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是,我说过,任凭国主差遣我就是国主的一把刀,国主挥向哪里,我就斩向哪里。”
唐匪出声解释:“我就是担心误了国主的大事,我没干过监察,甚至都不太清楚监察院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懂可以学。只要你肯用心办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好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是。”唐匪不再推辞,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听从国主的安排。”
“嗯。我记得你还兼着近卫队的副队长职衔。”
“是的。”唐匪一脸憨厚的笑着,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上过一天班,却一直领薪水实在是让人羞愧难当。”
“这不就用上了吗?对忠于国家忠于皇室的人,皇室从来都不会吝于赏赐。”
钟道隆稍微沉吟,说道:“这样吧,宫廷近卫队副队长这个职位你也继续兼着,以后好方便来到皇宫向我汇报。然后去监察院那边任个小队长,这样官升一级,顺理成章”
“你不是和五处的钟家园比较熟悉吗?那就去他手底下干活吧,有什么事情他也能够帮忙照应着你觉得如何?”
唐匪心想,在我过来之前,你都已经把我的位置都安排好了吧?
连我和钟家园打过交道的事情都知道,还假惺惺的让我自己来提要求?
万一我提的不是监察院,那就是不通时务不懂圣心,你也不敢委任我太过重要的工作吧?
“是。”唐匪躬身行礼,说道:“我愿为国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哈,我不用你死,我要你活着,活着和我共享荣华富贵。”钟道隆大笑出声:“好了,你退下吧。你的调派令下来之后,你就可以径直去监察院报道。我会让人为你安排好的。”
“是。”唐匪再次鞠躬行礼,然后转身走出房间。
钟道隆看着他离开时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轻微的笑意。
一个身材高挑清瘦的中年男人弯腰走了进来,笑呵呵的说道:“国主,这就是您给我们监察院派来的悍将?”
“老严,你觉得如何?”钟道隆看着面前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监察院院长,出声问道。
“旧土来的孤儿,新星之上毫无根基,得罪了秦家和余家,沈家想要他的命.沈星澜晋级小宗师,再次出手,他有死无生。”
“想要活命,想要冲天而起,最好的方式就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也只有皇室才能够庇护的了他.他又是一个有野心的,怎么可能拒绝这样的诱惑?”
“有君无父,可为鹰犬。”
严文利有人外号叫做「疯狗」,只要是皇室让他咬的人,就是骨头再硬他也会扑过去,从目标身上咬出血,撕下肉,让其死无葬身之地。
他形容唐匪可为「鹰犬」,那就是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有君无父,可为鹰犬。”钟道隆嘴里咀嚼着这句评语,眼里神光大作,说道:“倘若他当真能够替我摘几颗脑袋下来,我也愿意赏他一场泼天的富贵。”
“可是.他值得信任吗?”严文利扶了扶鼻梁上的小眼镜,沉声问道。
“他还有更好的选择吗?”钟道隆眼神阴沉,出声说道:“他不作尖刀,便是鱼肉。如果他足够聪明的话,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明白了。”严文利点了点头,说道:“等到他进入监察院,我给两个案子试一试他的忠心。”
“嗯。”钟道隆点了点头,问道:“有没有好的饵料?”
“听说他和鲁家关系不错.”严文利笑呵呵的说道:“国主放心,已经给他安排好了。”
“老严,你办事,我放心。”钟道隆一脸欣慰的模样,看着严文利说道:“不过,这几年还是懈怠了些。树不修,不成材。监察院这把剪刀还是要勤快的操持起来才行。”
严文利躬身行礼,说道:“国主,我知道该怎么干了。”
等到他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神情亢奋,眼里精光闪烁。
他知道,一场真正的战争要开始了。
而他严文利将左手持利剑,右手持法典,杀的敌人人头滚滚如爪瓞,尸骨重重似阜山。
这一次,他的目标是九大家族。
唐匪走到门口,看到陈风雷守在外边,正准备让他派车送自己回去的时候,陈风雷笑着说道:“大皇子殿下派人来请,想要和你聊聊。”
他指了指等候在旁边的一名黑衣侍卫,出声说道:“你跟他去吧。”
“好的。”唐匪微笑着点头,出声说道:“这次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给大皇子殿下请安呢。”
既然要抱大腿,一个是抱,两个也是抱。
他要站在皇室这边和九大家族开战,身为储君的大皇子的支持必不可少。
奇怪的是,二皇子最近怎么没有动静了?
难道兄弟俩已经和好如初?二皇子完全放弃了夺嫡念头?
不行,他不允许。
第278章 唐厉之死!
再次见到大皇子钟天阙,他越发的威严沉稳,有储君气度。
当你成长的时候,你的对手也同样在成长。
唐匪向钟天阙行礼之后,钟天阙笑呵呵的看向唐匪,出声问道:“怎么样?和大宗师一块出门历练,收获颇丰吧?”
唐匪跟随大宗师出门修行一年多的时间,而且去的是大宗师轩辕明镜悟道的地方,这在整个修行界都是相当轰动的事情,引得无数人关心瞩目。
有怀疑,有期待,还有恐惧。
怀疑者,在思考大宗师轩辕明镜为何如此的看重唐匪?
就连他亲自上门收为弟子的天才少年沈星澜都没有机会跟随他踏入九层鬼狱,为何唐匪却有这样的资格?
期许者,在思考轩辕明镜亲自担任护道者,唐匪以后到底能够成长到何等程度?难道说,他才是那个真正能够接下大宗师衣钵的弟子?
恐惧者则是唐匪的敌人,他们不愿意看到唐匪和大宗师轩辕明镜的关系太过密切,更不希望他的实力提升的过于夸张,甚至像传闻说的那般「一个小宗师怕是打不住」.
“我这点儿皮毛功夫,就算有所进步,哪里能当得上「颇丰」的评价?”唐匪笑着说道:“我就是陪伴在师父身边,给他打打下手,听他讲讲做人做事的道理。”
“胜不骄,败不馁。”钟天阙看向唐匪,出声说道:“这次见面,你比以往更加的气定神闲.就这份养气功夫,就已经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唐匪暗自心惊,他一直告诉别人自己在鬼狱里面没啥收获,就是在大宗师身边听听课打打酱油。
可是,外在的气质却有极大的变化。
以前的他很焦虑,有种时不待我的紧迫感。
现在的他优雅从容,不骄不躁,一看就知道心中有了底气。
钟天阙看的出来,钟道隆自然也看的出来。
他们心里会对自己现在的实力境界产生怀疑,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听说我师兄都已经晋级宗师,和他一比,我这个做师弟的实在是不值一提。”唐匪谦虚的说道。
幸好他身边有一个更加优秀的大师兄,伱只要把他给拎出来,其它人的优秀就不算优秀了。
果然,钟天阙开始安慰唐匪了,出声说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沈星澜那样的,千百年也很难遇到一个。能够让大宗师亲自屈尊去请,修行破境就跟喝凉水一样容易的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才修行多长时间?以前在旧土没有厉害的功法秘笈,也没有名师指导,都没经过系统的学习听说你的基础打的不牢,还是凤凰拿了宫里面的《皇庭经》去给你弥补”
唐匪表情「惶恐」,急声解释道:“这都怪我是我修行不精,让公主殿下心生同情,这才取了《皇庭经》帮我筑基练气.殿下要怪的话,就怪我吧,全都是我的错,和公主殿下没有有关系.”
钟天阙拍拍唐匪的肩膀,出声安慰道:“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要追究谁的责任。《皇庭经》是皇室秘宝,是皇室成员用来固本培源的顶级功法.既然凤凰把它带给你看,也就证明你和它有缘,和我们皇室有缘。”
“殿下不生气?”
“不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钟天阙笑容爽朗,看向唐匪说道:“我提这个,是想告诉你,你的修行时间尚短,而且基础打的也不够牢固,之前也没有名师的指导,这些都是你输给沈星澜的地方”
“但是,假以时日,你不一定就会输给沈星澜,你取得的成就也不一定就在他之下。我相信大宗师的眼光,他收的弟子自然有其非凡之处。”
“谢谢殿下。”唐匪恭敬的行礼。
“你呀,不要总是这么客气。”钟天阙故作不悦的说道:“咱们以后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是是,我听殿下的。”唐匪连连点头。
钟天阙这才满意,说道:“嗯,你刚才已经去见过国主了吧?”
“是的。承蒙国主召见,我们聊了几句。”
“怎么样?你的前程定下来了吧?”
“国主让我去监察院。”
“监察院?好地方啊。我之前也向父亲建议过,没想到他当真把你安排到那儿了。”钟天阙笑呵呵的说道:“位高权重,办上几个案子就能够迅速的升职。哈哈哈,国主很看重你啊。”
“是是是皇恩浩荡,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报答才好。只能鞠躬尽粹,死而后已。”唐匪感激的说道。
心里却是冷笑不已,你们父子俩当我是无知小儿呢?
监察院确实当得上「位高权重」四个字的形容,但是,因为这个部门干的都是比较得罪人的活计,时不时的就要灭人满门。
所以,这个体系里面的官员只能够内部晋级,想要去其它部门任职就相当的困难。
钟家父子把自己放到监察院,那是想让自己化作尖刀,直指九大家族的心脏
等到自己把九大家族给得罪死了,或者说把九大家族给砍死了.自己还有活路?
狡兔死,走狗烹。
太阳底下没新鲜事,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死什么死?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死啊活啊的,你的富贵之路才刚刚开始呢。”钟天阙笑容爽朗的说道。
不愧是父子,就连台词都一样。
“感谢殿下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唐匪再次表达自己的忠心。
“嗯。你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之。”钟天阙还不忘记给唐匪许下一块大饼,出声说道:“只要你肯用心办事,等到父亲百年之后,我有幸成为一国之主,封候拜相都不在话下。”
唐匪眼神炙热,情绪更加亢奋,沉声说道:“愿为殿下效死力。”
“好说好说。”钟天阙拉住想要鞠躬行礼的唐匪,出声说道:“都说了,你我之间无须客气。来日方长,咱们好好相处。”
“是。殿下若有所需,请尽管吩咐。”
“嗯。”钟天阙稍微迟疑,终究还是忍住了,出声说道:“暂时没有什么需要。你先好好去监察院入职,等到你稳定下来之后,少不了要你为我出谋划策。”
“为殿下办事,这是我的荣幸。”
钟天阙对唐匪恭敬甚至有些「谦卑」的态度很是受用,都是大宗师的弟子,你看看唐匪,再看看沈星澜
谁不喜欢有礼貌的孩子啊?
“既然到了宫里,不去凤凰小筑坐坐?”钟天阙笑着问道。
“我倒是想去,就怕不太方便.”唐匪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朋友往来,天经地义。难道你和凤凰还有别的关系?”
“没有没有,我和公主殿下冰清玉洁,天地可鉴。”唐匪连忙否认。
“那不就得了?你等等,我给凤凰那边通知一声,然后直接让人送你过去。”
“太感谢殿下您了。”
等到唐匪离开之后,一个秃头男人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向钟天阙问道:“殿下为何不把那桩事情交给他?”
钟天阙看向钱太安,出声问道:“你觉得他是忠于皇室还是忠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