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神还以为他是真没兴趣和你打下去了,没想到是看穿了恶毒术士们扔下的瘟疫对普通兽人也会生效,但这样主动饮下魔血的疯子也会关心他儿子吗?
我怎么听说,这家伙在没饮下魔血之前就已经亲手杀了他老婆,只因为他老婆在被食人魔打伤后被他视作软弱呢?
这样的家伙也会有人性吗?”
“他各方面都很烂,格罗姆的前半生就是‘战争野兽’的完美写照,但唯独有一点他说谎了。”
迪亚克姆站起身,越过格罗姆的尸体向遍布欢呼声的沙塔斯城走去,他低声说:
“格罗姆没有亲手杀死他妻子,他扔下她是因为她当时已经无法救回了,他妻子恳求他给她一个痛快,但格罗姆讥讽她以此掩盖自己下不了手的事实。
这家伙的嘴巴比他的斧头还硬。
就如在他的儿子感染红色天灾已经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宁愿独自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出氏族将加尔鲁什亲手送到盖亚安宗母手中祈求宗母救活他,也不愿意这么多年抽空去看看他的孩子。
他是个很矛盾的人,他是个疯子的同时并不影响他个很敏感的灵魂。”
“这就是你放他一马的理由?你什么时候这么仁慈了,圣光屠夫?”
安苏神的声音变的讥讽起来,它说:
“你信不信,这家伙活过来的一瞬间就会兴冲冲的找你复仇!黑狼神在庇护他,这足以让他在经历生死之后无所畏惧。”
“那我们打个赌吧。”
迪亚克姆召唤出太阳之翼飞离这决斗区域,他说:
“就用格罗姆·地狱咆哮活过来之后的行为来打赌,我赌他不会来找我报仇而且他会脱离战争部落去寻求自己的救赎,要和我赌吗?艾泽拉斯的星界法师麦迪文。”
对方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安苏神的声音化作一个温和优雅但总带着一丝傲气与冷淡的男人声音,用最标准的德莱尼语说:
“在我的世界里,赌博可是圣光信徒严厉禁止的行为,但难得您有如此雅兴,好啊,阿古斯的警戒者迪亚克姆,你想和我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卡拉赞,等我进入艾泽拉斯后,手握圣光去弄死你个与命运同流合污的杂种!你差点就毁了一切!
这只是因为你对这个世界正在改道的命运产生了好奇,你打算把它带回正轨,哪怕代价是整个德拉诺都要被灾难血洗一遍!
你是那么的聪慧。
这意味着你甚至无法用‘无知’和‘疯狂’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现在的你,比古尔丹还要恶心一百倍。”
迪亚克姆从未如此直接的爆过粗口。
但这一刻连圣光都异常温和。
显然,圣光也想对这个杂碎破口大骂,所以祂选择了迪亚克姆作为自己的“嘴替”。
面对迪亚克姆的辱骂,麦迪文表现的很得体,他回答道:
“如果我赢了,你要老老实实来到艾泽拉斯,进入卡拉赞称呼我为‘主人’并为我服务,用你对抗命运的杰出才能辅助我,完成我对艾泽拉斯的规划.
另外,你说错了,阁下。
我没有和命运同流合污,我也在对抗它!
如果艾泽拉斯的命运和德拉诺一样简单轻松我可不需要浪费这么多心神,但请你理解,我不能随便找一个无能之辈成为我的助手。
我必须检验一下你是否合格。
事实证明,在与命运搏斗的赛场上,你确实是一把好手。
我的即兴行为或许我对你造成一点点困扰,需要我帮忙吗?
污染者的魔瘟而已。
不算什么麻烦东西,并不难解决。”
“省省吧,我会解决它,你只需要待在你的法师塔里等死就好。”
迪亚克姆低声说:
“顺便替我向祂问好,替我感谢祂两万五千年前饶我一条狗命,但寄存在祂那里的故乡,我和我的人民一定会亲手拿回来!”
“我会的。”
麦迪文的声音逐渐远去,他说:
“你知道吗?祂其实也有一丝后悔,在看到你如此杰出之后,呵,艾泽拉斯再见,我的异邦朋友。”
迪亚克姆进入了沙塔斯城,与他的人民待在一起,而在城外已无人关注那群惊恐的战歌兽人。
他们在那圣光炽烈燃烧之地带着已被斩碎但还在咆哮的血吼,带着一具被烧成焦炭但还有微弱呼吸的躯体逃跑似的离开。
格罗姆·地狱咆哮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兽人们的战争新神并不允许他就这样死去。
在艾泽拉斯的精灵传说中,驾驭无尽愤怒的叛逆之月戈德林会挑选最勇猛的武士成为自己的神选,现在在经过一场圣光焚灭的试炼后,弑灭黑狼也有属于它心仪的“纷争神选”了。
按照现在德拉诺战争发展的局势以及圣光在此“押注”的力度,弑灭者觉得自己大概率可能无法离开这个世界了。
但这也没什么关系。
从影子中诞生的自己最终成为献给战争的灰烬并非不可接受的结局,只要能在那灰烬中能找到自己来过见过存在过的痕迹就好。
兽人!
这些魔血兽人就将成为自己留下的“痕迹”。
他们将是比无脑的恶魔们更杰出的悍将,格罗姆·地狱咆哮只是他们中最杰出的那个,但并非唯一。
它真是无比期待自己的勇士踏入艾泽拉斯,代替自己与戈德林完成最终一战的场面。
唔,戈德林,喜欢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第139章趁火打劫狡诈又高傲的恶魔王子闪亮登场!【1115】
(为“霍整挺好”兄弟加更【11/15】)
纳鲁之盾的升起让兽人投掷的魔瘟无功而返,此时维伦正在城市的通讯部门紧急和德莱尼人的其他区域联络,因而当迪亚克姆带着一身疲惫进入沙塔斯并告别了那些狂热的欢呼者和崇拜者时,便看到一脸严肃但披着灰色的长袍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雷克萨正在前方等待他。
他从莫克纳萨猎手眼中的焦急与愤怒便知道自己会得到一个坏消息。
“所以,兽人这一次的魔瘟攻击针对整个塔拉多范围内的据点,德拉卡女士因此被感染了?”
警戒者接过雷克萨递来的通讯概要,他扫过一遍问了句,后者点头说:
“瘟疫罐子落下的时候,她与我的族人正好在奥鲁纳海岸的哨岗休整,一枚罐子就落在她所在的营地中,那位女英雄及时驱散了哨岗中的德莱尼战士还转移了伤员,但她自己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
现在她已经被我的族人送入下城中,哈顿大执政官在那里划出了一片区域作为染疫者的临时居所。
但这没用!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警戒者,龙喉氏族丢下来的罐子里封存的是‘红色天灾’!德拉卡女士告诉我这疫病绝对被暗影议会强化过,因为她小时候感染过红色天灾!
按照兽人的经验,这东西不会被一个人感染第二次。
你们
不,我们有麻烦了!
红色天灾会传染,我在戈尔隆德听说过不止一次关于小氏族被瘟疫感染在短时间内灭族的故事。
只设置一个隔离区解决不了问题,再加上你们在塔拉多的哨岗基本都被投下了瘟疫罐,我听说连加达拉尔、瓦哈洛也被术士们投放了同样的东西,我甚至觉得他们连霜火岭的霜狼氏族都不会放过。
很快就会有更多染病者被送入这座城市,到时候.
等等!
你受伤了?”
在迪亚克姆向前行走时,雷克萨才注意到他那黑色的狼皮大氅之下战铠上的夸张碎痕,就像是被一斧子劈碎了半个胸甲,连腰腹处都有狰狞的贯穿伤。
但警戒者只是摆了摆手。
皮外伤而已,无需关注。
格罗姆在死亡之愿爆发下的夸张破坏力被指引之光战甲吸收了大半,剩下的那些已经不足以在圣化的迪亚克姆身上留下致命伤,他自己还是个光明执政官拥有夸张的治愈力,那场决斗最多只会给迪克身上留下一些疤痕。
战甲当然需要修复,但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整个城市都在被戒严的现在,安抚民众并查看患病者的情况才是要紧之事。
警戒者清楚的知道在黑暗之门正史里,正是这场红色天灾瘟疫影响了固若金汤的沙塔斯城,当时被严重干扰的城市防御面对兽人的极大压力时又在叛徒的暗中破坏下才被短时间内破城。
否则按照沙塔斯城的防御力以及兽人们拉胯的攻城能力,他们花几年时间都别想攻破这里。
正史中向德莱尼人投放疫病的是老维伦的“病娇兄弟”欺诈者,现在换成了暗影议会和污染者塞纳留斯的阴谋,命运在试图自我修正,这一次若不是有安苏神的及时提醒,在麦迪文的介入中,迪亚克姆甚至来不及赶回沙塔斯城中。
在他和雷克萨靠近被猎骑兵们严格封锁的下城染疫者隔离区时,正好遇到了从其中走出的大先知,维伦的表情非常难看,在迪克上前时,先知对他低声说:
“从奥鲁纳海岸哨岗送来的战士们在向破碎者转化,速度很快!比我记忆中发生在阿古斯世界的那场瘟疫要快好几倍。我按照经验为病人们施加了祛毒和药物,但能不能生效我没有把握。
德拉诺世界的‘红色天灾’和我们当时遇到的疾病原理不同,治疗方法也必须改进.我,咳咳我.”
维伦的咳嗽声把迪克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就将几个驱散术和清毒术施加在先知身上。
但维伦摆了摆手,说:
“别担心,我好歹也是个半神,圣光照看着我,这些疫病没那么容易感染我,这是刚才那场战斗带来的虚弱,我守在这里!迪亚克姆,你和其他人不要随意进入!
我已命令提拉飒兰将军清空了这附近的城区,再加上圣光的不断净化足以确保这个区域的染疫者和城中其他人的安全。
现在的局势下,每多一个感染者对于我们而言都是坏事。”
“兽人们对红色天灾的理解更多,在我们到来之前,这些疫病就已经纠缠他们好多年了,它有极强的感染性,先知。”
迪克摇头说:
“这是暗影议会精心准备的阴谋,克乌雷之盟成员除了食人魔能免疫红色天灾外,其他种族的大规模的感染已不可避免,但我们必须先弄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才能找到治愈它的办法。
我心中已有了猜测,我必须先和病人们接触。
别担心,先知。
我体内有一半纳鲁血统,这些疫病同样无法对我生效。”
“我是莫克纳萨人,我的族群不会感染红色天灾。”
雷克萨对维伦说:
“你作为领袖应该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带领你的兽群,如果你的战士们也有被感染的危险,那就由我和我的猎群来帮助你们守卫这里。”
大先知看向迪克,后者对他点了点头示意可行。
于是维伦对雷克萨道谢,随后安排守卫此地的猎骑兵与莫克纳萨猎手们换班。
迪克走入下城,他看到了那些惊恐的平民们,他们不断的咳嗽着,有些身上已经出现了灰色的斑块,他们感觉到了虚弱而且明确知道自己被奇怪的疫病感染,死亡或许近在眼前。
那些抽泣的哭声让下城蒙上了不祥的色彩。
迪亚克姆停下脚步,他看着旁边一名抱着孩子在哭泣的德莱尼女士,便上前蹲下来,伸手放在了那还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满脸恐惧的孩子头顶。
他说:
“别哭也别怕,只是一场小病而已。”
“啊,圣人!”
那哭泣的女士被吓了一跳,但在看到圣人出现在眼前她又鼓起了勇气,她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