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汉森算是有准备了：这人一跳就是十来米高，这是人吗？！
恍惚间，他的作战义眼也在快速计算他的活动能力，很快，搭在杰克身上的汉森忽然发现这些数据和一些传说简直十分吻合：
那个出现在公司广场中的蜥蜴人就有这种运动能力！
还没等他细想，阴影笼罩在他的脸上
他这才发现，杰克压根没有靠跳跃力立刻逃跑，而是朝着略微失控的蝎尾狮跳了过去，狠狠地将手里地盾牌砸进了蝎尾狮浮空车的引擎里！
浮空车当即失速朝着一个方向乱飞，车子上的苏珊弗利斯特扔掉了手上的火箭发射器，单手抓着安全拉杆，另一只手伸手去拔手枪——
杰克咬紧牙关承受着引擎不断喷出的高温黑烟，闭着眼睛大吼：
“汉森！”
汉森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乱颤的浮空车上，苏珊弗利斯特和库尔特汉森，一个现役新美国特种作战指挥官，一个前新美国作战指挥官，同时拔出了自己的配枪——
砰！
蝎尾狮的失速让荒坂忍者只能拼死去追，却找不到切入点。
这辆被改装为温压弹投放装甲车的浮空车，被杰克打爆一个引擎后超负荷运转了大概十秒钟，终于在高速旋转中彻底爆炸！
谁也不知道刚才的拔枪到底是谁赢了。
坐在浮影里的里尔感觉自己脑子都快被刚才的战斗和现在的飞行给摇匀了。
“杰克！”V刚爬上来，急切地朝着那边喊了一声，然后又转过头来，“里尔！杰克坠机了！”
“他不会有事的！！”里尔喊了回去，“坐稳！我们要直接冲进小北斗！”
巨量的车身姿态控制数据流过里尔的大脑：浮影的车身已经发生了明显的形变，在这种情况下，空气中激荡的电磁信号完全可以穿透防护层直接影响到大麦。
这样一来，黑墙就会瞬间接管所有设备，对大麦发起超乎想象的远程攻击——
所以里尔现在正在使用自己的大脑辅助计算和控制车子，来掩护大麦在黑墙的覆盖下继续运转，这操作负荷太高了！
砰！
两侧车门狠狠砸上，V用力拍了一下突起的部分，让车身尽可能密封.
他们要冲进还在熊熊燃烧的废墟，直接砸进小北斗设施！
但在里尔即将确定最终的冲锋路线时，他眼前的世界开始快速扭曲，变形——
对他来说，在使用脑机超频，将斯安威斯坦的功率提升至极致时，现实世界和赛博空间已经几乎黏在了一起。
那些数据、线路、现实都交织在一起，只有时刻使用清晰的逻辑条理才能从这副景象中分清现实和赛博空间，并进行双线操作。
此时此刻，他眼前的两个世界却真正意义上的扭在了一起——
一面无边无际的黑红色墙壁正如海浪般朝他袭来！
第651章 追猎
【系统时间同步中】
【主服务器：Sigma-9在线】
【网络监察部署协议：Omega-21已激活.】
【目标锁定：开始加载实验性数字灵魂印迹.】
【实验代号：幽影追猎】
【执行攻击。】
【传输路径：渗透协议 0x0A12B9】
【预估完成时间.无法估计。】
“起效果了！”
乔纳森暴起挥拳，兴奋得小白脸上都有了血色。
这是一次公司联合作战，他们使用同一个频道，同一套通讯协议和设备，在纷杂的信号封锁区中共享作战画面。
那辆破破烂烂的装甲浮空皮卡忽然暴起，一头栽向废墟，这一幕当然也被网络监察给看到了。
相比于其他公司，网络监察看到的就更细致一些：
他们和荒坂的合作起效果了！
黑墙在赛博空间中起作用的特点很好分辨：所有信号设备都会被它接管，电流、电磁信号都将进行复杂但极其高效的谐振，将攻击区域完全化作赛博荒地——
直接将那里的设备完全损毁，彻彻底底地踢出赛博空间。
这一般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这次有点不太一样：黑墙有了反应，但攻击效率有点低。
一旁的布莱斯像是被闪电击中，大脑一片空白：“怎么可能？我已经用黑墙测试过了，他不是AI才对啊！行动完全记录在案，还有一个猎龙人为什么这次行动没有猎龙人参与？”
乔纳森笑了笑，显然是心情很好：“机密行动，特工，不过效率似乎有点低
我们需要得到更多数据，现在到了用得上你的时候了，布莱斯特工，带上装备，去吧汉堡王给我们带回来。
这会是我们肃清赛博空间秩序的一大步”
而在网络上，网络监察也在和它的盟友——
它在这次活动中有更深层次合作的盟友，进行通讯。
【网络监察：感谢您对网络监察工作的支持，对赛博空间安全做出的贡献，荒坂三郎先生。】
【荒坂三郎：客套话就免了，我希望你们能说到做到，撤销对荒坂集团的制裁。】
【网络监察：我相信欧共体一定会考虑您的提议的，这毕竟是个重大发现，我们可以进一步研究如何让赛博空间变得秩序井然。】
【网络监察：但作为您和欧共体的传话筒，我还是想要提前提醒您一下：私自搭建月面质量投射器可是非常严肃的违法行为。】
荒坂三郎直接关闭了通讯。
“虚伪的野蛮人。”
自言自语了一句，他开始思索事情目前为止有哪些问题：
比如军用科技既然都用上温压弹了，为什么不直接往宝石青夜总会砸？
那车子在被黑墙攻击之前好像就想要往废墟冲.
为什么？
不过还好，他这次可是用上了压箱底的忍者——
这是赢下一切最好的机会，也是搞清楚秘密的机会。
【荒坂三郎：五郎桑，你的机会来了。】
新美国首府，华盛顿。
迈尔斯总统静静地看着事态进展。
【百灵鸟：黑墙.黑墙攻击了他！网络监察做了什么.他真的是AI？！】
百灵鸟错愕地声音出现在通讯频道中：那汉堡王真是个AI？！
迈尔斯放下了手，开始敲击手边的工作终端：
【迈尔斯：现在做出这种判断还太早，也许他们真的在控制黑墙上有了什么进展.就像我们一样。】
【迈尔斯：但我们现在得加把力了，李德，你们得确认他们完蛋了，最好顺手把小北斗项目的数据都搞定。】
【迈尔斯：百灵鸟，你的机会来了，我的承诺始终有效，拿回里面的数据，我们可以对你做出一些改良。】
【李德：开始行动吧。】
漫威世界，休斯顿。
达里奥坐在椅子上，有些奇怪，但又有些兴奋：
【达里奥：你确定他们的防火墙忽然变得很脆弱？】
【贾维斯：是的，我们这次成功的概率越来越高了，如果他们的网络波动持续，我认为我们应该重新取得互联网控制权，彻底执行洞察计划。】
【贾维斯：这会大大提高我们长久成功的概率。】
【达里奥：那真是个好消息那就准备启动洞察计划吧。】
【达里奥：我现在就把卫星开放给你：罗克森集团，斯塔克工业，还有军方】
滋——
恐怖的噪音冲击着里尔的脑袋，眼前的世界分崩离弃，让人根本无法分辨发生了什么！
黑红色的虚影占据了一切，它们像蛇、像豹、像导弹、像电饭锅、插头、成人玩具、子弹.扭曲盘旋着攻击他的脑袋和神经。
里尔的大脑在疼痛中不停运转，不停发出指令，渴望像平时一样用设备和逻辑分清现实和赛博空间：
当他控制手指划过墙壁，触觉、听觉和视觉都会进行回馈；当手指划过赛博空间中的数据，电流会对大脑进行直接的刺激，越过感知器。
但这次不行了：
他的生物眼瞎了，他的义体也残破不堪，精神更是像身处风暴——
“咱们顶不住啦！”
奇怪的金属音刺入他的大脑，其中一句听上去好像是某个熟人的声音，乔斯达，或者布里克？
这是现实，还是游荡在赛博空间中的砸音被他监听到了？
逻辑的建立需要基于公设，就像数学的建立需要基于公理，没有一个基准，他没办法分清现实和赛博空间.
“里尔！”
V的声音一下子刺进里尔的大脑，这就是他需要的公理！
啪！
脑袋被拍了个大逼窦，里尔瞬间清醒，哪怕他的大脑中仍然是一片混乱，根本看不清前路，他却依然知道自己被拍的瞬间，传来的数据和信息一定是来自现实中的接触！
这不一定对，但是他唯一能做的。
“呃我们进来了吗？”
V一刀撕开大麦的底盘，扶着里尔起来。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进来了，好他妈热.继续在这呆着要被烤熟了，我们得下去了，还认路不？”
大麦现在也处于混乱状态，不过好在作为里尔最后一个编写的AI，它的核心组件有着非常不错的防攻击设计，而且是物理上的防攻击设备。
大麦核心已经断开了对车身电控平台的链接，变成了手操操纵杆的AI
不过车子现在本身就超级战损，操纵杆完全没用，也不太可能直接就飞出去。
切开底盘，V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现在被卡在了燃烧的废墟上，看起来像是建筑第一层的房梁上。
通往地下室的通道倒是被炸得门户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