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挂了 第113节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倪昆微笑道:

  “本公子姓倪,名昆,江湖之中寂寂无名,也并非门阀中人。

  “当然,或许未来某一天,你们会听说我的名字,并为之震惊。”

  倭军全灭之事,虽然发生在辽东那天下边角,不被忙于争霸中原的群雄关注,但因其与高句丽亡国、傅采林身死之事紧密关联,早晚会传遍天下。

  而倪昆一击灭万军之事,亦会随之传扬天下。

  至于天下人会不会信……

  估计信的不会太多。

  毕竟没有亲眼见到的话,谁也不敢轻易相信,竟有人能挥手之间,抹掉四万曾经攻灭过辽东强国的大军。

  但无论如何,倪昆名号,是一定会被天下人所知的。

  介绍了自己,倪昆又笑道:

  “放心,长生诀本公子只是想拿来一观,并不会将之据为己有。看完之后,自会物归原主。

  “此事只要你们答应下来,本公子便可带你们前往临江宫赴宴,面见杨广。”

  说着,他伸手往桌面一拂,亮出两枚金灿灿的通行令牌:

  “这便是临江宫通行令牌。

  “持此令牌,后日的临江宫宴,便可通行无阻。

  “这桩交易,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寇徐二人在扬州底层混迹多年,饱尝辛酸,自修成长生诀,浪迹江湖以来,亦曾与杜伏威、瓦岗军周旋,阅历大涨,早知人心险恶,自不会轻信于人。

  不过倪昆的外貌、气场又确实极具亲和力,这桩交易本身,对寇徐二人也丝毫无损,既无需他们付出杨公宝库的秘密,亦无需他们卖身投靠,两人一时都颇有些心动。

  看一眼那两枚金色令牌,再看看倪昆那温文儒雅,令人如沐春风的亲和模样,寇徐二人对视一眼,用多年兄弟养出来的默契眼神,迅速交换了一番意见后,寇仲点头道:

  “这桩交易做得。”

  徐子陵则道:

  “不过倪公子需先带我们赴宴见杨广,事成之后,我们才会将长生诀交予倪公子一观。”

  寇仲接道:

  “当然倪公子也请放心,进临江宫之前,我们会先取出长生诀,将之带在身上,待见过杨广,便交予倪公子。”

  倪昆也没反对,微一颔首:

  “如此也好。临江宫宴,将于后日酉时初刻召开,我等赴宴宾客,要在申时七刻之前进宫。所以本公子会在申时五刻,于临江宫外,恭候二位大驾。”

  寇仲笑道:“不敢。我二人定当于申时五刻之前,准时抵达临江宫外,与倪公子汇合。”

  议定交易之事,倪昆又问:

  “适才听两位说起某人,似乎原本是想借那人之力,进宫面见杨广。

  “不知那人究竟是谁?听二位的意思,似乎对其颇有些忌惮?”

  寇仲、徐子陵以为倪昆是担心“那人”恼他横插一杠,坏了“那人”收服他们扬州双龙的图谋,平白得罪一个大敌,欲要一探“那人”底细。

  对此,寇仲觉得没什么好替“那人”保密的,反正又不是一路人,当下笑着说道:

  “那人名叫赵无极,乃是一个江湖术士,建了一个名叫‘天理教’的小教派,颇会几手邪法幻术。

  “他以幻术蛊惑御史大夫裴蕴,得裴蕴看重,将之引荐给杨广,后日临江宫宴,便要在御前表演所谓的‘仙术’。”

  徐子陵则慎重道:

  “那赵无极虽擅以邪法幻术惑人,但武功非常厉害,我们曾见他演武,竟将整块黄金搓成金沙。身法亦快得不可思议,只一眨眼功夫,就可掠出十丈之外,简直宛若鬼魅一般。”

  寇仲点点头,又道:

  “那赵无极说是欣赏我二人的天赋、功夫,欲招揽我兄弟两个,开出的价码就是带我们面见杨广,甚至还说可以说我们为徒,传我们‘先天罡气’。

  “但我们觉得,他恐怕是贪图杨公宝库,且欲借我二人的人脉,图谋收服扬州本土大帮竹花帮。

  “我们见他心机深沉,创立教派蛊惑人心,行事邪祟,便一直没有答应入伙。

  “他为示宽宏,倒是尚未强逼我二人加入天理教。

  “但如果知道我们跟倪公子你达成了交易,赵无极恐会恼羞成怒,对倪公子不利。”

  徐子陵道:“若倪公子觉得不值为此得罪赵无极,交易亦可作罢,我们再另想办法便是。”

  “天理教赵无极么……”

  武状元苏乞儿里的那哥们儿?

  倪昆呵呵一笑,摇了摇头:

  “无妨,我虽在江湖上寂寂无名,但也不怕一个邪教头子。

  “你们放心,交易继续,那赵无极若想发火,叫他冲我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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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是谁?谁是我?

  倪昆与扬州双龙谈妥交易,便收起令牌,回到自己桌上,略饮半杯,结账离去。

  至于扬州双龙会不会信守承诺,后天带着长生诀来见他,他倒是不担心。

  这两位虽然都有点坑,但对于给傅君婥报仇之事还是很上心的。

  倪昆有办法带他们赴临江宫宴,又是没有附加条件的明码交易,他们自会作出正确选择。

  万一这两人事后混混习性发作,想耍滑头……

  真以为倪大善人是开善堂的不成?

  出了酒楼,倪昆又去了东方白那间深巷之中的安全小屋。

  这次没有白来,东方白一身红衣,正自等着他。

  “小弟,你果然回来了!”

  见倪昆进来,东方白满脸惊喜,红裙飘飞间,挟一阵香风投入他怀中,玉臂舒展,紧紧搂住他脖颈,踮起脚尖,送上热吻。

  她曾是芥子戒主人,虽已主动抹去戒中印记,赠戒倪昆,但与芥子戒仍存在少许若有若无的感应。

  一旦此戒接近她一定距离,她便会心生感应。

  上次倪昆来江都,东方白便是因此,在江都街头轻易找到了他。

  此次倪昆自辽东返回,她也是因此知他已至江都,遂又翘了差事,回安全小屋等待。

  一别两月,东方白颇有些久旱渴甘霖的意思,热吻之时,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揉进倪昆怀里。

  倪昆见她如此热情,知道一时半会儿也不好说事,干脆将她打横抱起,大步直趋卧室。

  好几个时辰过去,直至黄昏时分,卧室里方才安静下来。

  东方白身子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香汗淋漓、柔软无骨地伏在倪昆身上,星眸半闭,长睫之上挂满细碎泪珠,一副气若游丝模样。

  倪昆轻抚着她滑腻雪嫩的纤腰丰臀,轻笑道:

  “两月不见,姐姐这身子骨,怎反而不比之前了?像是娇弱了许多……”

  东方白有气无力地轻哼一声,带着啜泣也似的鼻音嗔道:

  “这两月来,我修为大有进益,武功更上层楼,身子怎会不如从前?

  “分明是你进步太快,不过两月未见,居然就又……”

  话说半截,无需多语,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倪昆笑道:“那姐姐喜欢么?”

  东方白不语,只将脸颊在他胸膛蹭了蹭,像是一只亲昵主人的猫咪。

  静静偎依一阵,见东方白气息恢复许多,倪昆便说起了正事:

  “听说皇帝近日作了首新诗。”

  东方白道:“你是说那首‘酒剑仙’?”

  “嗯,正是那首。说起来,皇帝诗才虽好,也有求长生之志,可怎无缘无故地作了此诗,还给自己取了个酒剑仙的称号?”

  “谁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反正此诗不合人君身份。那些佞臣倒是一味逢迎,说他此诗潇洒大气,颇具仙家风彩……”

  “诗确实有几分潇洒气魄,可总感觉不该是皇帝作出来的。皇帝以前也未过此等诗篇。话说,皇帝究竟是在何等情形下,作出的此诗?”

  “就在五日之前,一次醉酒之后,莫明吟出了此诗。吟出此诗后,似还嘟哝了一句:庄周梦蝶?蝶梦庄周?我是谁?谁是我?有内侍嚼舌,说皇帝怕是醉糊涂了,连自己是谁都分不清了。”

  听到这里,倪昆心中微微一动,一时若有所思。

  东方白见他不语,抬起丰腴饱满的雪白大腿,在他小腹上轻蹭着,轻声道:

  “小弟,你不是对这些俗务不感兴趣么?今天怎问了这么多皇帝的事?难道你其实是个大才子,对皇帝的诗作有了兴趣?”

  倪昆摇头失笑:“我就只会背诗,鉴赏的话勉强还行,要我作诗,那就一窍不通,只能抄袭了。”

  东方白吃吃笑道:“你可以抄一抄李太白的诗。”

  倪昆哈地一笑:“那要落到懂行的人眼里,小弟我可就要丢大脸了。”

  顿了顿,又问:“皇帝作出此诗后,可有什么变化?”

  “没甚变化,还是如以前一样,继续沉醉于醇酒美人,对国事不闻不问。”

  “就没有偶尔爆发一点特别的气势?或者突然兴起舞剑什么的?”

  “据说皇帝年轻时,倒确有几分人君气势,武功也相当不弱。可他只会用刀,并不擅长剑术。至如今,他身子骨已虚得连刀都提不动了。”

  “这样么……”

  倪昆心中疑惑,杨广若真是酒剑仙附体,那沉迷美酒天经地义,沉迷美人就不应该了。

  所以杨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正思忖时,感觉东方白大腿活动得越发过份,不禁一把握住她大腿,笑道:

  “姐姐方才还在哭着求饶,现下又不安份了?今晚难道不想睡了?”

  东方白毫无惧色,反而凤眸一挑,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正要见识小弟你的威风呢。”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倪昆哈哈一笑,翻身将她镇住,再启战端。

  一夜逍遥,次日天未明时,东方白便已离开,要以骁果禁卫的身份,在临江宫中值守,继续就近监视杨广。

  说起来东方白的修为确实了不起,明明多次濒临崩溃,可稍微喘息一阵,便又能恢复过来,不知疲倦地继续向倪昆发起挑战。

  倒真有了几分“万物滋长,生生不息”的气象。

  东方白昨天翘班半天一宿,今天不能再擅离职守,将在宫中连续值守,继续密切监视杨广——其实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何裴公要派给她这个任务,监视杨广这位没有未来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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