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微笑道:
“这本就只是一方凡俗世界。天变之前,神通之士甚至不能留在这方天地,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便会受天地排斥,破碎虚空而去。
“如今天地剧变,神通之人亦能滞留,武林人士、修行之人上限亦大幅提升,可终究还是凡俗中人占了绝大多数。
“这几位武者,已是此方天地武林之中,有名有姓的人物,甚至不乏顶尖门阀的嫡系弟子。在下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收集到手,本打算作自己的血食,已用药膳药酒、自炼灵丹调养了好一阵。
“今日为迎接前辈,在下方才将他们带来献给前辈进补。换作他人,在下还不愿拿出来呢。”
绿袍戛戛怪笑:“好吧,估且算你有心,这几人的血脉之中,也确实有了几分灵机。老祖便受了你这份献礼了!”
说罢鸡爪似的枯瘦手掌隔空一摄,将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的老者摄入掌中,一爪掏出其心脏,就津津有味地大口生嚼起来。
可怜那老者,也是武林之中的一位名宿,唤作黄山逸民欧阳希夷,与宁道奇都颇有交情,今日却不明不白交待在了这里,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待绿袍老祖将几位武林高手心脏食尽,略为解馋,看上去不再那般暴躁,司马懿便取出神笔,绘出火焰,将几具尸体焚成灰烬。
之后来到水晶棺前,细瞧一番棺上封印,见封印恰好是自己学过的一种,当即胸有成竹地微一颔首,执笔作画,绘制解封符咒。
很快,水晶棺上毫光一闪,整副棺材化作雾气,倏然消融。
那身着繁复华丽、款式奇特的衣裙,五官精致,容颜绝美,宛若神女临凡的美女,已然脱棺而出,离地数尺,平空悬浮在空中。
见美女解封,绿袍老祖又自暴动起来,戛戛怪笑着扑向美女:
“老祖我其实还没有吃够!她的心归我了!司马你放心,老祖我自有……”
话音未落,那保持仰躺之姿,离地悬浮空中的美女,倏地睁开双眼,纤手平空一握,如同握住了一柄无形之锤,照着飞扑而来的绿袍老祖一“锤”抡出。
嘭!
空气轰然震荡,炸出一道肉眼可见的乳白气浪。
气浪暴涌之际,空中蓦地闪现一柄绣锤虚影,锤头正中绿袍老祖手掌,磅礴巨力宛若山崩,一下就把绿袍老祖打得抛飞出去,直抛至数百米外,撞在山崖之上,整个人都嵌进了崖壁里面。
“哇呀呀呀!”
绿袍老祖气得暴叫如雷:
“好贱婢,竟敢偷袭老祖!”
自崖壁里一跃而出,将手一挥,释出万点金星,铺天盖地般噬向美女。
美女挺腰坐起,竟仿佛身下有无形座椅一般,虚坐于离地数尺的空中。
她蜷起右腿,开衩裙摆自腿上滑落,露出半截修长笔直、宛若天工雕琢的雪白小腿,并一只小巧玲珑的纤纤玉足。
她皓腕搭在膝头,侧首看一眼飞扑而来的万点金星,也不说话,就默默看向司马懿。
司马懿无奈一叹,横移一步,挡在美女身前,面对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漫天金星,沉声道:
“绿袍老祖,不要自误。”
可绿袍老祖方才被美女捶了一拳,虽然毫发未损,但也自觉大丢脸面,哪里听得进劝?
就要催动那万只金蚕蛊,将两人一并噬杀。
司马懿冷哼一声,口唇微动,诵出一咒。
绿袍老祖怪叫一声,抱头扑跌在地,痛得满地打滚。
那万点金星之上,亦泛出猩红血光,竟是躁动着反扑回去,要反噬绿袍老祖。
“你竟能催动我身上的血咒,司马小子你……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绿袍老祖见金蚕蛊失控,自身又“血咒”发作,毫无反抗之力,不禁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打滚,一边嘶声求饶。
司马懿轻哼一声,缓缓道:
“主公早知你桀骜不驯,已将催动你‘血咒’的咒法传授予我,再敢肆意妄为,必叫你受十万金蚕蛊反噬,形神俱灭!”
“不敢了,不敢了!”
绿袍老祖哪能想到,之前对自己恭恭敬敬,似乎唯恐触怒自己的司马懿,竟有克制自己的法子?只能是一边告饶,一边在心中暗骂此子阴险。
司马懿这才收了咒法,让绿袍老祖恢复功力,重新收服那行将反噬的金蚕蛊。
他则对着那美女拱手一揖,微笑道:
“多年未见,貂蝉小姐芳颜如故,仍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美女螓首微偏,轻启朱唇,梦幻迷离的美眸凝视司马懿,以天籁般动人的甜美声音说道:“你……见过我?”
与她视线一对,饶是以司马懿的心性,都不禁心神微恍,连忙避开她视线,拱手道:
“在下司马懿。小姐当年连环计除董卓时,在下虽只十三岁的少年,却也有幸在长安见过小姐一面。虽只匆匆一瞥,但小姐芳容,在下一见难忘。”
貂蝉轻笑一声:“你倒会说话……”
说话间,她足尖点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喃喃道:
“此地,又是何方?”
“此乃一方异世天地。”司马懿道:“虽与我等出身的天地极其相似,史上也有汉末三国、魏蜀吴鼎立,司马代魏,但此方天地,并无‘无双战将’,只是我等世界的平行天地。”
“原来如此……”貂蝉微一颔首,又道:“将我送到这个世界,想来是想用我之长,施那祸乱人心之计了?”
司马懿微笑:“确是想请小姐出手,去一个神通之人身边,打探消息。”
貂蝉仰起螓首,仰望天穹明月,许久,方才黯然一叹:
“我若拒绝呢?”
司马懿诚恳道:
“则我等出身的世界,将被主公一手毁灭。”
貂蝉嘴角浮出一抹讥讽笑意:
“听你这意思,你是为了保住我们那方天地,才屈身事贼喽?”
“貂蝉小姐慎言。”司马懿道:“但在下侍奉主公,也确有一分保护我等家乡之心。”
“呵……”貂蝉轻笑,幽幽道:“你有多少年未回家乡了?我等家乡,是否还存在,都是未知之数……也许,它早就毁灭了。”
司马懿沉声,一副信心十足模样:
“我离家虽有近百载,也未曾回去探视过,但主公何等人物?必不会骗我,我等家乡,一定安然无恙。”
貂蝉沉默半晌,淡漠道:“目标是谁?”
……
天山,移花宫。
雪峰之巅。
倪昆盘坐一块大石之上,面向朝阳,手捏智慧印,存想《现在如来经》智慧印佛像,脑海顿时一片清明,思维运转速度十倍提升,心无疑惑,悟性通达。
以这种状态,参悟“我师父……”
好吧,玄奘法师给这式神通取的名称太长太水,倪昆索性改名为“五指山”。
以“现在如来经”智慧印佛像加持,参悟“五指山”神通,倪昆每时每刻,都有许多收获,对于五行之力的运用之道,渐有更多领悟。
足足参悟个把时辰。
倪昆忽然睁开双眼,解开手印,缓缓抬起右手,凌空虚拍一掌。
这一掌拍出,前方空气蓦然躁动,五行之气翻沸如潮,隐隐融汇凝结成一只巨掌虚影,朝前方雪地轰然镇下。
掌印虚影落到雪地之上,径直穿透厚厚积雪,没入雪地深处消失不见。
而受了掌印一击的雪地,看上去竟无任何变化。
倪昆见状,眼中却并无失落之意,反而若有所思:
“只针对指定目标,没有任何余波散逸,亦不会波及任何其它生灵乃至死物……这招神通,非常的慈悲啊!”
这式神通几无任何杀伐之力,只有封禁镇压之能。
且除了指定目标,绝不会波及其它一草一木。
如此大慈大悲的神通,如来佛祖用着当然没问题,可对倪昆就有点……
“当然我也是慈悲之人,只是除恶即是扬善,我还是更喜欢简单粗暴一点。唔,这招神通得稍微改改……”
如来的大神通,当然不是那么容易改的。
不过正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各人”。
连如来口述的佛经,都各有各的解法,“五指山”这种没有功法秘藉,全靠观摩感悟的神通,自然也各有各的所得。
倪昆有智慧印加持,自己本身也有明确的道路。
他观摩感悟“五指山”,不求领悟如来慈悲之心,只取这式神通对五行之力的运用法门,根据自己的需求,将感悟所得融入自身道路中去,却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正五行封禁镇压,反五行崩毁灭绝。正反相合……便是大五行灭绝之道!”
倪昆又手结智慧印,再次揣摩感悟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解开手印,睁开双眼,微微一笑:
“穿这么少,不冷么?”
话音一落,背后便有香风袭来,一副温软绵柔的娇躯贴上他的脊背,一双肌肤如玉、似玉通透的玉臂,亦自后环上了他的脖颈。
怜星赤着一双玉足,踩在雪地之上,身上只着一领薄如蝉翼、轻薄通透的纯白纱裙,自后紧拥着倪昆,似要将她身子粘到倪昆背上。
她将下巴搁上倪昆肩头,玫瑰红唇轻咬着他的耳朵,吐息如兰地说道:
“多谢公子体惜。只是妾身虽只凡俗武人,不如公子这般神通广大,但修为倒也勉勉强强。尤其这几日得公子馈赠,妾身修为每日都在突飞猛进,今晨更是突破明玉功第九层,将明玉功修至大成境界……区区寒意,妾身倒也不惧。”
倪昆反手轻抚她柔软纤腰,笑道:
“明玉功晋至九层大成了?难怪肌肤变得更加清凉细腻,触之如明玉。”
怜星轻笑道:“多亏公子成全,妾身才能有这番际遇。”
倪昆调笑道:“所以你来山顶找我,是特意来感谢我的?”
怜星那清甜稚气的声音,透出丝丝柔媚:
“既是来感谢公子,亦是再来乞求公子馈赠……”
“你倒贪心……”
“公子不喜么?”
倪昆哈哈一笑:
“只要你受得住,要多少有多少!听说九层大成的明玉功,有不可思议的强大吸力,本公子今日倒要品鉴一二!”
说话间,反手揽过怜星娇躯,将她娇躯抱到自己当面,让她面对面坐到自己身上,毫不客气地吻了上去。
怜星双手搂紧倪昆脖颈,修长美腿顺势盘到倪昆腰上,回应起他的亲吻。
不知过了多久。
怜星坐姿已改,背对倪昆,坐在他身上,脸颊酡红,星眸迷离,软软倚靠在他怀中。
倪昆环抱她娇躯,轻抚她纤腰雪腹,下巴枕着她香肩,在她脸颊轻轻一吻,笑道:
“不知不觉,又在天山呆了好几天,我也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