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
常姣娥被倒流的泪水哽了一下。
猛咳了几声。
而后，她突然癫癫地笑了一下。
她记得《甄嬛传》里，华妃死前，莫名笑了一下。
她现在才觉得，蒋欣演技真好啊。
原来人在最极致的绝望之下……
真的会笑出来……
哈……哈哈……
常姣娥又笑了下，笑得仰起了头。
可眼泪是止不住的。
她又拿掌心抹泪。
那凶狠的动作，仿佛那双眼睛，不准备要了。
最后模糊的视线，她看向江异。
又笑了一下。
“隋炀帝死的时候说——”
“天子，有天子的死法。”
“我常姣娥，也有我自己的死法。”
说着，她摊开右手。
掌心是一粒米大小的冰点。
那是……冰晶蛊。
融入骨血后，整个人都会被冻成冰雕。
那一瞬间，冰点融进常姣娥掌心。
她的右手，便迅速结成冰块。
之后，她看着江异，沉默片刻，缓缓道：
“江异……”
“我知道我很自私……”
“甚至可能，喜欢你，也是因为我的自私……”
“但是，除了自私，可能也没有你第一次杀我时，说得那么不堪……”
“纳兰性德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可是，时间不会永远停留在初见……”
“平安夜再美的雪，也终究是融化了……”
随着她断断续续的话。
她的身体，冰冻得彻底。
剩余裸露的肌肤，冰一样的雪白。
到最后。
甚至不用冻及全身，她的意识，便已然开始模糊了。
目光开始涣散。
她视线里的江异，更是模糊成了一道影。
她撑着最后的意识，用一种，好像他们之间，还像曾经那么好的语气，呵着冷气，虚弱地缓缓道：
“如果江城还会下雪……”
“你将我埋进平安夜的雪里好吗？”
这，应该算是遗言了。
然而她渐渐涣散的目光却看到——
属于江异的身影，缓缓摇头。
他，连她的遗愿都没有答应。
实际上……
江异平静地看着冻成冰雕的常姣娥。
不是他不答应她最后的请求。
也不是怀疑她又耍什么心机手段。
只是他知道——
末日后的江城，再没有下过雪了。
第137章 收藏常姣娥！紫色职业转盘！
常姣娥死的那一刻。
她的侍从熊吉也死了。
显然，她没有再耍任何手段。
切实地死了。
甚至，死得唯美而体面。
但谁又能说，她不是耍了这世间最高明的一种手段呢？
人生若只如初见？
就这一句，不知能引起多少人的共鸣。
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东西。
这一刻的江异，确实对常姣娥没有感情，也不希望她再活着。
可是……
当经历沧海桑田。
当他真的变成了一个，拥有无尽寿命的长生者？
他的心态，会发生变化吗？
当再次经历更多的世事浮沉。
当他永生不死地，独立于天地之间。
是否也会像古代帝王一样，成为孤家寡人，并常常感到内心孤寂空茫呢？
到那时候……
他是否又会在某个无聊的午后，放下过去种种，怀念起曾经的“老朋友”，想找他们叙叙旧呢？
于是。
说不定。
从这个角度。
常姣娥，便还有一线生机。
但这一线生机，是寄托在江异身上的。
此时此刻的江异想到这点时，只觉得厌烦。
下意识地，他便想用灯丝之火，将那冰雕彻底焚毁。
不过最终……
他没有。
未来的事，还是留给未来的自己去决定吧。
再者，之后若还能遇到唐柯。
正好让他，也欣赏一下常姣娥的尸体：）
这样想着，江异便着手将那“冰雕”，收进手表空间。
只是常姣娥那冰雕，是坐着的姿态。
左手微扶着椅背，右手向前摊开手掌。
半边身子还微微侧着。
就像摆了个挺唯美的坐姿Pose。
哭红的眼微微垂下。
脸上还有斑驳泪痕。
头发也略有些凌乱。
这个样子，倒是比她平时一丝不苟的高冷，看着更真实，更有灵气。
甚至，因为冰的特性。
江异都不得不承认——
这个死掉的常姣娥……
似乎比活着的时候更好看呢？
为了方便放置这个姿势的冰雕。
他又在空间里放了张椅子。
之后，才将常姣娥放置在那椅子上坐好。
啧啧，确实好看。
等以后巢穴空间升级，面积更大，说不定也能充当个冰雕装饰品？
不过话说回来，冰晶蛊确实神奇。
或许，比起杀人，它真正的用处，是在于存放尸体？
而在此前，常姣娥还对孙昊用过一种牵丝蛊。
冰晶蛊，牵丝蛊，这两种蛊虫，可都不是一般的珍贵。
而且在末日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