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貌似听到了一片玻璃碎裂的声音。
哦~
原来声音是从白展堂的心里传来的!
咱们四处留情的盗圣也有今天啊!
白展堂眼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出的话更是一字一字地往外挤:“原来是掌柜的旧识啊!在外面等,总归不太好,不如进去坐一坐?我去为你沏一壶茶来喝?”
失了分寸的他也没问温良恭为何不直接进去找人,反而在外面晒着太阳。
温良恭笑着应下:“好啊,那便多谢了!”
马被拴在马槽。
两人‘相互礼让’,一前一后走进客栈。
……
“石头,你怎滴来了?”
闺房里,姐弟俩叙了一会儿旧。
可旋即佟湘玉像是想起什么,看着浓眉大眼的傻弟弟,心里一阵担忧:
“该不会是一个人偷跑出来的吧?让爹抓到,小心他打断你的腿,别一天到晚想往江湖跑!”
佟石头是自己进的客栈,温良恭没看见照看马匹的人,就干脆在门外牵着马,让他先去找自己姐姐、姐弟团圆。
石头进了门,直接开门见山向坐在柜台后面的吕秀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秀才没多想,把人带到了二楼交给了佟湘玉。
因此佟湘玉并不知道温良恭还在外面晒太阳,而佟石头这没良心的小子也因见到姐姐太过激动,把温良恭忘了。
此刻听姐姐这么一说,石头才算记起来,当即惊呼着从床上蹦起来:“坏了,额把恭哥忘在外头了!他要敲我脑袋的!”
“温良恭?是他陪你来的?”
佟湘玉松了口气。
“爹让额跟着恭哥押镖,这次从山西回来,正好会从七侠镇旁边路过,额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恭哥说不放心额,额们两个干脆就一起来了……”
石头叹了口气,似乎是为这次没能逃出魔掌而感到惋惜,但很快又收拾好心情:“对了,恭哥现在老厉害了,依额看,连爹在他手里都过不了几招,这次路上还遇见了六扇门的两位神捕,那两位神捕都直言自己不是恭哥对手!”
“好好好,他厉害!”
佟湘玉没放在心上,笑着为自家傻弟弟顺毛。
第11章 伪·情圣’逗‘真·盗圣’,技高一筹温良恭
同福小,七侠偏。
茶也不是什么好茶。
温良恭却不嫌弃。
他身着劲装,长发随意束起,剑眉星目,面容平静,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白展堂坐在他身侧,倒显得相形见绌,两人相对而坐,他只能不自然地端起茶壶又筛了一壶。
温良恭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吹开浮在水面的茶叶,微微抿上一口,茶的青涩和韵味在口中散开,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品味这片刻的宁静。
白展堂见状,问道:“如何?”
温良恭点点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那当然,这茶可是清明龙井,一两茶要一钱银子,咱在这儿辛辛苦苦干一个月,也只能换来二两茶……平日里,掌柜的都不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
白展堂坐在凳子上,一边打量温良恭,一边自己也趁机喝了一杯:“不过七侠镇倒也没几个人会品茶,客人多数是以酒佐食,诸如女儿红、汾酒……”
他砸吧砸吧嘴,没觉得和普通的茶有什么区别。
闯荡江湖的豪侠,哪个不是喜欢喝酒?
喝茶的才是异类。
盗圣当然不是异类。
相比于茶,他喜欢的也是酒。
“老白,端菜啊!
你还喝上茶了你?!”
一道圆头圆脑的身影掀开大堂的帘子朝堂内瞅了一眼,当场就看到那两个鹤立鸡群的身影在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他登时怒不可遏。
我李大嘴在后厨忙的热火朝天、满身大汗,你个遭瘟的老白在前面喝茶!
这怎么能忍?
一阵鸡飞狗跳过后,客栈里又能见到老白在桌椅间不断灵活穿梭的身影。
温良恭端着茶,笑着摇摇头。
珍珠翡翠白玉汤……
这家伙愿意金盆洗手,虽然也有厌倦江湖纷争的原因,但更多的估计还是自家这位青梅竹马的魅力足够大……
不然堂堂盗圣哪怕不去偷不去抢,只需要从白三娘那里忽悠点钱,就能自己盘下个店铺当老板,何须在这里听人呼来喝去?
不过,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盗圣大人的心里,还不一定怎么高兴呢!
贼个酒系矮情啊!
忽然温良恭察觉到一道注视。
他凭着感觉抬头看过去,就见佟石头这小子从栏杆上探出个脑袋,挤眉弄眼冲自己赔笑,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看口型应当是:
‘恭哥,对不住啦,额和额姐久别重逢,太开心了,一时间忘了你在外面。’
好好好,真是个没良心的。
温良恭没好气的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
楼上,点苍峰七绝宫宫主和龙门镖局少东家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堂上的盗圣有忙不完的活。
柜台后,未来的关中大侠有打不完的算盘。
厨房里的菜刀门帮主有炒不完的菜。
堂上的客人换了一遍又一遍。
天上的日头也逐渐西移。
每个人都忙忙碌碌,得闲的似乎只有温良恭。
茶水续了五次,厕所跑了三趟。
一直喝到杯中茶已经几乎与水的味道没什么不同。
“要不我给你再沏一壶?”
堂上的客人已经没多少,白展堂终于得了空。
温良恭摆摆手,笑道:“白兄弟还是饶了我吧,今晚已经别想睡了,再喝下去,我明晚都不一定能睡得着了。”
白展堂干笑一声,抬头看了眼二楼的走廊,诧异道:“你没等到掌柜的吗?”
说罢,他想到今天下午好像都没见到佟湘玉下楼来,心中不由担心起来。
“今天下午好像都没见到掌柜的……
她不会是病了吧?我上去看看!”
“我没跟你说吗?”
秀才站起身看了眼已经站在楼梯上的白展堂,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后才继续道:“下午有人来找掌柜的,好像和那位一同来的,我问过掌柜的后,就把人领上去了,现在俩人估计还在房里叙旧。”
说着,吕秀才还伸手指向温良恭。
跟他同路?
白展堂一愣,下意识问了句:
“男的女的?”
吕秀才也是妙人,问多少答多少:
“男的啊!”
这一句话出口,老白脸都绿了。
男的,闺房,俩人待了一下午……
一旁,温良恭看戏看得很开心。
白展堂本想三两步冲上去,但见温良恭这个青梅竹马都没资格上楼打断楼上俩人的叙旧,他不由地心中更酸涩。
他叹了口气,失魂落魄的走下来。
一屁股坐在温良恭身旁,脸上却怎么也挤不出笑容。
“白兄弟轻功不错啊?”
温良恭笑着倒了杯茶水给他:
“放在江湖上也少有人及吧?怎么会心甘情愿在湘玉的客栈当个跑堂?”
致命一击,双重打击!
白展堂被这句话吓得冷汗直流,也顾不得做小女人心态,他这马甲要是真被扒了,在同福客栈也必然待不下去: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否认三连!
温良恭看了看四周,目光在侧前方一位大吃大喝的淄衣捕快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后收回目光,压低声音点破道:
“白兄弟,你的武功痕迹太明显。
骗得过一般人,骗得过江湖上的二三流武者,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绝对非常打眼的,就凭你现在?是瞒不过。”
他记得在主线剧情开始后的前几回中,出现了一位立志想考入六扇门的女捕快,仅仅是凭借老白的轻功和一时说漏嘴的半个名字,就确定了他的身份。
白展堂脸色僵住,自暴自弃地问道:
“真的很明显吗?”
温良恭点头的同时,还特地多加上了几个字:“真的真的,特别明显!!”
白展堂叹了口气:“那该怎么办?”
“想学?我教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