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打上标签的人，不会愿意再给第二次机会的。
必须通过考核！必须成为正式副队长！
卓雪儿心中坚定，却听不知何时和她并肩而走的刁德一忽然出声。
“卓雪儿大人，你，你的脸……”
脸？
疑惑的一摸面部，卓雪儿顿时心中一惊。
那粗糙的皮肤表层，如虫子般的细密毛刺感。
这是……妖化？？
我什么时候？？
连忙控制住，卓雪儿脸上异化的面部，才慢慢收敛回来，变回人类的皮肤，但半边脸上，却莫名留下一些毛绒绒的斑点。
不算明显，有点像先天留下的痣点，但若细看，能看出这些痣点与周围人脸皮肤的格格不入。
“恶化了……”
卓雪儿停下脚步，沉默了一会，忽然开口。
“卓雪儿大人，你的妖化程度……”
“……我没事。”
话音落下，她再度大步往前走，只是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了不少。
妖魔化程度逐渐增加，唯有修生养息，内敛精神，才能压制些许。
一场大战，收益没有，祸事不少。
“到了。”
前方，能看到一座如古楼般的建筑。
名字也相当简单——养神堂。
风雨楼，是养神堂风队和雨队办公的地方。
卓雪儿和其他候风队雨队的补副队长，副队长，乃至队长，一般情况下，都会风雨楼集合，做事。
只是队长和副队长通常比较难见到人而已。
唯有云队，似乎另有办公之处。
而养神堂，则是三队汇合之地，不同于风雨楼，下面的队员也能随便进出。
这里，没有副队长的职位，是没资格进入的。
当然，特殊情况例外。
“海哥，明哥，我有要事汇报洲叔，还请帮忙通告一声。”
洲叔，便是董星洲。
方羽还以为卓雪儿要见什么高层呢，结果就这啊。
方羽无语。
你这人脉，好像也不怎么样嘛。
看门的两个守卫，都是千血实力。
不过地位似乎比卓雪儿高，在势力混，人脉关系才是决定地位的关键啊。
方羽感叹。
“董星洲？他被停职半月，短时间内，你应该见不到他了。”
“停职半月？！”
卓雪儿直接傻眼了。
“洲叔？停职？为什么？？”
卓雪儿不理解。
洲叔虽然是副队长，但已经当了几十年了，在副队长里都是资历最老，忠诚度最高的了，怎么会被停职半月呢？？
“不知道。”
守卫只是摇头，不参合这种事，是他们能在愚地府一直混下去的关键。
“……”
卓雪儿沉默了，然后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个转身，看向了方羽。
哌？
看我干什么？
方羽懵了。
“卓雪儿大人，既然董星洲大人不在，那我们先回去？”
“……”
卓雪儿沉默，思考，而后微微摇头。
然后转向守卫。
“那不知张真仪大人在吗？”
“不在。”
守卫回答的很快。
方羽错愕。
“大人，你不用去里面确认一下吗？”
那守卫斜眼看方羽，不说话。
卓雪儿连忙赔笑。
“他新来的，不懂事，两位大哥不要见怪。”
这两位，可是专业的。
自她进愚地府来，守门的人换了几波，唯有这两人，从来没退出过轮换名单。
无论是因为背景深厚，还是专业靠谱，都不能轻易得罪。
想了下，卓雪儿开口道。
“既如此，我想见一下……我们养神堂的堂主大人。”
堂主？！
听到要见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这两人总算微微变了脸色，神色严肃了几分，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确定？”
“确定。”
“……好，我去通报一声。”
方羽以为会有什么波折。
毕竟见个副队长都见不到人，直接跳到堂主，是不是有些越级跳了？
但等了一会，那守卫就回来了。
“你可以进去了。”
卓雪儿大步往前，方羽跟上，却被守卫拦下。
“只有她一人。”
这待遇，方羽熟啊。
不就是陪跑的小弟待遇嘛！
方羽郁闷了，但卓雪儿也只是让他原地待著，等她出来。
方羽留在原地，守卫则在前面领路，待著卓雪儿前行。
很快，就到了一处庭院之地。
小亭里，一老者品茶读书，悠然自得。
卓雪儿和守卫，低头弯腰，一动不动，静静等待。
好一会，老者才忽然开口。
“来了就坐吧，别干站著了。”
“是！多谢大人赐座！”
卓雪儿走过去，坐下，余光中，已经看到守卫懂事的悄然退下的身影。
“有什么事，说吧。”
老者放下书，看向来人。
“林家和礼家发生乱战，篝火会暗中使坏，被我带人斩杀高层一名。”
“不错。但只是这种事，没必要专门和我汇报。”
虽只是平静的言语，却让卓雪儿心中一颤，她连忙咬牙道。
“……乱战中，我们还擒了一名礼家女子，现关押在牢狱。”
“抓了就抓了，这种小事没必要特意来汇报。”
老者微微摇头，而后道：“卓雪儿，你太瞻前顾后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当年你爹，刚入职就连抓五大家族十几人，即使对面刀架在他脖子上，都不曾松过口。这份魄力，你还差得远啊……”
卓雪儿连忙低头。
“家父，家父亦是我之榜样！”
“罢了，他走得早，也没能教你什么。但你体内留著他的血，不该只有这般表现，你且好好努力吧。”
“是……是！”
被后寄以厚望，既是压力，也是动力。
卓雪儿急躁的心态，不知为何，忽然平息了不少。
能有这位大人兜底，把礼寻雪关押在牢狱之事，也就不算什么了。
想了下，她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大人，洲叔为何被停职休假？可是触犯了什么事？”
“董星洲？”
老者笑笑。
“他越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