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鼠人到战争神王 第304节

  这是一场圣战啊。

  朝圣者们握起了武器,在一个个鼠人祭司的呼喊或神殿守卫的注视中,身体带著几分颤抖的踏上战场。

  这是一场圣战啊!

  不是所有的鼠人都是直面过异端,也不是所有的鼠人都是有资格成为柴薪在那战场上燃烧,更何况,此时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其他,而就是和他们一般无二的鼠人自己。

  鼠人是不会畏惧鼠人的。

  更何况,这可是一场圣战啊!

  高声的呼喊伟大神明的名字,为他献上功绩,迷茫中,他们早就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神明,这畸态的国度啊,实在是太过压抑。

  智慧带来的并不全都是好事,也是诅咒,也是诅咒,卑贱的家伙们,你们又哪里有资格去思考存在的意义,把一切都是寄托给神明吧,不用思考那么多,只需要高呼他的伟大,只需要高呼他的伟大。

  一想到自己能够在一场圣战中奔行,不少的鼠人朝圣者身体都是带上了一分颤抖,不用鼠人祭司落下那激励的神术,也不需要督促战斗的鼠人在后方放平长矛。

  自己红了眼睛,狂暴无比,高声呼哈,不顾的一切的狂奔,那样的兴奋。

  “为了神明!为了伟大的神明!”

  狂热的大声呼喊,然后,然后他们就是遇到了一群和他们状态一般无二的家伙。

  作为炮灰和前锋的都是这些鼠人朝圣者啊。

  这些家伙表现的不是特别的好,如果对比那些专业的鼠人军队来说,虽然气势已经足够了,但是这场战争却是打得格外的混乱。

  果然,远程武器并不会适合这些家伙使用,大量被抛射出来的弩箭,几乎都是落在了自己的队友上。

  一个个的鼠人朝圣者在友军的痛击中倒下。

  此时正在进行的是试探和骚扰。

  规模并不大。

  打得十分的混乱,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才是能够分辨出这些狂热呼喊的家伙究竟是否虔诚。

  逃跑,后退,惊恐的大声的呼喊。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说明虔诚与否,可能只是信仰没有彻底的压倒恐惧。

  战争不是对于所有鼠人来说都是能够坦然面对,特别是这群朝圣者中不少在获得自由前都只是一群照料繁育室,种植室,又或者在矿洞中忙碌的奴隶鼠,不过不包括工业区,工业区里的环境太恶劣了,即便奴隶鼠们能够逃离离开那片炙热的地域,也往往活不了多少时间。

  对于这些家伙来说,怯懦是肯定的,毕竟敢于反抗的家伙早就是在大爪祭司们的鞭打中死去了。

  拥有踏上朝圣之路的勇气对于他们来说可能就是耗尽所有了。

  要求他们勇敢本身就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当然了,有怯懦的家伙,也当然会有一点都是不害怕的家伙。

  高高的举起手中的武器,狂热的向前冲锋,攻击每一个出现在面前的身影,同一个群体,呈现出了两种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也造就了这混乱的情况。

  战场上,昏暗,土地并不平整,虽然鼠人大部队驻扎这块地方周围的枯萎树木,经过了大规模的砍伐。

  只是砍伐的并不彻底,一节节光秃秃的树桩被遗留在地表,土地也并不平整,带著几分起伏。

  一条带著淡淡腐臭味道的小河在战场不远处存在。

  狂热的家伙们于这片混乱的战场上狂奔。

  不断有著鼠人死去,不断有著鼠人在惊慌中逃离,一个极度狂热的家伙对上了一个同样赤红双眼的家伙。

  兴奋的嘶吼著。

  “异端!不敬神明的异端!

  我会杀了你!我会杀了你!”

  这样的话语让他的对手勃然大怒起来。

  身旁,一个青年的鼠人在死亡的威胁下,再承受不住,惊恐的想要后退,只是却被刺来的长矛给贯穿身体。

  他身上的锁子甲没有能够拯救他,这东西的确在抵御劈砍的时候显得更加有效果。

  鼠人朝圣者们年纪各不相同,有的年迈有的青涩。

  这个狂热的家伙就显然并不年轻,嘴边的毛发已经留出了好长的一截,质地也是显得极为干枯卷曲,并不年轻。

  可能是一位从战场上逃离的家伙。

  他手里的长矛挥舞的比这片战场上的其他家伙有章法多了,而且左腿上带著轻微的不自然。

  像是一个从战场上逃离的家伙。

  从战场上逃离并不一定需要越过那些残忍的刽子手,有的时候如果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话也简单,鼠战的东方远征军就会抛弃那些在战争中有了残疾的家伙。

  说是抛弃也不完全是,准确的来说,东方远征军中的那些鼠人督战队不会阻止那些残疾的鼠人自行离去。

  这就催生了一条成熟的逃离策略,只需要在战斗快要胜利的时候自己给自己留下一些永远无法恢复的伤势,那么就是可以很顺利的离开了。

  当然,这样的离开不是没有代价,沦为一个残次家伙并不是十分好接受的情况,即便身上的伤势是由自己留下,并不会过于的严重。

  但是残次品就是残次品。

  这个狂热的家伙带著那些逃离鼠人所拥有最为显著的特征。

  不过毕竟是从真正的鼠人军队中逃出,在这样的基础中,面前的异端被他轻松的杀死。

  高高的挥舞起了手中的长矛。

  脸庞上的表情在狂热中又是带著那样的狰狞。

  这个年迈的家伙不断的高声呼喊。

  呼喊著伟大的神明。

  很奇怪的是,如果他是一个曾经不惜沦为残次品也是要逃离战场的家伙,却为什么又是在现在这样的狂热和不顾一切呢?

  一个又一个显然并没有参与过战争的鼠人家伙倒在他的攻击下。

  这样的表现太过引人瞩目了。

  不久后,几个围拢过来的鼠人在搏斗中将他杀死。

  当然,这些将这年迈鼠人杀死的家伙,嘴中也是呼喊著神明的伟大。

  不断有鼠人朝圣者倒下,在这片被砍的光秃秃的不怎么平整的森林中。

  很快,这次的试探结束,双方都是乌泱泱的退去。

  当然,下一次的试探也将很快开始,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他们都是吸取了教训,不在供给这些鼠人朝圣者弓弩。

  一次次的冲突中。

  大量的尸体被抛置在这片区域中,留下了那逐渐被染上了一丝血红的大地。

  当然,他们的作用并不止于此。

  一次次的试探与骚扰中,双方都是逐渐的完成了准备。

  比起这群良萎不齐的鼠人朝圣者,无论是神殿守卫还是鼠人祭司,他们纠集起来的正规军显然要胜过不止一筹。

  场面也不在是这样的小打小闹。

  一场盛大的战争的即将正式打响。

  当然,虽然这群朝圣者并不是那样的可堪一用,但是这场战争中也还是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就比如被推在军队的最前方,作为前锋,作为消耗品使用。

  即便是这条神圣的朝圣之路,有的时候,在这过于紧张的时期也还是不要踏上的好。

  鼠人们伟大的神明,杜远自己,对于自己的每一个信徒并没有偏见,虽然想要觐见于他并不容易,甚至可能说,几乎不可能是普通信徒能够做到的。

  但杜远对于每一个信仰于他的鼠人并无偏见。

  只是那和他们信仰同一位神明的同族,那些大人物,却并不是那么的仁慈了。

  在这场战争中,神殿守卫和鼠人祭司们都不怎么讲究。

  杜远的信徒在杀死杜远的信徒。

  不过换个角度来看,某种程度上,神殿守卫和鼠人祭司也同样是杜远的信徒,也同样是杜远最为虔诚的一批信徒。

  好吧,这或许就是杜远坐视这样别扭一幕发生的原因。

第335章 ,杜远那出现偏移的道途

  倚坐在那空旷神国的中央,感受著力量的不断的攀升。

  不成为一个真正的神明,永远都不知道这个词语中蕴含的力量。

  蜕变还没有彻底的结束,只是杜远却能够依稀的确定一件事情,当那从神国中源源不断反馈来的力量尽数被他收纳的时候,他将能够轻易的撕裂身下的小世界。

  虽然采取的方式可能会有些讨巧。

  毁灭一个不够牢固的小世界并不是那么的困难,破碎一角的晶壁,撕开一处薄弱的空间,让这个脆弱鸡蛋的一部分正式和这永远在涌动的混沌之海接触。

  那么一场灾难就将要降临了,一个个悬浮在混沌之海中的大小世界真的是一些脆弱极了的珍贵东西,也就是不奇怪为什么一些觉醒了世界意志的世界,它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驱逐世界内过于强大的生物还有那一个个像是苍蝇一样围绕在世界外旋转的神明。

  杜远手中的力量比起一般初临神位的神明要来的远更要强大。

  刚刚登临神座的杜远便有了能够和中等神力神明比拟的力量,不,甚至力量还要更甚一筹。

  这不是一个正常的情况。

  只有那些惊天动地的人物,那一个个在历史中都是算得上鼎鼎大名的家伙才做的到这样的程度。

  他的道路出现了偏差,变得和正常的信仰神明再不一样。

  不过好像并不奇怪,正常的神明的神国也不会像是杜远的这个这般空荡和恶劣。

  分歧来自于力量的构成。

  在坐上这个王座之后,杜远才猛然发现,他的力量并不全来自信仰了。

  怨念,欲望,诅咒,这些东西对于杜远来说其实并不稀奇,自从在接受了那第一次血祭之后,这些东西就一直纠缠在杜远的周身。

  作为一种污染和杂质而存在。

  只是现在,这些也成为了杜远力量的一部分。

  利用这些力量的邪神并不是没有,甚至说很多,但是杜远和祂们的情况并不一样,这些邪神就算身上纠缠再多的怨念,有一点也是不会改变。

  祂们是在利用自己的权柄,利用自己的神职在驱使这些力量,驱使那些杀戮与阴谋中诞生的怨念,驱使那无数死去生灵留下的怨念,驱使那些杂乱的欲望。

  祂们虽然是邪恶无序的神祇,但也是归属于信仰神的存在,他们的根基依然是那无数凡物献上的虔诚信仰。

  但是事情在杜远这里却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杜远并不是在利用权柄将这些杂乱的东西御使,而是这些东西成了杜远力量来源的一部分。

  众生的怨念,哀嚎中落下的诅咒,那斑驳凌乱的欲望,这些来自于无数凡物,迫不及待的向著杜远缠绕而上的杂质,常规意义上属于污染的一类东西。

  这些杜远很是熟悉的东西,莫名的成为了杜远力量的一部分。

  或者说,杜远那日益攀升的神力中,这些力量贡献了极大的一个部分。

  让杜远变的更加像是一个邪神,甚至比起那些投身混乱,执掌邪恶权柄的信仰神明要来的更加的邪恶。

  众生的怨念,对他的憎恨,纠葛的斑驳欲望,只要呼唤他的名,无论你是祈祷,咒骂,亵渎,只要和他有关系,无论你是爱也好,恨也罢,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杜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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