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刚刚从冷冻休眠中苏醒过来的家伙,毕竟面前这捧不起眼的灰尘就是足以买上十艘他们如今驾驶的侦察船而且还要宽裕上不少。
刚刚苏醒,就是见证这样一笔财富,实在是让人有些脑子转不过来。
那位高挑的船长似乎对于自己船员的这幅表情并不奇怪。
在那捧灰尘旁边,一具面目狰狞绝望无比的僵硬鼠人尸体陈列,只是那注视这里的家伙视线都是被那堆尘埃给夺了过去。
这位高挑的船长站到了那具鼠人尸体旁边,伸出了手,只是简单的一个摸索,一颗鸽子蛋大小,被打孔作为项链穿戴的灵魂宝石就是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只是轻轻的一甩。
场上那此起彼伏的惊呼就是接二连三的响起。
而这甚至不是一个结束。
她的身后,那舰桥上,一轮模糊的幽蓝色月亮闪过。
这一刻,鸦雀无声。
某种程度上,鼠人们真的是富裕的过分了。
虽然这些家伙对于自己的富裕并不以为意。
如果要是被灵族们知道这些家伙仅仅为了打一场星球内战争就是把大把大把的以太燃烧殆尽的话,那么恐怕一场波及全宇宙的心梗就是要降临了。
名副其实的拿反物质点蜡烛的超级原始人。
不过这样的富裕也并不是没有好处,起码此时,在这群不速之客抵达的时候,他们要更多出了几分慎重,没有动用那最简单而又朴实无华的策略。
去宣告那超级生物,难以抵抗的强大存在,或者神明,宣告这些的降临。
某种程度上,他们对于那些没有走出星球的种族和生物来说,的确是和神明没有什么差异,某种程度上来说。
一台灵能同调器被从仓库中翻找了出来。
这是一台极为老旧的型号了,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读取灵魂中的技艺。
灵族是相信灵魂存在的。
虽然他们认知中的灵魂其实更偏向于一种生物在亚空间的倒影。
那位后勤小子举著手里的老旧器械跃跃欲试。
他将要参与这场同调,而他同调的对象则是那具被冻僵的尸体。
在这些到访这里的灵族们正式的进入面前星球前,他们想要先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来。
毕竟这群家伙可是在以太月亮的照耀下长大的,鬼知道会是一群怎么样的鬼东西。
这是一种必要的准备。
当然了,这种准备究竟好不好明智不明智,这就是不好说了。
跃跃欲试的后勤小子正式启动了同调器。
这次尝试要开始了。
第394章 ,黑色的贪婪火焰
这次尝试的结果不得而知,不过这艘侦查船上的船员都是对此讳莫如深,那个维修小子也是自这一天后多出了几分疯疯癫癫。
鼠人们似乎给这些家伙带来了不少的惊喜。
他们从那个倒霉蛋的技艺里窥探到了一些奇特的东西。
也或许不是鼠人。
毕竟这片区域中最能够让人忌讳的东西其实一直都不是鼠人。
…………。
泡沫破碎了,在那忽然之间,曾经的那场低迷和颓圮似乎要再次席卷鼠人帝国了。
所有的家伙都是一片哀嚎。
除了那群废渣城的贪婪家伙。
这场危机到的正是时候。
在废渣城的这些家伙完成第一次高空探索之后。
在这群家伙的声望如日中天的时候。
配合那早就是准备好的,高高举起的镰刀,效果简直出乎意料的好,大量在这片海洋上攥取财富的鼠人家伙们,他们在危机带来的那仿佛海啸一般的恐慌中把那一块块不值钱的海洋农场给叫出了一个个让人瞠目结舌的价格。
那血菇也像是海啸一般的流向那群鼠人祭司的口袋。
这出乎意料的好效果让那些鼠人祭司们很是惊喜。
贪婪的火焰蓬勃的燃烧。
几乎要将那欲望的火焰给染成了独属于贪婪的浑浊黑色,连杜远落下的那片混沌空间都是受到了这些家伙的影响。
这样澎湃跳动的贪婪之火让杜远更多出了几分烦恼。
耳朵边,念头里,仿佛被清屏了一般,所有其他的欲望之音,怨恨呢喃,虔诚颂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几乎都是被那贪婪的渴求给挤占了。
“更多的血菇!更多的血菇!更多的血菇!”
“血菇!血菇!血菇!血菇!”
让人烦躁,极好的闹钟,甚至连那缠绕在杜远身上那难以抵御的困意都是短暂的消退了一些。
让人难耐。
死寂空荡的世界中,那端坐在王座上的孤单神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久违的有了动作,只是却不是降下神迹,不是毁灭世界,不是酝酿阴谋,或者其他什么事情。
只是搭在骸骨王座的扶手上,那食指不断的抬起落下。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恐怖而又伟大的神明脸庞上看到了几分不耐的烦躁。
废渣城取得了主导鼠人帝国前进的资格,在这样的颓圮一片的情况中。
商业,血菇,贪婪的渴求在这无所事事的逆势中成为了鼠人帝国的主体。
向著星空的探索取代了那些落成的神殿,成为了绳七推出来,鼠人议会主导的,那用来拯救鼠人帝国的新的突破口。
那些耗费了无数的血金和资源铸造而来的伟大殿堂终于是彻底的落下。
只是那落下的仪式却是不够盛大,也不够,不够狂热。
其实这不难理解。
只能说,困难时期,即便是这些小疯子也是有点抬不起头来。
像是被重物压住的野兽。
总是要为了一口吃的,一块血菇,或者是一杯蘑菇酒苦哈哈的每天奔波。
不像是以前那么的野蛮了,也或者是鼠人的人口实在是太多已经彻底的打破了环境的承载极限,也做不到那么野蛮了。
吃树皮,吃虫子,吃草,吃尸体,啃泥巴,什么都是干的出来。
其实理论上来说,现在的鼠人们已经比最开始的原初鼠人们要耐活多了,但是这些事却是没有办法去做了。
人口太多了,地方太小了。
真要爆发饥荒了,那一点点树皮草叶都还不够这些鼠人一口一口分的。
而且还没处爆发,怎么说呢,以前就算日子苦哈哈,也是能够和周边的异端翻脸,现在这整个星球都是归鼠人了,又是能够和谁炸刺呢。
和那些鼠人祭司还是和那些神殿守卫。
不要开玩笑了,鼠人镇压鼠人永远都是要比屠杀异端来的专业,这是一种传承。
苦哈哈的家伙们在抢夺著每一次可能的被雇佣,每一座城市里的鼠人每一天都是一副忙忙碌碌的样子,那落下的宏伟神殿除了鼠人帝国中的大人物,和进驻的神殿守卫们,一时间也是没有了太多其他的鼠人到访。
熔炉城的地面上,那耀眼的金色阶梯绵延而上,终点是一座全由血金铸造像是小山一样高大的庞大神殿。
铭刻满复杂的纹路,拥有极为华丽的神柱和雕刻满鼠人史诗的壁画的血池,一个个神殿守卫肃穆的矗立在这座殿堂中进行著拱卫。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这座血金殿堂中参拜的鼠人却并不是那样的多。
甚至有些稀疏。
除了那些真正的狂信徒和身上挂著各种华贵东西的鼠人领主以外,就是没有什么家伙造访了。
莫名的让人想到了那座在荒芜山脉工业区旁耸立的巨大神像。
近期,在工业区不间断吞吐的黑烟中,那尊曾经耀眼无比的巨大神像,其身上的金色已经全然褪去了,也变得坑坑洼洼起来。
鼠人们似乎在被那吞吐的黑烟所改造。
在那轰鸣的机器中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当然,这种变化可能并非自愿。
更多是一种被动式的,不得不接受的变化。
杜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只是他并没有对此做出干涉。
这一切的源头是那愈发沸腾和正在走向蜕变的贪婪所主导的。
那群主导这一切,或者说被这一切的主导鼠人祭司和那座虚浮鼓噪的废渣城似乎要将整个鼠人帝国带向另一条道路了。
难道鼠人们也是要在那极致的贪婪中被洗去那一抹疯狂和歇斯底里吗?
却似乎也是并不一定。
在一座极为边缘的资源城市中。
和往常一样,那看管矿场的大爪祭司鞭打著这些未能够完成要求的奴隶鼠。
一个瘦弱的家伙被高高的吊了起来。
此时在惊恐的哀嚎与喊叫著。
只是那位动手的大爪祭司却是一点留手都是没有,一鞭一鞭的落下,打得这个被吊起的瘦弱家伙皮开肉绽,不仅仅是如此。
这场鞭打面向的还是这处矿产中所有的奴隶鼠。
这是一种威吓,一种恐吓和宣告。
为了维持他自己的威严。
这处资源城市能够被运转起来,不被废弃,依靠的就是那一座储量还算不错的铜矿。
对于那些超级殿堂的建设和鼠人们对于血金的追捧让这座城市维持至今。
只是伴随著一年又一年的开采,这座边陲城市赖以存活的血金矿也是在逐渐的走向枯竭。
矿洞蜿蜒延伸向那漆黑的地底。
一条条绳索和呼吸孔在那复杂的隧道中相互连接,也让这最后一些矿物的开采难度到达了一种无与伦比的程度。
放在以前,这个问题很好解决。
无非就是让他的雇主,也就是这座鼠人城市的那位领主,让他多购买一些奴隶鼠来。
那么这问题也就是自然的被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