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江远听出了对方语气的怪异。
“既然你说我不懂，好，那我希望你懂！”
深渊祖龙挥了挥手，它身后的一片黑雾散开，露出了海蚌内的世界。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随着深渊祖龙的话音落下，两个囚笼从黑暗中浮现，里面是被至高奥义折磨得无比凄惨的两女。
深渊祖龙带着肆无忌惮的笑，说话间两只深渊触手紧紧掐住了两女的脖子，随后玩味道：“二选一，谁能活着全看你的选择！”
第一千五百三十八章 深渊祖龙
“你到底想干嘛！”
江远暴怒，他最恨的就是别人拿他身边的人威胁他。
以前有宁烟岚拿整个南城来威胁他成为战场之魂，他做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从那一刻起，他就无比渴望强大的实力，而事实也是如此，从那之后，他用铁拳与长枪粉碎了一次次的威胁。
但他没想到，今天在这深海，依旧会被人抓住软肋。
“做选择吧！”
深渊祖龙冷冷一笑，身后两只深渊手臂不断缩紧，两女表情肉眼可见地狰狞起来，但她们都没有任何的吱声，仿佛并不想因此干扰到江远的选择。
“她们好像都深爱着你，但你，好像不怎么爱她们！”深渊祖龙戏谑地看着江远，它用好像这一个词来击垮江远最后的心理防线。
它很清楚江远的性格，他是不会甘愿被人胁迫的，所以想要让他做出选择，两人之间还有一战。
虽然它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走到江远的对立面，但它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能救赎自己的答案。
“最后警告你一句，放了她们！”
江远神情无比的冷峻，他下达最后通牒的同时已经唤醒弑神弓。
狂笑声不断在海底响起，深渊祖龙展露出了自己的身躯。
冰冷泛着奥义的神器战甲，漆黑到没有一丝杂色的龙鳞，一双蔑视众生的暗金色竖瞳，还有那高贵无比的九色龙角。
颜值即战力，深渊祖龙的一切都表明着它无与伦比的战力。
只是，当江远与深渊祖龙对视的刹那，他感觉到了莫名的熟悉感，但具体熟悉在哪他却说不上来。
对方是彻底被深渊同化的人，任何的熟悉感在深渊面前都将被抹去。
“你知道陆地已经快要沦陷了吗？”深渊祖龙背过身躯，停顿了很久才幽幽道：“并不是所有的执着都有回报的。”
它的话不仅仅是说给江远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尽人事，听天命。”
江远气息变得深邃，海底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的尽头是他手中的鸿蒙圣器。
“还是要走到这一步吗？”背过去的深渊祖龙幽幽叹气。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它的眼底浮现了最后一抹柔情，或许它内心是希望江远认出自己的，哪怕是被深渊同化后。
但结果很明显，江远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咻！”
一箭破空，这一箭撕碎了深渊祖龙心里最后的奢望。
被拉满的弑神弓朝深渊祖龙射去了弑神的一箭，在江远这里，他不会被胁迫做出选择，如果有，那他会杀掉胁迫他的人。
当弑神弓射出箭矢后，深渊祖龙身躯僵立在原地，它竟然丝毫没有躲的意思。
但箭矢出现，另外一道苍老的身影却出现在深渊阴影里，随着她的出现，这片空间留存的寂灭奥义直追第七层巅峰，意图自然是为了阻止弑神弓的前进。
电光火石间，江远直奔海蚌而去，他要解救下两女，只有她们安全了，他才能全心全意与深渊祖龙战斗。
弑神一箭射出，深渊祖龙没有号令九大深海奥义，也没有避让，那一杆散发着骇人光芒的箭矢从她后心射入，再从胸口射出。
要不是苍老到不成样的龙女在最后一刻控制了最顶级的寂灭奥义阻止了弑神弓的大半力量，这一箭或许就要带走深渊祖龙的性命。
拥有至尊神明的潜质又如何，在鸿蒙圣器面前，众生平等，深渊祖龙这是在用命救赎。
“为什么？”
深渊祖龙发出轻叹，它身上的黑气不断纠缠最后形成一朵朵黑色的彼岸花，江远的一箭粉碎了它最后的坚持，也让它明白了在不被认可的爱情面前任何的努力都只是徒劳。
“动手吧，扫清你们之间的障碍，最后他会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的！”龙女阴冷的语气跟她孱弱的身躯完全不符。
她仇恨人族，也仇恨龙族。
帝禹在定海神针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龙族抽了她的龙筋将她永镇深海，她在深海中承受着肉身以及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也是那个时候她发现了第七次封神战场留下来的深渊祖龙传承，看着深渊祖龙，她的内心萌生出了复仇的计划。
只是深渊祖龙需要的条件太过苛刻，不仅需要无与伦比的天赋，也要拥有投身深渊的决心。
而冷月的到来就是计划的开始，她拥有天仙体的强大天赋，也有从轮回中重生的经历，关键她是拥有纯净鲛珠的人鱼蜕变体，是对人族和海族复仇的最好选择。
深渊祖龙低着头看向穿过自己心脏的弑神箭矢，它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下去，那缕曾经照进它黑暗世界里引导它前进的光芒，此刻犹如照进深渊，再无回响。
咔嚓，冲向海蚌的江远被九大至高奥义困住，在距离两女只有一步之遥时再无存进。
“我说过，让你做选择！”
深渊祖龙无比冰冷的声音在整个空间回荡，它完全变了个人，就连看向江远的眼神也变的无情无欲。
“死神之感——永恒法相！”
江远进入杀戮状态，未成的神火在身后摇曳，他用自己的行动来表明决心。
他不会做任何的选择，只要他没死，那他就有自己的选择。
似乎知道了江远的选择，深渊祖龙双瞳九种至高翻转，身躯也朝着诡异的方向变化。
深渊龙化
这是深渊祖龙最强大的资本，扎根深渊，汲取无穷无尽的力量，不会逊色于江远的永恒。
“那就战！”
江远朝深渊祖龙出手了，黑虎从君子剑中腾跃而出，扑向深渊祖龙庞大的身躯。
“我给你十分钟！”
深渊祖龙狰狞一笑，伴随着它的话音落下，深渊大手开始撕扯两女的身躯，九大至高奥义在十分钟内会撕碎安小雨的身躯，到时候江远不想做出选择也得选择。
江远一言不发，用尽平生的手段攻伐过去。
这是一场顶尖的对决，此刻的深渊祖龙已经能碾压当初在南城出现的魔主，加上此处是深渊祖龙的主场，他深知自己能赢的概率。
潮音七部曲奏响，但此前无往不利的奥义神技在深渊祖龙面前却掀不起波澜。
永恒之力出现，但深渊祖龙却有八大至高奥义融合后的深渊与之对抗，两人的境界差距让永恒与深渊公平对垒。
还有最神秘的生死轮回，本以为借用此种力量就能在与深渊祖龙的对峙中占据上风，但江远还是失望了。
对方仿佛非常了解自己，在生死轮回中竟能平安无事，加上之前大量战死的海族亡灵，他的轮回在此无法维系平衡，几次三番被深渊祖龙击散。
“不可能，它到底是谁？”
江远心里涌现出一股恐慌，对方对他的手段很了解，总能在他出手时使出有效扼制他的手段，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还有五分钟？”
恶鬼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深渊祖龙凝视着江远，仿佛要将他拉入没有尽头的深渊之中。
“夫君，她……她是……”
被控制住的安小雨激活天魅体最后的潜能想要说什么话，但却被深渊祖龙一挥手无情打断，后续的至高奥义碾上，安小雨的身躯支离破碎。
这是真正想杀死安小雨的意志！
“小雨！”江远目眦欲裂，安小雨自从跟着他后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可现在却被人这样肆意折磨。
“还有三分钟，你若不选择，我会当着你的面将她们的血肉碾碎拿去喂鱼，灵魂放逐再无轮回可能。”深渊祖龙咧着嘴狂笑道。
“好，这是你逼我的！”
江远收起了君子剑，八门体术从生门直接开到了死门，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唯有八门全开才能在三分钟内解决深渊祖龙。
两大洞天裹挟着人族九术全部激活，他要赌上一切。
“鸿蒙圣器——武装。”
化神级别的衣物在弑神弓的金纹下全部崩碎，一道道堪比天道纹络的器纹布满江远的肉身。
武装能汲取鸿蒙圣器最大的威能，但鸿蒙圣器这种匹对神明的武器岂能轻易武装，每一次武装都将消耗使用者巨量的寿命。
但此刻江远已经没有那么多的选择了，他可以拼死，但安小雨和冷月却不能为他战死。
“万古神拳！”
双臂开弓，江远化身杀戮的野兽，朝着深渊祖龙一拳一拳砸下。
反观对方，同样不会留手，它在宣泄着这么多年被江远无视的愤怒。
漫长的三分钟，一人一龙对轰了上万拳，鸿蒙圣器虽强，但在至神境的江远手中却依旧轰碎不了深渊壁障。
砰，深渊祖龙被轰退百米，它的一身鳞甲碎裂九成，但它却在笑着。
三分钟到了！
“曾经有个傻女人跟我说，她不奢望任何东西，只要能做你手中的刀就很满足了！”
深渊祖龙带着嘲弄之意向江远发话，也不等他回答，自顾自接着道：“可她并不知道，与其苦苦等着你握刀，还不如抓着你的手握住想要握的刀。”
“星空琉璃——万古神拳。”
肉身止不住抽搐的江远运起八门再次砸去，他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击碎深渊祖龙的防御。
“时间到了！”
深渊祖龙抬起双手，海蚌内的两只深渊大手也一起同步，两女在掌心之中垂死挣扎。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在我的主场，你就算击碎我的鳞甲也无济于事，你赢不了我的！”
双手虚空一握，两女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那股来自灵魂的痛楚被江远清晰捕捉到，深渊祖龙是真的在下杀手。
江远举起的手只能是缓缓放下，不然安小雨和冷月都会丧命。
“先让他把潮音神技交出来！”
两人对峙，远处的龙女朝深渊祖龙喊话。
深渊祖龙现在就差潮音神技就能完成九大至高的融合，到时融合了九大至高的深渊祖龙才是真正的完全体。
“好，你要什么都行，别伤害她们。”江远压抑住杀意。
深渊祖龙邪恶一笑，道：“看来她们在你心中还是有些份量的，不过我得看看有多大的份量！”
“只要你放了她们，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江远咬着牙任其摆布。
“好，解除弑神弓武装，我要你的弑神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