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于这样的情况,还有那些鼠人军阀的反应,鼠战早已经有了预料。
他没有把多余的注意力放在那些作为马前卒正在疯狂跳脸的鼠人军阀身上,而是投向那被鼠人军阀们簇拥著的,那位资历最老,名义上鼠人军队的大统领。
好眼神。
好眼神此时已经不再年轻,生长的毛发沿著嘴边垂落,像是挂在年老人类嘴上的胡子,给他增添了几分苍老感。
但实质上,即便是作为和白鼠同一阶段的鼠人,那从第一次与蜥蜴人神战中幸存下来的元老鼠人。
那自从长矛鼠之后,鼠人的第二位军阀大统领。
在那充裕血菇的养护下,他的身体仍然年轻,眼中仍然充盈贪婪,他还没有从鼠人大军阀这个职位上卸任,也不想从鼠人大军阀这个职位上卸任。
这就是他在鼠战遭遇了惨败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是开始推动起逼宫的原因,在进入湿地前他屈服于鼠战,那是因为对于白鼠的恐惧。
但是这份恐惧早就是在鼠战决定留下神明赐予礼物的时候结束了,他太了解白鼠了。
那只老鼠人早就是在失去宠爱之后就是变得充满猜疑和不安了,即便鼠战原本就是他派遣出来的进入鼠人军队的爪子,但是错就是错在鼠战不愿意放下那神明的礼物。
好眼神在此刻毫不掩饰那对于鼠战手中长矛贪婪的觊觎。
他不愿意放手,白鼠也就是自然成为了他的敌人。
不过即便是不用顾虑白鼠,但是那个时候好眼神依然是没有动手,因为那个时候的鼠战是真的得到了神明的赐予。
在这份恩惠下即便狂妄的鼠战,毫不掩饰自己对于鼠人军阀们轻视的态度,他们也是只能够忍受
啊!那是多么让人嫉妒的恩赐啊,如果鼠战一直胜利下去,一直赢下去,那么即便是白鼠那个老东西都是没有办法觊觎这恩赐,只能是用那羡慕到仿佛要疯狂一般的眼神注视。
可惜,鼠战败了,一场大败。
那白鼠那个老家伙就是因为对于蜥蜴人的忽视而失去了注视,那么这大败的鼠战呢?
鼠战呢?自己是否能够觊觎?
当这个问题在好眼神脑海里出现的时候,答案显然已经出现了。
收回了注视,好眼神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立马就是有懂事的鼠人军阀装作是急眼了一般,猛地拍打面前的木桌,直接站立了起来。
一下子接连不断地鼠人军阀站了起来,伴随著鼠人军阀的这些动作,场上的气氛一下就是紧绷了起来。
很显然一场即将逼迫开始了。
对于此,鼠战只是露出了轻蔑的微笑。
手里的神罚之矛,狠狠地拍打在桌面上,一瞬间,那用木条拼接的桌面就是崩裂四散。
闪烁的金色光芒中,场上鸦雀无声起来,无论他们是否尊重,厌恶,憎恨或者贪婪的注视,想要趁著其大败之时谋夺其的利益。
但是在面对鼠战手里的这根神罚之矛的时候,气势就是一下落了好几成,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根长矛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神明。
而鼠战看著面前这些军阀的反应,脸上的厌恶更是明显不加以掩饰。
把视线放在了那依然稳稳坐在位置上的好眼神。
“你以为就是靠这些,就是能够逼迫我吗?”
“蠢货!”
大声的嘲笑中,让那在会议开始之后就是一直都是一副平静表情的好眼神是撕下了脸上的伪装。
他向著面前所有的鼠人军阀愤怒的呼喊。
顿时,鸡飞狗跳中,所有的鼠人军阀也都是不再掩饰了,抽出长矛,架上盾牌,就是向著那面前的鼠战冲去。
在那攻城时逼迫这些鼠人军阀去攻城的时候,鼠战就是已经得罪死了在场所有的军阀。
那么此时的攻击自然也是丝毫没有留手。
架开面前刺来的长矛,鼠战直接跳起就是把一名攻来的军阀给蹬的飞了出去,再顺势一拉,就是顺势的拉来了他手里的盾牌与长矛。
一只手抓著长矛,一只手擒著盾牌,尾巴上,则是那让所有鼠人都是眼红不已的神罚之矛。
鼠战并没有因为面前这群攻来的鼠人军阀而感到恐惧。
只是冷冷的看著那不远处似乎觉得自己稳坐钓鱼台端坐著的好眼神。
这个蠢货,以为靠著这些鼠辈就是能够稳了,就连鼠人战士都是没有调集,愚蠢的家伙!
尖锐的鸣叫声在那会议营帐的顶端响起,紧接著是一只带著长矛盾牌的青年鼠人从营帐的顶端落下。
他脸上满是兴奋,刚刚的声音就是由他发出,刚一落地就是向著那围攻鼠战的鼠人军阀扑去,只是很快转瞬即逝,被一名鼠人军阀随意的给刺了个对穿。
只是很显然,这只是一个开始。
细碎的声音猛地就是在营帐外炸响,那是大群鼠人奔行的声响,同时伴著那兴奋而又杂乱的呼喊声。
这一瞬间,那好眼神终于是变了脸色,很显然一些出乎他意料的情况出现了。
只是很可惜现在才察觉的话已经晚了。
而对于他的这般表情,鼠战很满意。
伴著那鼠战尖锐而又扭曲的肆意大笑声,好眼神再也顾不上其他,急迫的拿起了武器,向著面前的鼠人军阀们大吼!
“快!快!快给我杀了他!”
鼠人军阀们此时显然也是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
但是很可惜,鼠战并没有对于自己的定位有著什么太大的问题,在鼠人军阀里他的确是最强的那个。
第62章 ,完蛋!
灵巧的在鼠人军阀的攻击中腾挪,手中的长矛不时像是毒蛇一般刺出,尤其是尾巴上挂著的神罚之矛,只是凭借着那长矛被灌注神力之后自带的坚固效果,完全不害怕折断,而被势大力沉的挥舞出去。
明明只是纤细的长矛,但在鼠战长尾的挥舞中却是能够硬生生的把靠近的鼠人军阀给砸飞出去,就连盾牌也丝毫不能抵挡,在一击中就会崩碎开来。
一时间,鼠人军阀们竟然奈何不了鼠战了。
不过终究还是鼠人军阀们的人数占优,而且即便实力上有著差距,但是他们和鼠战的差距还没有大到完全无法对比的程度。
在短时间的交手中,无法击杀面前这些鼠人军阀的鼠战正在被缓缓的压制。
只是对于这般情况,鼠战却是毫不焦急和畏惧,那肆意的尖锐笑声中,包含恶意的眸子扫过了在场所有的鼠人。
每一位对上这双眼睛的鼠人军阀都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在意识到了即将发生的事情之后,更加疯狂的向著鼠战攻去。
鸡飞狗跳中,鼠战的左肩被一根长矛贯穿,鲜血溢出。
但是在场所有的鼠人军阀脸上都是出现了绝望。
因为鼠战的援军到了。
青年鼠人们出现了,这群疯狂的家伙几乎是拼尽全力的向著营帐里挤来,一时间这本就是简陋的营帐直接就是摇摇欲坠起来。
伴随著刺耳的声响,营帐轰然倒塌,烟尘扬起。
当一切清晰明了了之后,局势便已经是发生了变化。
大量的青年鼠人簇拥在鼠战的身侧,并把在场的诸多鼠人军阀给团团包围。
这些年轻的鼠人们,乱糟糟的,手里的武器与盔甲也是同样乱糟糟的,但是脸上却都是无疑带著兴奋,带著渴望。
而且数量非常的可观。
某种程度上大量吞服血菇的鼠人军阀已经和这些尚且还年轻的鼠人们有著巨大差距,差距很大,很明显,大到无论如何,一个青年鼠人都是难以击败鼠人军阀。
但很显然,现在到场的青年鼠人并不单单只有一个,或者说,当场的青年鼠人实在是太多了。
想要靠著诸多鼠人军阀压服鼠战的好眼神在面对这样情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难以置信和懊悔。
他与诸多鼠人军阀并不是不能调动鼠人战士,他们都是有著自己的亲卫队,但是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这样做的动静太大了,也容易被鼠战察觉,害怕鼠战带著手里的神罚之矛逃进沼泽里,也害怕鼠战带著自己的卫队逃回荒芜山脉。
作为白鼠曾经的手下,鼠战如果把神罚之矛献上。
那么说不定白鼠能够容忍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好眼神想要把那神明的恩赐给握在手里,也傲慢的觉得一只被龙兽给一口吐息喷的浑身没一块好皮肤的家伙已经不会有什么威胁了。
却是没想到,不仅他们在动心思,鼠战也在动心思,更没想到鼠战也敢动心思。
只不过好眼神毕竟是一位挺过了许多事情的老家伙,面对著眼前的这般情况,没有打算放弃。
他向著面前的青年鼠人们高声的呼喊了起来,试图开出一个更好的价码来。
并且很直接的也同样是加到了鼠人军阀的程度,并不断用肯定的话语重复强调著自己才是鼠人大统领的这样的话语。
受到好眼神的启发,在场的诸多鼠人军阀也是开始不断地就是抛出各种价码出来。
小队长,血菇,副手。
这般样子,试图当场就是收买过一批青年鼠人过来,完全没有了过往对于这些青年鼠人无视的样子。
而且这般说词也是的确有效果,一些青年鼠人已经明显的有了一些动摇。
面对著这样的招数,鼠战冷笑,也没有选择跟随著面前这帮鼠辈的节奏,开始不断地开价。
徒手拔出了肩膀上长矛,任由鲜血流淌,随意的丢在一旁。
高高举起了手里的神罚之矛。
伴随著那手中神罚之矛上那金色的光芒亮起,即便不用口舌也是轻松的吸引到了在场所有的青年鼠人的目光。
残忍的话语出口,伴著那不远处那些鼠辈气急败坏中又带著一丝惊恐与绝望的表情。
“给我杀了他们,承诺依然有效,割下一条鼠人军阀的尾巴,那就是成为新的鼠人军阀!”
青年鼠人们在那金色的光芒中,变得怯懦,变得惶恐,但是虔诚,一副害怕接触但是又崇敬虔诚的怪异的模样。
害怕畏惧神明,而又虔诚。
面对著鼠战手中那散发莹莹光芒的长矛。
只能说还是年轻了一些,如果是那些老奸巨猾的鼠人祭司看到这一幕,哪里还会有畏惧,怕是恨不得抱过去,让自己多沾染上一丝神明的气息。
但即便是这样,也是够了,这蒙胧的金色光芒已经足够让青年鼠人们做出抉择了。
而那鼠战直接的话语又是让青年鼠人心中的欲望火焰升腾起来,在第一个忍耐不住,朝著那不远处被团团包围的鼠人军阀冲去的青年鼠人出现之后。
青年鼠人们涌了过去。
对于这般情况的出现,鼠战并不意外。
他清楚的认识那些鼠辈,就像是他也清楚的认知这些年轻的老鼠一般。
鼠人只会服从于强者,而还有什么比那伟大的神明还要强大的呢
只是简单的激发神罚之矛上神明留下的印记,鼠战就是轻松的让面前那群鼠辈再也没有反抗的资格了!
对于自己的这番办法,鼠战很得意,毕竟只是轻微的触动,并没有真正的引动印记,也自然就是不会消耗神罚之矛的使用次数。
还能够让那群鼠辈露出那样的表情。
由不得他不得意。
只是得意归得意,鼠战显然忽视了一点就是了。
突然之间,在鼠战的感知中,他手里神罚之矛里的三枚印记崩碎了一颗。
瞬间,鼠战就是瞪大了眼睛,只是瞬间,他就是明白发生了什么。
脸上的表情,无论是得意,暴戾,恶意,疯狂,都是在瞬间里消失殆尽,转而变成了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