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沿海的兄弟站出来说说，沿海的情况怎么样？”
“报告，滇省这边一切正常！”
“你不应该问沿海，你得问北边的兄弟。”
“这里是疆省，北边一切正常， Over！”
“这里是蒙省，北边的外蒙古还在放羊，天空万里无云，没有飞机，啥都没有。”
“这里是黑省，我刚刚问了我那几个在俄罗斯的兄弟，他们说俄罗斯那边一切正常，没有动静。”
“那就怪了！”
“难道是俄罗斯跑过来的飞机？”
“不太像，如果是跑过来的飞机，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就算要飞，也得是在西南或者西北那些荒漠地带，没有人的地方飞，这大张旗鼓在人面前飞，不太对劲！”
“太不对劲了！感觉要长脑子了！”
“肥市的兄弟呢？有没有人知道这三架飞机最后去了哪里。”
“我是豫省信城的，大概下午的时候，有几架飞机从我们头上飞过，当时没带手机，我看到的飞机就是这几架，然后他们往南去了。”
“往南边？”
“信城的南边，是鄂省的黄州市，黄州市的兄弟呢，赶紧出来！”
“黄州的兄弟来了，大概下午4点左右，我正在屋里晾衣服，听到头顶有轰隆隆的声音，抬头一看，就看到三架从北边过来的飞机，我所在的具体位置是靳城县漕河镇，还有，我看到那三架飞机往东北方向去了。”
此时的天涯论坛上，多的是各种技术宅。
这些技术宅把出现在论坛上的所有回复都收集到一起，经过反复对比验证，终于确定了这些飞机出现的时间线。
首先是铜城菜子湖周边的人发现了这三架飞机，然后这三架飞机又转道向北，一路向北出发。
这一路上，肥市很多人都看到了，还拍了很多照片。
接着，这三架飞机又在肥市北方转道向西，穿过皋城北边，然后抵达了信城，接着又在县城转道向南，最终在黄州的漕河镇上空，又转道向东北。
最终消失在了茫茫的大别山里。
在剩下的时间里，其他几个城市的人，再也没见过这三架飞机。
把这条路线整理出来，在地图上找到各个城市的位置，将线条一拉，这些技术宅们就出现了其中的盲点。
皋城，在铜城的西北，同时也在黄州的东北。
所以一切的问题，都是出现在皋城。
更准确的一点的说法，是出现在皋城所在的大别山中。
这些技术宅以最快的速度，将发现的蛛丝马迹发到论坛上，想要引起更多人的回复，接着找到更多的信息。
莱茵航空航天公司的塔台里，林语头戴耳机，目不转睛的看着跑道。
感受到手机收到消息的震动，他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天涯论坛上那些人给自己的留言。
再仔细点开一看，却又发现这些人在讨论飞机。
再根据他们说的话，在论坛里溜达一圈，林语突然发现，这一切的主角，就近在咫尺。
想了想，他将手机对准塔台外面的停机坪，对着空停机坪拍下一张照片，接着上传到天涯论坛，自己开了一个帖子，帖子内容只有一个字。
【等】
发完消息，将手机一收，他就继续注视前方。
在他旁边，是更多的人，他们和他一样，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跑道。
和上午相比，下午的试飞，飞机加满了油料，同时，也装了实心水泥炸弹。
虽然是模拟的弹药，但这实心水泥炸弹的重量，和弹药的重量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降落，基本上属于是半满载状态。
飞机上面稍微加一点重量，在降落的时候，这些重量都会千百倍的加持到起落架上。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机毁人亡。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1号机缓缓出现在跑道尽头上空，前后起落架都已经打开，随着飞机速度减缓，起落架缓缓落到地上。
在接触的一瞬间，整架飞机肉眼可见地往下压了一下。
而这下压的力，全都传递到了三个起落架上。
这一瞬间，即便是林语，也突然停住了心跳。
好在，飞机降落时产生的下压力，全都被起落架撑住，然后完整的接了下来。
飞机机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向前，紧接着刹车开始制动，强行将飞机拉住。
第1架飞机平稳落地，随后就在拖拉机的牵引下回到停机坪。
空管发出指令，允许第2架飞机降落。
最后是第3架。
当三架飞机彻底落地，全都被拖拉机拖回停机坪后，原本安静的塔台里，瞬间就爆发出了尖锐的呼啸声：
“成功了！除开最初的100多公里，后面的600多公里，飞机的巡航速度基本保持在2.2马赫左右。”
“我们创造了一个奇迹！一个恐怖的奇迹！”
“厂长！我们成功了！”
“厂长！今晚加餐！”
在此起彼伏的声音中，林语被一群人簇拥着，慢慢的推出塔台，一起出现在停机坪上。
太阳已经开始西沉，洒下的光芒在这一刻也发生了变化，变成了金色。
金色的光芒打到飞机银灰色的身体上，金色和银色交织，显得瑰丽多彩。
飞机下方，三架飞机的飞行员排成三个横队，抱着自己的头盔，笑盈盈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群。
可是，他们没有等来人群的夸赞，而是等到了先一步抵达的医疗组和数据组。
数据组的人直接钻进飞机，拿着设备开始读取数据。
医疗队的人没有废话，三人一组，每组负责一个人。
他们悄无声息的出现，一窝蜂扑向飞行员，强行把他们按住，强行拖走做检查。
而林语等人抵达飞机下方时，正好看到医疗队的人拖着飞行员远去。
看着被夕阳照射的飞机，林语再一次郑重其事的看向冼羽凡：
“赶紧联系莱茵钢铁集团下面的那个化工厂，让他们调朱砂红的油漆，然后赶紧送过来，在国庆之前一定要把飞机涂成红色。”
“全身红色，拍照片的时候才喜庆！”
林语身后，听见林语的天才想法，贺清阳等人先是一愣，然后又抬起眼皮看了看飞机。
面前的飞机，是来自俄罗斯的图160，外观虽然一样，但内里的构造已经千差万别。
最适合这款飞机的颜色，其实是白色，那种珍珠白的颜色，白到如同人的白月光一样，只需要一眼，就能定情。
可如果涂成朱红色……
这飞机会有一种别样的张扬感，但同时又会有一种离奇的诡异感，心里想象的这两种感觉，方建国嘿嘿一笑，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林语肩膀，笑着说道：
“你小子想把这飞机涂成朱红色？”
“是朱砂红！”林语纠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继续用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飞机，似乎是在盘算，要不要再涂点别的东西。
方建国站在他身边，双手抱在胸前，看了一会儿，漫不经心地说道：
“待会儿我就会和你老师回燕京，会把这里的一切和领导们说清楚，有没有什么想让我们带的话？”
下一秒，林语的手指向2号机：“我想把这玩意儿染成绿的。”
突兀的话语，突兀的想法，落到方建国耳朵里，让他愣了愣。
他扭头看向2号机，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面前这威武霸气的飞机，被涂成绿色后，被其他人看到后有多尴尬。
深吸一口气，他收起那种漫不经心，回头瞪着林语：“你滚！”
“你要是敢涂成绿的，我天天在领导面前给你打小报告。”
“那我还是涂成红的吧！”
“……”方建国无话可说，又狠狠瞪了林语一眼，转头走向贺清阳等人，说了几句，他和贺清阳就转身离开，毫不拖泥带水。
而留下的陆华熙，周昌耀，还有钱国恒，三人则是很自然的来到飞机下方，开始讨论涂什么颜色。
“我觉得金色的好看！”
“不不不，咱们得把国旗涂在这里！”
“那空军的标志呢？”
“要不咱们也涂成白色吧？”
“可以涂黑的，俄罗斯是白天鹅，那咱们搞个黑天鹅。”
“我突然觉得绿天鹅也不错。”
旁边，听着三个老人在叽叽喳喳，林语立刻收敛心神，悄无声息的离开。
开玩笑，等小爷把油漆弄到手，先给飞机喷上去，先把颜色喷完，你们讨论再多都没有用。
当天晚上，冼羽凡就将电话打到了莱茵钢铁集团下属产业链上的化工厂。
也就是原本的兰陵化工厂。
在林语的安排里，兰陵化工厂的任务，主要就是两点。
第1点，研究各种轻型高强塑胶材料。
第2点，研究各种专用油漆。
收到消息，尤其是得知这是李玉清的下了命令后，化工厂立刻进入一级生产状态，将回家睡觉的工人全部拖回工厂。
第2天中午，4辆卡车从化工厂开出，一路向着西南方向疾驰。
当天夜里，4辆卡车就抵达皋城，抵达莱茵航空航天公司。
看着送过来的油漆涂料，林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罐，拆开，用签子小心挑起油漆，看到拉出来的朱红色的线条，他非常满意。
大手一挥：“喷！”
留下一句话，林语将现场丢给冼羽凡，转身就回了招待所。
从昨天准备开始，到今天彻底试飞，他已经熬了40多个小时，现在迫切需要休息一下，迫切需要躺在床上，认真批判一下那些艺术。
一群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29号晚上11点多，将三架飞机的油漆喷刷完毕。
刷完的第一时间，冼羽凡就拍下一张照片，把照片发给林语。
收到照片，林语转手就贴到了天涯论坛。
因为那三架不明不白的飞机，天涯论坛这两天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