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独眼的鼠人,但是他的状态很不好,小腿上的伤口已经彻底的溃烂,隐隐能够见到那苍白的骸骨。
咬着牙的追逐着那踉跄远去的旗。
却是怎么都是追不上。
望着那即将远去的旗。
爆发了最后的力量,怎么都是不愿意放弃,接受死亡这个结局,明明这一路他都是走了过来。
抱住了旗的身子。
打断了旗踉跄的奔行,双方狼狈的在这片苍白的土地上翻滚。
就是要离开了,要离开这片苍白的盐碱地了。
旗终于是回转过了身子,赤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拉拽自己的独眼鼠人。
“放手!你给我放手!”
愤怒的嘶吼。
只是被逼到了绝路上的独眼鼠人却怎么都是不愿意放弃。
死死的拉拽住旗。
“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的!”
旗不顾颜面的一口恶狠狠咬在了面前这独眼鼠人的手中,吃痛中,旗挣脱了开来。
没有丝毫理会这个家伙的想法,踉跄着继续远去。
在刚刚的战斗中没有畏惧,赤红着双眼撕扯着狼兽人首领血肉的独眼鼠人在这一刻发出了绝望的悲鸣。
“伱答应过我的!
你答应过我的啊!”
绝望的悲鸣不再回响,旗大概是不会再回头了。
注意到了一点,平时根本不敢去注视思考的异样
短暂的呆滞,这个奄奄一息的家伙发出了疯癫的呼喊与讥笑。
他终于是看到了,他早就是应该看到的,在失去了盔甲的遮蔽之后,旗的摸样终于是彻彻底底的展露了出来。
一个灰黑相间的鼠人,一个灰黑相间缺失尾巴的鼠人。
旗也是一个残次的家伙。
“你也是一个残次品,你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你怎么可能成的了鼠人军阀。
你一直都是在骗我们!
你凭什么做着成为英雄的梦啊!”
在那疯疯癫癫的话语中,踉跄着远去的旗终于是停顿了片刻,死死的握住了手中那包裹发胀头颅的巨狼旗帜。
脸庞的表情变得狰狞无比。
“我凭什么不可以!我凭什么不可以!”
却是没有把这些句话向着身后的家伙大声的吼出,而是加快了几分步伐。
旗踉跄着离开了这片荒芜的盐碱地,身影在那片广袤的草原中消失不见。
不久之后,一队狼兽人来到了此处,被那疯疯癫癫的独眼鼠人吸引了目光。
这个家伙还在那又哭又笑的呼喊。
那副疯癫的摸样,让狼兽人骑士都是多出了几分迟疑。
一根绳子套上了独眼鼠人的脖子。
这队狼兽人骑士中一个要先行将他带回,这些活着的家伙将会被浸泡在盐碱湖中,在痛苦的哀嚎中死去。
当然了,这独眼鼠人不一定能够撑到被带回狼兽人的部落承受这样的刑法,以他现在的状态,不要多久的拖拽就会带走他的生命。
这个时刻,疯癫的家伙多出了几分平静。
注视着那不远处的草原。
死亡对于这些残次鼠人来说并不可怕,这是他们一直在面对的事情。
被鞭打,劳作中死去,被捕捉作为祭品,被征召,在战斗中死去,在那城市的角落里,在饥饿中死去,在相互的争斗中的死去。
死亡,死亡,死亡。
死亡对于他们而言并不陌生,相反,希望反而是那样的宝贵,光芒也是。
很有意思。
一群鼠人在渴望希望,在渴望光芒。
他们也是鼠人,他们也渴望跪拜在神明的荣光下。
但他们是不被需要的残次品。
他曾经也想要成为一名领袖,一个英雄。
但他是这样的卑微,一个可悲的天生独眼。
忽然爆发出了尖锐的嘶鸣,这个奄奄一息的独眼鼠人,回光返照一般的向着身边的狼兽人骑士们扑了过去。
这忽然的暴起让这队狼兽人骑士更多出了几分慌乱。
狠狠地咬在了一只凶暴巨狼身上,那流入嘴中的鲜血让这老独眼更多出了几分精神。
但这样的反抗并没有多少意义。
被挥舞的弯刀处决。
除了拖延了几分这队狼骑士的时间。
尸体被暴虐的狼骑士骑乘着巨狼践踏,化作一滩不成形状的鲜红肉泥。
狼骑士们骑乘着巨狼在附近再次开始搜索起了那鼠人的踪迹。
直到天色昏暗才再次折返。
吃过一次被夜袭的教训之后,这些狼兽人们变得更加谨慎了。
在黄昏时刻除了夜巡的狼骑士,其余的力量尽数要折返回放。
在这苍白的土地上狂奔而过,除了那老独眼,这队狼骑士无功而返。
旗的确是创造了一个奇迹。
这片盐碱湖上的狼兽人损失严重,不是因为被杀死的首领,首领的逝去不会让这些狼兽人们彻底陷入混乱。
来自于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蔓延的火焰直到初晨才是被彻底的扑灭,大量的资源与补给在火焰中消逝,盐矿的开采也是在这混乱中陷入了停滞。
接手混乱局面的狼兽人祭司选择了继续带着部落留下,因为这场大火,大量资源的损失让这处盐碱湖变得更加重要,无法舍弃。
鼠人目前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力量还没有让他们做出壮士断腕的抉择。
这是一支并不算小的狼兽人部落。
而这一切的混乱都是由一个带着乌合之众奔赴至此的家伙照成。
这的确是是一个奇迹,即便旗并不从容,狼狈不堪。
第181章 ,白鼠的时代仍未逝去
连绵丘陵,高大的神圣橡树前。
在短暂的修整之后,西方远征军的攻势再次开启
绳七开始抽取那煤矿矿脉上囤积的奴隶鼠补充军队。
与其要求一个个装备齐全的鼠人战士。
倒不如再来上更多几倍的奴隶鼠来填充战线,绳七手里并不缺乏装备。
大量死去鼠人战士的武器被回收分发。
至于士气的问题更加不需要被顾忌。
当那两个资深鼠人祭司离开之后,权势被绳七再次落向那些墙头草一般的鼠人祭司们。
当一个个不配合的鼠人祭司被绳七推上战争的最前线,被推进钟楼中,直面那呼啸那而至的耀眼魔法之时。
聪明的家伙自然会选择配合,这些家伙的骨头没有那么的硬。
即便可以遇见,背叛还会再次发生。
但是绳七对于这些家伙却是没有了更多的办法。
军队确实还需要这些鼠人祭司的支持,没有他们,这场残酷的攻城战根本就是无法维持下去。
想要学习鼠战,推动鼠人军队的功勋制度,但绳七既没有资格任命鼠人军阀,又没有稳定的后方与兵员补充。
鼠战并没有放弃自己所有的城市,起码熔炉城与草原城被他凭借自己的力量给硬生生攥到了手中。
熔炉城里即便城市里多出了一个鼠人领主,但是城市的真正主管者依然是属于鼠战的派系。
只是从一开始的鼠战主管,变成了被那群随军祭司把持。
熔炉城的鼠人领主被架空了。
草原城也是一般的状况。
他将一支督战队与二十万的鼠人军队便就是落在了那草原城的神明殿堂之外。
确保能够稳稳的压住那神殿里驻扎的五千神殿卫士。
名义上是募集鼠人军队,草原城作为这片辽阔草原联通熔炉城荒芜山脉的关键节点,也是撑得起对于鼠战军队的支援。
但是实质上的意图也好猜测,无非是牢牢的卡住这片草原联通荒芜山脉的关键节点,或是威胁,或是恐吓,也或许是单纯的信不过。
这样能够确保他起码能够在草原上掀桌子。
只需要把草原城堵住,那么一场大清洗随时就是能够被在草原上展开,明晃晃的恐吓。
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不明智的家伙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去尝试激怒这个暴躁的家伙。
因为鼠战在这一纸任命中被实实在在的剥夺了许多东西。
城市带来的持续产出,这一点直接就是被彻底的禁绝,杜绝了鼠战依靠构筑城市维持领地来源源不断获取资源的可能。
掐掉了鼠人军阀们获得自主性的可能。
这场风波本就是因为鼠战的逾越而被掀起,那些鼠人祭司们也只是被连累的倒霉蛋,虽然这些倒霉蛋被连累的并不冤枉。
年迈的白鼠给鼠战划出了一条红线。
作为鼠人军阀的大统领,他的一切都是应该从战争里得来,也只能从战争里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