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微感意外,这老鸨居然也有十户级的实力?
青楼卧虎藏龙啊。
不过……没用!
今天我刁德一,就是要严查!
亮出令牌。
“愚……”
话未说完,一旁的[昆山海]抢先大吼道。
“愚地府办案,不想死的就滚!”
方羽:???
你怎么抢台词的啊?
[昆山海]丝毫没有自觉,上去一把推开年老色衰的老鸨,怒瞪老鸨身后带过来的几个护卫。
意外的是,那护卫竟也不怕,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
一眼扫去。
【长元槐:154/154。】
【业熙阳:132/132。】
【汪飞驰:101/101。】
【郭晔:1000/1000。】
【伯怀山:224/224。】
【……】
哼!
一群普通货色……色?
等等!
方羽忽然用视线余光看下某人,心中咯噔一声。
那个叫[郭晔]的?1000血?
真1000血?
不会吧?
卧虎藏龙?扮猪吃虎?
这家伙和那和尚,乃至林家护武堂的林成仙一个级别??
这么怪物的人,你不出去扬名立万,你窝在这里当一个小小保安?
刚刚准备莽一波的方羽,立刻‘冷静’了下来。
上前拦住怒气冲冲的昆山海。
“海哥,我们只是来查案的,不是来闹事的,温和一点。”
说完,还背对著那些护卫,给昆山海眼神暗示。
结果昆山海顿时更生气了,似乎误会了什么。
还给我脸色?
真把自己当领队了???
今天不给你砍几个人,一个个真把我昆山海当病猫了是吧!
大吼一声,昆山海一脚踹在前面的护卫身上,铮的一下拔出刀来!
“一个个听不懂了是吧?愚地府办案,谁敢再拦著看看!不要怪官爷我手中的刀不长眼了!”
说完,昆山海还斜眼看了眼旁边的刁德一。
只见刁德一瞪大了眼睛,神情错愕又震惊。
哼!没见识的新人!
这就吓到了?
论带队经验,你能和我比?
昆山海心中暗自得意,却不知方羽真正所想的是……
“完了,昆山海死定了!”
因为昆山海踹的那一脚,好死不死的,刚好就踹在千血的[郭晔]身上!
一个扫地僧能容受这种屈辱??
他要歪嘴了,他要……
诶?
怎么没歪嘴啊?
方羽奇怪那[郭晔]捂著胸口,假装受伤的起来,却没对昆山海动手。
在看血条。
【郭晔:982/1000。】
掉了十几点血?
方羽想到了[全恒]和尚,自己和他打的时候都是不掉血的。
难道……
不对,和[全恒]和尚战斗,那是自己没打到他。
这次昆山海可以一脚实实在在踹到对方了。
“欺人太甚!”
看到同伴受伤,青楼的护卫有人上去扶他,其余人则将昆山海团团围住。
“愚地府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办案也要讲证据的,你们愚地府凭什么要查我们[洛璃阁]?”
“查案就查案,动手动脚干什么!当我们怕你啊!”
意外的凶悍啊!
方羽错愕。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些护卫各个都是百多血的强者,心气不低,即使面对愚地府,都不卑不亢的。
昆山海握著刀,冷冷扫视众人,大吼一声。
“一个个都干什么?不怕死是吧?弟兄们跟著我们一起上,拿下这些废物东西!”
但……
没人上来。
后面的愚地府众人,面面相觑,视线最终都落在了方羽身上。
显然,仅凭昆山海的一句话,还无法调动这些人。
甚至那本该潜伏在昆山海身边的[胡树升],都默默的混在人群不说话。
一时间,场面变得极为尴尬。
方羽明显的能感觉,昆山海耳根开始变红,握刀的那只手逐渐用力,露出青筋。
但既没退下去,也没动手砍人,局面好像就这样僵住了。
“官爷,官爷!哎呀,官爷,都是误会啊!”
还是回过神来的老鸨会说话,挤在两拨人的中间,昆山海的刀压在她胸前都面不改色的。
“收起来收起来,官爷这是干什么,你们要查什么,都和我说,我等会给你们带路好不好?不要动手啊。”
方羽又悄悄看了眼千血的[郭晔],感觉他好像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便收回视线。
一边把昆山海那拿著的刀,给弄回刀鞘里,然后才转身对老鸨道。
“你们别拦著,查什么我们自己会查,都是混口饭吃,你也不想这地方见血对不对?”
“官爷,哎哟官爷,真不是我们不愿意,是今个有贵客,要不……你们等明日再来?”
“等不了。”方羽面无表情的摇头。
“等不了也得等啊!”老鸨看著怎么都听不进劝的方羽,不由干着急,想了下,一咬牙。
“官爷,借一步说话?”
方羽挑了挑眉,看下旁边憋到脸色涨红,紧紧握住已经入了刀鞘的刀柄的昆山海……
“额,我和老鸨聊一下,你们别乱来。”
“是!”
后面车林芳几人应声。
昆山海却像是没听到般,只是死死地低头盯著地面。
脑海中好像还在回想刚才的画面。
我怎么……就没砍下去呢?
我居然让刁德一把刀给压回刀鞘里去了?
我一声令下竟没人跟著一起上?
我的话,是一点都不管用了是吧!
看不起我……全都看不起我!!全都拿我当笑话看!!
寒梦玉,礼百针,刁德一……
等我百户!等我百户!!我失去的尊严全要拿回来!!
握刀的手,越握越紧,前面青楼的几个护卫,却冷笑了起来。
“还以为能有多凶狠的,原来只是一条会叫的狗!”
“拿著刀吓唬谁呢,当我们[洛璃阁]没背景的是吧!真把我们当普通青楼了?”
“没见识的井底之蛙罢了,真以为这天圆镇是你们愚地府的天下?错了,这是五大家族的天圆镇,你们愚地府,还不配!”
这几人的声音,如长舌妇般,在昆山海耳边作响。
而在他看不见的后方,虽然没有任何声音传来。
但在昆山海的感觉中,那些昔日的同僚,那些刚才还对一呼百应,要去投靠寒梦玉的十户,现在全都在背后悄悄议论他,仿佛在说他是个废物,是个墙头草,是个什么都办不成的垃圾。
怒意,怒吼,在胸口憋著,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