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没输。”
“赢了？”
“没。”
流波顿时将头低了下去，只是沉默：“……”
秦羽见流波如此，深吸一口气，问：“大哥，输赢……真的重要吗？”
重要吗？
这个问题流波从没有考虑过。
他身为妖将，迎战巫族是责任。
责任之外，他从没考虑过。
“贤弟……此言何意？”
“大哥，你看看这周围，群山崩裂，灵脉受损，万物不存。
“原本一片生机盎然的大荒南域，如今变得千疮百孔，巫妖二族战死之人横尸荒野！
“吾刚飞天巡视一通，万万里大荒南域，万万座山头，居然全因一场战争而毁灭！
“现在，整个大荒南域，已经是没有一丁点绿色，没有一滴灵泉，没有一道先天灵气！
“四周光秃秃的，如死寂无人的荒漠一般！
“所以。
“大哥，输赢，真的重要吗？”
流波心里大为震颤。
秦羽咽了口气，眼中含泪，似是为秃掉的大荒南域鸣不平：“大哥！
“这是我们的东土！
“而今，却要因为我们而毁灭，这真的是你心中想要的么？
“这场战争的意义何在？
“赢了又如何，输了又如何？
“难道非要我东土也变西方贫瘠之地那般，你才满意吗？
“我身上流着东土的血脉，眼中看到的，却是西方珍贵的和平！
“你可知，西方地祖灵脉虽毁，但那西方二圣，却从未有过一刻的放弃。
“他们立言、立教、立宏愿，也要将西方世界发展起来！
“这些，难道不应该是我们要去学习的吗？
“难道非要等到东土有一日变成西方那样！
“我们才知悔过吗？
“所以，大哥！
“请原谅小弟。
“不能再为身为东土的一份子而感到骄傲了。
“小弟修行万载，方才入世。
“而今遇巫妖一战，终是觉悟，看透空明，顿觉西天方才是极乐。
“吾愿弃离东土，魂归西方！
“为东土各教，谋求极乐之道！
“为东土生灵，谋求和平之道！
“为东土大地，谋求生存之道！
秦羽不动法力，仅凭一身精气神，面向西方，再三立言！
流波一把握住秦羽双手！
为其惊天之言动容。
眸中似有盈光流转。
“贤弟！
“此去西方，路途遥远，且途中多有险恶之地，我流波怎可让贤弟一人独往？
“如今，我得贤弟之言顿悟！
“吾！
“流波！
“愿为贤弟，心忧天下，愿为妖族，敢为人先，敢为天下先！
“去往西天，求取道义！”
秦羽面色不改，紧握流波双手：“大哥懂我。”
“大哥懂你！”
流波胸中自有天地浩然之气荡出，眼中更有浩瀚星辰越过万里时空长河。
“可是大哥。”秦羽突然又面色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