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回过神来，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易微微一怔，转头深深地望了凯特琳一眼。
“他会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
“……”
凯特琳和西斯科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虽然知道威尔斯是逆闪电，也知道他已经变成了自己的敌人，但这十多年来一起共事培养出的感情也并非虚假。
如非必要，他们实在不想看到威尔斯落入过于悲惨的结局。
但没办法，谁让他真的杀害了巴里的母亲？
西斯科和凯特琳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双方眼中的复杂之情。
林易也叹了口气，走上前宽慰般地给了两个人一个拥抱，然后便再度撕开一道银白色的裂缝，抬脚便准备踏入其中。
但就在他即将走入之前，林易忽然转身道：“哦对了，记得替我转告布鲁斯，我要带着那群氪星难民寻找他们的新家园了，短时间内，无须担忧氪星人的侵扰。”
……氪星人？新家园？侵扰？
西斯科稍一思索，便察觉到了其中蕴含的庞大信息量，当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连忙点头应道：“我会的！”
“那就好！”
林易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银白色裂缝中。
望着渐渐闭合的空间裂缝，凯特琳忍不住转头望向西斯科：“布鲁斯？氪星人？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只是出门逛了个街，就好像是离开了一个世纪一样！”
“……这就说来话长了。”
西斯科叹了口气，开始从头为凯特琳讲述这两天内发生的事情。
……
另一边，在超人、蝙蝠侠和神奇女侠的帮助下，闪电侠终于打败了逆闪电。
在韦恩大厦的楼顶，布鲁斯身穿黑色的蝙蝠战甲，站在被真言套索捆成粽子的逆闪电面前，身后是呈品字状站立的克拉克、戴安娜和巴里。
望着逆闪电那双淡然的眼睛，布鲁斯神色平静地伸出手，毫不客气地摘下了逆闪电的头套，露出那张属于哈里森·威尔斯的脸。
“好吧，你赢了……你们赢了，我确实不是正义联盟的对手。”
威尔斯撇了撇嘴，目光越过面前的布鲁斯，望向身后神色复杂的巴里。
“你还在等什么呢？”威尔斯淡淡地说道，“想问就问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要得到解答，现在我被真言套索捆在这里，正是你寻求答案的好机会！”
“……”
巴里闻言沉默了下来，目光好似恳求般望向身边的队友。
克拉克和戴安娜都点了点头，只有布鲁斯皱起眉头，但仔细想了想后，布鲁斯还是走到一旁，为巴里让开了位置。
巴里感激地望了他们一眼，而后走到威尔斯面前，直视着他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隐含愤怒地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母亲？”
威尔斯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我恨你，不是现在的你，而是许多年后的你，到时候我们是敌人，是死对头，是对方的对立面……”
“等等，我们为什么会成为敌人？”
听到这里，巴里忍不住出声打断道。
威尔斯淡笑一声：“因为未来的你不小心穿越到了我的时代，并由于某些原因试图将我送入监狱，自此，我们便结下了梁子，开始在接下来的数个世纪中相互仇视——但这已经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你和我，我们两个都不够强大，至少没有强大到能够彻底击败对方的地步，直到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的真名——巴里·艾伦！”
威尔斯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终于，我想到了一举击败你的方法，那就是回到过去，杀死孩提时期的你，将闪电侠这个名字彻底从地球上抹去。”
巴里平静道：“但是你并没有做到……”
威尔斯回过神来，冷笑一声：“是啊，因为未来的你也跟着我回来了，甚至于为了阻止我，你不惜承受一次超音速重拳，也要救走孩提时期的你。”
“最终，未来的你成功了，我失败了，绝望与愤怒充斥着我的内心，但很快，我便想到了一个新方法，那就是让年轻的你遭受打击，一次可怕而又悲痛的打击，以至于二十年后的你也无法从中恢复过来。”
“这样的话，你就永远不会成为闪电侠。”
“所以，我刺中了你母亲的心脏，杀死了她。”
“当吉迪恩告诉我，未来发生了改变，闪电侠的新闻和资料已经全部消失时，一股狂喜用上我的心头——我终于成功了，闪电侠的存在已经被彻底抹除，我可以回到那个属于我的时代，回到一个没有闪电侠存在的世界。”
“但就在我打算回去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回家的道路，失去了驾驭神速力的能力，没有它，我便困在了这里，无法回归自己的时代。”
“当时的我以为是自己短时间多次进行时间穿越，这才导致神速力被消耗殆尽，直到那个化名普林斯的古神来到S.T.A.R.实验室，我才知道，出问题的地方并不是我，而是你——巴里艾伦……”
威尔斯忍不住叹息道：“你创造了神速力，是神速力的源泉，抹除了你，等同于将神速力的存在也一并抹除，我身上的神速力自然也不会例外——没办法，为了回归未来，我不得不将自己亲手抹除的闪电侠，再亲手创造出来。”
“多么可笑啊！”
威尔斯自嘲地摇了摇头。
布鲁斯淡淡地说道：“玩弄时间者，必将被时间玩弄。”
威尔斯望着布鲁斯淡淡道：“相信我，蝙蝠侠，我比你更加明白这个道理，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为什么要训练我？”
巴里皱着眉头，继续开口问道。
威尔斯平静道：“因为我需要你变快，快到可以突破时空的壁障，借助神速力的特性创造出稳固的时空通道——不是通往神速力空间的通道，而是真正的，可以在时光长河中穿梭的通道。”
“为什么一定要我变快，你自己不行吗？”
“当然不行，就像我刚才说的，你才是神速力的源泉，只有当你的速度快到能够突破时间壁障的时候，我才能拥有同样的速度。”
“那我凭什么要这么做？”巴里皱眉道。
“因为你给我想要的，我就可以给你想要的！”
威尔斯轻笑着说道：“巴里，这是双赢，想象一下吧，你可以回到过去，从我手中救下你的母亲，让你父亲免于牢狱之灾，让你们一家人重新团聚……”
第八百二十章 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巴里冷笑一声：“不！我不相信你！”
威尔斯轻笑着说道：“嗯，你当然不相信我，如果可以的话，你甚至想杀了我，我了解你眼神里的那股怒火——因为以前的时候，我看你也是这样的！”
“不过，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吧，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能够让你回到过去消除我所犯下的所有罪恶的机会！”
“你难道不想要这个机会吗？”
听到威尔斯略带蛊惑的话语，巴里的表情明显出现了一丝心动。
旁边的戴安娜细眉微蹙，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巴里，千万别忘了布鲁斯刚才说过的那句话：玩弄时间者，终将被时间玩弄！”
“那我该怎么做……”
巴里低垂着脑袋，语气幽幽地说道：“让我的母亲就这样无辜死去吗？”
戴安娜顿时语塞，良久后不由得叹了口气，沉默下来。
克拉克摇着头说道：“巴里，我知道你很想去救你的母亲，因为有的时候，我也很想回到过去救下我的父亲，但我没有穿越时间的能力，你有，所以，这对你来说注定是一个充满诱惑的选择。”
“如果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作为队友，我会对你表示支持，但同样的，我也必须要将这其中蕴含的风险告诉你，威尔斯看似给你提供了一个完美的选项，但实际上，这个选择充满了危险与悖论……”
“想象一下吧，倘若你真的回到过去拯救了你的母亲，那么以你母亲为中心的所有人的命运都会被改写，十五年来错综复杂的经历，任何一个细微到极致的决定，都有可能会影响之后的所有发展。”
“那一个接一个的时刻，一个接一个的选择，都将会从头开始重新洗牌，所有事情都将变得不同，而你永远也不知道其中的区别，因为你根本就不记得！”
巴里的脸色一阵变幻，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犹豫与迟疑。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布鲁斯却突然出声了。
“让他试一试吧……”
淡淡的声音在大厦楼顶回荡着。
克拉克和戴安娜顿时一怔，回过神来后顿时满脸的不可思议，就连被真言套索捆住的威尔斯都忍不住微微侧目，目光中充满诧异和难以置信。
在他们所有人眼里，布鲁斯才是那个永远理智的泼冷水角色。
怎么今天涉及到如此重要的事情，布鲁斯反倒是变得感性起来了呢？
以蝙蝠侠的性格，戴安娜可不觉得他会将巴里母亲的性命置于整个世界之上……
看到布鲁斯那平静且不死作伪的表情，巴里反倒是开始心生愧疚了，心中的蠢蠢欲动也因此稍微熄灭了一些。
“为什么？”巴里忍不住出声问道。
“反正不试试，你也不会死心的对吧？”
布鲁斯斜斜地瞥了他一眼，口中淡淡地说道：“与其让你私底下偷偷尝试，不如趁我们都在的时候一起实验——先说好，我反正不怎么看好这个结果。”
“布鲁斯！”
戴安娜皱起眉头，语气加重叫了他一声。
布鲁斯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早就向老师请教过了，他告诉我，在这片宇宙中，发生的事情便已经发生了，就好比我们面前的逆闪电，只要他还没有被时间抹除，那说明许多年后巴里还是要回到过去，从逆闪电手中救下自己……”
克拉克脸上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所以，你的意思是，既然我们还能完好无存地站在这里，那就说明无论巴里回不回去，都不会改变巴里母亲被杀的结局？——抱歉，巴里，我并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关系，我知道的。”
巴里摇了摇头，而后疑惑地问道：“可斯旺他确实回到过去，杀死我母亲了啊，我想不明白，这该怎么解释？”
“不用解释，因为他根本就解释不了！”
威尔斯大笑一声，神色轻蔑地望着布鲁斯说道：“相信我，时间不是这么运作的，作为曾经在过去，现在与未来之间来去自如的时间穿梭者，在这一点上，没有人比我更有发言权了！”
“所以，你觉得你确实改变了未来？”
“那是当然，如果没有，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布鲁斯淡淡道：“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只是时间的傀儡，你所谓的时间穿梭其实都是既定的命运轨迹，或许，你注定要回到这个时代，引导着巴里成为闪电侠，从而使得神速力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
威尔斯顿时一怔，旋即冷笑一声道：“蝙蝠侠，我承认你差点就吓到我了，不过你的逻辑中存在着一个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在十五年前，我杀死诺拉·艾伦的时候，吉迪恩明确地告知了我未来的改变！”
“那吉迪恩又是怎么知晓未来变化的呢？”
布鲁斯瞥着威尔斯淡淡地问道：“难道她能隔着时间长河接收到来自未来的讯息？又或者，只是依靠强大的计算能力去运算未来？”
话音落下，威尔斯再度怔在了那里。
巴里和克拉克等人也忍不住皱眉沉思起来。
就在这时，布鲁斯又忽然淡淡道：“不管真相如何，单凭我一张嘴，你们肯定是不会相信的，那么我们就试试好了——说吧，你的宏大计划具体要怎么操作？”
“……”
威尔斯皱着眉头回过神来，他还没想通布鲁斯之前提出的问题。
不过，听到布鲁斯提及了自己最为关心的回归未来计划，威尔斯还是先将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迎着面前众人的目光轻笑着说道。
“很简单，我们要利用粒子加速器。”
克拉克皱眉道：“上一次你启动粒子加速器的时候，炸死了很多人。”
威尔斯摇头道：“那一次是因为我故意修改了两个参数，这一次，粒子加速器一定会如计划般顺利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