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秘书知道姚羽的习惯,按照他的吩咐,退出去给专职司机拨通电话,说明姚羽的要求。
姚羽花费半个小时填饱肚子,随后继续翻阅桌上厚厚的材料,突然门被推开,一个男人面带微笑走出来,“如同我所推测的,你此刻还在加班。”
姚羽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既然选择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就得对得起这份工作。”
眼前此人,名叫鹿子才。百泰慈善华夏地区总裁,也是支持自己成为鲁晟集团董事长的推动者。
鹿子才年龄不大,今年才三十五岁,但资源丰富,人脉很广,调动收购鲁晟集团的股份,并非百泰慈善出资,而是靠着他一张能言善辩之口,募集而来。
“选择你果然没错。关于鲁晟集团接下来的战略规划,你有什么看法?”鹿子才面带微笑问道。
“来自国际顶级策略咨询公司的方案,思路的确很缜密,不仅有具体详细的推进计划,而且还有阶段性的调整方案。但我觉得总缺少了一些东西。”姚羽道。
“哦?说来听听。”鹿子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鲁晟集团之前是一家西医集团,中医和西医最大的区别在于人。因此鲁晟集团想要进一步提升竞争力,必须在人才战略上作文章。我建议,可以效仿三味集团的998计划,与东鲁中医药大学签署大学生定向培养计划,招募储备中医人才。”姚羽耐心地分析道。
鹿子才微笑道:“人才储备肯定重要,但当务之急是要构建框架。先要建起一个体育馆,才能吸引运动爱好者慕名而来。”
姚羽坚持道:“我们已经落后三味集团,现在但凡中医人才,都以进入三味集团工作为傲。如果我们不提前布局,只会让差距越来越大。”
鹿子才微微沉吟,道:“你是董事长,你说的算!”
姚羽松了口气,笑道:“没有决策权的董事长,叫得再响亮,也不过是个口号而已。”
鹿子才哈哈大笑道:“放心吧,我们选择你,绝对不是找个傀儡,而是看中你身上的潜质,不是那种只会花拳绣腿的绣花枕头。”
“您这么晚找我,不是为了来夸我吧?”姚羽笑道。
“是为了跟你商量一件事。”鹿子才道。
“什么事?”姚羽不动声色地问道。
“我希望你能组织一场南北斗医大会。”鹿子才微笑道,“你难道不想成为天下第一中医吗?”
姚羽哈哈大笑,自嘲道:“华夏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难道还不清楚吗?我明白鹿总的想法,是希望通过这个南北斗医,力压苏韬。但是,如果他不参加,那又该怎么办呢?”
鹿子才淡淡笑道:“你若是送上邀请函,他肯定会参加的。如果不参加,岂不是说明自己害怕了?”
姚羽叹了口气,鹿子才未免太想当然了。
鹿子才认为,姚羽现在只要在医术上战胜苏韬,那么他就成为当今中医界第一人。
但,以苏韬现在的名气和江湖地位,他为什么要参加这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的斗医呢。
姚羽虽然是北派中医的年轻领袖,但从影响力而言,比之苏韬欠缺太多。他现在根本不具备挑战苏韬的资格。
不过,想要让苏韬出席大会,概率还是有的,需要通过一定的手段,比如让自己的师父魏白去激将宋窦两位泰斗。
但以苏韬现在的身份,或许不会亲自参加斗医,但是会让门下弟子参加,如果能够在年轻一代斗医获得优胜,对于北派中医,也是一个鼓励。。
南北斗医大会,确实是个让人感觉不错的点子,可以迅速让鲁晟集团的名气打响,同时也可以证明自己在行业内的号召力。
姚羽虽然低调,但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自信,虽说苏韬有名震天下的杏林圣手,自己何尝没有苦练一门绝技傍身?
因此如果有机会能与苏韬当面切磋,他也想看看这个战胜王国锋的年轻中医,医术是否真如传说中那般逆天!
……
苏韬坐在客厅里,吕诗淼给自己整了一桌菜,她穿着洁白的T恤,外面套了件围裙,裹得上身紧绷,勾勒出让人心痒的曼妙弧线,宽松的裙摆及膝,露出一双美腿,显得修长纤细。
吕诗淼浑身上下,细微到每处曲线,都能让人引起最原始的动物本能。
白色的毛绒拖鞋,在洁白的地钻上摩擦,吕诗淼忙碌得像只轻盈的孔雀。
见苏韬盯着自己猛看,吕诗淼没好气道:“你就不能争点气吗?人是你的,还这可怜巴巴的样子。”
苏韬讪讪地笑了笑,扭过头将电视调到新闻频道,故意不再去看吕诗淼。
一个新闻节目引起苏韬的关注,出镜的竟然是熟人——张振。
具体的内容大概是,有一个村子的人来到警局,为几名村民请愿,希望能释放被逮捕的村民,苏韬想起那天晚上跟江清寒商量的案子,莫非那起案件起了波澜。
吕诗淼拿着手套端出一个沙煲,见苏韬看得聚精会神,道:“这起案件现在闹得家喻户晓,几个村民多年前杀害了村霸,结果现在被逮捕。村民们现在为那几个杀人犯请愿。这个案件牵扯到法理和人情。”
画面上出现张振的身影,他表情严肃地接受采访,“案件虽然过去很多年,但他们都已经承认当初是他们残忍地杀害了受害者一家。所以必须按照法律进行审判。”
记者问道:“现在很多人都在为他们请愿,不少村民表示,当初他们的行为是大快人心的。”
张振板着面孔道:“即使受害者再可恨,他们也没有杀人的权利。我们正在试图规劝那些村民,请他们尊重法律,保持理智。”
画面一转,出现犯罪嫌疑人接受采访的情形。
“当初你们为何会想要杀害对方全家?里面不仅有小孩,甚至还有孕妇。”记者的问题很尖锐。
“我们只打算杀死老张,并没有计划杀害其他人,只是当时有人出了主意,不如放火烧掉现场,结果一时闹热便那么做了。结果没想到将一家人全部烧死了。”嫌疑犯满面泪痕地忏悔道,“这么多年来,其实我一直很后悔那个决定,不应该做这么恶毒的事情。我们几个一直都备受折磨,几乎没有睡过安稳觉。”
苏韬皱了皱眉,觉得其中蹊跷,给江清寒拨通电话,“我正在看新闻,里面有个受采访的嫌疑人表示,他们只向一个人动手了?”
江清寒颔首道:“是的,但他们对纵火的事情供认不讳。”
苏韬皱眉道:“这里面另有隐情!”
江清寒惊讶道:“什么隐情?”
苏韬沉声道:“我有一个印象,有几张现场骸骨的照片,头骨有明显的骨折。”
江清寒陷入沉默,她其实也发现这里面有问题,“我们初步怀疑,头骨造成伤痕的原因,可能与当时房屋倒塌,被梁木或者砖石击中有关。”
苏韬摇头叹气道:“我可以确定,那是锐器导致的伤痕。如果是被压伤的,根本不可能造成那样的裂痕。简单来说,是有人用刀子劈中了头部,留下的伤痕。”
苏韬是个中医,他比警局的法医,有更高明的眼力,无数事实证明,他从来没有误判过。
江清寒对苏韬的判断并不怀疑,沉声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另有其人?”
苏韬沉声道:“至少案件还有可以值得推敲的地方,不能轻易断案。不能放过为非作歹的凶手,但也不能错怪任何人。”