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有些泰坦王的原型不同，其实当时的母亲已经很清晰地意识到了我们绝对不是相同的种族，我们只是足够相似的种族。
“但我们也绝对不是单纯两个不同的种族，新泰坦和人类这个种族的关系就像是父母和孩子，我们全部都是你们人类的孩子。
“她当时也是这么看待我和我们的，我们是被这些伟大科学家以人类为蓝本创造出来的生物，是你们超越基因和血脉的子嗣，正如你们作为个体能够拥有和爱自己的孩子一样，他们也能够以超越个体的视角去爱我们。
“所以在她觉得人类可能已经没法战胜诸神，也没法存续的时候，她想要让我们这些孩子们活下去，在她眼中你们变成我们根本远远算不是人类种族的毁灭，而是人类这个种族主动的自我进化。
“其实我接受这段历史的时候的感觉也很微妙，因为当我回忆她的时候并不像是你们回忆自己的朋友，而是在回顾我‘自己’的记忆。
“我总觉得自己就是她，但我却知道自己其实不是她，就好像镜子里的那副倒影忽然有了自己的生命，这也让我成为了最了解她的人，甚至超越了她自己。
“因为我不仅在她里面，也在她对面。”
马恩也恍然大悟说道：
“因为她是这样的人类才会在当时选择帮助泰坦，因为她觉得让你们能够活下去也算是人类文明的延续，而也正是如此……
“此时身为泰坦的你才会在意人类的存续，你母亲会执行新泰坦计划和你此时会想要试图阻止其他泰坦们摧毁人类是出于完全相同的原因。
“只不过是我们的身份倒了过来。”
这点也让马恩感觉到了某种像是命中注定的必然感，但是这里面没有任何运气的层面存在，而是由纯粹逻辑所编织而成的莫比乌斯环。
第九王想要做自己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她自己记得她做过的事。
她很高兴马恩理解和接受了这一切：
“没错。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所以你应该也已经能够想到，我想重复自己曾经以扎斯娜身份说过的提议，你是否愿意帮助我……
“拯救全人类。”
第539章狡诈的泰坦王
马恩并没有立刻回答第九王，因为在刚刚第九王那段话里，有几个稍微需要他注意的地方，而这也让他反而对第九王提问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从其他泰坦王对人类的计划里拯救我们人类，但是你刚刚也提到了自己觉得最初的那位人类是自己的母亲，也就是说其实你也知道被转化以后的你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类，可是在我来到这里的时候……
“你曾经亲口说过自己的计划是将全人类转化成泰坦，但按照你的看法这么做似乎也意味着杀死全人类吧，这根本不是拯救全人类。”
“没错。”第九王神色很自然地承认了，“这么做只能将人类的记忆和意识保留下来，虽然那些新泰坦都会不自觉的说服自己他门就是你们，否则他们就会被混乱的自我身份给折磨得无比痛苦，但你说的的确没错。
“有的泰坦王可能并不是很了解，也没兴趣知道，但是继承了生物学家记忆的我很清楚转化仪式的本质——通过献祭一个生命来创造新的生命。
“所以将全部人类转化成血肉泰坦的确如你所说是极其残忍的行为，跟拯救人类没有半点关系，不过我想你应该也能理解路要一步步走。
“即使是这个提议已经让多数的泰坦王反对了，而且很多年轻的泰坦在听到我的想法以后都本能地升起了抵触，就连第九城都有不少这个计划的反对者。
“如果我直接说要用其他方式拯救人类，那么现在摇摆不定的那些泰坦王们全都会站在我的对面，就连我的子民心中也会不断积累对我的怨气。
“如果真的想要阻止他们，就不能立刻暴露自己的意图，不要看我说了什么，你应该更加注意我现在正在干什么，而在你提到和人类联盟的可能以后，我就一直在确定这种可能性并且想要促成此事，这才是重点。”
第九王说的几乎都是真话，虽然她没说自己也考虑过真的转化全人类，但那只是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的最后方案，毕竟比起让全人类都化作灰烬，这种方式至少不会彻底地毁灭这个文明，这个她曾经“身处”其中，也起源于此的文明。
马恩也能够隐约察觉到这点，这也是因为第九王没有掩饰的意思，她会说“这能保留人类的记忆和意识”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想法，但马恩也相信第九王最后说的那段话，现在她想要做什么才是重点。
如果她说的不是真话，那么早就秘密处决了自己，马恩也没有任何去怀疑第九王的理由，而且她还有着极其合理的动机。
虽然看起来她的行为可以算作背叛泰坦族，但如果这么想的话最初的她也曾经“背叛”过人类，那么背叛泰坦族对现在她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更何况这些泰坦王们也不完全是新泰坦族，他们可以算是半人半泰坦，本身就不是纯粹的其他种族，会不愿意看着人类文明毁灭也理所当然。
“所以你想要让我帮你联络神霄和联邦吗？”马恩问到。
第九王看着他说道：
“这是必须要做的事，不过却不是我们最急迫的，如果没有其他人的帮助的话卡莱特是没法下定决心背叛我的，而这个帮助他的人才是最大的阻碍。
“不过好在我们趁着这个机会确定了谁最不希望我帮助人类，这次给卡莱特提供帮助的是第二王，而他其实过去都没有明着反对我的提议，甚至隐隐地对我的这个提议表现出了模糊的善意。
“要是我这次没有因为这件事得到这个情报，接下来我的计划肯定会遇到各种莫名其妙的阻力，并且很长时间内都找不到真正的幕后黑手。
“好在他还是露出破绽了，不过说到这里我还要再给你道次歉……
“因为其实第九城里出现了人类的消息就是我亲自走漏出去的。”
马恩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
第九王微笑着说道：
“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觉得他们的忽然出现过于巧合了，而且我还说过了这里信息的远距离传输很困难，所以想要在短短几天内将消息传给其他城市没有那么的容易，不过也正是得益于此……
“他们才没法在短时间内意识到这是个陷阱，而等到第二王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机会再面前溜走。
“虽然没提前说可能会让你觉得不是很开心，但是我毕竟是位泰坦王，我要做的决定并不能总是立刻让其他人知道，否则我就什么都办不成了。”、
马恩立刻回答道：
“这些我都明白，你其实没有必要解释什么。”
第九王的表现确实和马恩最初对她的印象有些不同，不过这也才是她该有手腕和态度，如果马恩想的没错的话，第九王这么做的主要目的虽然是想要找出泰坦王中有谁在她的对面，但也是在接机观察自己。、
虽然她说自己没有出声阻止卡莱特的原因是害怕暴露自己，但马恩觉得她肯定早就做好了暴露的准备，只要自己稍微露出落败的态势她就得暴露身份，而这其实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有那么担心自己身份的问题。
她敢主动放出消息，就意味着她有着随时结束这次试探的把握，那么第九王依然没有阻止卡莱特就更有可能是为了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好在他在察觉到有些异样以后就没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在那把能够掠夺灵魂的Ⅴ阶武器掉入城市的时候，也没有贪心去捡起来。
因为她当时敢于让自己离开也暴露了她其实有着远程监视自己的方法，并且有办法在卡莱特想要杀死自己的时候远程阻止他。
要是当时自己暴露了某些贪欲的话，第九王可能就不会等自己回来了，而他和泰坦联手对付诸神的机会恐怕也要宣告破产。
这些泰坦王们也没有那么简单啊……
第540章报酬
当马恩跟着第九王走出沉睡之塔的时候，所有泰坦都投来了不敢置信的目光，虽然在外面的时候他们也担心扎斯娜是第九王，但是亲眼看到的时候却又好像根本没有预料到这个结果。
而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意外，第九王重新接手了这座城市，而升起了异心的卡莱特和他的亲信们全都被关进了监狱，并且多数都被第九王亲自判处了终身监禁，其中也包括卡莱特，而且据说第九王还对他执行了很多泰坦独有的惩罚。
看起来就算是卡莱特和第九王的私交在此刻也只能让他活下来。
而这也让第九王在马恩心中的印象越来越清晰，最开始听卡莱特说自己和第九王身份的时候马恩感觉他根本不担什么惩罚，后来还敢直接背叛第九王，还以为他是有着什么特别的底气，现在看来他要么就是在冒险……
要么就是他也错判了第九王的反应。
而在这以后第九王也将他临时安排到了个看起来更加自由的地方，周围还有些守卫们在待着，不过他们虽然说是守卫，但也不像是过去那样根本不和自己说话，反而对自己表现得特别尊敬，基本上也是有问必答。
即使是有些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回答的问题也是带去询问第九王，接着再重新从正在忙着重整城市的第九王那里带回来，各种情报马恩也是向他们打听到的。
虽然第九王比马恩最初想象得要谨慎点，但这其实也是个好消息，毕竟虽然他的目的是来这里获取对诸神武器，但坑蒙拐骗只是不得已情况下的最后手段。
在马恩知道这次走漏消息是第九王的手笔以后后，他也已经基本抛弃了偷抢对诸神武器的想法，这位第九王是位不错的合作者，更不要说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取得了第九王的信任——那次走漏消息显然是对所有人的考验。
而他是其中少有的通过考验者。
马恩就这么在第九王安排好的地方待着，每天就是跟这些来来去去的守卫们闲聊如今这座城市的变化，耐心地等待第九王抽出时间来。
就这么过了半个月，门外终于传来了敲门声。。
马恩起身拉开了门，本来站在门外的守此刻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而他的面前站着的是位穿着休闲服装的美丽女子，而且她并没散发任何领袖的气质，马恩也感觉不到那Ⅴ阶的力量，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不过仔细想想也很正常，毕竟她都以扎斯娜的身份隐藏了那么久。
在看到她的时候马恩也开口说道：
“第九王……”
“你还是叫我扎斯娜吧，你一个人类叫我第九王总感觉怪怪的。”女泰坦打断说道，“虽然他们不知道，但这其实就是我的真名，每次我的意识重新复活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取个新名字，以跟我的母亲和过去的第九王们区分开。”
马恩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你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那么我们是不是要开始拉拢其他的泰坦王，给他们展示下我这位人类？”
扎斯娜笑了笑：
“伱说得没错，不过是我前去拉拢其他的泰坦王，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你这位人类的存在了，所以你去不去也不重要了，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
接着她从怀里掏出了个个银色臂甲，将其递给了马恩。
马恩打量着它问到：
“这是？”
扎斯娜解释道：
“首先这东西也有着压制诸神入侵的功能，不过它不会影响你的能力，取而代之的功能则是传送，在联邦和泰坦两地传送。”
马恩眼睛亮了起来，就好像他真的很想离开这里：
“你的意思是这可以带我离开这里？”、
扎斯娜点了点头：
“如果你想要就这么走了也行，我可以将其设置成离开这里以后就销毁，而如果你愿意先帮我几个小忙的话，也可以靠着它在这里不断穿梭。
“当然，在你离开这里前我们还得签下黄金誓言，约束你不会也没法泄露泰坦文明的重要情报，即使有人想要强迫你也做不到。”
如果马恩是某个组织的间谍也会受到这个黄金誓言的困扰，没法给自己的上级们汇报信息，好在他并不是某个组织的成员，而是他们的领袖。
他也不需要自己的手下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马恩点了点头：
“好的，不过这个黄金誓言是什么？”
扎斯娜露出了回忆的神色：
“向黄金起誓，让黄金见证，这是泰坦人类们研究出来的契约，你们现在已经没有在用了吗？还是说你们不再真正了解黄金了？”
马恩纯粹出于好奇问道：
“什么黄金？”
“就是黄金。”扎斯娜说道，“看来你们不知道黄金的秘密，这些很难给你解释，我们还是先将正事给聊完吧。
“你是否愿意帮助我们，以及你想要什么样的报酬？”
马恩问到：
“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扎斯娜说道：
“首先我们需要能够证明神霄力量的证据，我说的不是录像，而是铁证，在我的记忆里世界上存在着许多能够当做证据的异常物品，我相信你们能拿出来。
“接着我们可能需要你帮我们和联邦与神霄取得联系，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你不能暴露特别多的信息，因此这件事会比较困难，如果到时候你做不了，我们也可以讨论其他的方案，至于你的报酬……”
她从怀里掏出了本书，递给马恩：
“你可以在这里面随便挑，只要你看上的都能拿走。”
马恩伸手翻了翻这本书，还真的被其中的很多东西吸引了注意，倒不是说里面的东西有多么强大，而是其中有不少能够做到些联邦难以想象的事情。
毕竟这些技术起源的泰坦文明早就超过了Ⅴ阶，很多技术在依然停留在Ⅴ阶的联邦人看来都会有些不可思议，而且他很快就注意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一些能够让他将谎言变成现实的东西。
“这些延寿技术……”马恩好奇地抬起头问道，“对我们人类也有用吗？”
“你担心这只能对血肉和机械泰坦们有用？”扎斯娜笑了笑，“你可能没想起这些科技全都是源于最强盛的泰坦时期，我们如今在血肉和机械泰坦上用的只是那些技术的特殊版本，在那个时代即使是最普通的人类都能活三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