完全存在,总之,这两个人中必然有一个是内鬼,还有可能都是。
不过,我又意识到,有可能还有第三个内鬼,因为他们是如何知道我在江灵病房的?另外江无心出现的格外及时,监控消失的时间段也有他到来的那一刻,这江无心更像是拖时间,否则绝不会毫无意义地跟我在那里拌嘴。
这事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我刚进医院,又有什么人能知道我的动向呢?刚才,也就刘佳馨、静姨、方天德和江灵知道,总不会是他们几个使坏吧?
我眯着眼,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一种可能。
我再次打开Word,鼠标疯狂下滑,目光看向一份简历。
当我把这份文档看完过后,开始是松了口气,后来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对,至少,中间有些漏洞,我虽然发现了这些漏洞,但希望只是巧合,因为这是方天德的那份简历。
和方天德跟我说的一样,他来自一个偏远的山区村庄,是一个客家人,客家人都很能干,足迹遍布世界,在各个领域大放异彩,堪称华夏的犹太人,只是他们比犹太人多了一份华夏人的吃苦耐劳和淳朴。
方天德是典型的一个客家人,而且还会一些简单的客家话,他来自岭南一带的偏远山区,武夷山区盛产茶叶和中草药,他家祖上就是做这一行的,在那里前几辈的人甚至一辈子都没有走出过几十公里以外,全靠种植茶叶和采药为生,处于封建的小农经济社会。
不过,改革过后,水电下乡就导致了一部分人不安分了,尤其是这些渴望生存空间的客家人,方天德的父亲去了广州,在那里学习了各种技术,回到家乡过后,就成了那一带唯一的电工,而原本,他也想让儿子继承他这一手艺。
不过,方天德很争气,天生对药材感兴趣,读书又厉害,被乡里保送了中学,最后才有了今天的方天德,但这并不代表方天德把他父亲那门手艺给荒废了,因为在考上大学之后,他还兼职做过电工,结合自己所学,对于电力学也知晓一二。
光凭这一点,他就值得我怀疑,之前也是因为他的身份,导致我第一时间就把他排除出了考虑,可除了我以外,也就方天德来这医院最晚,到现在也就几个月而已。
试问,一个曾经是高考状元、自身资质不错的学员,在刘院长听说过后又怎能不心动?但再怎么说,状元一事时隔多年,现在他只是一个刚刚实习的毕业生,原本不会有人注意,可为何偏偏让刘院长注意到了,还不惜代价把他给挖了过来?
挖人这种事是得罪人的,尤其是潜力值这么大的后辈,但精通人情世故的刘院长不仅做了,而且还做得义无反顾,那么肯定是有人在其中渲染了什么东西。
这让我开始警惕起来,因为其中值得推敲的地方实在太多了,也许就是方天德看起来人畜无害,再加上他的身份经历,反而容易让刘院长没有顾虑那么多。
并不是说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像某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小孩子都可以利用,更何况这么一个有利用价值的实习生?
于是我又把方天德叫来了,我问他:“天德,你们刚才出去买东西,怎么突然就跟江无心这家伙一起来了?”
我当然不可能直接问他,而是从旁入手,否则等方天德警惕,打草惊蛇可不好。
方天德没想到我居然这么问他,先是一愣,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林大哥,刚才我们下去买东西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江无心,反而是在回来过后才碰到的。”
我皱了皱眉,看了看方天德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而在这个问题上面他肯定也不敢撒谎,因为静姨和刘佳馨可是和他在一起的。
有些问题我还是不敢直接问的,只好点了点头,让他去做自己的事了,不过我注意到一点,方天德在走的时候,并没有常人的那种莫名其妙,反而给我一股理所当然的感觉。
这就好像我问他这个问题他早就知道了一样,这是一种直觉,哪怕方天德装的再像我也能够察觉,更何况,方天德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刚到城市生活四五年的小年轻,曾经还是淳朴的小年轻。
第五百七十四章醉鬼
有些东西,你装得再像,迟早也是会露出马脚的,基本上,我已经把他列入了怀疑名单之一,也就是说,现在有三个人都是嫌疑人,不敢想象,如果这三个人都是内鬼的话,那江无心的势力会达到什么程度。
当然也不能说江无心有多厉害,他自己的手段并不高明,但他自身的势力,让他在施展时段时的成功率会大大提高,在他背后,肯定还会有一个团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幕僚集团。
每一个成功人士,或者想要迈进成功、有一定势力的人都会有这么一个幕僚集团来给他出谋划策,一个人再怎么厉害,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大脑。
将一只腿悠闲地放在桌上,我难得地自己点了一根烟,烟丝在薪火中燃烧,我的大脑也在飞快的运转着,现在,我必须以静制动了,至少,方天德已经感觉到了我对他的怀疑。
就这样,时间到了傍晚,刘佳馨带来了丰盛的晚餐,和方天德我们三人清淡地吃着,空气中夹杂着尴尬的气氛,如果不是有刘佳馨从中叽叽喳喳的欢声笑语,否则我都觉得这样下去恐怕会忍不住跟方天德摊牌。
在吃完晚餐过后,方天德很勤快地将这些碗筷端走,就剩下我跟刘佳馨两个人了,我不禁问道:“佳馨,在碰到江无心之前,你和天德、静姨他们一直在一起么?”
“你想扯话题也用不着问这些无聊的吧?”刘佳馨对我投以鄙视的目光,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道,“方天德那家伙中途说拉肚子,就去拉肚子了,不过我想肯定是为了躲着我。”
刘佳馨嘟着嘴,在她看来,方天德是一个典型的腼腆的男孩儿:“哼,比我们女孩子还要羞涩,以后肯定是个妻管严,还是林枫你最好。”
我笑了笑,不由得道:“天德是从偏远地区来的,性格淳朴,以后你要多开化他一下,免得以后成一个榆木脑袋。”
“哼,你就是想甩开我。”刘佳馨嘟囔了一句,不过也没有提出反对,在不能回家这段时间里,大多数人都要工作,能陪她玩的,除了我也就只有方天德了,她总不能找那些病人吧?
实际上我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让刘佳馨盯着方天德。
我不想这个人脱离我的控制,他毕竟才刚来华天,谁知道他的任务会是什么。
我不管方天德是什么原因成为了江无心的人,但江无心的用意很明显,他或许并不知道刘院长的真实身份,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敢不择余力地去对付刘院长。
刚吃过饭,带着他们两个助手去看了看江灵过后,便回来了,我自然是不能随时待在江灵病房的,小问题静姨会通知方天德和刘佳馨,只有大问题才会找我。
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晚了,A市的夏天分外炎热,由于是医院,外面绿化带种了很多茂盛的草木,导致蚊虫也比较多。
不过在医院内部,基本上是见不到蚊虫的,连苍蝇都没有,一些长久住在这里的病人在这个时间段不是待在空调房里,而是在楼下乘凉,顺便跟结实的病友打打牌、吹吹牛。
打牌虽然不好,但医院从来不会禁止,一来医院没有这个权力,二来让病人做些感兴趣的事情有益于病人恢复。
我躺在沙发上看着视频,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没多久,我就被一阵粗鲁的叫喊声吵醒了,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钟,那些病人都回病房了。
这个时间段可以说是医院最为安静的时候,因为病人都在看电视,坐等最后一次视察过后才会睡觉,听这个吵闹声,要不就是病人找茬,要不就是有家属闹事。
我果断排除了后者,现在作为华天医院的一员,我打算出去看看,结果发现在斜对面的一个办公室外,一个略微发福,挺着啤酒肚的人正依靠在墙角,手里拿着不知名的白酒,嘴里还不断喷出叫骂声。
在他周围站了几个护士和医生,看起来是想上去扶,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而且言语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甚至这醉鬼还对其中一个护士的大腿上下其手,那个护士却不敢反抗,看起来极为反常。
空气中夹杂着酒气,我皱了皱眉,走近才看到,这家伙穿着一身白大褂,显然也是一个医生,等我将目光上移,还真巧,这个人我认识。
当然,这个认识,是我认识他,而他不认识我,此人名叫张洪,外科主任。
外科,还分为很多部门,做到这个位置的,再往上基本上就是院长级别的了,也难怪那几个医生护士不敢动他,更难怪他在上班期间喝酒,还是在医院喝酒,这跟白日宣yin已经没啥区别了。
我走到那群人中,明知故问:“你们好,我是新来的脑科医生,请问这是?”
那个被袭腿的护士脸色很不好看,之家回答道:“你好林医生,这是我们外科的主任张洪医生,他今天好像遇上不顺心的事了,所以晚上吃过饭后就在办公室里饮酒,谁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
看起来,这个护士也是刚来华天,因为除了她之外,四周的人都觉得习以为常,她之所以被袭腿不反抗,那纯粹是因为张洪是主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