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高大的巨羊在面对这群凶暴巨鼠的时候也都是讨不到任何好处。
这些通红眼睛的巨鼠能够轻松的将一只只巨羊给掀翻在地。
狂暴的想要撕咬敌人,只是嘴巴却是被牢牢的锁住,在战斗中越来越狂躁。
它们想要在战场上撕咬敌人。
却是张不开嘴巴,那戴著金属嘴扣的脑袋一下下的落在那落地的羊兽人骑士,或者是那被掀翻的巨羊上。
为了让一些鲜血与鲜肉能够顺著那嘴扣的缝隙落入自己的嘴巴中。
直到被背上的骑士猛的拉扯那手中的锁链,那贯通进血肉中的锁链是驾驭这些凶暴巨鼠唯一的办法。
凶暴巨鼠赤红著眼睛的在战场上左冲右突。
凶暴骑士们放下了手中的长枪,腰间的战棍被拔了出来。
如果你能够掀开他们的头盔,那么你会发现,这些凶暴骑士们和那些被自己骑乘的凶暴巨鼠们一样,都是通红著眼睛。
这一次,鼠人与羊兽人的交换比反了过来。
面对这些沉默的凶暴骑士,羊兽人骑士就像是下饺子一般不断的坠落。
那坚固的全身盔甲给凶暴骑士们带来了全面的防护。
也让任何与他们的碰撞都是要变得小心而又谨慎。
他们没有任何防守的意图,不够灵活,更没有什么精湛的技艺。
有的只是那直直落下的战棍。
只是在这混乱的战场上却是格外的有效。
但这并不代表著羊兽人骑士们就是拿凶暴骑士没有什么办法了。
留出一段的距离,便就是开始加速,对于一名技艺精湛的骑手来说,在极短的距离里提起速度完成一次冲撞,这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撞击的对象是那些穿著全身盔甲的凶暴骑士们。
而发起撞击的却是一个个年轻的羊兽人骑士。
在那愤怒的咆哮中,巨羊高高的跃起向著那同样包裹著全身甲胃的凶暴巨鼠撞去。
而那些年轻的羊兽人骑士则是扑向那巨鼠背上的凶暴骑士。
拉扯著这些呆愣的鼠人坠向地面。
这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攻击,无论是对于凶暴巨鼠,还是对于那凶暴巨鼠上的骑士来说都是如此。
真正杀死这些凶暴骑士的办法也不是这些年轻羊兽人不要命的袭击,而是随后赶到庞大骑士队伍的践踏。
那高大巨羊的全力践踏并不会比一柄落下的大锤差上多少。
而践踏的对象则是那坠落的凶暴骑士。
即便呆愣迟钝,却也是能够预料到自己的死亡。
这群沉默的家伙会在这个时刻发出在战斗中唯一会出现的声音,也是最后的遗言。
一声愤怒的嘶鸣。
在最后的时刻试图的保护自己胸前的纹路,想要将那死死抱住自己的青年羊兽人骑士推开,想要双手护在胸前,试图保护那胸口铭刻的神明纹路。
只是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那坚固的全身甲胃也是无法承受这样的践踏,最终的结果大概是变成一团混合金属碎片的血肉烂泥,对了,这里面大概还会混进一只年轻的羊兽人。
凶暴骑士们在飞快的折损。
但是他们却断绝了这支羊兽人骑士最后的希望。
那狂奔的鼠人骑士到来,周围的鼠人战士开始加入战场,那些生命力顽强失去了骑士的凶暴巨鼠们也依然在战场上施虐。
连那群坠于鼠人军队后方的拾荒队们也是把视线投了过来,蠢蠢欲动。
一处比起正面战场更加血腥残酷的战场出现在了鼠人军队的后方。
由那凶暴骑士,羊兽人骑士,鼠人战士,还有鼠人骑士组成的混乱战场,后续,还有那茫茫多的拾荒队蠢蠢欲动。
在这般混乱的情况下,在这些根本就是不怕死的凶暴骑士与鼠人骑士的纠缠下,这支四万人的羊兽人骑士失去了前进的资格。
最后的希望还是落在了正面战场上,落在了那群在不断死去的染疫骑士上,落在了那高举旗帜的风身上。
年迈的风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已经不复年轻时候的那般勇猛,在背后那不断死去骑士的推动下。
艰难的跨过那不断汇聚的鼠人督战队。
疲惫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的脸庞上。
那折返的羊兽人骑士们即便已经被圈进了残酷的搏杀中,却也还是给他带来了一些机会。
起码那大部分的鼠人军队和一支精锐的凶暴骑士都是被那群折返的羊兽人骑士们给吸引了目光。
他快要来到鼠战的面前了,几乎是一马当先的凿穿了鼠战身边围拢的鼠人督战队。
带著那零星已经不足百人的染疫骑士气喘吁吁狼狈不堪的来到了鼠战的面前。
站在了鼠战的高台下。
被高高在上的鼠战俯视著,但他的眼睛里却满是坚定。
已经没有了退路了,为了羊兽人,他必须要做到,也一定要做到。
只需要杀了面前这个家伙,只需要杀了面前这个家伙。
可是仔细想想,就算是杀掉了鼠战,这次的战争他就是一定能够胜利吗?
即便鼠战被他杀死,庞大的鼠人军队狼狈的溃逃,但是他赢了吗?
这场战争即便胜利,但是能够活下来的羊兽人骑士也不多了,而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却依然不少。
瘟疫,冬季,还有那盘羊族的窥视和鼠人。
是的,还有鼠人,即便鼠战死去,但是战争也不会停下,鼠人中或许会有混乱,会有争斗。
但是当那伟大神明的神殿开始匮乏祭品,当那鲜艳的美丽的让人陶醉的血菇不再萌发,那么战争依然会继续。
如果鼠人不是那么的凶殘与扭曲。
可能风这一次依然会选择抛下自己的尊严,选择跪拜在鼠战的面前,可是鼠战太过于恶劣。
鼠人也太过于扭曲。
鼠人们要的不是什么附庸,不是什么土地,甚至都不是奴隶。
他们很纯粹,要的就只是羊兽人本身而已。
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
只是风却是很庆幸,庆幸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也还有机会捡起自己那早已经抛下的骄傲。
高高的抬起头来。
站的笔直,气喘吁吁的风在短暂的平复之后,就要要登上高台,无论怎么样,即便付出了再多的代价,终归还有一丝机会。
他要杀了面前的鼠人将领。
风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也就是在这个时刻。
却是听到了一阵尖锐扭曲的刺耳笑声。
发出这般声音的是那矗立在高台上的鼠战,这个恶劣的家伙在看到了那风脸庞上那抹坚定之后,发出了肆意而又扭曲的大笑。
对!他等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虽然还要在等上一会儿。
疯癫而又激动的大笑,就连手中的旗帜都是剧烈的摇晃了起来、
鼠战并没有举起手中的长枪,鼠战也不需要举起手中的长枪。
他身边的黑影里,一个又一个的鼠人从黑暗中显现出身形来,在鼠战那疯癫激动的大笑中。
这是鼠战组建的第二支精锐部队。
他们的数量并不多,也只有五百,他们的装备也不够好,起码没有那在血肉磨盘中心处搏杀的那群凶暴骑士们那么好。
但却就是他们。
在此刻也足以成为那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不怀好意的目光从这些鼠人奔袭者身上出现,他们拦在了风与鼠战之间。
风身后的追随的骑士已经是不多了。
那汇聚而来鼠人督战队再次汇聚向著羊兽人们压了过来。
在这个时候。
鼠战的话语落下。
“谁割下这老家伙的脑袋,谁就是晋为军阀!”
在这话语中,在那瞬间涌动的贪婪中,这些汇聚的鼠人奔袭者们向著面前的老羊人扑了过去。
鼠战停下了那那疯癫癫狂的大笑,将视线投向了面前这个老羊人。
这一时刻,他居然有些紧张和急切。
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著老羊人出现一些丑陋可笑的表情,恐惧!对!对!恐惧!
或许不甘!不甘也不错!悔恨!悔恨也很好!
鼠战从来没有重视过面前的老家伙,但此时他却是迫切的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曾经失败酿成的苦酒在他的心中逐渐变得越来越苦涩。
鼠战的运气一直都是不好,一场场的战争中他几乎没有输过,但是一次次战斗中,他又没有赢过。
无论是面对神明,白鼠,还是那只红色的蜥蜴。
一次次的品尝仇恨酿造成的苦酒。
就像是一只卑微的老鼠。
这样的错落感让他越发的癫狂。
而如今他又再次看到了一个和那红色蜥蜴,和那红色蜥蜴相似的家伙。
他渴望在这个老羊人的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他赢了,是他赢了,所以他需要一点愉悦,就像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一样!
只是他又再一次的失望了。
再一次的失望了。
那老羊人似乎在这死亡的最后一刻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一个鼠人奔袭战士用长矛刺穿了那勉力支撑的老羊人,让那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老羊人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死鼠战,没有击败这支鼠战带领的鼠人军队,也没能够拯救自己的种族,在这最后的豪赌中,羊兽人的希望将要断绝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