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的离去却是给旗创造了机会。
血腥的杀戮从鼠人们闯入这处河港码头时候开始。
鼠人们的动作很快,被杀死的家伙被迅速的搬运堆放在一起。
这些河港上汇聚的水手和纤夫或者其他一些形形色色的家伙,这些家伙都并不懦弱,颇为彪悍,只是面对那成群结队穿戴甲胄手中握著长矛的鼠人来说,不算多么麻烦。
在旗的带领下,鼠人们很快就是击垮了码头上汇聚的这些家伙那像模像样的抵抗,这些家伙的尸体也是被这些打了鸡血一样的鼠人战士快速收拢,胡乱的堆积在一起。
旗并没有去尝试著攻击身边不远处的那座高大城市,他手中的力量根本就是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尝试。
能做的事情,和要做的事情都是同一件,完成一次规模并不算小的祭祀。
要完成这一点,并不需要攻陷那座不远处的高城。
杀戮才刚刚进行到一半,旗就已经开始起布置起祭祀场地起来了。
身边的码头上燃起了火焰,似乎是某个鼠人战士在杀戮的时候不小心引燃了这处码头,也可能是故意的。
这些家伙往往在亢奋中就是极容易做出一些让人摸不著头脑的事情来。
火焰并没有打扰到旗对于祭祀场地的布置,虽然他布置的并不完善,甚至有些太过简陋了,可以说这祭坛摆的比起鼠战都是要差上许多,毕竟旗在不久前才刚刚有了触碰这些祭祀仪式资格。
兴奋,非常的兴奋。
鼠人战士们开始不断的向著这处血腥的身祭祀场地上带来那些活著的祭品。
不远处的城墙上,那些城市的守军正在注视著此时码头上的情况,他们看到了那些忽然出现在码头上不断狂奔的鼠人,只是却没有踏出城市哪怕一步。
这座城市的守军并非是无法对抗那施虐的旗,只是却无法预估离开城市之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况,城市中的守军并不充裕,而黑暗中却又可能还存在著潜伏的鼠人,多出了几分犹豫。
在顾略中,这样的犹豫变成了瞻前顾后,变成了什么都是没有做。
火焰于码头上施虐,在往常,这样的火焰即便是燃起也很快就是能够扑灭,毕竟身前不远处就是一条那样的宽阔的大河,灭火也只需要来回多往返几次就够了。
只是此时,却没有人在灭火,惊恐的叫喊和愤怒的漫骂一同在这块区域的两端出现。
码头临近的区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有著一个不大的小镇,小镇因为这处码头而存在,依靠距离的优势,还算是安逸,虽然不远处就是一条开凿出来,直通城市中的支流。
但是很显然,连岩城中的消费不是一般的船员和纤夫能够承受起的。
于是乎各种各样的服务业也就是在小镇中顺理成章的开花了。
此时,尖叫响起,即便世界一片黑暗,但是只要这条大河没有中断,这座码头还在远转,那么日子也似乎没有多少变化。
直到鼠人的闯入。
佝偻著背的鼠人肆意的敲打门窗,打碎玻璃,鼠人们闯入了这座不大的小镇,开始寻找祭品,猩红的眼睛扫动中通过那破碎的窗户窥视房间中的一切。
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发出声音,任何一点的声音,如果被这些鼠人察觉到你的声音。
一声尖叫响起,一个身材丰润的妇人与那窗外窥视的鼠人对上了眼睛,恐惧中,大声的叫喊,鼠人看到她了。
长矛通过破损的窗户捣入屋内,搅动中,那些剩余的玻璃碎片尽数脱落,一个灰黑色的脑袋探了进来。
狰狞的表情挂在脸上,直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眼中放大,这个鼠人战士想要缩回脑袋来,但是显然已经有些晚了。
好吧,看起来这处房子的主人,那个丰润的妇人也并不是一点回应都是做不出来。
一根粗糙的铁棒被这丰润的妇人高高的举起,然后不断的落下,鼠人战士开始了挣扎,只是一时间被那洞开的窗户给卡住却是怎么都是抽不出来。
与那些粗鲁家伙打交道的人们当然也不会过于良善。
虽然这样的阵仗肯定是没有见过,但是这丰润的妇人却是足够的彪悍。
铁棍伴著尖叫不断的落下,一棍棍的,黑乎乎的鼠人战士在击打中逐渐没有了动静,妇人不断的大喘气。
只是这并不是一个结束。
门外,窸窣的声音没有停歇,妇人鼓起了勇气,将卡在窗户上的鼠人战士给推了出去,伴随著尸体落地的声音。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同时望向了她。
瘫坐在了地面上,很显然,这样的情况并不是彪悍与否就是能够解决的。
不久之后这处小镇上也是燃起了火焰。
大大小的俘虏被串联著拉扯到旗的身前,那个歪歪扭扭的祭坛已经完成了绘画。
旗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自己主持一场祭祀仪式。
旗手中的鼠人战士们也很是兴奋,因为这是一场他们能够参与其中的祭祀。
只是这样的画面对于那些被俘虏的人类来说并不友好。
鼠人的祭祀在很久以前就是和那几个固定的元素绑定了。
血腥与死亡。
一个个各式各样的祭品在旗兴奋的动作被斩下头颅,因为来的仓促,甚至没有挖出一个血池来,还带著温度的血液就这般在地面上流淌。
场面是那样的血腥,但是旗却是有心思将一个个头颅给小心的摆好。
这是他的第一次祭祀,一场普通的血腥祭祀。
第292章 ,鼠人的工业规划
最后,完成祭祀之后狼狈逃窜的旗似乎是作为一个契子而存在。
好吧,也或许不是契子,契子应该还是那鲁莽而又猪突猛进的鼠战。
但是旗的名字也是在这段历史中留下了名字。
一段长段的最后几句话。
神殿守卫们最近在铭刻一套连贯的石板,用以记载关于神明的一切,也变相的记载了鼠人的历史,他们在这件事上做的出乎意料的详细。
甚至连长矛鼠的身影都是出现在了石板上。
或许是来自于强迫症的严谨。
旗落得了一点点篇幅,在那大河边上高举长矛的样子。
当然,旗不会让自己这费劲千辛万苦才最终做到的事情就这样寂寂无闻的暗淡下去。
他绑了好几个大爪祭司,那来自于各个鼠人商队的领事者,这些可怜的家伙陪著旗在连岩行省中狂奔,在淤泥中默默等待。
他们是见证者,也是宣扬者。
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但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些商队中大爪祭司,背靠一个个鼠人领主,似乎也连带著高高在上,可实际上,这些家伙也还是那大爪祭司,一个个好用的工具罢了。
旗没有动这些鼠人商队中的货物。
在这个前提下,这些大爪祭司面对旗这个鼠人军阀实在是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即便旗成为鼠人军阀的时间是这样的短暂。
如何证明,如何宣扬出去,这在其他地方里对其他的智慧生物来说或许是一个难题,但是在这畸形的国度中,对于鼠人来说却并不复杂和困难。
只需要以神明的名义。
无论是鼠人祭司还是大爪祭司,这些家伙在疯狂追逐其他东西,不再重视神明信仰的情况下,却又是保留了对于伟大神明的敬畏。
好吧,似乎有些别扭,但是却并不奇怪,或者说,他们可能一直都是这样的虔诚,只是过度的实用主义,功利主义,欲望火焰太过炙热,扭曲了他们的虔诚。
向著神明献上祭品积攒功绩,这是虔诚,那么手中囤积大量代表功绩的血菇就不代表虔诚了吗?
鼠人祭司们一直都是虔诚的,他们并不敢以神明的名义吐露谎言。
这群狡诈贪婪的家伙某种程度上是最好的见证者,只要这些事情涉及神明。
旗在狼狈的越过一道道防线,抵达那处两座大陆交界的金属要塞之后,他做出的事迹得到了神殿守卫的承认,也可能是他终于变得有价值了一些。
旗得到了那神殿深处的家伙接见。
神殿守卫们对于鼠战越发的不满了,这个家伙的激进,间接导致了黄金行省的沦陷,激浪城,那座雄伟的城市再次被这些家伙夺回,那支人类军队已经在朝著这处钢铁要塞开赴而来了。
这让神邸守卫们格外的焦头烂额,在这样的背景下,神殿守卫们并不介意扶持起一位不属于鼠战的鼠人军阀,这是一种选择。
那摇曳火光的神殿中,那神圣殿堂的角落里,一个家伙一边用尖锐的爪子敲打左面,一边注视著旗。
“当然,我们愿意帮助你。”
话语在这一刻停顿。
旗却是陷入了沉默,不过仅仅是刹那的思索,旗很快就是做出了选择。
旗的目标一直都是那样的明确,向上。
他彻底的倒向了神殿守卫,作为交换,神殿守卫自然愿意为旗的功绩背书。
而且这只是一连串交换中最开始的那环。
冒险,忙碌,这艰难的一路,旗最终还是得到了收获。
那一副简单的铭刻在石板上的图案,铭刻在大段历史末尾的一小段关于他的话语。
一个不错的开始。
…………。
一切都是被按下了加速键。
大事件在不断的发生,在人类帝国中狂奔的鼠战就像是一条鲶鱼,搅动著这并不平静的水潭。
村落小镇的毁灭,这压根就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大事情,城市的沦陷,甚至又是一位大贵族的死亡,这一切引人瞩目。
鼠战这个大胆的家伙在冲破封锁之后,压根就是没有远离,而是在黑暗中蛰伏了起来,真的被他抓住了机会,一个匆忙想要回到自己领地的大贵族被他伏击。
那位大贵族被当场杀死,高高的吊起,被吊在一颗已经死去腐烂发臭的大树上。
哗然,但是除了哗然以外还能干什么呢。
贵族联军在激烈城站稳脚跟之后继续开始了进军,然后就是被那座金属要塞给死死的卡住了。
元素溟灭炮,被那摇晃的骸骨巨钟抵挡,而没有了炮火的开路,想要攻陷这样一座金属铸造的要塞,这是一种实在很难让人去思考的问题。
这是一座怎么样的要塞啊,堡垒的底色呈现暗淡的黑灰色,遍布斑驳凹凸的连接痕迹由一批又一批的铁水在浇筑过程中相互斑驳,像是那凹凸鱼鳞在这堡垒外壳上蔓延,形成了这样奇特的形质。
即便是在战争进行的阶段,要塞外,敌人注视著一切。
对于这座要塞的修缮也没有停下。
凹凸不平的地方被不予余力的打磨,遵循一种奇特的准则,不是打磨的平整,而是让这些凹凸不平变得更加的美感。
好吧,这是一种很难以理解的东西,不过作为宗教疯子,神殿守卫们干这种事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段时间里,神殿守卫们面对的问题有很多。
黄金行省的沦陷带来了许多的问题,面前的贵族联军只是这众多问题的其中一项,还是那项不是最为棘手的问题。
一个个原本购买了土地的鼠人农场主狼狈的逃回了要塞,他们围拢在神殿前。
这些家伙向神殿守卫购置了土地,只是此时土地却是再次被人类给抢夺了回去,这件事情也好处理,毕竟鼠人农场主,鼠人农场主,说的好听一点那叫做鼠人农场主,说的不好听一点,那就是贱民,你何曾见过鼠人祭司和这些贱民讲过道理。
只是神殿守卫们却不能这样做。
他们好不容易构筑起来的体系还是那样的稚嫩,于是乎,土地凭证开始了发放,这是一种有期限限制的土地凭证,也是鼠人帝国中第一次出现的担保物,对于土地的担保物。
实际上在这之前,买卖行为也存在,对于资源和土地买卖不过那是那些大人物们相互冠冕堂皇商谈中得出,这样的方式并不对那些鼠人贱民生效。
而如今,是神殿守卫作为担保方来给出这样的凭证。
怎么说呢,如果以神殿守卫作为担保方,确是能够约束大多数的鼠人祭司,鼠人军阀,普通的鼠人能够以这样的凭证来保护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