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震撼了整个太恒门,也震撼了整个南岭江湖。
当日与会之中,既有两帮三堂五门一庄的高手,也有一些江湖行侠的散人,当中甚至不乏德高望重之辈。
对于这一战的评价,唯有两个字:绝顶!
这个评价主要针对楚青一个人。
他们不敢说什么南岭第一,太得罪人了,不仅仅得罪那些早就成名多年的高手,也可能会得罪楚青,毕竟这名头挂在身上,就意味着麻烦。
因此,绝顶恰到好处。
可实际上,真的是只是一个绝顶吗?
陈正南这两天如坐针毡,因为他总觉得太恒门弟子看他的眼神都很古怪。
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这古怪从何而起,一直到今天,鹤惊鸣来找他。
并且直言,希望他能够接任太恒门掌门之位。
陈正南莫名其妙,自己总镖头做的好好的,没事做什么太恒门掌门?
就算是关长英这个少长门死了,太恒门弟子众多,底蕴深厚,他不信找不到其他的合适人选。
鹤惊鸣一句话没说,只是带着他来到了这坍塌的御剑阁。
而当他看到御剑阁的惨状,以及殿前广场上的大坑。
总算是明白了……
鹤惊鸣在害怕。
或者说,整个太恒门都在害怕。
因为在这之前,他们对楚青绝对算不上友善。
给楚青留下了十足深刻的恶劣印象。
若楚青仅仅只是一个武功比他们高出一线的人,姑且不必在意。
哪怕高出许多……也可以不放在心上,顶多不去招惹就是。
但现如今看来,彼此的武功差距实在是太大。
一者在天,一者在地。
太恒门毫无疑问是弱势的一方……
楚青虽然现在没找他们的麻烦,而且看这意思,似乎也不打算找。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万一哪一天,楚青心情忽然不顺,想起太恒门和他之间的那些纠葛,一怒之下打算过来灭个满门。
谁能挡?
谁也挡不住!
一旦这件事情发生了,太恒门只能覆灭。
所以,鹤惊鸣想到了陈正南。
陈正南和楚青有旧,并且温浮生那一日大闹御剑阁的时候,唯有陈正南为他发声。
哪怕楚青会讨厌太恒门的每一个人,但不会讨厌陈正南。
他如果成为了太恒门掌门,将来楚青万一真的来找麻烦,有陈正南和楚青的交情在,说不定还可以挽回些许。
陈正南明白了鹤惊鸣的想法之后,先是沉默,继而笑了。
“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件事情,那天晚上就已经结束了。
“否则的话,你以为,授剑大典那一日,他为何只针对那洛无双?”
陈正南松开了推着椅子的手:
“太恒门有自己的未来,我这早就离开了太恒门的人,没有资格对太恒门指手画脚,更没有资格成为太恒门的掌门。
“这话不是心存怨愤,只是一句大实话罢了。
“如今诸事已毕,我也该告辞下山了。”
“……”
鹤惊鸣默然不语,最终也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陈正南下了山。
葛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鹤惊鸣的身后:
“他还是走了?”
“嗯。”
“终究是在门内长大的,难道就一点都不留恋吗?”
葛洪禁不住咬牙:
“就说他那镖局,若非背后站着我太恒门,又岂能这般顺风顺水?”
“留恋……有的啊。”
鹤惊鸣缓缓闭上了眼睛:
“那不是被你们,亲手给抹干净了吗?否则,他何必要来参加这授剑大典?”
“……”
葛洪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最后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
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已然无可挽回。
虽然太恒门的底蕴仍旧足够深厚,凭借如今门内这些高手,也仍旧可以站稳这五门之一的位置。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看着那坍塌的御剑阁,总感觉太恒门也如同这御剑阁一般。
似乎不知不觉,就已经坍塌成了一片废墟。
“柱子……烂了啊。”
鹤惊鸣的声音悠悠远去,身形显得越发佝偻。
……
……
剑城,春来客栈。
“三兄,你就指点我两句,随便两句就好。”
唐千羽好不容易等到了楚青出门,恨不能跪在他面前,求他指点自己的武功。
楚青就感觉脑壳疼……
被这唐千羽缠上,正是因为两日之前。
虽然最后一招飞龙在天,属实是有些可惜了,没有配得上的对手与之相对。
血王爷在这之前,就已经被绝智之术给毁了。
但那一招最终打出来的声势,却一点不曾少……甚至及更多了。
少了力道的互相抵消,整个殿前广场给打的惨不忍睹。
这自然有益于楚青扬名,可同时也招惹来了一些麻烦,比如眼前的唐千羽。
花锦年说,这人是个武痴。
好武成痴,几乎入魔。
建议楚青先打死埋了再说,不然的话,他会跟个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粘着。
打死埋了……这事自然不能真的这么干。
但是这狗皮膏药也不能一直这么沾着,看他满脸真诚的模样,楚青终于点头:
“即如此,你出手吧。”
唐千羽当即点头……一盏茶之后,鼻青脸肿的走出了客栈,但莫名的神清气爽,站在大街上回头对着客栈的方向还连连躬身作揖:
“多谢三公子指点之恩!!”
说罢扬长而去。
而目睹了两个人交手全过程的舞千欢,温柔等人,都禁不住面面相觑。
最后舞千欢看向楚青:
“那天你不让我们跟着一起去,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偏偏你始终闭门不出,又是怎么回事?”
楚青一笑:
“因为我这两天,根本就不在客栈啊。”
他说着自怀中取出了一沓子银票递给了舞千欢。
舞千欢大吃一惊:
“这……这是什么?你难道跑去把万宝钱庄给抢了?”
这一沓子银票上,全都是一千两面额的。
算起来的话,加在一起,大概得有一万两黄金。
楚青笑了笑:
“这两日我跑了一趟烈火堂总舵。”
当时楚青和北堂尊有过约定,以一万两黄金为报酬,让他去杀北堂烈。
其后要在烈火堂总舵支付这笔钱……
楚青之所以走了两天,不仅仅是去拿了这笔钱,同时还弄出了一点小小的阵仗,让人知晓夜帝身在烈火堂。
如此一来正和楚青天南地北,再也不会有人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舞千欢恍然大悟,只是看着手里的银子,一时无语:
“烈火堂不是早就效忠于你了吗?你这算不算是拿的自家银子?”
“……”
“算了,这种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舞千欢又摆了摆手:
“毕竟当时你还收我的银子呢,跟收你自己的银子,有什么区别?”
“……”
楚青给说的哑口无言,只能点头:
“你说的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