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看品质和用途。”
示意奥尔黛把擦完嘴的纸巾丢进垃圾桶，之后她继续说：
“最贵的是用来制作魔法卷轴的纸，原材料从羊皮到怪物的皮不等，越是强大的卷轴就需要越是高端的纸。其次是贵族们为了装门面才会使用的大理石纸，特点是坚韧，白的就像是大理石，所以才有这个名字。更便宜一些的还有莎草纸，树叶纸，一般平民也会用晒干的树叶。”
李成蹊听完其实有点庆幸，他真的怕奥尔黛说我们那边不用纸，我们用棍儿刮……
“我听薇欧拉说，您曾经赐予她新型的造纸技术。”
“谈不上新型吧，是我们早就已经淘汰的技术了。”
“正因为技术老旧，才更容易复刻，您的选择没有错。”
奥尔黛在学术都市也属于搞技术的人，她一看桌上的纸巾，就知道即便有最新的造纸技术，以他们目前的生产能力来说也绝对造不出来。
“说起纸，您能赐我一个笔记本吗？我来的时候太着急，什么东西都没带。”
“笔记本？你想记什么东西？”
“所有！”
奥尔黛张开手，眼神里闪烁着兴奋：
“我想把我看到的所有都记录下来！”
“额……那你加油。”
李成蹊的店主要客户就是附近的居民，学生党也是非常重要的收入来源，文具什么的他这里种类很全。
李成蹊在货架上找了个精美的笔记本递给奥尔黛，她抚摸着笔记本的纸张，跟抚摸情人的手似的，太深情了。
“对了，我再给你找根笔吧。”
收银台旁边的柜台下面就有一排不同款式的钢笔，还是李成蹊刚接手便利店的时候进的货，到现在都没卖出去几根。
不过这玩意儿属于是为了凑商品种类齐全必须得有的东西。
找了一根最好的，又从货架上拿了瓶墨水。
“旋转后面，对，就是这里，然后把笔尖插进墨水里捏气囊，再慢慢松手就能吸进来墨水了。”
“哦哦哦！捏这个某种动物的器官做成的部分就可以了吗？”
奥尔黛对于塑胶似乎有一些奇怪的误解……
“吸完墨水后把笔尖擦一擦，再原样装回去，这就可以用了。”
“看起来跟羽毛笔是一样的原理，但精巧了很多。”
这姑娘确实聪明，原理的确就跟羽毛笔是一样的。
不只是钢笔，几乎所有的现代笔，都跟羽毛笔是一个原理，利用中空的部分和气压吸取墨水。
“我这只是金笔，镀14K金的，珍惜一点使用的话用个几十年不是问题。”
“这么珍贵的东西送我，真的可以吗？”
“谈不上珍贵，你不用把它供起来，拿去用吧。”
虽然是支金笔，但其实李成蹊卖也只卖一百出头，他这就没有太贵的东西。
奥尔黛拿着钢笔比划了几下，像是在适应手感，随后她兴奋的说：
“我能在这里转转吗？每一样东西都超出了我的常识。”
“转吧，有问题问我。”
然后李成蹊就看到，奥尔黛从最近的货架开始，挨个记录上面所有不认识的东西，甚至她居然能流畅的用钢笔在笔记本上画素描，而且画的还非常像。
尽管因为来自另一个世界，行为举止可能有点古怪，但这个态度倒是不让人讨厌，而且看着就很可爱。
李成蹊用一种关爱的眼神看着她在货架前给上面的商品画素描，然后还看着她弯腰，越来越低，露出顺滑的臀部曲线…….
“等一下！”
李成蹊立刻跳起来：
“你的内衣怎么没穿？”
“哦，我以为魔王神是个荒淫无度的存在，不穿内衣应该会更加容易被接受。”
“不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有点凉飕飕的。”
“肯定的啊！”
修正一下前言，这姑娘不仅举止奇怪，脑子可能也有点脱线。
李成蹊指指靠墙的货架：
“那边有一次性内衣，对，就那个方盒子。”
奥尔黛盒子，似乎先惊叹了一下纸盒上的印刷，然后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李成蹊。
尽管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用有点扭捏的口吻说：
“在神界，大家都用盒子当内衣吗？就算是我，也有点不能接受。”
李成蹊一拍额头。
妈的，难受。
第74章 学魔法难吗？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整座城市也再度进入夜间模式。
在距离李成蹊的便利店，仅有一条小区内道路相隔的居民楼四层，雷蕾在客厅里点头哈腰的打电话。
“是是，我下次一定多考虑，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徒儿绝对会改正。”
前不久雷蕾正盘算着要不要再去李成蹊的店里探探情况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师傅的电话。
秉承着放养政策，除非有事否则绝对不打电话来的师傅，突然一个电话呼过来，理由其实很简单。
九科告状了啊。
虽然九科在李成蹊面前的时候帮雷蕾打了圆场，但这不代表他们不会告状。
于是雷蕾就接到了师傅的电话，远程挨批。
“另外，我想问您一下，到底有没有人形的土地神……还真有啊？您见过？哦，已经亡故了是吗？但这跟典籍上写的……什么？典籍是几百年前的，早就不准了？”
雷蕾顿感无语凝噎，不准为什么还非得让我背下来啊？
一想起小时候为了背跟砖头一样厚的门派典籍挑灯熬夜的日子，雷蕾就觉得非常卧槽。
“额……为什么问？是这样的，弟子发现了一个好像是土地神的人。嗯，他周围的灵气特别浓郁，我正觉得奇怪……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傅？”
电话那头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就把电话挂断了。
雷蕾知道回拨是没用的，她师傅非常讨厌手机，应该是找谁借了个电话或者打的公共电话。
反正师傅不靠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雷蕾所在的门派属于是只要弟子在大方向上不出错，其他的就都不会管。
因为这种政策，导致师傅也不靠谱……
放下手机，雷蕾走向阳台。
那里的一扇窗户破了个大洞，被雷蕾用生鲜快递的泡沫箱子拆成泡沫板给暂时封了起来，要换玻璃得等明天房东派人修。
这就是她上午冲到便利店导致的结果。
当时她感觉到李成蹊的店里突然多了个非常强烈的能量源，惊讶之下还以为是什么妖怪要抓李成蹊回去，好利用他周围浓郁的灵气修行。
所以雷蕾也就顾不上许多了，直接撞碎了家里的玻璃从四楼跳下去。
这也是她挨骂的原因，毕竟一个小姑娘从四楼跳下来还能徒手开防盗门，这要是让别人看见，指不定会弄出多少乱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雷蕾本想一点点弄明白李成蹊周围为什么灵气浓郁，没想到啊没想到，突然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还居然是穿越来的。
不得不说，雷蕾非常在意。
她抖了一下衣袖，手指夹住从衣袖飞出来的黄纸。
好几天连着往便利店跑，雷蕾不仅仅是去混脸熟的，她在货架之间转悠的时候还偷偷往里面塞了探知符。
虽然不可能让她直接目视便利店内的情况，但能够感应到便利店里有多少人，窃听正在说什么，以及大致的位置信息。
随着一层淡淡的法术灵光蔓延到黄纸上，雷蕾感觉到了便利店里现在就两个人，一个站在门口正在放下卷帘门，应该是李成蹊准备关店。
另一个……
突然间，雷蕾感觉太阳穴传来细微的刺痛，手指上的灵光也跟着啪的一下炸开。
原因很简单，她的探知符被人解除了。
至于是谁？
这还用说吗？
“那个女人还不赶紧回去啊…….”
这话说的，雷蕾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她哼了一声，撒气般跺了一下脚。
紧接着脚下的瓷砖发出咔咔的，听起来很不妙的脆响。
雷蕾：“……”
–┅——–┅——
另一边，奥尔黛从货架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拿出一张黄纸，上面用朱红色写了很多她不认识的符号和文字。
以她作为法师的专业知识判断，感觉像是某种特殊的卷轴。
是魔王神留下的吗？
奥尔黛比了一个法印，低声呢喃道：
“鉴定魔法物品。”
随后有关于这张黄纸的信息在脑海中浮现。
“没有神力，果然不是魔王神留下的。”
奥尔黛立刻就想起上午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女人，她有点像法师，但体内的力量属性跟魔力有很大差别，倒是跟这张黄纸非常接近。
于是，奥尔黛的手指上燃起一缕火苗，转眼间就将黄纸烧了个精光，连点灰尘都没怎么留下。
“你还在看上面的东西？”
李成蹊放下卷帘门回来，看见奥尔黛蹲在货架下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火气。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着了？”
“没什么，我没闻到啊。”
找了一圈，李成蹊也没看见哪里有问题，而且烟味儿非常淡，李成蹊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觉。
他也没太当回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