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吧，这是我最后的仁慈。”
林易淡淡地望着男子的双眼，源源不断的剑炁自他的掌心灌入寒光剑，本就森寒无比的冰蓝色光刃顿时光芒大涨。
“嗤——”
宛若烧红的烙铁放入冷水，无数的白气从光刃贯穿的地方升腾而起，原本通红发光的皮肤和血肉迅速变黑，最终变成了如同黑色熔岩一般的硬化物质。
林易抽出了手中的光剑，转身朝着一旁神色怔然的中年男子走去，任由身后那具毫无生息的焦黑身躯跌落在地。
中年男子回过神来，目光奇异地望着林易。
林易将光剑收回物品栏，神色淡然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不装了？”
“不装了。”中年男子老老实实地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看破了我的伪装，继续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过……”
“不过什么？”
“你还真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啊！”
中年男子啧啧两声，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林易那张英武的面孔。
“据我所知，复仇者中的剑圣应该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才对，可你表现出来的成熟价值观一点也不像是个少年，啧啧，看起来尼克弗瑞在复仇者的相关情报上还是隐瞒了不少关键信息……”
“感慨的话也要注意场景。”
林易淡淡地说道：“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告诉我，我还可以给你个痛快，否则的话……”
林易右手轻轻一探，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暗金色剑柄出现在他的手中，两道金红色的光刃交错汇聚，形成了一把看似明耀，实则诡谲的火焰光剑。
在看到那柄金红色光剑的时候，中年男子下意识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焦黑的身躯上，脑海中回想起了他痛苦求死的情形。
“这就是那家伙如此痛苦的根源吗？”
中年男子后脊发凉，目光悚然地盯着那碧昂金红色光剑。
不知为何，脑海中的直觉告诉他，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被这柄剑戳到一下！
“我们可以谈判。”
中年男子强打着精神沉声道。
林易摇了摇头，手中光剑划过一道金红色的残影，落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没有跟我谈判的资本。”
“不，我有。”中年男子自信一笑，“为了保证情报不会泄露，我们早在三年之前就为本部所有成员的大脑设定了一套保密机制，只要我念出特定的触发词，我的精神状态就会被改写，所有记忆都会变得混乱无比。”
“到那时，即便你对我严刑逼供，获得的也不过是虚假的情报罢了！”
“哦？”
林易闻言挑了挑眉头，目光有些诧异地望着中年男子：“你们这一支还有这么厉害的催眠师？”
“……”
中年男子笑而不语，显然是笃定林易必须要跟自己谈判，所以现在就开始闭口不言，展示自己鱼死网破的决心了。
林易啧啧两声，貌似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到底是正常还是混乱呢？如果是正常，你该如何证明？如果是混乱……”
“我又何必再与你多言？”
第四百四十八章 九头蛇万岁
中年男子本不想回答林易，但林易的这个问题的确问到了点子上，如果他无法解答的话，以林易之前表现出的果断，很有可能二话不说便把他杀了。
那他岂不是死的很冤？
“我现在的精神状态当然是正常的！如果是混乱状态下的我，所有记忆都会混杂在一起，连一些最基本的常识都有可能会搞错，又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条理清晰地与你谈判呢？”
中年男子试图解释，但林易显然不会这么轻易地相信他。
“别傻了！”
林易嗤笑一声，漆黑的眸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我又怎么知道你现在说出的话不是催眠师设定的特殊反应机制呢？拜托，咱们都是成年人，你知道我不会相信这一套的，想要说服我相信你的言论，那就乖乖拿出一些有力的证据来证明你的精神状态，否则的话……”
林易轻轻舞出个剑花，燃着火焰的剑尖在空中荡起一抹金红色的虚影。
中年男子当即一个激灵，沉吟一二，毅然道：“我现在的确无法证明，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蜈蚣组织成员的位置和身份，由你出手将他抓来，然后触发他的保密机制，到那时，以你的智慧应该能轻易地判断出混乱状态与正常状态的区别……”
“不用然后了。”
林易忽然一笑，手中的金红色光剑旋即消失。
中年男子顿时一喜：“你相信我了？”
“当然！”
林易微微一笑，口中吐出了八个有些奇怪的音节。
声音落下，中年男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目光也变得古井无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的虚空。
“姓名。”
“苏尼尔·巴克希。”
“性别。”
“男。”
“身份。”
“九头蛇特工……”
林易每问一句，巴克希便面无表情地回答一句。
在接连问过几个普通的问题后，林满意地点了点头，终于确认这个状态的巴克希的确有着正常状态下所有的记忆，而也能像他心中想的那样检测精神状态。
“检测一下自己的精神状态。”
“检测中，检测完毕，心智正常。”
“很好，蜈蚣组织就是你背后的九头蛇分部吗？”
“是的。”
“你的上司是谁？”
“丹尼尔·怀特霍尔。”
“原来是他……”
林易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告诉我，你们的总部在哪？”
“加利福尼亚，帕洛阿尔托，赛博科技公司。”
“我是指蜈蚣组织，或者说九头蛇的总部。”
“是的。”巴克希机械地点了点头。
林易眉头一挑，这个蜈蚣组织还真是大胆，居然真的敢把自己的总部跟遮掩用的外壳公司安置在同一处地方。
“蜈蚣血清的资料也在那吗？”
“是的。”
“我该怎么获得？”
“四楼，南侧通道处有一道加固过的安全门，门后的安全通道连接着一间地图和建筑图纸上都不存在的暗室，里面存放着蜈蚣组织这些年来所有的资料和知识。”
“已经制作好的蜈蚣血清呢？”
“全都存放在公司地下六十米处的秘密实验室。”
“很好，将你的访问秘钥告诉我吧！”
“没有访问秘钥。”
“……为何？”
“因为暗室中的所有资料都是纸质文件，没有主机，也无须秘钥，整栋大厦所有部门之间都是有线连接，身份识别则采取人工监控的方式，安保也是……”
纸质文件？！
林易微微愕然，但转念一想，似乎也很有道理，毕竟谁能相信一个叫赛博科技的公司，里面的所有资料居然都是纸质文件，哪怕是尼克弗瑞和托尼斯塔克，在排查的时候也很有可能会错过这些重要情报。
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于信息时代的便利，调查疑似九头蛇残余势力的组织时，也有很大概率只靠黑客技术来检索。
‘难怪他们能在神盾局和复仇者的眼皮子底下留存这么久……’
林易摇了摇头，又问了几个自己非常感兴趣的情报，旋即满意地退后一步，右手中的金红色光剑切换成一柄雪亮的太刀。
“咳咳！”
林易清了清嗓，神色古怪说道：“九头蛇万岁！”
“九头蛇万岁。”
巴克希机械地回了一句。
下一秒，巴克希双眼中重新恢复了清明，紧接着，难以言喻的恐惧和惊愕齐齐涌上了心头。
“你……你怎么知道那条暗语？！”
林易微微一笑：“当然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啊。”
巴克希瞳孔顿时骤缩：“我自己……呃？”
巴克希怔怔地睁大了眼睛，目光惊愕而又不解地低下头，望向了胸前那柄贯穿了整个胸膛的雪亮太刀。
刀刃上裹挟着的流动之力猛烈爆发，如同成千上万把锯齿同时切割一般将巴克希的心脏搅成了碎肉。
“噗嗤——”
林易神色平静抽出了刀刃，于平地上甩出了一条血线。
剧烈的疼痛从胸前袭来，巴克希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在不断流逝，鲜血和内脏碎片从他的喉咙中疯狂涌出，整个人带着浓浓的茫然与不甘倒在了地面上。
至死他都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泄露了暗语的情报。
林易叹了口气，手中的太刀骤然消失，转而拿出了一颗噬囊，将楼顶上的三具尸体悉数收了进去，然后招出金红色的【烈日裁决】，将地上的所有血迹和残肢焚烧一空。
做完这些，林易双脚缓缓离地，化作一道银光消失在空中。
……
第二天。
西摩被林易打发去了武馆，莉娅则跟佩珀一起住在了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而林易本人，则带着小黑猫来到了已经重建完毕的复仇者大厦。
“欢迎您，复仇者。”
“早上好啊，贾维斯。”
林易笑着冲摄像头打了声招呼，然后抱着神情慵懒的小黑猫走进了电梯，点击了代表着作战预备层的按钮。
十几秒后，林易走出了电梯。
“贾维斯，现在还留在大厦的复仇者有几个？”
“两个，鹰眼先生和斯塔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